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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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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有意志?”东方语闻言,立时讶异扭头看向那容貌艳绝微微含笑的温和少年,“嗯,请问师太,他说这话时,才几岁?”
    “我当年收他为徒,他年仅三岁;不过,我想让他习医是在两年之后的事。”梵净师太对待东方语的态度与对待墨白的态度截然不同,对墨白是含着一股怒气的怨怼,而对东方语,则是慈祥欢喜。
    闻言,不但东方语明了梵净师太语气中隐隐含着的那股骄傲,就连夏雪与胭脂也立时泛着欣赏惊讶的目光看向宁楚。
    “师傅,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还提来干什么。”宁楚被众人眼定定盯着,一时感觉有些不自在,随后特意含笑催促起来,“你还是赶紧带她们进去上药吧。”
    梵净师太点了点头,旋即没有再说什么,领着东方语几人进入里面去了。
    而东方语在上药的时候,才发觉夏雪除了脸颊没被烧伤之外,其他部位,尤其是背部,简直大片都红肿起来,她看着夏雪这片溃烂灼红的肌肤,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于是,坚持先给夏雪上了药,才肯让别人替她上药。
    她给夏雪上药的时候,满脑都是夏雪推她与胭脂先离开,而将自己留在火海里俏立的情景。
    想着想着,眼底默默便氤氲起一股雾气来。
    背对着她的夏雪,几乎立时便感觉到默默上药少女那情绪的细微变化。
    “语姑娘,这点伤不算什么,真的。”夏雪没有回头,只是那平淡的声音多了往日没有的轻柔,“以前我刚开始练武的时候,吃过的苦头受的伤可比现在严重多了,这些只是皮外伤,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敷几天药就好的事,你别难受了。”
    “夏雪……”东方语微微哽咽着唤了她一声,却再没说出别的话来,万千言语都尽在这微含哽咽的呼唤里,有种感动有些情感,从来都不是言语所能道尽或言明的。
    “语姑娘,我们三个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吗?这点伤就当是教训吧!”夏雪看了看胭脂,微微一笑,平素冰冷的面容也多了一抹温柔的明媚。
    “小姐……”胭脂也是深有所感地,转着眼睛一会看一下夏雪,一会又看了向东方语,声音同样带着哭腔,不过眼角流下的却是欢喜的眼泪。
    “哎,我说你们这些孩子,要想不留下疤痕的话,这几天就好好听话乖乖上药,不碰水,很快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梵净师太虽然不清楚她们之前遭遇了什么,但此刻,她这个局外人也能感受到三人之间那种默默流淌的情感。
    那是一种介乎于友情与亲情之间,能够生死与共的,令人心生羡慕的情感。
    东方语用力点了点头,明亮眼眸悄然流转,便生出一室光辉,她嫣然一笑,充满感性道:“嗯,我们三个从现在就要好好听话,做个好孩子。”
    上完药,东方语几人从里面出来,看见墨白与宁楚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家伙,居然安静地坐在一起下棋。
    东方语禁不住略略挑了挑眉,她想起每次墨白逼她陪他下棋的情景,心下就觉得好笑。
    这一对只知其名不见其人的同门师兄弟,难得还有个共同爱好,至少这个爱好的存在,可以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过去十几年因时空而产生的距离,而很快就会熟悉起来。
    墨白看见少女笑吟吟走出来,便再难静心下棋,一心只求速战速决的他,自然用不了落几个子,便败下阵来。
    “小语,她们俩怎么样?没大碍吧?”墨白落完最后一子,便有些着急地站了起来,“你现在跟我说说,这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眼眸微转,淡淡晶亮的目光落在男子病态苍白的妖魅容颜上,先递了个安抚的眼色给他,才慢慢道:“放心吧,你看我们三个现在都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呢。”
    “至于那场火,这一时说来话长,还是改天等我精神好了,再说吧。”少女眨着明亮眼眸,懒洋洋一笑,却又道:“倒是你,怎么突然就跑到普济寺来了?”
    “也不是突然,其实我本该早一天来的;不过有些急事等着处理,这才拖到了晚上。”墨白悄悄转了眼角,静静看了宁楚一眼,才又道:“还好我来了……不然……!”
    他垂下眼眸,长睫掩映着他眼底那森寒隐着恐惧的情绪。
    梵净师太看了墨白一眼,立即打断道:“姑娘们,你们一定都饿了吧,谁愿意到厨房帮忙做早点呀?”
    东方语怔了一下,似乎也能感受得出梵净师太对墨白的排斥,连着看见她与墨白交谈也不喜。
    但只是一怔之后,她立时扬起笑脸,应道:“听师太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肚子饿得厉害。”
    “胭脂、夏雪,走吧,大家一起去帮忙,才快点有得吃。”
    四个人忙活,早点自然很快就做好。
    梵净师太这个人其实十分随和,但令人不解的是,唯独她对墨白的态度十分古怪。
    本来大家坐下来用早膳的时候是随意就坐的,但她一看见墨白想要坐在东方语旁边,立时便拉着东方语绕过墨白,按着她肩头,让她靠着宁楚而坐。
    东方语有些无奈地对墨白笑了笑,随即只得按照梵净师太的意思坐下;而梵净师太看着大家都坐好之后,她才坐在东方语旁边。
    然而,梵净师太低头坐下的瞬间,眼角无意一掠,却掠见了东方语隐在如雪颈项下的一块木质坠饰,这块饰物看起来十分普通,一般爱美的姑娘是不可能会拿这种东西挂在脖子的。
    梵净师太那坐下的动作更因为这无意一掠,而僵着古怪的姿势半俯半就地定格不动。她的目光也在一瞬凝定少女那块看似普通的饰物。
    东方语被她那明显窥探的目光给吓了一跳,几乎立时下意识地将身体让了让,手还顺势拢了拢衣襟,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这动作似乎有些不妥,当下只得抬眸对梵净师太尴尬地笑了笑。
    然而,心下却因为梵净师太这样发呆式沉思的窥视而起了十分奇异的情绪。
    东方语想了一下,忍不住试探唤道:“师太?”
