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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语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睨着他,“哦,那么你也看到高姑姑了,你要是觉得应该让他就这样继续睡下去的话,那就当你今天没有见过我。”
鹰七心中一阵错愕;虽然他的任务是保护宁楚安全,遇上其余的事,他就是个聋子瞎子;但并不代表他心里也一样又聋又瞎。
宁楚的情形,很明显是被人用了迷魂药之类的东西;试想有谁能令他毫无提防,心甘情愿将这些药喝下去,除了那个人之外,还能有谁。
鹰七这么一想,心忽然便狠狠地揪扯起来。
宫里,皇帝昏迷不醒,大概已命不久矣;宫外,太子昏睡不起,还被人变相软禁起来。
如果这种事情一旦在蛟玥宣扬开去,到时所引发的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东方姑娘,这毕竟是在蛟玥,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东方语闻言,勾唇,嘴角绽放出一抹烟花般绚丽的笑容。
他警告她,这是蛟玥的政事,跟她这个东晟外来客无关!
少女在心里轻轻地嗤笑一声,眨了眨明亮流澈眼眸,定定看着鹰七,笑道:“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况且,你看以我一个外来的弱女子,又能够做什么?我来找你,让你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你家主子和我是朋友,对于朋友,我只是出于道义,做我该做的。”
鹰七愕了一下,再次深深地打量起眼前柔弱而古怪的少女。
惊于她的敏锐,愕于她的聪慧。
这么说,她根本不打算干涉他们蛟玥的政事。
“我明白了,那东方姑娘打算怎么做?”
“我不过想尽一点绵帛之力,将你家主子尽快从目前的沉睡中叫醒;当然,这段时间不会太短,因为他服下去的药实在是……嗯,在他醒来之前这段时间,我需要你助一臂之力。”
“怎么助?”鹰七淡然看着她,心里却没有再怀疑她的动机。
“很简单。”少女微微一笑,笑容淡定从容,眼神闪烁着胸有成竹的慧光,“让你的人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那些人给拿下,然后将听风阁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进来,起码在你家主子醒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当然,同时还得不让任何人出府,以免消息泄露出去,做得到吗?”
鹰七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沉声道:“可以。”
“好,那现在事不宜迟,你最好趁着五公主在吸引了高姑姑注意力的时候,尽快将外面那些人拿下;记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鹰七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掠去。
就这样,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宁姿然刁难着高姑姑,将动静闹大,吸引住高姑姑的注意力;而鹰七立即号召其他人手,在外围以雷霆之势迅速将那些人趁机拿下,又迅速做好布防。
连高姑姑也被收拾了之后;东方语才再度踏入听风阁,每隔一个时辰给宁楚服一次药。
不过,皇后终究对宁楚太狠了点,下的迷药十分强劲;而东方语担心用药太猛的话,会损伤宁楚身体,所以并不敢一下就给他来大剂量的,只能隔一个时辰喂一次。
在鹰七将听风阁控制保护起来之后,宁姿然竟然固执地不听劝,非要待在听风阁里,等到宁楚醒来才肯离开;东方语原也以为无妨,最终被她缠不过,便答应将她留在宁楚旁边。
但后来,夏雪暗中提醒了她一句;东方语才意识到什么,然后态度强硬地将宁姿然赶了回去。
三个时辰后,宁楚还没有醒来;而墨白假扮东方语待在她的院子里,已经有一段时间,若是她一直躲在房里不露面,势必会引起别人怀疑;所以,东方语在夏雪的帮助下,离开了听风阁,先回到了她的院子里。
就在她与墨白讨论着宁楚的情况时,外面忽然有太监尖沙锐利的唱传声幽幽地传了进来。
“皇后娘娘有旨,请东方姑娘接旨。”
墨白一听太监这声音,立时沉下脸,“小语,你又不是他蛟玥国的人,这旨你不接也罢。”
闻言,东方语心中一暖。
知道他是担心文秋凤会对她不利。
“墨白,我看你是草木皆兵了,她若真要对我不利,又岂会只是这样将我困在这里,而没有其他的动作;再者,她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宣我,不可能存了什么害人的心思。”
墨白皱了皱眉,虽然不赞同她的做法,但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
东方语微微一笑,心道幸好自己没有将之前水银中毒的事情告诉他;否则依这人的脾性,一定会强行阻止她去冒险的。
可有句俗语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再说,文秋凤宣她,未必就是让她进宫。
正这么想着,那传旨太监的脚步声已经阴森森地响在了她的院子里。
传旨的是个很有些资历的太监,一脸皱纹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掀开一线细缝扫了东方语一眼,随即用太监特有的阴阳怪气念起圣旨来。
“……着东方语即刻进宫,钦此!”
东方语接过圣旨,似笑似笑地朝后面的屋子呶了呶嘴。
“公公请慢走,待我换过衣裳之后,就立即进宫面见皇后娘娘。”
那太监见她神态谦恭,只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随即继续用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冷冷道:“那咱家就在这等着;咱家奉娘娘之命,得亲自迎接东方姑娘进宫。”
东方语暗地抽了抽嘴角,皇后这是收到风声,准备对她再来什么办法拖住她?
