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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容看见那张嫣然如花笑颜,再对上那双明亮透澈的眼眸,心里恨意便如怒海波涛般,席卷而来。
她挑眉,冷笑一声,刻薄面孔上那双水杏眼盯着东方语,折出凌厉阴森冷芒,“世子妃,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差人请你们集体过来用膳了?”
“没有吗?”少女眼神明亮,可表情茫然,“难道是我记错了?难道他们也记错了?”
站在她身旁的妖魅男子淡淡道:“不,你怎么会记错;要错也是别人错。”
“就在我们大婚后第三天,胡侧妃就无限欢喜地宣布,以后每个月逢五,都集体到无忧居大聚餐;好提醒大家铭记我安王府无比节俭的家风;至于刚才,胡侧妃你生怕我们会忘记,还特意遣了无忧居的嬷嬷亲自到我们流光阁去请;莫非胡侧妃你得了间歇性失忆吗?一转身就忘却?”
墨白声音温醇而冷淡,语速悠扬起伏;让人听着本来十分舒服;可胡侧妃听着他慢条斯理的字字句句,心火便忍不住一程程地往上直冒。
这火一冒;她连墨白话中提醒也忽略了。
安王爷冷眼扫了过去,冷冷道:“既然都来了,那就在这一起用膳。”
胡侧妃闻言,只得悻悻张了张嘴,两眼冒火狠狠盯了东方语一眼。
这个时候,外面再度有脚步声接连响起。
众人扭头张望;只见厨房管事率着一众下人托着盘子,将晚膳的菜肴给端了过来。
胡秋容忍了又忍,可看那些人完全将她忽略到底,而直接将菜肴端到厅子里去的情形;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阴沉着脸,一把拦下厨房管事,有些气急败坏道:“周管事,这些菜肴是谁吩咐你们准备的?又是谁叮嘱你们这个时辰将饭菜都送来这里?”
周管事怔了一下,半晌,才呆呆道:“胡妃,明明是你自己亲自到厨房吩咐我们准备府里的饭菜;也是你吩咐一定要在这个时辰将饭菜送到无忧居来;难道你忘了?”
胡侧妃被她这言辞凿凿的话反问得一时语塞。
众人皆莫名其妙看着她;眼神还隐隐的透着一丝怜悯的味道。
胡侧妃看见这些人的眼神,一时心里更加怒不可遏。
敢情这些人一个个都开始怀疑她真得了什么间歇性失忆!
见鬼的什么间歇性失忆;她根本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好吧,以前,她的确有说过每月逢五要聚在一起用餐;可那时候她是为了谋夺那个女人带来的丰厚嫁妆才说的;之后,流光阁独立于她的管理之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平时也没有人再记起这事;可今天,竟然忽然的再为旧事重提,明摆着不安好心。
想到这这里,胡秋容看东方语的眼神更加的阴森冷冽了。
安王爷面无表情瞟了她一眼,便转身往饭厅走去。
主人带头了,其余人也就眼神古怪地瞟着胡侧妃,也跟随在安王爷之后往饭厅走去。
一大群人按主次坐好。
厨房的下人便将菜肴都上得七七八八了。
安王爷在准备起筷之前随意的瞥了一眼,这一眼之后,即使一向无欲无波的他,眼里也略见惊讶之色。
满桌清淡也就罢了;可这些食物竟然没有一样不是素食。
安王爷神色惊讶;其余人在看清这满桌的食物之后,脸色可就有些灰灰的难看了。
东方语拿起筷子,眼睛也往那些菜肴上转了转,随即她微笑道:“嗯,胡侧妃真是勤俭持家;我们安王府的晚膳可比深山寺庙的素斋还要素。”
“不过,今天这满桌的食物也算是不错了;想起我与世子新婚之初就连着吃了好几天这样的菜式;我记得那时候的菜式,比现在嘛,还略略的差了那么一点。”
她又笑,明眸亮光闪动,闪出异样熠熠华彩来。
“安王府有胡侧妃持家,难怪家风清正了。”
安王爷盯着满桌的素菜,他本就偏黑的脸,这会更加如覆了层墨色一般。
“胡侧妃,你还真是持家有道。”
安王爷的声音不重,但却跟以往一样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
胡侧妃一听这语调,心里立时惊了惊。
“王爷,这……这不是妾身吩咐的。”她无限委屈看着安王爷,水杏眼里流转着几分泫然欲滴的波光,“妾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王爷冷眼一扫,缓缓扫过在场众人表情各异的脸,低低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东西都煮好了;大家吃吧。”
东方语低头,抿唇微微一笑。
安王爷不喜奢侈浪费;胡侧妃为了讨好安王爷,表明自己持家有道;克扣大家的伙食,吃些素淡的食物,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安王爷一声既出;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表露异议。
就是胡侧妃也战战兢兢地举起筷子。
这样的饭菜,对于过惯锦衣玉食的安王府家人来说;那好比让他们啃难以下咽的糟糠一样。
反观安王爷,虽吃得极慢,但他的表情并不见波动,众人自然看不出他是否觉得难吃;既然安王爷不嫌弃;他们就更不敢嫌弃了。
东方语低头,神色欢快,吃得津津有味;而墨白,虽然也吃得慢条斯理;可他的神情也如安王爷一样,冷冷淡淡不显情绪。
如此一顿饭,真正的让人觉得食之无味,胡侧妃担心饭菜难以入口,一直战战兢兢的,都不敢劝安王爷吃菜。
几乎人人心里都在盼着这顿饭快些结束。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蓦然有一声沉闷的巨响轰一声传了出来。
众人一时惊愕放下碗筷;面面相觑着,往胡侧妃看去。
胡侧妃也呆了呆;半晌,才意识到刚才那声巨响竟然是从她的寝室传出来的。
安王爷漠然掠转了一睛眼睛,并不关心这声巨响的源头。
就在这时,忽然再有声音急急响起。
这回响的却不是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而是动物叫声;确切来说,是狗吠声;还是类似于发狂般的吠叫声。
东晟贵族阶层都流行养狗;几乎每个家庭都养了好几只狗;安王府也不例外;不过,平时有两只狗总是跟在安王爷身边形影不离;其中一只便已意外被毒死的黄狗;现在突然狂吠而起的却是跟着安王爷一起到无忧居来的另外一只狗。
那是一只灰毛狗,就算不经过训练,天性上,狗的嗅觉也比人类灵敏数倍;一声巨响后,突然传来声声狂吠叫声。
这个时候,安王爷再也无法平静坐在那用膳了。
他皱了皱眉,搁下碗筷便起身往胡侧妃的寝室走去。
安王爷这一走,自然也让一众好奇心极盛的家人们有了机会去一窥究竟。
众人赶到寝室,只见里面正在下人手忙脚乱的打扫着。
“发生什么事了?”
