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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秋凤抿唇,嘴角含一抹清浅嗤笑,目光淡淡划过男子略显焦燥的脸庞,却沉吟不语。
宁优见她含笑不语,知她心里还在着恼。
当下又放软了声音,上前执起女子双手,道:“阿楚也是我……,咳,我自然也希望他能够顺利坐上那个位置,你该知道,我比谁都希望蛟玥安定,不希望与东晟交恶,引起蛟玥动荡;可我——这也不是一时着急,才犯了糊涂。”
“我知道你素来有主意,依你看,眼下这情形倒是该怎么处置?”
女子低头,瞥了那双紧扣她不放的手一眼,象征性地使力抽了抽。
宁优知道她在使小性子,自然不会松手,反而更用力将她握紧。
又半含恳求半是温柔,轻软道:“秋凤,你别气恼了,我做错事,该受惩罚的人是我,你为这事生气,气坏的是自己身体;反过来倒更显我的不是,该换我心疼了。”
“要不,你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宁优轻声叹气,冷硬的面部轮廓似乎也在这晕黄灯火下软和了下来。
“我学狗叫?汪汪……汪汪……”
女子目含哀怨瞅他一眼,却迅速抽出小手捂上他嘴巴,虽然明知他的声音很低,除她之外别人是不可能听到的。
但她却不愿……不愿冒一丝让他失颜面的险,万一让人听到他堂堂一介亲王学狗叫,岂不颜面扫地,英名尽失。
男子捉住捂上他嘴巴的小手,充满感性柔声道:“秋凤,你原谅我了。”
文秋凤漠然瞥他一眼,随即抽开小手,背转身,给他一个冷背脊。
宁优暗地飞快皱了皱眉,从背后又拉起了她的手,呼着阵阵热气拂向她耳垂,“要不我伏地上,让你当马骑?”
他说着,作势往地面伏下身去。
这个情景,忽然让女子想起少女时代,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走进这重重高墙之内,她气恼使性子不肯理睬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想尽办法来逗她开怀……。
可惜,一晃眼,这二十多年都过去了。
可惜,命运阴差阳错,让她成了他的嫂嫂,他则成了她不可逾越的小叔。
女子缓缓转身,弯腰,扶起了那作势伏地的男人。
轻叹道:“我老了,只愿看着阿楚他能够顺利地将他的太子一直做下去。”
“那件事——”她沉吟了一会,定定盯着高出她半头的男子,决然道:“第一件事,加重那个东西;第二件事,在成事之前,使法子阻止那丫头进宫;如此一来,那个丫头纵有通天本领,只要她进不了宫,见不到人,那她神通再大也没有用武之地;她没有丝毫损伤,蛟玥与东晟的邦交也不会受丝毫影响,这是最好的结果。”
男子沉吟了一会,在心里将她的主意默默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她的主意确实是上上之策。
他阴暗的脸色终于微微明亮了些,“那你打算怎么阻止她?”
“这法子可一定是快点实施,并且得马上起效才行;不然,我想,只怕明日一早,太子就会引她进宫为那人看诊了。”
“这个嘛……”文秋凤转目,眼神微含一丝秋瑟的凉意,浅浅笑道:“我自有主张。”
曼声落下,冷风忽穿过重重纱帘,摇曳起绰绰灯影,将那背影孤直的男子与一脸清浅高贵的女子半掩在光影,半露在烛火,形成十分诡异的画面。
清晨,薄薄的金色日光温柔地打在太子府,将一切都披在淡金的薄纱中,为瑟瑟寒冷的冬日添了几分暖意。
宁楚一早用过膳,特意叮咛府中仆人做事要轻细些,不得吵醒东方语;然后他独自出了府,打算先去皇宫探视一下皇帝的情况,回头再带东方语进去看诊。
宁楚身为蛟玥太子,自有他专用的轿辇,这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乘坐专门的轿辇前往皇城。
此刻,他坐在轿里,一路在思考着他自东晟回来时连日所遭遇的刺客。
就在他想得正入神的时候,轿子忽然停了下来;而外面也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之极的喧哗声。
“鹰七,外面出了什么事?”
“禀殿下,刚才有人骑着马疯闯过来,似乎是伤到人了,但那骑马的人却一溜烟地跑掉了。”
宁楚略略挑了挑眉,因为这时他听到了哭声。
那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哭声;这声音——。
宁楚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鹰七,让人去看看刚才被马撞到的是不是五公主。”
“是,殿下。”
鹰七是个相貌并不出众的护卫,但他周身无形散发的冷峻气息,却在他迈出步去的时候,一下就惊得围观的百姓自动作鸟兽散之状,唰一声分出一条道来。
他直达那哭得呼天抢地的女子跟前,站定,眼神冰冷地瞟了一眼。
然后,他也不管那女子哭得多么凄惨,也不理会旁人怪异的目光,径直霍霍迈开大步回到宁楚跟前,道:“殿下,外面大哭的人确实是五公主。”
“这丫头!”宁楚摇头,满脸的无奈,掀开帘子,略弯了腰,自轿子里走了出来。“肯定又是故意在我面前胡闹。”
随行的护卫们齐齐抽了抽嘴角,谁不知道他们这位主子从小就十分疼爱这位胞妹五公主。
道道微含鄙夷的目光斜斜瞥向那身姿艳绝的少年,护卫们一致想道:殿下你明知五公主胡闹,你还下来看她;这不是纵容她继续胡闹,你就应该硬着心肠立马调头就走,保准五公主立刻就抹干眼泪,活蹦乱跳的站起来。
宁楚走出轿子,没几步就跨到了百姓围在当中那个哭得惊天动地的少女跟前,站定,淡淡看她一眼。
见她哭得泪眼婆娑,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当即吃了一惊;因为平时,他这个妹妹虽然胡闹,可每次她哭都是假哭,顶多会当着他的面硬挤出几滴眼泪,他可从来没看见过她哭得如此伤心的模样。
看样子还真被马伤到了。
宁楚心疼地蹲了下来,拨开少女挡着自己脸颊与眼睛的两手,柔声道:“姿然,你怎么了?被伤到哪里了?”
