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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暗下交换了一下眼色,眼底那轻嗤之色更浓了。
梁侧妃闻言,只得接着道:“原来是世子妃的师兄……呀!”
她尾音拖得老长;其实隐喻意味,谁都听得出来;不过梁侧妃此际也就住了口,她从来不会做被人炮轰的出头鸟;明哲保身是她一贯的生存之道。
胡侧妃见状,只得笑笑接着道:“世子妃,这可不太好吧;他若是为你受的伤;你应该安排他在王府住下,王府空置的厢房何其多;怎可委屈他躲在你的院子里头呢;若是不知情的人撞到,说不定会误以为他是你……。”
“哎,这位公子你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这么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太子妃也笑着,温婉开口,“世子妃这么做,的确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误会?
东方语无声挑眉,眼眸笑意流漾,明明和暖的时节,被她目光扫过,却陡然生出一股寒凉意味来。
这几个女人联合一道,想要借机安个什么罪名难她?
宁楚?私通?
她想了想,似乎确实有这么一点点嫌弃。
墨白那家伙爱吃干醋;因此将宁楚安排住在离他们房间最近的厢房;若是这几个女人硬要说她是瞒着墨白,将宁楚藏在这养伤的话,也说得过去。
不过,她们该不会就以看见她与宁楚坐在一块,就指证他们私通吧?
能够捉奸在床,那才是不能推翻的铁证;眼下她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又搜集了什么证据?
“世子妃,不是我要对你说教,不过,你我既然身为皇家媳妇,举止行为自然该收敛三分;多少也得顾及皇家的颜面。”太子妃语声温婉,韵味动人,完全一副为东方语着想的模样。
宁楚淡然落了一瞥看了看东方语,随即又低头,面对一众女人的笑里藏刀,仍那么温和地自得其乐,悠然自斟自饮;他相信这种小事,小语处理起来一定游刃有余;他就不要出手剥夺她的乐趣好了。
东方语笑眯眯对太子妃点了点头,一副受教表情,道:“是是,太子妃说得太对了;我的确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她眼睛一转,闪动着异样光芒盯住太子妃,幽幽道:“不过,太子妃自己也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才是啊。比如因为某只爱犬突然闯入别人家里,主人跟着闯入别人家里的事,我想以后还是少做为好;嗯,虽然安王府不是普通民宅;可律法也没有说,擅闯亲王府邸可以不受惩罚吧?”
太子妃听闻这话,那温婉微笑霎时一僵,脸色微微沉了沉。
东方语又笑眯眯道:“当然,太子妃你今天来这,那是我的荣幸;况且你有安王府的家人陪着,也算不得擅闯;就算要别人有异议要惩罚,那也用不到太子妃你身上。”
东方语这番话一落,跟在太子妃身后那些女人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胡秋容的脸色尤其难看。
这时,气氛古怪的僵冷住。
而这时,忽有脚步声传来,原来跟随夏雪与胭脂到四下找小狗的婢女回来了。
不过,那婢女一出现,却先向太子妃递了一个眼色,然后才走过来。
东方语随意瞥了那婢女一眼,自然没看到什么纯金色的小狗;只是看到那婢女怀里似乎有些鼓。
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眸目光清亮,却隐含着凉凉笑意。
而随后,夏雪也回来了。
她回来的造型很是威风,因为她手里提着一只确实是毛发纯金色的小狗;只不过这只小狗那在阳光下会反光的毛发;却被烧掉了半身;一边焦糊一边脏兮兮。
太子妃一见,脸色当即黑了。
看夏雪的目光再也不温婉,而多了冷冽的寒意,就连声音也多了抹心疼的凄然,“小汪……它怎么会弄成这样?”
“哦,回太子妃,奴婢寻到它的时候,它正躲在厨房里,往还有暗火的灶肚里钻,所以……奴婢拉它出来的时候,它的毛发就变成眼前这样子了。”
夏雪将那只脏兮兮的小狗往太子妃怀里一寒,也不管太子妃下意识的后退将小狗往外推,一塞不接,她再塞,直至太子妃最后伸手将小狗抱住为止;她才又继续面无表情道:“不过幸好奴婢去得快,所以它的小命还在,灶肚里的暗火只是烧焦了它半身毛发而已;待过些日子长长,就能长出新的毛发来了。”
“所以太子妃你也不必伤心;毕竟它能活着,比失了半身漂亮的毛发来说,已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胡侧妃看见太子妃那伤心悲愤模样,当下也只得僵笑着,飞快道:“太子妃,既然小汪已经找到,眼下它这样子又急需清理治疗,我们不如先离开吧?”
太子妃抱着那只脏兮兮的小狗,眼神又是悲愤又是心疼。
她点了点头,温婉容光之下,藏着一抹狠毒,淡淡瞥过东方语那笑意如靥的脸庞,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世子妃了;胡侧妃说得对;既然小汪已经找到,我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两位了。”
东方语笑眯眯坐着,对太子妃一行随意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只怕我有心挽留,太子妃也归心似箭;那我就不耽搁你了;各位慢走,你们进来的时候想必都熟悉了道路,那我就不送了,再会了。”
太子妃勉强维持着她温婉的笑容,霍地转身,也不与东方语客套,随即率先走了出去。
那群女人似乎就只为了单纯来流光阁找小狗一样,果然一下就走得一干二净。
东方语懒洋洋地往椅子一靠,笑道:“人少了,不但耳根清静,就是空气也清新不少。”
“小语,”宁楚悠然拨着杯盖,眼神温和而淡远,淡远里藏着一抹隐痛与歉意,“我给你添麻烦了。”
东方语闲闲一笑,“不,今天就算你不在这;麻烦迟早还是会找上门的;所以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只不过……”她微微一笑,眼神略略有些冷,不过,她看了风华潋滟的少年一眼,含笑止住了话题。
今天胡侧妃她们这一闯,宁楚确实不能再留在流光阁养伤了。
不是她害怕流言蜚语;她只是不想让宁楚的身份暴露,为宁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世子妃,刚才你应该让我宰了那只小狗的,只烧它半身毛发,太便宜尤如虹那个女人了。”夏雪眉头一皱,眼里泛着幽幽冷光。
一看到尤如虹那张笑得温婉装得端庄的脸,她就不期然想起了她们曾在普济寺的遭遇,那一回她与东方语胭脂主仆三人差点就被烧死在那里,这个仇岂能用一只小狗的毛来了结。
“畜牲之所以为畜牲;是因为它不是人,没有人性;你杀了它于她也无害,何必要拿一条无辜的性命来出气。”东方语摇了摇头,目光并不赞同,“她做过的恶事应该由她来承担恶果;我现在倒是奇怪,她竟然会在今天上门,如此大方出面来对付我,就不担心自己后院起火么?”