    梵净师太听出她语气的小心翼翼,当即神情一怔,在众人怪异的眼神里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随后坐下,借着这一笑的神态掩去了眼底那莫名的惊讶。
    “小语,听说你父亲乃是当朝大将军东方夜,对吧?”
    梵净师太突如其来的一问,立时换来东方语一记疑窦眼神。
    她可不记得刚才有说到东方夜这号人物;而她猜测宁楚应该也不会从她的名字而联想到东方夜那个大将军才对。
    面对梵净师太隐隐透着某种殷切期待的眼神,东方语有些无措地点了点头,道:“嗯,家父正是东方夜。莫非师太认识家父?”当然,她后半句亦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然而,梵净师太听闻她的答案,那微透着紧张怪异神色的眼神居然略略松展了下来。
    “不,”梵净师太看东方语的目光一瞬变得复杂而热切,“嗯,说起来,我也算认识他;不过,我认识他完全是因为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东方语有些愕然抬眸,晶亮目光透着一丝迷惘,“你说的是指亡母梅如歌吗?”
    她下意识问出这句之后,明亮的眼神也忽地起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向往又似是感伤,长睫轻扇中还含着一丝莫名期盼。
    “师太是不是与我的母亲相熟?”
    很突兀地,东方语没有思考,亦没有犹豫,下意识冲口地带着急切问了这句。
    所有人似乎都被她这种急切的情绪所感染,一瞬间,全都沉默着,转了目光静静看着她,眼神里全都透着一丝奇怪。
    尤其是与相处甚久的人,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一直都从容悠然的少女,露出如此急迫而又透着紧张的神色。
    被问及的梵净师太似乎也怔了一下,只是她目光微转之后,泛着十分慈祥的眼神看着绝色少女,缓缓笑道:“嗯,我与你母亲不但相熟,我与她——我想该用朋友这个词来形容才更贴切,你脖子上挂的吊饰应该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吧?你可要好好保管它。”
    如果说刚才东方语那句话问得突兀,她刚才的异常的神色令人觉得惊讶;那么此刻梵净师太这话一出,无疑瞬间就打破了众人心里的平静。
    尤其她后面那句别具深意的叮嘱,令众人不自觉地转了头,视线一下集中在绝色少女雪白的颈项上。
    而东方语听闻这话,眉宇之间立时显露出激动欣喜的神色,但她明亮闪光的眼眸却同时飞闪过一缕伤感。这些瞬间袭来的各种情绪,令她都可以精神恍惚到直接忽略掉众人那明晃晃的探究目光。
    “那请师太跟我说说,我母亲她——是怎样一个人好吗?”
    如果不知情的人听到她这话,无疑会觉得十分奇怪;哪有一个做女儿的向别人了解自己的母亲!
    但这里在座的人,除了宁楚与她相识不久之外,其余的人,包括梵净师太本人,都深知她这么说的原因。
    而那容颜妖魅的男子看着少女这欣喜激动的神情,静静凝望她的眼眸里,不禁微微泛起了极为心疼的神色。
    梵净师太微微笑了笑,倒是十分随和答道:“这个自然可以了。”
    她垂下眼眸,眼神复杂中透着一丝迷离,记忆似乎一下就回到了遥远的岁月,半晌,她眼里怀念中夹着几分欣赏,看向凝神静听的绝色少女,缓缓道:“你母亲她,是个见识渊博、思想独特而极有主见的人。”
    她轻声说着,脸上那淡淡浅笑竟在她垂眸回忆的瞬间,倏然退了下去,良久,她忽地含着一丝惋惜与怀念,幽幽道:“其实,你母亲她当年并不是因病身故,而是因为救你才亡故的。”
    东方语心下立时强烈地跳了跳,声音不禁夹着莫名的紧张,轻声问道:“因为救我?师太你快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梵净师太看她急迫的眼神,略略有些诧异,道:“难道你父亲从来都没跟你说起过如歌的事?”
    少女快而重地摇了摇头,绝色容颜浮出一丝嘲笑,道:“我父亲?说出来不怕师太笑话,我根本连他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跟我说起我母亲的事呢。”
    梵净师太一下睁大眼睛盯着她,语气里尽是惊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她说到一半,却又怔住了,似乎一下想起了什么隐晦的事情,她看了看东方语,只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这也怪不得他,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对你。”
    随即便转了话题,道:“你母亲当年在发现怀着你的时候,自己身上已经中了毒……”
    “中毒?”这两字一出,当即令在场众人觉得心惊肉跳,而东方语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霎时透凉,“那她……?”东方语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眼睫垂下,眼眸里已飞快浮起痛楚之色。
    “对,”梵净师太静静看着她,却一眼便看出少女未竟之言的真意,她点了点头,道:“她因为各种原因执意要留下你,然后,为了身上的毒不会传递到你身上,她便想方设法将毒素都迫留在她自己体内。”
    东方语突然觉得自己全身都没了力气,她垂着眼眸,几乎连抬头看梵净师太的勇气也没有。
    良久,她咬着嘴唇,缓缓含着一丝颤抖,问道:“师太你是在她怀孕之前就认识她,还是在她怀孕之后?你是不是那个帮助她将毒素留在自己体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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