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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爷没有看胡侧妃,而是盯着面色灰败的风银星,冰凉的声音犹如来自寒冰地狱一样,谁听闻这样的声音,都不禁从心底直冒寒意;而任何人被他那暴戾森凉的眼神一瞪,顿时便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冻僵了一般。
“我就不将他移交官府丢人现眼了。”安王爷微微顿了顿,眼眸寒光溅起,凝掠在风银星头顶,“我且念在你我父子一场,你自尽吧。”
“自……自尽?”
失声喃喃的是胡侧妃;风银星与静云都在安王爷这一声冷酷宣判里,齐齐瘫坐在地;愣愣的似完全石化了一般,连眼珠也惊得不会转动了。
“王爷,求你别这么对银星,他也是你的儿子啊。”胡侧妃完全被安王爷的冷情决绝给吓傻了,她不停地磕头,再一边连声求饶,“妾身求求你,别这么对银星;你想想看,现在世子还躺在床上,你若是再令银星也……自尽的话;万一世子他救不回来;你岂不是等同一下就失去两个儿子,你如何忍心。”
安王爷完全不为胡侧妃语无伦次的求情所动,他冷冷瞪了胡侧妃一眼,冷笑道:“你错了,就算世子去了;我也不会稀罕风银星这个儿子;要知道,除了他们俩,王府还有另外两名郡王呢,我从来不用担心血脉无人传承。”
胡侧妃闻言,眼里一瞬闪过浓烈恨意;一恨安王爷决绝无情;二恨梁婉那个一直与她平起平坐的女人,为什么生了两个儿子;如果梁婉只生了两个女儿的话;她相信安王爷此刻就绝对说不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来。
但这会,纵然心里再恨;她也不敢表露丝毫。
“可是,王爷,你就算不念在他是你儿子;也请你想一想玉儿;你忍心看着玉儿那么小的年纪就失去父亲吗?”胡侧妃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孙子;虽然安王爷对孙子从来不亲,也从不见他对谁表现出特别在乎的样子;但好歹这是一个希望,她总得试一试。
静云听到这话;震惊恐慌的情绪微微淡了些;她接到胡侧妃拼命暗示的眼神,也立时凄凄地低泣道:“王爷,求你饶了郡王吧,求你饶了郡王吧;孩子那么小,若是孩子从此失去父亲;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奶娘也将玉儿带到了安王爷面前来。
那孩子一看见黑脸冷眼的安王爷,立时就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但是,静云见状,还得硬着心肠,不断逼迫玉儿走到安王爷身边替他爹求情。
玉儿畏畏缩缩挪了半晌,小身板一直在不停地抖呀抖,最后硬着头皮,在静云哀求又严厉的眼神威胁下,战战兢兢挪近到了安王爷面前。
“爷爷……求你饶了爹爹吧;爷爷,只要你饶了爹爹,玉儿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听话,绝不淘气;爷爷……爷爷……玉儿求您了。”
孩子又怕又惧,一边咬着打架的牙根,一边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哀求着。
安王爷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眼前哭声缭绕,实在让他不胜其烦。
他皱着眉头,冷漠看着他们,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缓缓道:“罢了,看在玉儿年纪尚幼,这么小的年纪就失去父亲的话的确有些可怜;我且饶了风银星这一次。”
众人闻言;登时悲喜交加;然这喜色尚未漫上眉梢,又听闻安王爷冷冷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跪在地上那三人的心顿时又高高地悬了起来。
“从明天起,风银星正式贬为庶民,逐出安王府。”
“我会尽早向陛下上奏折禀明此事;你们都散了。”
贬为庶民?逐出安王府?
风银星缓缓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这不是比直接要了他的命更让他难受。
可是此刻,无论是胡侧妃还是静云,都不敢再为他求情;生怕再次惹恼安王爷;又让这冷面阎王起了杀心;到时就真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风银星的命了。
翌日,风银星一早就被灰溜溜的逐出安王府去了。
胡侧妃与静云带着孩子玉儿在门口看着他狼狈离府;一时俱百感交集,沉沉无语。
两天后,墨白终于从死亡线上逃出生天,悠悠地醒了过来。
不过,按照东方语的说法,他目前仍未脱离危险。
安王爷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来刺激墨白;只好简短的叮咛东方语几句,让她好好照顾墨白云云。
安王爷生怕刺激到墨白,所以他在流光阁里待的时间自然不会长。
夏雪待安王爷离开后,终于忍不住轻声道:“世子妃,难道你们打算就这样放过那个人吗?”
东方语看了看躺在床上跃跃欲试想要起床的家伙,冷然一笑,道:“谁说我们准备这样放过他!”
“不过夏雪,你应该明白,有时候;死反而是一件让人痛快的事;相反,活着若是生不如死的话;那可比死更痛苦百倍;我宁愿让他难受的活着;也绝不允许他痛快的死去。”少女低低一声冷哼,明眸转动,瞬息流转出一片冰凉,“还有,你应该放心;我们只要做完前面的事情就够了;至于后面的事,会有人主动热情的替我们去做的;我看现在,那个人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再者,我可忘不了罗妈妈右手的手背上还有一个几乎穿透掌心的洞;那支簪子的主人还没找出来呢;我怎么舍得让那个人轻易的去死。”
夏雪听着她慢悠悠轻飘飘甚至还带着几分闲散意味的话;浑身忽然便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有点同情那个已经被逐出安王府成为庶民的大郡王。
心想此刻,他一定后悔曾经下手害了罗妈妈。
可惜,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后悔药永远难求。
三天后,在前往无忧居的必经之路上;静云拦住了胡侧妃;她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扑一下跪倒在胡侧妃面前,凄声哀求道:“婆婆,求求你快想想办法让银星回来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
“静云,你这是做什么,你赶紧起来。”胡侧妃皱着眉头,伸手一把将静云拽了起来,“银星可是我儿子,俗话说,我和他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生血肉;难道你以为我不想让他回来吗?可这事总得慢慢想办法;你看现在,王爷还在气头上;还有,世子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你说眼下风头火势的,我能在这个时候去求王爷吗?”
