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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并不知道,就在她转身那眨眼的功夫里,暗处突然有道人影闪电般掠进了喜房里。
第214章 掠夺的幸福
更新时间:2014…1…7 15:46:40 本章字数:13811
在新房里笑闹成一团的主仆三人并没有人留意门口;那人影躲过夏雪视线往里掠的时候,还张开五指,自指尖弹出几缕强力指风,同时袭向新房里燃烧的红烛。爱睍莼璩
东方语她们几人只感觉到一阵冷风刮过,房内便突然一暗;这一暗过后,蓦然有一道准确无比的暗风袭上东方语,在瞬间封了东方语的穴道,让她立时动弹不得。
而在这时,更有一道铁臂似的手往她腰部一提,她便感觉整个人被人像只布娃娃一样提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她还感觉到黑暗中那人另一条铁臂将另外一个人往她刚才坐的位置一墩;再然后,她眼前一花,那人便提着她掠出了新房外。
那人影几个闪电的起落奔伏,东方语便离新房极远了。
罗妈妈与胭脂除了感觉到那一阵突然卷过的冷风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
只不过房内漆黑一遍,一时极为不便。
罗妈妈摸索了一会,才将红烛重新点燃起来。
“真是奇怪了,这窗户什么时候开得这么大了。”罗妈妈点燃红烛,疑惑之余,轻手轻脚走过去将窗户关小了些。
“小姐,你该不会真睡着了吧?”胭脂见东方语坐得古怪,并不似原来那样随意懒洋洋的倚着床柱而坐;反而是僵着腰缩着腹的样子;她无意瞄了一眼,忍不住又瞄了一眼。
东方语轻咳一声,简短而飞快道:“没有。”
这两个字的音调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味道。
胭脂瞪着眼睛,朝那个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的新娘瞄得越发勤了。
“小姐,你刚才不是嫌盖上盖头碍事吗?你什么时候又自己盖上的?”
胭脂这么一问;走过去关窗户的罗妈妈心下一愣;随即霍然转身,朝着喜床方向走了过来。
东方语干笑一声,“我虽然觉得盖着盖头不舒服;但今天大喜的日子,还是忍受一下好了。”
东方语这番话,连单纯的胭脂都起了疑惑,罗妈妈眼里的疑窦就更深了。
“傻胭脂,今天可是小姐成亲的大喜日子;红盖头可得等着新郎亲自来揭才吉利;你就别在这拾掇小姐了。”罗妈妈慈和一笑,走到胭脂旁边,在后面轻轻扯了一下胭脂衣袖。
胭脂茫然转目看着罗妈妈;罗妈妈见状,只得露出浅浅无奈,不着痕迹地将胭脂挤开;她自己则靠近东方语。
“哎呀,小姐,你的衣袖上沾了两滴油渍,一定是刚才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让奴婢替你擦擦。”罗妈妈说着,也不等东方语答应,便自顾拿着帕子上前,弯腰下去,便要执起少女的袖子。
东方语有些愕然,待反应过来,自然的将袖子往里缩了缩;欲要拒绝罗妈妈。
然而,罗妈妈已经先她一步弯下了腰;她这一缩,自然也带着身体也动了动;而罗妈妈因为避让不及,在弯腰的时候,一不小心扯落了东方语头上的红盖头。
现出真容的新娘仍是那么美艳夺目,只不过她那双眼眸,似是少了平日的清亮镇定,反而微见惊慌心虚的神色;就是她的笑容,也有些不太自然的感觉;看着有些僵有些假。
罗妈妈见状,立时连声道歉,“对不起,小姐,都怪奴婢粗手笨脚的。”她一边道歉一边迅速拾起红盖头往新娘头上覆去。
罗妈妈在拾红盖头的时候,动作却微微一僵;一僵的同时,她眼神也剧烈地缩了缩。
但这些震惊的神色只一瞬便在她眼里闪过;她将红盖头给新娘重新盖好;不由分说,又伸手去执新娘的衣袖,要为新娘擦拭油渍。
东方语避让不过,只得随了她去。
罗妈妈十分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衣袖,可垂下的目光却又在触及她手腕的时候,微微震了震。
不过,她佯装一切如常的样子,轻柔地擦拭了几下,然后站直了腰,笑道:“小姐,好了,这下就看不出来了。”
东方语冲罗妈妈淡淡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有些紧张地眨着眼睛往门口张望。
罗妈妈忽然道:“小姐,奴婢有些内急;想先出去一趟。”
“你去吧。”东方语的心思似乎并不在她身上,眼睛一直不时地瞟着门口。
罗妈妈对她躬了躬身,便退了出去。
她退出去的时候,正巧碰上夏雪一脸沉吟地从别处走回来。
“夏雪,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怎么没人守在门口?”罗妈妈压着声音,语速极快,心里显然已有些急切不安。
夏雪有些古怪地看着她,道:“刚才清荷去茅厕;我原本在这守着;可就在刚才,我突然听到清荷的惊叫声,担心她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就走开一会过去看了看。”
“那现在呢?清荷她怎么样?”
