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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我……我同意换和亲人选,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去阿布罗!”
太后愕了一下,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皇帝眼底微冷,不过,他面上什么波动也没有,只是略感诧异,问道:“鹰王子,这是为何?”
单于鹰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
皇帝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唇畔露出似是而非的隐隐笑意。
那笑意却在他霸气狂放的眼神下一隐而过,随后他一脸为难与踌躇,“那现在这人选可就不可选了,鹰王子可得容朕好好思量思量?”
“陛下,鹰王子,臣女愿意到阿布罗和亲。”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处忽然出现一道极为优雅的人影;她的优雅似乎与生俱来,无论是气质还是步子,抑或是她冷淡的面容,无一不彰显着她发自骨子的优雅。
她一出现,里面乱哄哄的人几乎立刻就被她吸引了视线。
她衣袍算不上奢华,但绝对的优雅,因她站在门口,冷风阵阵往里灌,自然带起她重垂的裙裾,随风一浪一浪起伏的裙裾,绣有大朵鲜明的兰花。
众人的视线自上而下,在那朵朵随风翻飞的波浪兰花里,惊艳地凝了凝,随后又急速爬上去,停在那张看不清本容的脸,因为她的脸以薄纱轻遮;众人只看到她那双外露的眼睛,优雅冷艳还带着几分高傲倔强,那目光虽然泛着些许怯弱,但背后却是冷漠的睥睨,是谁也看不进眼里的自负。
她一出现,虽然她脸上覆着薄纱,但在场之中,还是有许多人认出了她是谁。
因为她那似乎刻在骨子里的优雅,是别人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那可是她从小苦练,并且刻意保持了十几年才有的东西。
皇帝与太后几乎同时扭过头去,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随即深而冷。
现场气氛太古怪,连慑于雅玛真神图像突然被天火烧毁震惊中的单于鹰,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而随之扭头往门口看去。
这一看,差点惊得他再度脚步跄踉。
就在他眯起眼睛,露出几分怀疑几分古怪的时候,冷风又呼啸而过,盘旋而来,这一来一过之间,居然将她脸上那块薄纱给粗鲁卷了去。
“冷兰若?”
东方语皱眉,磨着牙根轻轻嘀咕了一声。
“啊,是她!”宾客里也有人惊呼。
单于鹰回神,目光再度闪现原本鹰隼般锐利,冷冷地审视着门口迎风而立的女子。
沉默了一会,他懒懒开口,“陛下,请问她是何人?”
“她是……”皇帝吐了这两字,忽然紧闭起嘴皮。
因为坐在男宾席的李昌盛这会也看到了门口那个浑身气度优雅的女子;在看清那人之后,他几乎立即愤怒悲痛地巍巍站了起来。
皇帝眼角一下就掠见了突兀标立的李昌盛,所以在紧要关头将后面那半句话给吞了回去。
李问均那件案子虽然已过了几个月;那对于李昌盛而言,他的嫡孙子就如在昨日刚刚才死亡一样,尤其是眼下看到冷兰若高贵优雅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知道内情的人,都理解李昌盛此刻的愤怒;想也是,他的嫡亲孙子此际虽然还未化为白骨,但早已天人永隔,但冷兰若这个杀人凶手却在外地过了几个月后,又翩然无损地回来了,还如此公开出现在众人面前。
东方语垂目淡然瞥过,只见李昌盛两袖都在不停地震动。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问均那件案子内情的。
尤其是某些心下酸溜溜光会妒忌人的某些官家小姐。
于是,在皇帝之后,立即有人惊叫道:“呀,是她——幽兰郡主,不是说她到外地养病去了吗?难道她病好了?”
单于鹰耳朵很尖,对于一只在草原飞翔的雄鹰来说,他不但需要有锋利的爪子,还需要有灵敏无匹的耳朵。
他眯起那双闪烁着鹰隼般锐利光芒的眼睛,略略侧头,斜着眼睛将门口那个迎风而立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个遍。
随即,唇边噙出几分含着古怪与玩味的笑容,低低咀嚼道:“嗯,郡主?”
