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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东方语终于知道太后中的是什么毒,知道源头,这配起解药来自然相对容易些。
不过,在配解药的时候,东方语忽然想起自己被太子风络暗算强逼成亲的事来。
她在心里想着,凤血玉环确实是好东西呀。
眼下不正有个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将那东西弄到手吗?
于是,墨白将皇帝请到了落霞宫。
而东方语在皇帝探望太后的时候,十分委婉而肯定地表示配制解药需要凤血玉环。
“凤血玉?”皇帝眉头略扬,深邃眼睛泛着熠熠莫测光芒,“小语,你告诉朕,这个凤血玉有什么特征,朕立即让人为母后寻来。”
皇帝如此说,自知东方语郑而重之提出这事,这凤血玉自然不会是市面上随便可得的东西。
“陛下,其实不用那么费事。”东方语敛了眉目,神态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谦恭,“臣女记得,好像曾在什么人身上看到过凤血玉,只要将这个人找出来,凤血玉不就有现成的了。”
“哦?”皇帝扬眉带三分狐疑看定她。
“陛下不知道,这凤血玉并不是想寻就能寻来的。”东方语略略叹了口气,然后将她自医书上所了解到的信息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皇帝听罢,当即沉吟起来。
“陛下,臣想起,太子殿下就有一枚现成的凤血玉,就是他整天戴在小指不离身的那个指环。”墨白适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插了话。
皇帝听罢,自然心头欣喜,便要让人宣太子将凤血玉送到落霞宫来。
东方语道:“陛下,臣女首先得跟你说明一件事;这凤血玉虽是难寻,可这只是药引,臣女以它作引,却没有十成把握一定能够解去太后体内的毒。”
皇帝点了点头,眼底点点星芒闪过,眼神一瞬带起警觉之意。
皇帝开口,那便是圣旨。
风络纵是太子,也不能不从。
那只几度辗转,差点成就一段姻缘的凤血玉,在皇帝的金口下,终于再度落入东方语手中。
至于她到底有没有将那只天下难求的凤血玉磨碎做药引;自然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生病尚且是件慢慢好转的事;更何况太后中的是慢性毒药;要治理起来自然也加倍的费事。
她日夜住在落霞宫,又不停研究解药。
可这解药,却未必能够顺利研究得出来。
凤栖宫。
“络儿,我听说你让人将手上那只凤血玉环送到落霞宫去了,有没有这回事?”
皇后一脸阴沉地盯着风络,犀利如刀的眼风静静刮过风络左手小指,见上面那一圈血红果然不见了,手指修长洁净,但空空如也。
她当即心下怒火上涌。
那枚凤血玉环,可是她费尽心思才为他寻来的,在那年,在枯井救出他后,那枚凤血玉环便一直戴在他手上,滋养他的元神精气。
风络略略垂下头,对于皇后眼底压抑的簇簇火苗根本无动于衷,“父皇让儿臣送,儿臣焉能不送。”
当然,他心里也在怀疑东方语要凤血玉做药引的事,但怀疑又如何,她的医术本就是御医院那些饭桶所不及的;御医们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她也做不到。
但当他一想起那日在暗室的事,他又略略放下心来。
他觉得东方语的心现在应该是偏向他的。
就算从他手里要走了凤血玉环,也不表示她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也许她只是还在记恨着那次被他算计的事而已。
“那你为何不事先跟母后说说?”皇后冷峭的眉头扯得更高,丹凤眼下那颗泪痣诡亮闪动,越发衬得她面容森冷拂怒。
“父皇决定的事,谁能让他改变主意。”风络哂然一笑,温雅面容微微泛出三分讥讽。
皇后瞧见他这副模样,气得呼吸不稳。
“没试,你怎么知道母后没有办法!”皇后一声不满冷哼,眉梢尽是霜色,瞅着风络俊俦的脸庞,心下越发生气,“况且,你明知那毒是没……”
“你明知背后一定是那个丫头利用你父皇诓走那只凤血玉环,你竟然还拱手相送,你这不是存心要气母后!”
即使面对自己的儿子,皇后冰冷的神情也没缓和多少,眉宇间尽是阴霾戾气,眼底除了犀利竟难得看见慈和。
面对这个总违背她心意的儿子,她对风络是越来越失望了。
风络似乎也与她同一心愿一样,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心下也浮起淡淡的厌恶。
她不允许他应旨将那只指环送去落霞宫,不就是想要让他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年吗?
那一年的冬天,那一口冷宫枯井,简直就像如影随形的噩梦一般,这些年,他虽然逐渐淡忘了当时的恐惧。
可他想要忘却,她却拼命要让他记住那一年灰霾阴暗的天空。
那只凤血玉环这些年一直戴在他手上。
不错,那东西确实滋养了他的元神精气。
可也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那一年的噩梦。
他明白她的用心,她是想借着那只小小的指环,让他牢牢记住太子这个身份。
但现在,他忽然觉得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放在面上才叫记得。
心里的刻痕往往会比表面的东西更令人难忘。
“母后,如若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先行告退了。”风络将思绪自浮沉的回忆中拉回现实,略抬首便迎上皇后探究带着一丝痛恨不满的目光。
他在心里冷冷一哼,然后躬了躬身,也不待皇后反应,便自顾转身,大步离开了凤栖宫。
半晌,皇后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风络淡在日光里的修长背影,心头忽然漫起无边的怒意。
转身,华贵奢美的长袖拂起,凡是袖子过处,皆立时响起一阵十分协调的交响乐。
“真是气煞本宫,他以为本宫日日夜夜殚精竭虑为的是什么!竟然这样忤逆本宫!”
