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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姑娘,你这是……?”
“他不肯脱衣服,那我就划破它。”少女说得理直气壮,明亮眼睛纯净如碧,连一丝杂质也寻不到,她看着神色错愕的少年,眨了眨眼睛,不满地嘀咕道:“我又没有透视眼。他不肯脱,我只好划破来看了,万一搞不好,伤到内脏来个内出血,那可就麻烦了。”
她的声音虽小,可宁楚毕竟是习武之人,所以她说的字字句句,他都清晰入耳。
这一下,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看着少女手里寒光闪动的长剑,他几乎立即拢着衣袍跃开大段距离,直到确定她够不着,才站定,眼神温和看着这个绝对行动派的少女,微微含着苦笑,道:“小语,我只是受了点内伤,调息一下就没事;真没像你说的,什么内出血。”
少女眨着明亮眼眸,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担心道:“宁楚,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在大夫眼里,只有病人;是没有男女之别的。”
“咳……小语,我跟你保证,我真没事,只要回去调息一下就好。”宁楚看着神色坚持的少女,只差举手对天发誓了。
半晌,东方语盯着宁楚,直至确信他真没什么内出血的凄惨情况,才缓了神色,道:“那你赶紧的,回去调息吧;嗯,还有,谢谢你。”
“那我先走了;你们可千万别自行进去。”宁楚看着少女,那温和宁静的目光透着微微忧色,一再叮咛,才转身离去。
夏雪看着那一抹缎青身影消失不见,才回头轻声问道:“语姑娘,有没有找到南光玉树?”
东方语在夏雪期望的眼神中缓缓摇了摇头,微微叹息道:“没有,看到一株相似的,但已经枯死了,不管是不是南光玉树,都没用了。”
夏雪闻言,心下只觉透凉透凉的,半晌,都暖不过来。
“那眼下该怎么办?”夏雪茫然看着少女,心里除了失望,一时之间竟觉得空落落的,让她找不到方向。
“天无绝人之路。”少女微微一笑,昂头遥望泛红的天际,眼神明亮透澈泛出一抹自信坚定,“再往别的地方打听打听。嗯,夏雪,别灰心,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夏雪凝着少女那晶亮坦荡坚定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该回去参加晚课了,不然夫人该派人来找了。”东方语拍了拍夏雪肩膀,绝色容颜仍旧流漾着那份镇定从容笑意。
夏雪看着她轮廓优美的侧脸,仍旧无声静静彰显着她那份自信意气风发,心底那苦涩失落的味道才渐渐淡了。
东方语与夏雪回到大殿的时候,晚课正准备开始。夫人已招呼东方府一众女眷就位,瞥见她们主仆二人过来,只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地上的莆团,随即便双手合什,垂目张唇,默默祈念了起来。
晚课这一跪可得跪上半个时辰;而做完晚课之后才开始用晚膳。要在这半个时辰保持同一姿势岿然不动,表情虔诚肃穆念念有词,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任何人跪了半个时辰起来,都免不了觉得头昏眼花。
姬素怜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站起来的时候除了觉得头昏眼花之外,还突然感到脚下一滑,整个身体蓦然摇晃之后,忽然但往旁边的东方妮倾去。
东方妮猝不及防,被她身体一撞,随后狼狈地跄踉了一下,幸而她眼疾手快一把攀住了柱子,才侥幸没有跌倒在地;就在此时,殿外忽然无端刮起一阵大风,自大殿敞开的窗户各处盘旋而入,呼啸声中,帷幔被吹得猎猎作响。
东方妮所在的位置靠近窗户,所以大风卷过,她很自然举手遮住眼睛,不让尘埃入眼。
然而,就在她举手的片刻之间,突然觉得脸上一凉,那原本覆在她脸庞的面纱竟然被一阵大风给卷走了。
在她感觉一凉之后。
殿内突然响起了惊吓的抽气声。
“啊……她的脸、她的脸怎么如此恐怖!”
这声压抑的惊恐尖叫,一下将大殿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那个发出尖叫声的小姐原本就站在东方妮附近,大风卷过时,她正巧将脸转向东方妮,无意中却看到了风卷走面纱后的东方妮的真容。
这意外惊吓之下,表现自然有些失仪。
殿内一众香客的目光刷刷如箭冰冷射来,东方妮一瞬羞愧得无地自容,她一边举高衣袖意欲遮掩住自己丑陋的容颜;一边狂乱地大叫:“别看,你们别看,都转过头去别看。”
夫人见状,皱了皱眉,低低斥喝了一声:“四小姐。”
四姨娘听闻夫人恼怒斥喝声,这才连忙走到了东方妮跟前,自身上掏出一条帕子给东方妮覆在脸上。
又低声安抚道:“小妮,别这样。来,我们先回房去。”
东方妮虽然用帕子重新将脸给遮掩起来,但众人那暗含嘲笑的目光与那指指点点的动作,却令她羞愤得头也抬不起来。
害她出丑,被人耻笑,遭人嫌弃。
这一切全都是拜方才站在她旁边向她倾撞过来的姬素怜所致。
东方妮低头缩在四姨娘的庇护下,快步走出大殿的时候,双目露出怨毒的寒光狠狠剜了姬素怜一眼。
姬素怜迎着她怨恨的目光,却直了直身子,努力昂着头,以一贯倨傲的表情睥睨东方妮。
刚才那是意外,又不是她故意要摔倒,这怎么能怪她!
“小妮,我们走吧。”四姨娘眼角低掠,自然也知道东方妮怒瞪着谁,不过此刻,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中,她还是十分识相轻声劝抚东方妮。
当然,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主持晚课的师太刻意让人遗忘了。因为做完晚课,立时便有师太来安排一众香客去用晚膳。
东方语看着夫人与其他人都离开大殿后,她才慢慢走到刚才姬素怜站起来的位置,目光巡看四下,随即见她眼神一亮,便弯腰下去,俯身自莆团旁边捡了什么东西起来。
“语姑娘,怎么了?”
