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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露出惊悸的神色,默然看了看耿言暖。
半晌,又懒洋洋看着夫人难掩怨恨的脸,佯装出十分为难犹豫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夫人,那眼下,这观音庙,我们是去还是不去?”
“去,自然要去!”夫人眉头一沉,飞快接口,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应得太过急切,未免引人疑窦,便又自顾补充道:“我相信经过这事,官府自会加强这段道路的治安,那些胆大包天的强盗,再怎么着,也是只有一颗脑袋的血肉凡胎,他们应该不敢再在附近出没;这神灵庇祐,最讲究诚心,我们怎可到了庙宇门前,而不入呢。”
在夫人一力安抚与坚持下,东方府一众女眷便再度浩浩荡荡往高山之上的观音庙而去。
东方语坐在车厢里,眉宇之间隐隐浮现着莫名寒意。
“语姑娘,我已经悄悄打听过了。”夏雪凑近少女耳际,压着声音道:“在大少爷带家丁擒杀那伙强盗之后,有一伙官差突然便来了;而大少爷后来居然十分谦虚客气将一伙强盗全部移交到那伙官差手里,还声称是官差们来得及时,才擒拿到这伙穷凶极恶的强盗。”
“这么说,东方贤是自愿将这次的功劳,全都让给这伙半路杀出的官差了?”少女嘴角微微含笑,目光转动里,隐约渗出一丝玩意沉吟来。
夏雪点了点头,又道:“这伙官差为首之人——名叫卫乔精,据悉,他与大少爷之前并不认识。”
“不认识?”少女凉凉一笑,“看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一条我们看不见的线在暗处牵着呢。”
东方贤刚收拾了那伙强盗,这卫乔精就带着官差出现了。简直就像是约好,特别出来领这份功劳一样。
东方贤如此大方的举动背后,实在令人疑窦丛生呀。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在颠波了大半天之后,东方语他们一行终于到了那门宇巍峨的观音庙前。
“观音庙。”
少女昂头,看着沐浴在绚丽霞光里的三个大字,轻轻念了起来;她绝世容颜上笑意如花,只是那双明亮清澈眼眸,却在凝定这三个大字时,流露出似有若无的熠熠光芒。
香火鼎盛的寺庙,除了雄伟巍峨的殿宇之外,自然还是占地广阔,香客者众的地方。
尤其是在观音诞这样的日子,庙里处处皆是前来祈福还愿的香客。
夫人将东方府他们一行人安定下来之后,东方语将“崴了脚”的胭脂留在房里,而带着夏雪在庙里四处闲逛起来。
这依山而建的观音庙,除了四周被群山环绕之外,它后面还连接着连绵葱郁的青山。
而后山所在,因为隔了一条河,还需要先过一处峭壁,所以鲜少有香客前去。
但这少并不代表没有;东方语与夏雪看似在四下闲逛,但她们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上来祈福拜神的;这走走停停之间,她们便不知不觉出了众人视线,绕到观音庙后面,趟过河流,跨过峭壁,直入后面似被保护起来的山腹而去。
“语姑娘,你看,这里立了一块牌子。”夏雪走在前面,自然第一时间看见了立在山腹入口处的木牌子。
“闲人免进;香客止步!否则后果自负。”少女走近前去俯身细看,她一边轻声念着一边轻笑了起来。
“难道里面还有毒蛇猛兽不成,居然特意立一块牌子来提醒。”少女眼睛一转,流丽目光霎时溅出一片晶亮,她伸出手指,懒懒弹了弹牌子上面的字,闲闲笑道:“我既不是闲人,也不是一般的香客,自然不用止步了。”
“语姑娘。”夏雪看着里面幽幽的入口,谨慎道:“要不我们先回头打听清楚再进去?这万一里面有什么陷阱呢?”
“那东西既珍稀异常,这庙里寻常的师太未必知道,你去打听也是白打听;既然我们都已经近在咫尺了,不如就此进去探个究竟。至于陷阱,我看多半是唬人的,这地方人来人往的,若真有什么陷阱,这万一有人误闯进去呢,岂不误伤人命,这可与他们所宣扬慈悲为怀的宗旨相悖。”
东方语说罢,也不理会夏雪的谨慎,直接便抬步迈了进去。
“姑娘,我劝你,嗯……最好把脚放回到原位。”声音虽乍然自头顶飘来,但音量并不高,声音听起来还富有磁性,听他语气还十分温和,不带一丝生气的味道。
东方语缓缓抬头,目光在脖子上那带给她皮肤冰凉触感的长剑上凝了凝。
随即冷冷轻嗤一声,却丝毫不见惊慌,慢悠悠转身,望向前面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岩石。
那里,坐着一个悠然晃着修长双腿的少年,他一身缎青衣袍,腰际别着一支碧玉箫,再往上,只见少年那容颜绝伦的脸庞,微微漾着浅淡温和的笑意,就是他那双矅亮闪耀的眼睛,即使定定盯着人看,给人的感觉仍是舒服的温和。
唯有他微微上挑的眼角,给人一种:此子聪慧绝伦智计无双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手里握着剑柄,她实在难以相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便是这个悄无声息出现,又莫名其妙拿剑指她的人,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容颜绝伦少年。
少女眉眼转动这一瞬,便将少年打量完毕,随即却在心里冷嗤起来:真是荒谬,她怎么第一次见面,竟然会觉得这人聪慧无双,充满隐晦未知诱惑的危险呢!
