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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制定各种律法与法典,为的就是约束人们不去做违法乱纪的事;而一旦做了违法乱纪之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制定律法的原意在于约束人们;而制定之后,能否严格执行,却是体现一国律法的效力是否存在。”
宁楚淡然看着他,声音听来一如往昔的温和,然细细口味,却又能品出几分悲凉几分痛苦的滋味。
“三司会审所作的判决,我相信对你来说,是公平的;我今天会来,不过是看在你仍是我叔叔的份上;东西,你吃或不吃,是你的自由;若你以为如此就能妄想改变什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宁楚从来不受人要胁。”
宁楚说完,连看也没有看宁优一眼,而是朝典狱长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听着,以后他若是不肯吃东西,他一餐不肯吃,你就一天都不用再给他送;他若是一天都不肯吃,那就三天都不给他送;如果他自己觉得从此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你们也不用阻止他。”
“叔叔与父皇总归是亲兄弟;母后会思念过度追随先帝而去,我看叔叔这个做弟弟的如此敬爱兄长;也很有可能会追随先帝而去;既然那是他对先帝的敬爱之心;我们该成全他。”
典狱长听得目瞪口呆;而宁优听得脸色发白。
东方语听得笑意微微,眸光明光流漾。
放任的态度,可比威胁的话语有用多了。
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迫;高下立见。
如果宁优真想绝食而死的话;宁楚确实会大方成全他;如果宁优只想通过这种手段逼迫宁楚同意什么;这不证明宁优的绝食不过是一种无计可施之下的手段;既然不是目的;宁楚以后大可不理。
至于那件事,东方语相信,如果宁优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被浆糊塞满的话;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提一个字。
宁楚淡淡吩咐完,也不看宁优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只留淡淡的银杏暗影晃在宁优那迷蒙的眼睛里。
之后,宁优果然没有再闹过绝食;再之后,毫无悬念的按律到苦寒之地流放去了。
宁楚雷霆手段收拾了宁优;按理应该接着完成密诏上第二件事的。
但是,这第二件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的。
就算要完成,也得看日后他有没有机会。
不过,既然那只是先帝留给他的密诏;除了其中几个资深老臣;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知道其中的内容。
所以,在他将那知道密诏内容的三位老臣秘密游说了一天之后;三位老臣都同意了将密诏上第二件事押后。
至于押到什么之后。
宁楚淡淡一笑,如果她不给他机会;那件事只会无限期押后。
之后,宁楚便开始发了国丧,再然后,帝后合葬入皇陵。
过了头七之后,宁楚便举行了登基大典。
大典举行这天,按照宁楚的意思,并不曾铺张奢侈,只是按照程序走完那个仪式便成。
那天,他站在高高的祭坛之上,目光掠过群臣;然而,他双目的焦点却是人群之后,与那一袭白衣少年并肩站立,遥看云天的卓约少女。
他在无数人敬畏的目光下,缓缓走向了那个让人高处不胜寒的金黄宝座;那一刻,他的心如荒凉的原野,有风呼呼刮过;有草猎猎扎过;却唯独没有人影;那个让他牵挂的影子,竟然距离他如此遥远。
遥远到他的视线再也绕不过那片荒凉,追逐在她身边。
那一日,先帝临终并没有给出他想知道的答案;那时,他心里既觉得欢喜又觉得失落。
欢喜,她可能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失落,她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却注定她离他越来越远。
东方语与墨白参加完宁楚的登基典礼;便计划准备回东晟去了。
临别这天,宁楚站在城楼上,遥遥眺望着那天蓝的身影,也似天际的飘逸的云一样,随风而去。
他心里某一块因她而留的地方,也随着她的远去,而渐渐疼痛清晰。
东方语与墨白大约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才从蛟玥回到了东晟。
这天午后,日光疏疏懒懒地洒在地上。
东方语一行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东晟帝都。墨白坚持先将东方语送回府,然后他才再回别苑。
东方语没有拒绝;反正天色还早,他喜欢送那就送吧。
她这一路因为宁楚的事情,兴致都不高;因而大多数时候,都倚在车上恹恻恻的。
马车很快到了东方府大门前。
墨白行下了车;他习惯性的便朝东方语伸手,欲扶她下来。
谁也没有留意这个时候,对街,在离东方府不远的一个宅子里,忽然跑出一个人影;那影子轻盈如蝶,衣裙颜色也是斑斓如蝶的色彩;从她大步奔来的影子,可以看出她将秀发绑成了两条辫子。
因为角度的关系,她只看到了那白衣如雪的妖魅男子,还看到了他眼里那淡淡流漾的如水温柔,却偏偏没看到他伸出的双手呈迎接的姿势。
“墨白哥哥?”
这声音不太熟悉;但也算不上陌生。
墨白似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伸手扶东方语的动作却没有受这声叫唤而出现一丝影响。
东方语却怔了怔;眼角微掠,竟然毫无错过地捕捉到墨白眼底那抹不耐,还有他皱眉的动作。
她顺着他双手从马车跳了下去。
脑里忽然记起一件事来。
似乎在她未去蛟玥之前的某一日,她在街上无意一瞥,曾瞟见了那道轻盈如蝶的身影;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眼花呢。
如今看来,她非但没有眼花;而且,她从墨白刚才皱眉的动作,可以肯定墨白一定也早见过了她。
墨白后来紧跟着追随她到蛟玥而去,会不会除了不放心她之外,还有些别的什么原因呢?