“哥?”少女听闻熟悉而温和的声音,惊愕得霎时止住了哭声,挪开双臂,瞪大眼睛往宁楚看去,确定眼前的人真是那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哥哥之后,她立即又哭了起来,不过,这回倒是哭得斯文了一些,从刚才的嚎啕大哭转变成了低声抽噎,“哥哥,真的是你,我的腿疼死了……呜呜……”
宁楚的目光立时往她双腿扫去,随即在她伸直的左腿上凝住。
因为此刻她左腿裤管上还有一个清晰的马蹄印。
“你刚才被马踢到左腿了?”宁楚说着,便欲伸手去察看她受伤的情况。
“哎哟,哥,你别碰,你别碰,我的腿……哎哟,我的腿骨怕是被踢断了。”
“腿骨被踢断了?”宁楚眼神随即一冷,他的声音虽然仍旧如常一般温和,但他的神态却似染了寒霜一样,就连他星眸明亮的目光微微往上一抬,缓缓扫过那些站在宁姿然四周的宫人与护卫,那些人一接触到他的目光,立时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当时都干什么去了?那么多人都看不住她一个人?还眼睁睁看着她被马踢?还让那匹行凶的恶马跑掉?”
所有人在他一连串冷淡的诘问中惭愧地低下了头。
刚才事出突然,待他们反应过来,公主已经被马踢倒在地,而那匹凶马也疯狂地跑掉了。
但这会,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确实护主不力,太子殿下骂得很对。
况且,太子殿下现在也不算是骂他们;他只是情绪有些恼怒,纵然恼怒,他却不会随意责罚他们。
这就是他们的太子殿下;疼爱五公主,却也明白五公主贪玩爱闯祸的个性;如此不轻不重说他们几句,不过是安慰一下公主而已。
“哥哥,算了,也不关他们的事;当时那匹马突然发了疯朝我冲过来,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算我自己倒霉罢了。”少女止住了哭声,连抽噎声也没有了,她嘟着嘴,有些不满地看着一溜耷拉着脑袋不吭声的随从们。
他们这样的反应,不是明摆着告诉哥哥,是她自己惹的祸么!
真是一群没默契的奴才。
少女眨着还含着大滴眼泪的眼睛,微微昂起头看着宁楚,递出手,欲要宁楚扶她起来。
宁楚垂目,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宠溺而无奈,无奈中又透着几分狐疑。
“姿然,你的腿骨真的被踢断的话,现在你可不能乱动;得让人马上将你抬进皇宫找御医才行。”
宁楚淡淡说着,语气很温和,但举止却很冷情,他没有接过她递来的小手,更没有打算扶她起来。
而是往旁边那些随从招了招手,吩咐道:“你们,立刻将她抬进我的轿辇,将她送往皇宫找御医救治。”
“哥哥。”那些随从当然立即就按照宁楚的吩咐要将宁姿然抬起来,不过,宁楚吩咐的,可不见得宁姿然会乖乖合作,她挥掉随从们的手,却一把拽着宁楚衣角,双眼含着泫然欲滴的泪珠,可怜兮兮道:“这里去皇宫那么远,等到他们将我送进去,我的腿大概都废了,这里到你的太子府不过隔了一条街而已,不如先让我到你府里吧?”
宁楚皱了皱眉,眼里尽是怀疑,但看见她那副痛苦的模样,实在不像平时装出来的样子,他默然想了一下。
随即便点头同意了。
他觉得这个妹妹虽然顽皮娇纵了些,但她的个性却天真直率,为人也单纯,此时将她带回太子府也并无不可。
依这个妹妹的性格,应该可以跟东方语合得来。
他觉着如果东方语跟他这个得尽父母疼爱的妹妹建立好交情的话,东方语未来在皇宫的日子应该可以过得顺心点。
宁楚只是想了一下,便让人将宁姿然送到太子府去了。
反正一点腿伤,对于东方语来说,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而他之前离开蛟玥往东晟邀请东方语是秘密,这会,人都已经给她安然无恙带回来,这秘密自然也就无需再守下去;再者说,这个秘密其实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宁姿然被送回太子府,宁楚自然也只得折回头一道回府了。
他打算将宁姿然送回太子府,让东方语看过之后,若确诊没有什么大碍的话,他再进宫去不迟,反正这会天色尚早,也不争在这一时半刻。
“哥哥,你也上来坐吧?”少女被人抬上了太子轿辇,却不忘邀宁楚一道。
宁楚看了她一眼,目光随意掠过轿里,随后跨了进来。
反正轿辇够宽敞,他是不介意走路,但他不想引起人群骚动。
因为这个时候,街道上行人已逐渐多了起来。
依他每回不掩饰容貌就公开上街的经验,必定引得百姓像围观什么稀有动物一样,来围观他,让人感觉实在不舒服。
所以如非必要,宁楚都不会公开露面。
转一条街道,轿辇又被抬回了太子府。
公主的随从自然也跟了进去;一时乱哄哄的,谁也没有留意,这个时候,有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也悄然隐入了太子府里。
原本以他出尘脱俗的气质,加上妖魅的容颜冷漠的神情,那一身飘逸的白衣,他无论站在什么地方,都应该很显眼才对;然而,这些公主的随从一来人人都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二来人人都担心着公主;如此一来,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