“那可怎么办?”静云犹豫了一下,又瞄了瞄四周,倏地凑近胡侧妃耳边,压着声音道:“婆婆,你是不知道,他被逐出府之后,一直借酒浇愁,昨天我去看他的时候,还……还发现他竟然在服食五食散;我担心若是让他这样下去,他可就全毁了。”
胡侧妃惊得差点跳了起来,随即她也机警地望了四下一眼,皱着眉头盯着静云,低低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婆婆,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可是……不会错的,只不过我现在在他面前还装作不知道而已。”
“嘘,别再说了,改天你带玉儿到我院子玩耍。”胡侧妃掠了掠四周;虽然四下无人;但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样的事,就算是谣言,也绝不能让它传出一丝风声来;尤其是在安王府里头;若是让王爷听到只字片语,那银星回府的希望可就完全渺茫了。
静云点了点头,咬着嘴唇,对胡侧妃施了一礼,然后慌慌张张走了。
胡侧妃站在原地又待了一会;然后她也迈步往无忧居走去;不过,她走入一个拐弯之后,却又悄悄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又待在拐弯处等了好一会功夫,发觉确实没有人之后,她才松了口气,真正的往无忧居走去。
不过,她这口气明显松得太早了些。
就在她终于回去的时候,在离刚才她与静云谈话不远的一处树丛里,微微有一阵轻微晃动。
一阵晃动之后,忽然有一条矫健的人影自树丛里闪掠而出。
流光阁。
“世子妃,我打听到消息了;原来真有人等不及已经暗中对风银星下手了。”
东方语看着一脸严肃的夏雪,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哦,他被人怎么样了?”
夏雪瞅了瞅四下,突然凑近东方语耳边,几乎咬着她耳朵,道:“我听到静云亲口说,她看见他开始服食五食散。”
东方语玩味一笑,眼神流转出淡淡的耐人寻味。
“五食散?那可是个好东西,服食之后,人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了;在那会他的世界里,肯定快乐似神仙。”
夏雪的表情却仍如冰霜一般严肃;她自然也是知道五食散的厉害;一旦服食上瘾,久而久之,不但再也离不开,服食的人,就是身体与脑袋都会在服食的过程中,慢慢地消毁。
用不了多久,整个人就会变得异常消瘦,神志也会变得痴痴呆呆。
“那眼下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他被逐出去那么多天,也没见他与什么联络过;那簪子的主人到底是谁,我们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东方语垂下眼眸,嘴角一撇,凉凉道:“那我们就逼他联络簪子的主人。”
室内光影离合;两个少女在交头接耳地密密低语。
三天后,墨白和身体又好了些;他脸上那层死气的灰青之色终于淡去。
安王爷似乎放心了些;来流光阁的频率也就没有以往那么密了。
不过,他每天都早出晚归;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一天,是风银星被逐出安王府的第十天。
在东方语暗地的逼迫下,他终于无法在五食散的麻痹下,过着醉生梦死的颓丧生活。
他一早做了伪装,然后乘着马车在帝都街道绕了好几个圈圈,在确定身后切切实实没有人跟踪之后,他迅速从马车里钻到一顶与马车擦身而过的轿子里。
马车继续在帝都里绕圈圈;他却坐着轿子直奔郊外一座佛寺而去。
佛寺香火鼎盛,香客都众。
风银星穿着一身普通得有些朴素的衣裳,混在香客里往佛寺走去。
他走过正殿前的广场;佯装参观的模样,绕到了佛寺侧殿,然后又兜兜转转到了佛寺修建在另一座山头的晨钟亭。
光影离合;他去到晨钟亭的时候,只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那口大钟一面;他只能看到那影子的最下截曳地裙摆。
裙摆没有过分繁复的花纹,但却色彩斑斓,远远望去,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样。
“你约我到这来,莫非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你已经得手了?”
女声冷冷淡淡,自大钟斜面绕到了风银星耳里。
她似乎并不知道风银星已经被安王爷贬为庶民,并早逐出安王府的事;因而才如此爽快的赴约,并且一见面便是自信流溢地问起她上次与风银星所提的血咒之事。
风银星怔了怔;他忽然记起安王爷虽然给皇帝上了奏折,禀明已经将他驱逐出府;但这事并没有公开;她会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他沉默了一下,轻轻笑了笑,却对她提的问题避了开去。
“我今天来,是有另外一件相当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我相信你看到这件东西,心里一定会欢喜的。”
那女子并没有被他引起多少好奇,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问道:“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风银星神秘一笑,忽然探手入怀,一阵窣窣窸窸之后,掏出了一个小包裹,“那个人幼时穿过的衣裳。”
“衣裳?”女子声音微微拔高,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