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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皱着眉头,两眼溅出寒冰一样的凛冽气息掠向那个人,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无奈那个男人一直低着头,半张脸都几乎埋进衣领里;此外,他还一直站在逆光的阴影里。
夏雪看了几次,都没法看清这个人的长相。
“管大人,好久不见。”
东方语淡定转身,坦然对上管正怀疑的眼神,镇定自若向他打招呼。
“东方二小姐,竟然是你?”管正在看清少女那张风姿卓绝的容颜后,一脸惊诧的神情。
“是我。”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她随即垂下眼眸,看向躺在地上那个出气多过进气的李问均,漠然道:“不过这个人,却不是我杀的。”
“大人,她说谎,我明明亲眼看见她拿刀子捅进李公子胸口。”那个将半张脸埋在衣领的男人又跳了出来,竭力坐实东方语杀人的罪名。
“对,大人,我们也看见她杀人了。”
那些公子哥的脸上皆是悲痛与震惊的表情,他们望着地上的李问均,俱齐声愤怒地指证东方语。
管正扭头望向这些公子哥们。
道:“你们几位是?”
“在下耿少知;家父乃在吏部就职的耿原。”站在最左边的公子哥摇着一柄纸扇,对管正抱拳自我介绍。尽管他表面上对管正显得谦和,但他眉目间那股轻傲之气却掩饰不住。
“我是冷华强;当今太后可是我姑婆。”靠着耿少知昂着头,以十分高傲的姿态,用下巴对着管正做自我介绍;这个四肢粗短的家伙说着,还斜眼瞄了瞄东方语,他两眼除了垂涎的淫光,还透着几分诡异的冷笑。
“在下左桥,家父乃区区左伯侯。实在不值得在尚书大人你面前一提。”他倒是生得斯文白净,一副文雅瘦弱书生的模样,然而,他语气里那股不加掩饰的骄矜味道,却实让人欢喜不起来。
“管大人好,在下姬深,家父姬礼。”最右边的公子哥倒是十分谦恭的态度。
管正点了点头,漠然看了姬深一眼,道:“原来是姬大人的公子,我以前倒见过你几次。”
东方语安静等着众人介绍完毕,她面上仍旧镇定从容之色,然心里却惊愕了好一阵。
这些人,除了那个白净秀气的左桥外,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些直接或间接的恩怨。
“那么你呢?你又是谁?”
管正目光一转,沉沉扫落在眉宇痞气天成、孓然独立于这些公子哥之外的少年。
钟离昊懒洋洋抖了抖肩头,似笑非笑瞥过地上的李问均,道:“我叫钟离昊。”
简短有力的介绍,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夹带出家势背景。
管正一时困惑地皱了皱眉,打量的目光笼罩着钟离昊。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
“管大人,我们刚才看见他纵狗撕咬李公子,他一定是和那个女人一伙的。”冷华强看见管下皱眉沉吟,立即跳了出来。
他早看这个一脸痞笑的小子不顺眼,那条可恶的狼狗刚才竟然从他身边挤过,还踩脏他的鞋子。
“管大人,现在就认定谁是杀人凶手还为时过早,我看地上这位公子虽然被人刺中心脏,但这会他还没断气呢,大人若真想知道谁是真凶,不如先让人请御医来为他保命,只要保得他一口气在,这事情的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
还没断气!
这四个字当即惊得这一众人里的某些人心惊肉跳。
“管大人,按我说,李公子要救,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也不能放走;刚才我们都看见了她行凶;凶器现在还在她脚边呢;还有这个小子,他纵狗撕咬李公子也同样有罪,若是忠勇侯知道他的孙子被一条狗给……,唉,到时都不知他会伤心愤怒成什么样呢!”
东方语无声冷冷嗤笑了一下,眨着明亮眼睛不带感情地瞟过那叫嚣的家伙;看来她以前听说什么四肢粗短的人,天生脑子发达,这肯定是个谬误的说法;看眼下这个迫不及待跳出来当出头鸟的蠢材,她可一点也不觉得冷华强的脑子比猪好。
管正被他这么一搅和,似是终于想起了钟离昊到底是哪路人物。他眼中沉吟之余,还稍闪过为难之色。
想也知道,这东晟上下,姓钟离的人虽然不少;但这么年少又带着痞气,还如此招摇带着一条凶狠的大狼狗到处溜达的,见到他这个刑部尚书还一脸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害怕迹象的,可就不是每个姓钟离的都做得到的事。
这全东晟中,大概也只有德昌王爷最小的儿子,据说那小子是东晟唯一一个随母姓的郡王。
管正端出狐疑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钟离昊,这小子该不会就是那个唯一随母姓的郡王吧?
“你们说,刚才是不是都看见了那个女人拿刀子捅进李公子胸口?”冷华强眼见管正不为所动,立时扭头目光闪闪地看着一众公子哥,鼓动起他们来。
“对啊,管大人,我们刚才的确有看到那个女人持刀蹲在李公子旁边。”
耿少知、左桥还有姬深,虽然在冷华强的鼓动下开了口,但几人的供词却稍稍作了点改变。
“来人……”管正眉头一皱,冷眼盯着东方语,便是一声冷喝。
然而,他下半句还未吐出嘴巴,外面突然有道清冽的声音高高插了进来。
“我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到底是谁如此穷凶极恶,在闹市区就敢杀人!”
东方语听闻这声音,心中莫名觉得一怔,她随即抬头往门口望去,只见那个喜欢穿素雅衣裳却又畏污脏如虎,俊脸上还整天挂着邪肆笑容的家伙正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立时从各人看不到的角度冲东方语眨了个安心的眼神。
“六、六殿下?”