“我走过去看的时候,只见到王府里一个在面生的丫环在附近扭了脚,并没有看到清荷,也许她这会还在茅厕吧。”夏雪眼神疑惑,却并没有对罗妈妈隐瞒什么。
罗妈妈四下张望了一会,随后凑近夏雪耳边,低低地飞快说了几句。
夏雪听完,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
罗妈妈拍了拍她手背,轻声道:“你暂且先守在这,我去找世子,将事情告诉他。”
夏雪点了点头,随即往门口正中站得更正一些;好遮住里面的视线。
罗妈妈匆匆忙忙往前院去了。
墨白还在与宾客们敬着酒;罗妈妈看见他被众人包围着,一时近不了身;不由得有些着急;眼睛一转,忽然看见了那面无表情的侍卫成刚;她思忖了一睛,觉得那面瘫侍卫应该是绝对可信之人;她当下顾不了许多,便走到成刚跟前,对他低声说着什么。
成刚听完,眼里亦全是震惊不敢置信之色。
不过,他震惊之余,没有一丝迟疑,立时就走到宴席之间,将墨白叫了出来。
罗妈妈又将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墨白听罢,双眉一挑,他神态依然淡淡,但眼眸里却是冰冷森然。
他对着成刚低低吩咐了几句,旋即便朝后院新房走去。
之前被东方语赶出新房的喜娘与其他几个侍候的丫环,远远看见墨白走过来,立时慌了神,急急忙忙就要往新房奔去。
夏雪见状,长剑在胸前一横,面无表情地瞥过喜娘,冷冷道:“现在不用你们进去侍候了;这喜礼,我家小姐自会按规矩与新郎完成,你们在外面看着就行。”
喜娘闻言,当即急得跺脚,“哎哟,姑娘,这怎么行,你快放我们进去吧。”
夏雪冷眼睨着她们,利剑当胸横放;姿态冷淡,神情睥睨,说完这一句,并紧抿了唇,仿佛如一尊门神一样岿然不动地挡在门口。
夏雪这一阻拦;喜娘们自然进不去;而这个时候,墨白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行了,你们就留在外面吧。”墨白漠然瞥过喜娘她们,淡淡一声吩咐掷下,虽然不带什么情绪;但他平淡的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喜娘她们怔了怔,见夏雪放了墨白进去之后,又将利剑当胸横放拦着门口,一时又气又无奈,直在原地跺脚。
墨白大步掠进新房,示意罗妈妈看紧门口,他则直接走到坐在床上的新娘旁边。
“小语,让你久等了,我们先来喝合卺酒吧。”他含笑,目光温柔,然而淡淡笑意却带着森然煞意。
东方语似乎有些局促不安,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不停拿眼角瞄他。
墨白说着,信步走到桌边,倒了酒,随即端着酒杯拿到她面前,往她眼前一递。
东方语自然伸手去接,她这一接,当然得先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因为头上还覆着盖头,一时有些不惯,当下有些跄踉。
墨白立时伸手去扶;不过,他扶的并不是她;而是它。
东方语愕然;随即眼前一亮。盖头被拿开了。
哦,是被新郎直接用手拿开的;却不是用红尺挑开的。
