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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那匹得了失心疯般的野马已奔到近前。
而那名孕妇因为恐惧而一脸茫然之态;夏雪伸手拖她,她竟然还下意识的反抗地挣了挣,而她这一挣在夏雪始料不及里,竟然挣脱了,一下甩开了夏雪个过来的手。
夏雪眼神一缩,因为这个时候,无论她想再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野马骏硕的身影已近在咫尺,腾空的前蹄强健有力,眼见就要一脚踏在孕妇身上。
“啊!”
周围看见孕妇此刻惊险万分的情形,不约而同地惊呼了起来。
野马的前蹄确实已一腿蹬到了孕妇,然而,在夏雪惊恐的眼神下,这匹失了常性的野马,将孕妇蹬了一脚之后,却骤然往相反的方向轰然倒地。
它倒地的时候还保持着双腿前蹬跳跃腾空的姿势。
“啊!”
众人又齐齐惊吓在这幕变故里。
夏雪在野马倒地的瞬间,终于眼疾手快将孕妇拖到了她身后。
别人不明白这匹野马为何突然倒地;夏雪看着那枚细细的银针在阳光反射下静静散发着淡淡反光;她露出敬佩的神色望了眼与胭脂站在一起的少女,嘣到嗓眼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哎哟,痛……我的肚子好痛!”
孕妇呼痛的声音刚抵及耳里,夏雪低头一看,立时惊恐地发现,孕妇裙下缓缓渗出了红色液体。
“语姑娘,你快过来看看。”素来镇定的夏雪慌了,她惊慌之下,立时朝避在街道旁边的少女高声喊了起来。
东方语心下一凛,因为她也看到了孕妇裙下的鲜血。
但刚才基于角度的问题,她并没有看到孕妇被野马前蹄蹬到那一脚。
她疾步赶到孕妇旁边,眼光一下触及孕妇衣裙上那个马蹄印子,明亮眸子立时紧张地缩了缩。
“夏雪,立刻将她背到附近的医馆,我看她已经动了胎气,孩子只怕是要提前出来了。”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了?”就在夏雪将孕妇背起,准备送到医馆的时候,有男人的声音又惊又急地响在了她们之中。
东方语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抓着热气腾腾的包子,一脸惊慌两眼担忧,一脚深一脚浅地跑了过来。
“你娘子受到马惊,还被踢了一脚,现在极有可能早产。”东方语原本要责备的话在她瞄见男子手里的包子时,换成了迅捷的叙述。
夏雪却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停滞耽搁,幸好这条街道十分热闹,距他们不到一里的地方便有一家医馆。
然而,人送到了医馆,大夫看了看那孕妇,却皱着眉头,冷漠道:“对不起,各位,她这是要早产,生孩子的事该找产婆来,我身为大夫,并不熟悉女人生产的事;况且,我刚才为她搭脉,发现她怀的是双胞胎,这事可是十分危险的事,你们还是将她送到别处去吧。”
双胞胎?
东方语一听,心下忍不住剧烈地跳了跳。
“你身为大夫,怎么能说这种话,你难道没看见她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宜再移动吗?”东方语沉下脸,冷冷瞥了眼大夫,大夫在她极具威慑的眼神下全身莫名地震了震。
她说完,也没心思再责备大夫,示意夏雪拦在旁边,她亲自为孕妇诊脉。
一会之后,她皱着眉头收了手指。
怀了双胞胎,若是在现代的话,医生一定会百分之百建议产妇剖腹产,因为一个人的体力有限,若是初产妇的话,经历长时间阵痛之后,产妇就更加没有力气,基本不太可能一鼓作气将两个孩子顺利生下来。
东方语沉吟了一会,她抬头看向那个一脸惶惶担忧之色的男人,问道:“你知道你娘子怀的是双胞胎吗?现在有没有办法将一直替你娘子看诊的大夫找来?嗯,还有,你们应该找好产婆了吧?能不能也将她一起找到这里?”
“你要干什么?”那名被夏雪隔在外头的大夫听闻东方语沉着的吩咐,顿时大怒叫了起来。
他都叫他们将人送到别的医馆去了,他们还在这磨蹭什么。
他可不想让人死在他的医馆里,影响医馆的声誉;一个怀着双胞胎的孕妇,还是受惊引起早产的孕妇,他看这人已经一脚踏进了阎王殿。
大夫勃然大怒的叫声,将那个满脸担忧惶惶的男人吓了大跳。
东方语却冷下脸,对夏雪道:“夏雪,让他闭嘴。”
夏雪转身,眼神冰冷中蕴含恼怒,就在她瞪眼的功夫,手指轻抬,那个担心会死人毁他医馆声誉的大夫立时变成了一尊活雕塑,除了眼珠还能骨碌碌转动外,其他任何部位也动不了,就连嘴巴也动不了。
“刚才我跟你说的,你有没有听见?”少了大夫的吵闹,东方语立时扭头瞟了眼呆楞的男人。
“啊?”
“姑娘,我们家住城西,平日看诊的大夫也在城西,产婆也一样住在城西,这会再去找他们的话,估计半个时辰也未必能找得到哇。”男人一脸绝望,声音哆嗦。
东方语深深呼了口气,当机立断道:“眼前这情况,看来我只好自己来了。”
“这位大哥,你立刻到外面找个有经验的产婆过来。夏雪,你让人准备热水、剪刀……”
“胭脂,你留在这里帮忙。”
声音干脆利落,三几句话,将一切安排妥当。
“可是,我娘子她……?”