“夏雪,你看看这是什么。”少女眉梢上挑,眼眸流泛出一丝凉凉的玩味,将一颗细小的珠子递到了夏雪眼前,“我想,令姬素怜跄踉不稳的原因应该是这个东西;而不是跪得久的关系。”
“这是……?难道有人故意在她旁边洒下这些小珠子,就是为了她站起来时,算计她跌倒?”
夏雪看着少女指间的小珠子,心下莫名的紧了紧,“可这是为什么?这又是谁做的?”
“你想想当时在姬素怜前后左右的都有谁,很容易就能推断出这个洒珠子的人是谁了。”少女懒洋洋一笑,垂下眼眸,轻轻扇动着那两片浓密长睫,漫不经心道:“至于为什么,后来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看到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
夏雪默默沉吟了一会,忽然目露震惊看向嫣然含笑的绝色少女,讶然道:“你是说,是她故意算计姬素怜跌向东方妮,令东方妮当众出丑难堪的?”
“我可还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东方语没有看夏雪,而是微昂着头,目光落于幽远云天外,红唇微启,半晌,凉凉道:“夏雪,你难道忘了?咱们大少奶奶当初怀着东方家长子嫡孙到祠堂祭拜,那可是满心欢喜的呀,可惜这欢喜还没持续几天,就变成了痛苦。”
夏雪再次垂目,沉思了一下,才再次讶然道:“你是说,她是在为那次的意外利用姬素怜来算计东方妮?可今天这事不过是单单只能让东方妮在众人面前出出丑而已。”
这与失子之痛相比起来,不是太轻巧了吗?
虽然那“失子”实际上并不存在,可问题是,那个人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怀有东方府的长子嫡孙呀!
“嗯,不过这事,也有可能是姬素怜自己故布疑阵,自导自演的栽赃计。毕竟这些珠子除了那个人,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洒下的。”
听东方语这么一说,夏雪当下有些糊涂了,这究竟是耿言暖为了报复东方妮而陷害姬素怜?还是姬素怜为了令东方妮当众出丑难堪而故意布下的苦肉计?
“等着吧,这好戏在后头呢!”
东方语懒懒睨了夏雪一眼,并没有再解释,却是转身走出大殿,到了外面视野开阔的地方,往苍茫暮色笼罩下起伏群山遥望。
“夏雪,你看见没有?从这里望过去,那边的山顶上似乎还有座庙宇呢。”
夏雪顺着她的手指往斜对面的群山望去,见那昏黄暮色下,确实隐约可见飞檐翘殿黄瓦成片隐在群山中,当下点了点头,困惑道:“嗯,语姑娘你说得没错,那里确实还有一座庙宇,我之前倒是没打听过这事呢。”
“走,我们这就去用膳;顺便探探师太们的口风,希望能挖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少女眸光闪动,神色之间微见欢喜。
晚膳用完,这消息也就打听到了,原来东方语在对面所见的庙宇名为普济寺,与这里的观音庙遥遥相对,同样是十分有名的寺庙,只不过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远近闻名的普济寺与观音庙相距如此之近;若从群山抄近路而去的话,根本用不了半天的时间。
“普济寺,嗯,我们明天就去逛一逛这个有名的寺庙。”少女盯了眼摇曳烛光,喃喃自语着爬上了床。
“小姐,你刚才在说什么呢?什么寺庙?”
胭脂此刻就留在房里,也准备在旁边的小榻上就寝,闻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皱眉看向少女。
“没什么,好好睡吧。”东方语微微一笑随即合上双眼,做她的美梦去。
夜,静悄悄里,寒凉如水。
几乎所有人在这个时刻都安静酣睡在甜梦里。
当然,这里所有人并不包括某些心怀鬼胎的人。
姬素怜睡得迷迷糊糊中,却突然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猩臭味;她禁不住皱起眉头,翻过身,继续睡去,然而,在这阵猩臭味之后,门窗各处似乎还隐约传来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听那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爬行时发出的“嘶嘶”声,又像是某种动物盘踞高处,昂头吐舌时所发出的声音。
这种能令人从心底发毛的恐怖声音,立时将睡得不踏实的姬素怜给惊醒过来。
她猛地一下自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往额头一摸,却发觉掌心满是湿粘的汗珠。
“月兰,起来将灯点亮。”姬素怜皱着眉头,摸索着下床穿鞋子。
睡在小榻的丫环月兰朦胧中听到一声厉喝,登时一骨碌自小榻滚了下去。
她惊慌地揉了揉眼睛,见黑暗中,姬素怜正黑着脸要下床。她立时有些手忙脚乱摸到了旁边的火折子,正欲划亮火折子过去将油灯点燃。
却不料这时,她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而那东西被她踩到之后,居然还会快速摆动,还在地上发出“嘶”一声响,似乎还往她鞋子咬了一口,然后再听到一声“哧”的声音,这室内才又似恢复了平静。
但是,月兰却在这突然而来的声音里,被吓得魂飞魄散,更突然软坐在地,抱头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啊!有蛇!”
“蛇?这怎么会有蛇?”姬素怜听闻月兰的尖叫,第一反应便是冷声斥喝起来,然而,在她反应过后,她也跟着惊恐地大声尖叫了起来:“啊,有蛇,有蛇……救命啊!”
姬素怜这几声绝对高分贝的尖叫,将整个院子的人都从睡梦中给惊醒了起来。
夫人皱着眉头,沉着一张脸,在荣妈妈的陪伴下,快步走到了姬素怜房外,问道:“素怜,出什么事了?”
“夫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