墨白又微微含笑看她;眼神越发温柔倾注;而他隐约笑容里,却越发的森然冰凉。
他将刚才舍她而接住的酒杯再度往她手里塞去;这一寒,东方语自然得再次伸出手来接。
他身形本来极为俊美颀长,是以他这随意轻轻一塞,酒杯的高度也是极高的。
东方语要端稳酒杯,自然得抬高手腕才能做到。
她这手腕往上一抬,宽大的衣袖自然往下滑了滑;这一滑,但立时露出她一段洁白如雪的手腕来。
这一段皓腕确实洁白,哦,应该说是洁白到洁净;因为她的手腕上,除了莹白的肌肤,便空空如也。
墨白不动声色地低头一掠,淡淡道:“小语,我记得你平常总喜欢在右手戴着那条紫晶手链;今天怎么不戴了?”
东方语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她僵了一下,才掩饰着笑道:“今天日子特殊,所以我暂且将它摘下了。”
墨白闻言,似乎毫无意外的样子,对她的话也表示深信不疑。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嘴角却微微上勾着,露出森然的冰冷弧度。
而他看她的眼神越发温柔了;可他的神情却也越发的森冷。
他记得,小语平日戴那条紫晶手链,根本不是戴在右手;而是左手。
他微微一笑,笑容轻轻绽放在他妖魅容颜,一瞬惊煞人眼。
万里江山的斑斓景致,竟也不及眼前他这微微一笑的容光灿烂,绚绝万千。
这一笑,东方语似乎看得呆了。
“哦,是这样。”他含笑,目光温柔,看她的眼神风华万千,一眼胜过千言。
“你平日连根珠钗都嫌重;今天这凤冠一定压得你脑袋发沉了吧。”他说着,伸手,轻轻替她拿下了凤冠。
拿的时候,另一只手顺势抚上了她鬓边,掠开被勾乱的发丝。
东方语被他手指一触,浑身似乎都僵了僵;她下意识想要伸手拨开他的手。
然而,墨白一声轻笑,温柔目光将她凝注;她拨开他手的动作便凝了凝。
便是这一凝的瞬间,墨白那精致如玉的指尖已自她鬓边一下掠至她额角。
一滑一掠,然后一压一挑;他含笑;目光温柔;眼神森凉,以无比迅速的手势一下挑开她额角一层皮。
对,就是挑开一层皮。
那是一层无比轻薄的皮质;墨白的动作原本十分轻柔迅速;但一角掀开之后,他突然加重了力道;迅速还是那般迅捷无比。
在东方语震惊到恐惧的眼神里,以闪电的速度一下掀开了她的面皮。
这层薄薄的皮被墨白这么一掀;终于露出了这位新娘的真容来。
眼神惊恐,目光呆滞,脸色发白。
恐惧中含着祈求;祈求中又盈着汪汪眼泪。
一张毫不意外的面孔。
墨白冷笑一声,将那张刚刚自她脸上掀下来的面皮冷冷往她脸上一甩。
“阳曦,李代桃僵的把戏玩够了吗?他许你什么条件竟让你冒这样的险?”
那满脸惊慌,浑身颤抖的少女死死咬着嘴唇,面对妖魅男子冷漠的指控,拼命摇头,忍着欲坠不滴的眼泪。
罗妈妈与胭脂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一瞬都惊得傻眼了。
震惊过后,罗妈妈立时心急上前,惶恐中带着恳求,“白世子,她……她……竟然扮成了小姐的模样;那么小姐现在何处?请你赶紧派人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