东方语懒洋洋地瞟着那妖魅男子,明亮眼眸里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墨白没有扭头,对那一声甜甜又意外惊喜的叫唤,他仿若未闻。
他扶着东方语下车,旋即便自顾的护着东方语,准备进入东方府。
不过,有些人岂会让他如此轻易从眼前错过。
那轻盈如蝶的身影,在一声惊喜叫唤后,提着裙摆,脚步如飞,眨眼便从对街奔了过来。
她奔过来时,原本是冲着那妖魅男子而去的;但这时,她终于看到了与墨白并肩而行的少女。
“小语……姐姐?”那绑着两条辫子的姑娘惊愕了一下,笑容也因而僵了僵。
东方语可不能继续往墨白那样,对那轻盈如蝶的姑娘也充耳不闻。
因为这时,那姑娘提着色彩斑斓的裙摆,已经大步越过他们,走在了他们前面,用她娇小的身体拦住了去路。
东方语微昂头,眨着眼睛看向那一脸纯真甜笑的姑娘。
“原来是阳曦,真是巧了。”因为阳曦的阻拦,东方语不得不停下脚步,她笑眯眯看着阳曦,眼角却含着一缕气恼瞟了瞟旁边的妖魅男子,“你怎么突然到帝都来了?阳叔叔还好吧?他也来帝都了吗?丁香姨呢?他们是不是和你一起来帝都了?”
东方语懒洋洋瞟她一眼,感慨道:“哎,帝都这个地方,人多,空气污浊;实在没有雁回峰下的绝谷好。”
闻言,阳曦笑容一凝,她垂下头,双眼却又忍不住悄悄瞄了瞄墨白。
“小语姐姐,我爹娘他们……都挺好。”她说着,忽然停滞了一下,双眼扑闪扑闪地盯着东方语,“小语姐姐,我听说你最近都不在府里,想不到今天终于碰到你远行回来了。”
终于?
东方语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干脆露出疲倦的神色,闲闲地笑了笑,“是啊,我确实刚刚远行回来,这一路坐车颠波,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嗯,我现在这个样子,就不招呼你进府坐了;我得赶紧进去歇一歇才行。”
“阳曦,那么再见了。”
东方语说着,她笑吟吟便从阳曦身侧绕了过去。
阳曦见状,立即紧张叫道:“可是小语姐姐……?”
“阳曦,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真的不用客气。”东方语继续往上走,只须再走三级,她就可以从大门走进去,“哦,我差点忘了,你和墨白也是旧识;你若是想要找人做导游的话;不妨考虑一下他。”
阳曦闻言,露出有些怯怯的眼神看了看墨白,羞怯中透关紧张,“墨白哥哥,小语姐姐说可以找你做导游,真的可以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惹怒墨白一样。
然而,她那小心翼翼的眼底里,却藏着一丝狡猾与兴奋。
墨白目光淡淡看向那越阶而行的少女,眸底里温柔流漾,却也隐含了一丝无奈。
他漠然看了阳曦一眼,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她说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真的?”阳曦两眼放着扑闪扑闪的光芒看向墨白,甜甜笑容里掩藏不住她幸福的兴奋,“那我们?”
“我准备坐这辆马车回府,你先上去。”墨白手臂一抬,往刚才他们所乘那辆马车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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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妹子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开始了,这文我已经写了半年之久,各种疲惫,所以决定在这个月将它完结了。
第209章 背后推手
更新时间:2014…1…2 18:31:02 本章字数:12351
闻言,那绑着两条辫子穿着一身色彩斑斓似蝴蝶的少女,竟然真的就像蝴蝶一样,高高兴兴地朝马车扑飞了过去。爱睍莼璩
男子眼神淡淡瞥过去,见她飞快爬了上去;旋即才看着东方语,道:“小语,既然你让我做她的向导,那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请你代我向东方将军问好。”
“嗯,还有,你自己进去以后先好好休息。”
“我先去安排她了。”他说着,淡淡看了东方语一眼,便转身向那马车走去。
东方语在大门前站定,看着他大步迈过去,腰身微弯,便也钻进了车厢里;她明亮眼眸霎时转出几分惊讶;惊讶之余,心里气恼无端涌出。
她眯起眼睛含着几分恼恨盯了那马车一眼,随即气哼哼地转身,暗暗咬着牙走进府里。
她从来没见过墨白如此“热情好客”,既然他喜欢做阳曦的向导;那他就做好了。
夏雪跟在她身后,见她明明微微含笑的绝色脸庞,双目却泛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恼意;夏雪回头望了望那淡出视线的马车,眼里慢慢闪过若有所思;她抬头再看向前面那步子生风;哦不,是步子带着一股气恼醋意纵横四溅的少女,嘴角微微弯出了一抹弧度。
东方语回府之后,首先去见了东方夜;耐着性子,压着体内莫名的浮燥,跟东方语简略的说了一些关于她在蛟玥的事情;然后,便以疲累为由,先回绿意苑去了。
她还没走到绿意苑;远远就有一个丫环迎面扑了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满面兴奋加感慨的自然是圆脸丫环胭脂了。
胭脂身后,罗妈妈也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路途遥远,小姐现在一定乏了;不如先进去再说。”
东方语看看环绕在自己左右的两人,心里霎时感动满满。
这两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丝毫不比东方夜差;如果是从感情偏向来说;她觉得胭脂跟罗妈妈比东方夜更像她的亲人。
她一手摸了摸那圆脸丫环的头;一手挽在罗妈妈臂湾里,笑嘻嘻道:“嗯,我回家罗,回来就看到你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