“皇帝陛下,请问她是不是郡主?”低喃过后,单于鹰突然扬眉看着皇帝,并高声询问。
“她……”皇帝冷眼瞥了冷兰若一下。
眉头皱起,却再度沉默下来。
这会,他既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
太后幽幽转头看了看神色沉吟挟几分憎厌与恼怒的皇帝,又掠望了那怯怯迎风而立的冷兰若一眼。
道:“鹰王子,她是郡主,名号幽兰;前段时间在外养病……”
太后声音未落,已引得下面站起的李昌盛一脸怒色。
但太后是何许人,这会事情已到了这份上;她明白冷兰若的心思;面对一个她疼惜了十几年的孩子,她心里终是舍不得看冷兰若受苦,这或许是让冷兰若翻身的唯一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好是歹,但这既然是冷兰若自己争取的,她唯有在眼下能够伸手的时候帮冷兰若一把。
太后横眉竖脸,那种沉浮权力几十年所摄取的经验威压,可不是忠勇侯能比的;她只一眼,冷冷淡淡不带任何情绪与温度的眼神,凌厉中透几分怜悯,怜悯中还带着浅浅警告。
悄然越过上空,横扫过李昌盛那张因盛怒而青筋勃发的脸。
她声音微歇,一掠过后,立即道:“不知鹰王子对她可满意?”
单于鹰抱起双臂,以打量一头牲口的目光,嘴角含一抹玩味的坏笑,将那腰杆挺得笔直的女子来回打量。
随即点头,哈哈笑道:“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太后闻言,无声在心里长长吁了口气,冷峻凌厉的眼神略有缓和,爱怜地瞥过冷兰若,凝回单于鹰脸上,“鹰王子满意就好,好和亲人选就是她——幽兰郡主冷兰若了。”
事已至此,皇帝除了将嘴巴紧闭得像蚌壳一样之外,他也不便再发表什么不同的意见。
当然,他可以沉默,让太后全权作主这件事;但他却不能对李昌盛的愤怒放任不管,忠勇侯可是元老,他若不管,势必会冷了一大批老臣子的心;所以,皇帝闭上了嘴巴,深邃的眼睛却活跃了起来,天子荣光,似乎生来就比别人具有穿透力与震慑力,当然还有安抚的力度,亦远非常人可及。
他那波光明灭,让人难窥深浅的眼神微微往李昌盛面上打转,只轻轻一个含了歉意的眼神与微微点头,便让那愤怒欲狂的忠勇侯安静下来。
李昌盛眼神嗟叹,却渐渐平息了浑身难止的抖动,他深深回望皇帝一眼,随后缓缓坐了下去。
单于鹰这一声满意,可谓皆大欢喜。
战战兢兢害怕着和亲人选会落到自己女儿身上的官员们彻底松了口气;而太后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就连站在门口一直迎风喝冷意的冷兰若,那极佳面容上也微微透了一丝高傲的暖色。
一声满意,等于皇帝间接重新恢复了她郡主的身份。
也不枉她当初在凉县苦练那羽衣霓裳舞。
单于鹰托着下巴,环视了大多数露出松口气感觉的官员与小姐们,那鹰隼般的目光,忽闪过一丝恶趣味的狡黠。
“好了,大家现在可以到外面去听戏了。”皇帝觉得终于解决了这件麻烦事,也乐得浑身一轻。
御花园里早准备了各种可供小姐公子们游玩的东西,有猜字谜对对子,有泛舟游湖;太后最喜的是听戏,戏台搭在御花园一角,陪她听戏的自然用不着所有人。
她让人准备那么多东西,图的便是热闹,当然,她也有意为那些年轻的未婚男女们提供机会。
所以这会,皇帝一声既出,他语气虽然轻松,但也相当于圣旨,在场之人莫敢不从。
一众年轻的小姐公子们更是在各自的家长之后,争先恐后站起往门口走去。
东方语无意去御花园凑热闹,所以她懒洋洋坐在位子上,半晌也没兴趣起来往外挪步。
不过,她不着急,有人可是着急了。