“胭脂,你说说,刚才她的人都做了些什么?”东方语眼睛一转,落在了那一脸气鼓鼓的圆脸丫头身上,她知道胭脂虽然没有清荷机灵,但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今日的胭脂再也没有昔日的莽撞,她有心要考较一下胭脂的观察力,是以才会让胭脂带人去寻找;而是让机灵伶俐的清荷去。
胭脂眼珠转了转,又瞟了宁楚一眼,才低声道:“世子妃,奴婢看她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来寻找那只小狗,而是特意来流光阁找什么把柄。”
东方语微笑着看胭脂,眼神明亮而流泛着鼓励。
“奴婢将那些人领下去之后,又折返回头尾随着其中一个行动鬼祟的婢女,奴婢看见她果然不是去寻找小狗;而是趁大伙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到宁公子住的地方,将宁公子晾晒的衣裳扯了一件,藏在怀里带了出来。”
东方语心下恍然,原来刚才那个婢女怀里鼓起;是因为藏了宁楚衣裳的缘故。
“宁楚,看来你的魅力无界远弗,粉丝竟然延伸到太子府去了。”她笑得眉眼如花,可眸光闪亮。
宁楚一见她这玩味含笑的模样,就觉得心情极好。
虽然他不明白她话中的粉丝何意;不过他猜大抵是爱慕他一类人的意思。
他定定看着她,眼神流漾着浅浅情意,眸子灿若星辰,淡淡一笑,温和道:“小语,我竟然在你这里遭遇了最嚣张的窃贼,你可得赔我。”
闻言,东方语心下一怔,瞬间生出一丝惆怅来。
宁楚一语双关,她自然只能像往常一样装作不懂。
而宁楚看她清澈眼神那纯净坦然的模样,心一时便滋味百涌,他笑了笑,神色恢复惯常的温和幽远,“我那件银杏衣袍也不算顶贵,也就两三百两银子而已;我看这样吧,你的画作不错;若是拿去卖的话,大抵也值这个数目,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以画抵资罢。”
东方语闻言,一瞬瞠目结舌看他,眼定定的,连眨也不带眨一下。
刚才这番话是她认识那个宁楚说的吗?
她怎么恍惚有种错觉,宁楚被风昱那洁癖的家伙附身了呢?
“怎么,舍不得?”宁楚见她发呆,又含笑补上促狭一句。“那你替我将那件衣袍要回来好了。”
半晌,东方语才眨着眼睛,哭笑不得地看着言笑温和的少年。
“宁楚,你是不是觑觎我的画作很久了?看来今天她们给你制造机会了,你该追出去谢谢她们啊。”
宁楚干脆点头,仍旧笑意淡淡,眼神温和,道:“不错,我的确该谢谢她们的。”
东方语挑眉,想不到宁楚大方承认觑觎她的画作。
她闲闲一笑,转头吩咐胭脂将她前几天画的画拿了出来。
“宁楚,你可要想好了;真不需要我让人重新替你做一件衣裳吗?我的画虽好;可我这画拿去卖的话,也许抵不上你衣裳的价钱哟。”
她又不是风昱,没有名气;画得再好,也不会卖座的。
何况,她不缺钱,从来没想过要作画去卖。
想到这,她忽然便想起自她大婚后,便黯然销声匿迹的风昱,那骄傲又洁癖的家伙,虽然她不介意他违约;可她介意他这样独自舔伤啊。
伤口捂得久;化了脓,想要愈合便得耗更多时间。
她但愿,段西岭能找到风昱;也但愿风昱能从心里放弃过往,考虑接受段西岭。
正在发怔间,耳边又听得宁楚温和道:“无妨,在我心里,那件遭窃的衣袍顶多值两三百两银子;可你的画作,假如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那是别人不识宝;在我眼里,却是无价之宝,千金难换。”
“那件失窃的衣袍,也算是失得其所了。”
东方语挑眉,眼神清亮又无奈。
她最怕宁楚说这种似是而非的煽情话了;觉得无论她怎么答,都难免让人生出歧义;她嗫动了一下嘴唇,最终却只是落下一笑与浅淡叹息;而没有再说任何话。
一个明明清醒又理智的人;却偏偏宁愿陷在无望的痛苦里不肯自拔;这让她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宁楚宁楚,我但愿你往后能在对的时间遇到一个真正懂你的人。
再说太子妃抱着她那只烧焦了半身毛,还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小狗离开流光阁之后,温婉脸庞下闪动着戾寒之意,随即便告辞了胡侧妃,坐上马车走了。
当然,她这一走,并不是直接回太子府,而是让人将马车驶往皇宫。
半个时辰后,凤栖宫里。
“臣妾参见母后。”太子妃怀抱着那只脏兮兮的小狗,一直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