安王爷冷眼掠去,声音也如融了冰在里面一样,冷冷的,让人在这暖夏里仍觉得心头发寒。
“回王爷,刚才……胡侧妃的床榻不知何故突然崩塌下来;奴婢们正在清扫;那条狗就突然跑进来,冲到床榻边上一阵嗅闻,之后就莫名其妙地狂吠起来。”
“我的床……崩塌了?”胡侧妃怔怔的,傻了好半晌,才伤心道:“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床为什么突然就崩了?”
没有人理会她的伤心难过;因为她的声音实在被那边还在狂吠的狗叫声给淹没了。
众人的心思也全被引到了狗叫上面;自然没有人看胡侧妃努力卖弄的嘴脸。
安王爷就更是如此。
他挑了一下眉,忽然高喊一声,“阿山,过来。”
不过,平日十分听话的阿山灰狗,这会听到他高喝声;竟然充耳不闻,还站在床榻边上,不停地狂吠。
安王爷心里疑惑了,他大步一迈,就走往床榻那边。
床塌了一角;眼下正倾斜着倒了一角在地;而床榻中间的位置,却也出现了奇怪的裂痕。
阿山就站在离中间最近那裂痕边上,一直狂吠声声。
安王爷走近前去,看了看,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他微微弯腰,摸了摸阿山的头,道:“阿山,好了,别再叫了;这没有什么特别;这也不是边疆,我们回去啦。”
“汪汪汪……”阿山听闻要回去,顿时吠得更加急促了,它一边狂吠不止,还一边往安王爷的袖子拱去,意图咬着他的衣袖往床榻裂痕而去。
“阿山,你去将东西叼过来。”安王爷拍了拍狗头,往床榻裂痕指了指。
灰狗得令,立即撒开腿,往床榻中间跃去。
四脚扒了扒,一会之后,竟然从断层中扒出一个薄薄的包裹来。
一直在远处发怔的胡侧妃,无意一眼掠来;掠见阿山叼着的东西,顿时大惊失色地奔了过来。
“王爷,那个……妾身觉得你还是不要看了;是妾身自己藏在床板里做护身的东西。”
她声音焦急,说话飞快;神态慌张莫名。
安王爷狐疑地看她一眼,并没有立时对阿山招手。
“阿山吠得如此厉害;只怕胡侧妃用来护身的东西,极可能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也许那东西还会危害到胡侧妃你的身体健康;我觉得还是拿过来大家一起看看为妥。”
东方语看着她惊惶失措的脸,在心里幽幽地冷笑起来,当然,以退为进的本事,她这两年也学了不少。
安王爷觉得她说得有理;况且,若真是什么对身体健康有害的东西,更应及早处理才对。
“阿山,将东西叼过来。”
胡侧妃见状;脸色微微变了变。
东方语随意掠过她脸上,蓦然心下一凛。因为她刚才瞥见了胡侧妃那惊慌的眼神下,竟然闪过一抹娇怯羞色;这层浅浅的娇怯羞色里,还微微夹着一丝得意。
如果胡侧妃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应该只会惊慌无措才对。
可此刻胡侧妃的眼神。
这分明是她早知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的眼神。
东方语心中一凉,眼神随之微微缩了缩。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在来无忧居的路上,夏雪曾跟她通报了一个匆匆得到的消息。
说是安嬷嬷曾经有一个女儿,不过在两岁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
她本来没想这事;不过现在,她看见胡侧妃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心忽然便一凉;然后就记起了这事,她忽然想起大郡王有一个妾室,是个十分文静的主;她只见过一次;见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是一直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站在静云身后。
现在仔细回想,骤然便惊觉那个女人眉目间与安嬷嬷有两分相似。
东方语眉头一紧,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望向阿山叼着的东西。
“王爷……”胡侧妃似乎仍没放弃打消安王爷不看那东西的念头,娇羞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着,眉眼飞飞的样子,含几分欲言又止。
安王爷对她的卖娇根本不放在眼里。
手对着阿山招了招。
阿山立时欢喜地叼着那薄薄的包裹跑了过来。
安王爷伸手一接,两手用力一拉,那包裹便打了开来。
露出来的绝不是安嬷嬷原先所说的什么幼儿衣裳;而是一件薄薄的亵衣;一件属于男人的亵衣。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难怪刚才胡侧妃会是那等着急又不好意思的神态;两位郡王妃与郡主见状,已红着脸低下头去。
安王爷面无表情翻了翻那件男人亵衣;当然他最后确定不过是他曾经穿过的衣裳而已。
“王爷……”胡侧妃低着头,满面羞红瞟了安王爷一眼,“妾身……妾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