百霓虹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小姐们一个个转身往外走,可她旁边这位姑奶奶却半天不肯挪窝。
“表妹,我们也出去走走吧?”百霓虹站起,露出一脸羡慕的神态不时瞄向那些小姐们。
她本欲伸手去扶东方语起来;但她伸手伸到一半,忽然觉得背后有道冰冷透着沉重力度的视线在冷冷粘着她,她忽地受到惊吓,手便不自然地缩了回去。
在背后盯着她的自然是夏雪。
东方语略略抬眸,目光自她那僵在半空似缩非缩,似伸非伸的手凝了凝。
眼神含一丝耐人寻味瞟过百霓虹的衣裳,随即勾唇一笑,才懒洋洋站了起来。
笑道:“我忘了,表姐大概是第一次来皇宫,还没看过宫里美仑美奂的景色,那我们就到御花园去走一走吧。”
百霓虹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微微透着几分炫耀的语气,顿时心下一阵苦涩,苦涩过后立时漫上了无边的妒忌。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原本还想伸出手去挽住东方语装亲昵的,但在夏雪那气场强大的目光下,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抹着瑰色胭脂有瓜子脸微现几分娇弱羞怯,道:“是呀,听说表妹你经常出入皇宫,稍后还劳烦表妹你多多指点。”
指点?
东方语在心下冷冷嗤笑一声。
百霓虹这个用词也太奇怪了,要逛御花园,也只能在皇帝允许的特定范围内逛而已,有没有她,百霓虹也不会迷路,周围可还有无数的宫人在看着呢。
东方语自座位站起,她目光微微一转,见百霓虹有意让她先行;她便也不客气,便先百霓虹一步而走。
她迈步的时候,眼角有意无意掠过了百霓虹那身艳丽的衣裳。
宴会大厅很宽敞,人也很多,按照东晟不成文的规定,宴席要分开男女宾客,离去的时候,男宾客亦需礼让女宾客先行。
所以这会,虽有一部分春心荡漾的小姐们迫不及待往外奔去,但大厅里仍有大部份人在。
东方语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落后她几步的百霓虹突然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也不知她是身体羸弱还是脚下绊到什么东西的缘故,她这脚步一加快,却快出问题来了。
只见百霓虹脚下一个跄踉,她身体自然前倾,不过因为她这时距东方语极近,所以她这一倾,当然不会狼狈倒地,只是略略倾到了东方语身上而已。
她倾倒依附东方语身上的时候,满脸露出惊惶之色,小手也似是为了稳住身体而下意识攀上东方语,不过,她右手却转过东方语身侧某个特定的位置,然而,谁也没有看见她长睫低垂下的眼角,微微飞溅着一分冰冷忌恨。
“哧拉”一声,声音原本不算得响亮,尤其在眼下这个脚步混杂的大厅;但这声音却够特别,特别在于它一响起,别人便会很自然联想到衣帛被外力生生拽裂的情景。
于是,很自然地,那些还留在大厅里的宾客们,一时齐齐顿下了脚步,还似受到命令们,一致扭头往门口那两个少女望去。
这一望,还真是让人心脏受到不小的惊吓。
百霓虹满脸通红地垂着头,右手拼命在拢自己的衣袖,想要将左臂上那处裂开的口子给遮住。
而站在她旁边那个绝色少女,在接收到无数惊吓的目光之后,才作出意外惊讶的表情,探头俯身关切问道:“哎呀,表姐,你的衣裳怎么裂开了,瞧里面的……都露出来了。”
她的声音本来十分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