殷红蒄丹“啪”一声在她恼怒下清脆折断。
这一响似乎将更她激得更彻底了。
“一个个都是混帐东西!”皇后一边冷恨叱喝,一边将目力可及的东西使劲往那光滑平整的地面上摔。
殿内宫人个个垂首屏息,战战兢兢听着那些破响声不绝于耳;每一样东西落地,他们便不自觉地跟着肩头抖上一抖。
动作激烈,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也随之簌簌哆嗦起来。
这哆嗦可不是宫人畏惧而生的颤抖;而是她脸上那层厚厚的粉随着她剧烈呼吸簌簌下掉。
宫人目光触及掉在地上那些白白的粉,眼神皆不自觉地缩了缩。
盛怒之下的皇后似乎终于看到掉在自己脚尖的脂粉了。
她一把粗鲁地扯掉指上护套,白皙依旧但嫩滑与弹性已随年华逝去的手颤颤摸上自己脸颊。
这一摸,她差点暴跳起来。
莫姑姑见状,立即低着头飞也似的走到她旁边,搀着她,低声道:“娘娘,奴婢扶你进去休息。”
皇后死死抵着牙关,狠毒阴戾的目光透着冰冷的犀利缓缓扫过殿内一众宫人。
宫人被她视线压过,个个俱噤若寒蝉,头埋得更低,身子往后缩了又缩,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皇后盛怒下祭奠她那张脸的亡魂。
皇后一直摸着自己脸颊不敢松手,怨毒阴狠的目光在扫过面容姣好的宫女时,戾气更盛三分。
莫姑姑也不敢抬头,步子也迈得中规中矩,不敢有一些差错。
虽然她知道皇后此刻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张脸,但她还知道皇后无论何时,都会记得端她高贵的架子,皇后的架势与端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的。
冬日冷风飕飕,莫姑姑背后却渐渐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只恨皇后的寝殿为何走了一刻钟还不到。
其实这时,不但莫姑姑背后冒冷汗,就是殿内一众宫人,也在早前皇后那一轮狂风扫落叶的摔东西中,冒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皇后暴戾的脾气最近越发见长了。
莫姑姑在心下小心翼翼感慨;想到此,她眼角略略抬起,悄然飞快掠了眼皇后用手捂着的脸颊。
只见上面的粉虽已停止了掉落的状态,但这一半白一半惨惨的红更加让人心惊肉跳。
皇后的脸——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溃烂,几经治疗,好是好了;但却留下十分丑陋的疤痕,皇后便每天都用厚厚的粉扑在脸上,将那些狰狞的疤痕遮住;这丑陋的疤痕是遮住,可过不了多久,整张脸又开始再度溃烂。
一直不停反复。
御医便劝皇后不要再往脸上涂脂抹粉,否则这疤痕只会越来越大,并且越来越深;但皇后这样一个重视自己容貌的人,要让她顶着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出现在人前,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死。
不听御医劝告的后果,便是导致她这张脸一直不停地溃烂下去,因为不断的脂粉侵蚀,疤痕果真越来越深……。
莫姑姑想起这件事,心头便禁不住一阵一阵哆嗦。
回到寝殿,莫姑姑立即朝负责给皇后梳妆的宫女打眼色。
没有人敢怠慢,也没有人敢在面对这张丑陋可怖的脸时露出异样的神态;谁若敢表露出一丝异常;皇后便会立即让他们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补好妆之后,皇后慢吞吞呷着茶,刚才暴怒的情绪似乎也慢慢沉淀了下来。
她不带情绪地瞟了莫姑姑一眼,声音透着几分阴恻恻的诡恨,道:“莫姑姑,本宫记得东方语这些天一直住在落霞宫对吧?”
“回娘娘,的确是。”
皇后凄凄冷笑,慢慢地一字一顿道:“你还记得她那双眼睛吗?那双明明到处勾引别人,却还装纯净无辜清亮的眼睛,本宫真是相当喜欢!”
闻言,莫姑姑心下一凉。
抬头,却掩下所有震惊的心思,“娘娘的意思是?”
第173章 母子分裂
更新时间:2013…11…27 20:38:47 本章字数:8574
皇后轻轻扇动睫毛,丹凤眼底波光点点流荡,落在铜镜里似笑非笑的影子。爱睍莼璩
“陛下从来怜惜美人,尤其身有残缺的美人。”皇后收回吟吟视线,眼角下那颗泪痣却愈发诡亮,她忽然叹道:“本宫也是心有遗憾。”
遗憾?
莫姑姑心下一怔,忽然觉得有股飕飕凉意自脚底直冲脑门。
至于遗憾什么,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姑姑心里却有些捉摸不定了,听皇后这口气,似乎有意将那小丫头弄到皇帝身边;但莫姑姑心下转念一想,这事不能呀!
虽说皇后厌恶东方语那丫头得太子殿下与五殿下另眼相看,若将东方语送到皇帝床上,自然能杜绝那两位殿下的念想,但这不是也等于给自己添堵么?皇后没道理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才对。
“奴婢愚钝,还请娘娘明示。”莫姑姑垂目敛首,一副十足忠诚恭驯的模样。
皇后凉凉瞟了莫姑姑一眼,微掀眼皮,懒洋洋道:“你过来,本宫有话吩咐你。”
莫姑姑不敢迟疑,立时快步走到皇后旁边,看着那艳红似血的唇微微一开一合,听着那婉转温矜的声音娓娓响在耳畔。
莫姑姑不住点头应声,她神态自然也是谦恭温驯的;只是微扬的眼角偶尔转出一丝恍然大悟的味道来。
太后中毒,皇帝自然又震惊又痛心;在震惊之余,自然让人侦查这居心叵测之人;当然这种掉脑袋的事,决不会是想查就能查得出来的;就算是皇帝孝子下的命令也没用。
不过,虽然查不出来,但仍得继续查下去。
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