“你想她活命的话就按我说的话去做!”东方语冷下脸,语气难得的透出几分凌厉。
那男人被她这么一吓,立时白着脸,转身往外跑,他惊慌之下跑得急,连鞋子掉了一只也仿若未觉。
夏雪也按照东方语的吩咐让医馆的伙计帮忙,一开始,那些伙计自然不会肯听一个陌生人的吩咐;不过,在夏雪将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抽出剑鞘指着他们心窝的时候,所有人都将头点得如捣蒜般。
不过是烧点热水,找把剪刀,弄些干净的白布而已,自然不值得他们命来比较。
在夏雪的强剑之下,伙计很快将东西备齐送到了东方语身边。
产婆也很快请了回来。
但那个产婆看了那个孕妇一圈之后,立时摇头道:“这位小姐,我说句实话,你可别见怪,这位夫人,我看……实在是凶多吉少。”
“你看,她受惊过度,气力衰竭,自身受了伤,又怀着双胎,还是早产……。”产婆每说一小句就停顿一下,每停顿一下,就摇一次头。
那个男人听罢,顿时惊得几欲昏倒。
东方语听了,心里也凉了大半截。
“无论如何,总得试试。”东方语暗暗握了握拳头,声音仍一贯的冷静。
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当着那个痛得死去活来的孕妇面讲的。
那产婆在东方语坚持下,只得进入内室,按照她丰富的经验,鼓励产妇如何用力,如何吸气。
在产婆对孕妇准备接生事宜的时候,东方语又让夏雪再去准备了其他的工具,以防万一,她只好亲自执刀上阵了。
她但愿那个妇人能够坚持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因为她也没有替人接生的经验。
在眼前这种条件下,没有灭菌没有消毒器械……她盯着日光薄薄透来的树影,心也在七上八下的晃着。
东方语暗地晃了晃头,迈开脚步走进内室,产婆见她进来,一脸皆是放弃的神色。
东方语一见她这表情,心直直往下沉。
她上前为孕妇把了脉,又看了看孕妇破水的情况。
旋即风一般转了出去,对夏雪道:“夏雪,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我必须马上为她动手术,否则这母子三人的性命就……”
“语姑娘,你真要动手?”夏雪以为东方语当初吩咐她准备那些东西,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夏雪瞟了眼木一般风化的那个男人,道:“要不要先征求他的同意?”
东方语皱眉瞟了那男人一眼,道:“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慌得连魂都不见了,我问他有何用。”
“既然我遇上这事,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孕妇这样一尸三命。”
夏雪闻言,知她心意已决,自己说再多也无用。
当下她闭了嘴,让伙计将东方语要的东西一一送进室内。
东方语想了想,将产婆请了出去,将胭脂也遣出门口当门神去;然后让夏雪进来当助手。
就在东方语专注在一间不起眼的医馆为这名生命悬一线的孕妇动手做剖腹产的时候;东方府里忽然来了几匹急骑。
“圣旨到,快叫东方语出来接旨。”
那几人一下马,还未叫开大门,便迫不及待在外面高声叫嚷了起来。
门,在那声高叫之后很快打开了。
但出来接旨的却没有东方语。
几位传旨太监看见出来的是东方夜,顿时急了。
捧着圣旨的常公公立即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东方将军,敢问府上二小姐何在?”
东方夜跪在地上,道:“常公公,小语她自巳时出府,一直到现在仍未归来,不如让我来代接?”
常公公跺了跺脚,看着那跪地的英烈男子,又焦燥又无奈道:“这可不是寻常圣旨,大将军你可代接不得。”
东方夜闻言,心下一凛,问道:“敢问常公公,陛下的旨意是?”
“陛下这是要宣二小姐进宫看诊,大将军你说这旨意你能代接吗?”常公公又跺了跺脚,却没有隐瞒东方夜。
东方夜闻言,心下莫名的觉得一沉,直觉这旨意不似表面这般简单。
“常公公,这宫中御医众多,什么病他们不能看,要让小女进宫?”
常公公叹了口气,却小心翼翼避过中心,道:“东方将军,二小姐医术过人,有些方面,纵是宫里的御医也有所不及。”
东方夜听着他这番奇里古怪的话,心下越发的觉得忐忑不安。
“可眼下小女不在府中,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这圣旨该如何传呀?”
常公公想了一下,皱眉,斜眼,面色急燥,再跺脚,道:“唉,那麻烦东方将军立马派人去找,务必要尽快将二小姐找回来呀,这圣旨可耽搁不得。”
东方夜沉吟了一会,只得依照常公公提议,先将常公公请进里面休息;而他则立即让管家派人到大街上寻找东方语。
然而,帝都之大,可不是一所宅子一条街道,想要在繁华无匹的帝都找出一个人,谈何容易,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更何况,东方语在那间医馆专心为那个孕妇做手术,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更加不知道自她进入那间医馆之后,就有人悄悄隐去她的消息,湮没她在医馆的踪迹。
东方府的仆人几乎倾府而出,却寻了一个多时辰,也毫无所获。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已近黄昏。
常公公在东方府里坐立不安;仆人们四下像猎犬般嗅着东方语的踪迹。
然而,她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非但她本人没有一丝消息,就连她所带出去的人,比如胭脂与夏雪,也完全寻不到一丝消息。
东方夜在等了两个时辰后,也坐不定了。
他坐不住,却也不能撇下常公公,自己亲自外出找人去。
正好东方磊回来,东方夜二话不说,就将他给派了出去。
东方磊满大街寻找东方语的时候;东方语在那间不起眼的医馆,终于做完了手术,为那名孕妇成功的接生。
当她一身疲倦走出医馆,在回府的途中,在一个拐角街道,无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少女,虽然她只看到了那个少女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