管正甫一见风昱这标志性的笑容,眉头不自觉皱紧。
“哦,原来管大人已到了此处。”风昱眨着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目光淡淡在屋内转了转,“那管大人一定知道谁杀了谁了?”
“六殿下,这位公子还有气,请你让史御医出宫为他医治,还有,请你让他一定好好治,虽然我听说这位李公子的人品不怎么样,可这终究也是一条人命,让他千万不要偏心。”
东方语忽然出声打断了风昱,更抢在管正之前将这番话噼哩啪啦放鞭炮似的嘣了出来。
风昱怔了怔,眼神含着探寻之意看向风姿绰约的少女;东方语朝他眨了眨眼睛,又拿拇指悄然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风昱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向东方语点了点头,然后才扭头看着管正,道:“管大人,刚才他们指证东方二小姐为疑凶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理应公事公办将他们都带回衙门去,我嘛,就在这替你看着这位还不知死活的李公子。”
管正对于风昱突然如此好商量的态度表示怀疑,不过,基于风昱的身份,他是无法阻拦风昱派人去请御医的。
不过,只要风昱同意他将东方语带走就行,那个李问均么,依他看,就算宫里全部御医都请来,也是无济于事。
“东方二小姐,请吧。”管正不着痕迹地瞟了风昱一眼,随后亲自走到东方语跟前,不阴不阳的声调里含着几分讽刺。
“管大人,慢着。”
温醇的嗓音,明明就像三月的春风般醉人,可此刻管正听来,却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峭冷入骨。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望向门口。
只见墨白自远处潇洒优雅缓步走来,他一身如雪白衣在寒风中瑟瑟张扬,随意舞动的弧线呈现十分美妙的姿态,这人妖魅的容颜配上这潇洒的姿态,一出现便令众人惊艳得转不开眼睛。
东方语垂下眼眸,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心想即使她不想惊动这些大爷少爷们;那些跟在她身后的隐卫们也会尽职尽责将事情报告给他们知道。
而且,这些隐卫的速度没有一个是慢的;瞧,她到此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赶来了一批的大爷少爷们。
“不知白世子对下官有何指教?”管正眯起眼睛,不冷不热地看着那冷漠脱俗高贵如谪仙的男子。
谁都听得出他语气里隐含的不耐与轻嗤。
墨白不显情绪地动了动眉梢,目光淡淡凝落在那一身蓝衣恬淡的少女身上,淡淡目光里蕴含着几分浅浅的心疼与隐隐的温柔。
随即,他收回视线,不带力度掠转在管正脸上,慢腾腾道:“管大人,人命关天,你纵使要抓嫌犯,那也得通融人情吧,你看李公子还活着;你也知道东方二小姐她懂医术,你就这么将人带走,那跟直接害死李公子有何区别?”
男子微微扬动雪白衣袖,袖沿处那暗红的木樼花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起一道醒目的红线,他略略欠身,将空间让出一半,随后谦恭道:“侯爷,东方二小姐曾得陛下钦封为一品医圣,在御医到来之前,不如就让东方二小姐先为令孙医治?”
管正闻言,心中一惊,侧目望去,只见忠勇侯李昌盛巍颤颤走了进来。
李昌盛虽然上了年岁,但他久浸岁月风霜,一双眼睛也沉淀历炼出一种令人见之生畏的精光。
管正被他这么冷冷一瞪,立时觉得心下发凉。
他虽然心底发毛,然还是硬着头皮道:“侯爷,白世子这提议虽好;不过下官却觉得此举不妥;因为这位东方二小姐虽有不错的医术,但经下官刚才简单所查,这位二小姐对于杀害令孙有巨大嫌疑;这会若让她为令孙医治,下官怕……?”
“管大人此言差矣,”墨白淡淡接口,语气冷冷淡淡,却暗含不容人质疑的气势,“如果她真的是杀害李公子的疑凶,在你们未来到这之前,依着她的医术,她想要将李公子置于死地,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她何必等到这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冒这样的险。”
就在这时,李问均原本僵直的右手忽然动了动。
众人有人面露喜色,有人心下暗自惊慌。
风昱挑眉,目光含着几分高贵天成的威压,扫向李昌盛,立即道:“李侯爷,我看你还是先过去听听令孙有什么话说吧。”
李昌盛神色复杂地瞥过墨白与风昱,随后快步走到李问均旁边,蹲下身来,侧着耳朵凑近李问均嘴边,“问均,爷爷在这,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告诉爷爷吧,你先告诉爷爷,到底是谁这么凶残,将你伤成这样?”
“是……是……”李问均努力断断续续挤出这两个字后,忽然双眼一翻,人立即又昏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史御医已匆匆忙忙赶了进来。
东方语淡然看着管正,不置可否道:“管大人,现在有御医来了,我可以放心跟你去衙门了。”
她说完,朝风昱眨了眨眼睛,交换了一下只有他们才明白的眼神,随后便自发的向外走。
管正见状,眼睛透着几分诡异的警剔淡淡瞥过墨白那妖魅的容颜。
墨白没有一丝发怒的迹象,他面上仍旧流漾着那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表情,妖惑眼眸露出似笑非笑的目光瞟着管正,淡淡道:“管大人,你尽管公事公办。”
管正听闻这话,心里莫名的觉得一松,然后,他才将视线转向一旁与众人格格不入的那个痞气十足的少年,目光瞟过那条蹲在少年脚边的大狼狗时,还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那么钟离公子?”
“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好凑热闹。”钟离昊抱着双臂,懒洋洋瞥了眼神态透着几分战战兢兢味道的管正,痞笑着又掠了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