回过头,宁楚醒了,她人又被拖住了。
同样也没办法给皇帝看诊。
东方语垂下眼眸,微微地笑了笑,旋即转身往屋内走去。
“小语,文秋凤不会无缘无故宣你进宫的,你——决定要去吗?”她身影一入,随即被一条精致而坚实的手臂拉过旁边。
男子华艳清凉的气息立时逼人而来,带着微温的热度轻柔似鹅毛般一下一下拂过她颈侧。
无端的引得少女皮肤一阵灼热。
东方语转身,微微推开他。抬眸,明亮眸光如闪闪星辰,凝定男子妖魅如雪容颜,道:“墨白,就算我今天推掉不去;可明天呢?只要我还在蛟玥还在太子府,她若是想要宣我,我最终还是要去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逃避,在气势上落了下乘;我就这样接旨进去,看看她到底还想对我做什么。”
墨白略略皱了皱眉,嗓音含着淡淡担忧,“可我始终觉得她动机不纯。”
“她动机不纯,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少女轻笑,她明媚笑容如悠悠春风,一瞬绿了萧索的冬,暖了瑟瑟的秋,也暖了男子荒凉的心。
“东方姑娘,你好了没有?”外面那传旨太监的声音似冤魂般缠了进来。
“小语,那你一定得小心。”墨白凝定她卓约容颜,轻声诉说着眷眷担忧。
少女点了点头,送他一个安淡笑容,拉开门,走了出去。
文秋凤似乎真的并不想为难东方语,居然还派了轿子来接她进宫。
蛟玥的皇宫跟东晟的皇宫相比,显得更加奢华雄伟,连绵起伏的宫殿建筑群,在红墙绿瓦雕梁画栋中巍峨雄壮。
东方语忽然便想起梅如歌所留那本部份游记里记载的话,说是宁澈贪婪自私爱好享乐,大概占全了贵族阶层所有的恶劣通病。
看眼下这蛟玥皇宫修建得这般奢华宏阔,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无一不是精挑细选,从天南地北的地方运来,无论是从细节还是到大梁,全部都要求是精品中的精品。
东方语一路走,一路在心中咋舌不已。
啧啧,看来这蛟玥皇帝可不是一般的能败。
按他这么花钱法,他大概每天都得努力捞钱再捞钱才行。
不过,就算她心里实在惊叹这蛟玥皇宫的奢华壮阔,她面上表情却始终淡淡的,泛着标准而得体的微笑,施施然跟在引路太监身后,慢悠悠往里走。
引路太监大概得了皇后的吩咐,一路走得特别慢,而且,似乎还有意无意引着她往特别奢华精美的地方走去;还一路暗中留心她的反应。
只可惜,那太监留心了一路,拐着她走了不少冤枉路,却仍旧不见少女露出什么失礼的不耐烦或者过份惊讶的神色。
东方语反而像在游园赏景一样怡然自得,眼神端正,步子优雅,笑容淡淡。
太监怎么看,都看不到她有任何失礼失仪之处。
太监无奈,在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之后,他决定不再引她兜圈子。
又走了一会之后,终于看见凤仪宫近在眼前。
那太监将她引到凤仪宫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东方语抬头看着门口上头那三个笔姿奇绝的大字,眨了眨眼,扬起微微笑意,慢悠悠抬步踏上了石阶。
大概因为刚才那个引路太监带着她在外头兜圈子的时间已足够长,所以她刚刚出现在凤仪宫门口一站,立时就有宫女进去通报。
而文秋凤的旨意也很快宣了出来。
凤仪宫里的布置,又与东方语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奢华精美完全不同;这里的格局与陈设,并算不上奢华,反而让人觉得精致典雅,典雅中还透着清新流婉的韵味。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东方语微弯腰,给文秋凤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宫廷礼仪。
“东方姑娘你来了,快快平身;嗯,过来这边坐吧。”文秋凤一改先前在太子府对她那疏离冷漠的态度,居然浅笑着带几分亲近的意思,对东方语招了招手。
东方语是那种能够坐着绝不肯委屈自己站着的人;文秋凤既然邀她过去坐着,她自然不会客气,也就微笑着向文秋凤致意道谢之后,落落大方走到文秋凤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呀,本宫也是今天才如此近距离对东方姑娘你相处呢。”文秋凤浅浅一笑,她的笑容十分清婉典雅,不过她似乎对谁都在笑的容貌,却又似十分遥远冷清,她柔柔地看着东方语,似是透着长辈的慈爱般,又笑道:“仔细看下来,东方姑娘的笑容神韵,竟是与本宫一个故人十分相似呢。”
东方语只是一味的微微笑着,带着两只耳朵懒洋洋听着;反正文秋凤想要称赞或拉关系,就让文秋凤自己过足瘾,不听到文秋凤露出真面目,她就一味笑着敷衍文秋凤好了。
文秋凤见她笑得眉眼生花,笑容似是害羞似有娇怯,唯独没有恭敬。
文秋凤心下也不着恼,仍是那么温和慈爱的浅笑着,似是完全放下了皇后的架势,就是专门宣东方语进来拉家常一样。
“不知东方姑娘府上令尊令堂可安好?”文秋凤眼睛转了转,目光隐含探究不动声色凝落少女卓绝面容,“嗯,本宫这么问,似乎是有些唐突了。”她脆生生地浅笑一下,却又自顾着打哈哈,道:“本宫是瞧着东方姑娘的神韵与一个故人十分相似,所以——”
她说着,颇有些歉意地看了看东方语。
东方语神色一瞬黯然,明亮眼神也似暗了下来。
她略略低下头,透着几分黯然神伤的样子,幽幽道:“回娘娘的话,家父身体康健,就是经常出门在外,与民女聚少离多;至于家母——她在民女幼时就已经辞世了,说句老实话,因为当时民女年纪太小,所以现在,民女连她长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
文秋凤脸上那清婉的浅笑随之微微一僵,声音当即透几分适当的安慰,“真是抱歉,本宫居然让东方姑娘想起了伤心事。”
“唉,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