东方语镇定自若打量那少年;站在她身后的夏雪,一眼望见那寒光闪闪却在无声无息之间就架在东方语脖子的长剑,登时大为吃惊。忍不住当即便要提剑上前与那少年打拼一场。
“你是何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拿剑指着别人?”夏雪一声冰冷斥喝,虽提剑奔了上前,却惧于东方语被那人长剑架着,根本不敢出招对付他。
那悠然闲坐的少年却在看到东方语容颜时,那温和眸子却一瞬掠转过一丝惊讶。随即一下收回了那柄剑锋锐利的长剑。
少年虽然收剑入鞘,但却没有开口回答夏雪;因为此刻,他心内正思绪翻涌。
他觉得自己虽然第一次正面看到这目光镇定的少女;但心里却感觉,他们似乎已经认识好久一样;而她给他的感觉还透着绝对的熟悉。
宁楚略略挑眉,看着嫣然含笑的绝色少女,眼眸渐渐流转出一丝玩味来。
他已经想起,他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了。
虽然他初见她时,是在漆黑的午夜,虽然当时他只惊鸿一瞥,远远瞄见她的背影而已;可她给他的感觉,绝对是特别的。就像她那一次带着绝对震憾力的缶声舞蹈一样。
而第二次,他同样是循着缶声而去;同样是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他被她独特的缶声吸引;虽然他当时隐身在林间,并没有刻意去窥视她的容貌,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眼前这个眼神清亮神韵楚楚的少女,一定就是两次用缶声吸引他的那个人。
第二次,他还用他的碧玉箫为她和声,还免费做了一次乐师。
想到这,宁楚目光略垂,瞄了瞄别在腰际的玉箫。
“阁下是谁?”少女在打量过后,不动声色问道:“为何劝我不要进去?”
宁楚眼角略垂,微微往那块牌子的方向瞟了瞟,微笑道:“姑娘不是已经看到那块牌子,何必再明知故问。”
“哦,牌子我是看到了。”少女懒洋洋看了看他,狡黠之色自明丽目光闪过,“不过,我自问既非闲人,也不是诚心来祈福的香客;那这块牌子所约束的,自是与我无关。”
少年温和笑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永远用那么不紧不慢的速度逸出唇瓣,“嗯,你这解释倒是有趣。”
“好,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你可以进去;不过她不行!”宁楚气质绝伦的脸庞虽一直泛着微笑,他的语气也温和之极,但却没有人怀疑他对这话的执行力;这人仿佛天生便带有一股让人信服的王者威严气度。
东方语垂下眼眸,想了想,忽尔笑眯眯道:“好,她不进去,我进去。”
夏雪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又惊又急,连忙规劝道:“语姑娘,不可!”
她冷眼掠了少年一下,语气透着隐隐排斥,道:“谁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何况这世上多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你可得小心。”
“哦,阁下听到了。”少女不以为意,仍旧笑眯眯看着那绝伦少年,懒洋洋问道:“那你是否先自我介绍一下,好歹让她知道你不是什么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少年觉得她说话实在有趣,眼亮闪动的眼神,狡黠之色若隐若现,加上她风姿卓绝容颜一直笑意嫣然,实在很难让人对她生出拒绝之心。
宁楚凝定少女绝世容颜,正式道:“闲人;我只是一个闲人。”
他眼睛微转,目光淡淡凝落着急紧张的夏雪身上,道:“一个对你家姑娘没有任何歹意的闲人。”
东方语那狡黠目光似是十分随意地在他身上转了转,随即笑嘻嘻接口道:“嗯,我想阁下不但是一个闲人,还是一个富贵闲人。”
“你——该不会是负责看管这神秘山腹的园丁吧?”
宁楚听闻她这调侃的称谓,立时弯起眉梢,欢快地笑了,道:“嗯,我就是园丁,姑娘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将我看透了。”
东方语趁着他发笑这瞬间,悄然对夏雪飞快道:“你看他的穿着,低调而奢华,分明是贵族级的人物;而且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是东晟国的人,他既然能自由进出这后山,便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你且在外面待着,我跟他进里面一探究竟。”
夏雪充满担忧地看着她,直想摇头否决。
但东方语可不给她这个机会,她自信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
这个少年,虽然是个厉害人物,但他对她却没怀什么伤害的恶意。
东方语已经一脚跨了进去。
宁楚垂眸看了夏雪一眼,缓缓道:“那位姑娘,请你一定不要擅自进入里面,这里可不是你眼见的这么风平浪静,你若贸然进入,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否安然出去。”
“难道里面真布有陷阱机关?”夏雪吃惊之下,又焦急担忧地看向东方语,“语姑娘,你赶紧出来。”
“没有机关陷阱。”少年温和笑着,声音听起来永远让人觉得平和舒服,“但里面的一草一木皆是阵法,若是有人不听劝告擅自闯入,无意发动阵法的话,里面所有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夏雪一听这话,原本就担忧的心情立时大甚,她禁不住急切疾呼道:“语姑娘,你快出来。”
可惜东方语对她微微一笑,除了留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外,转瞬便与那来历不明的温和少年消失在视线内。
越过那一块警告的牌子,东方语正在讶异之际,身边却蓦然多了一道缎青人影;她讶然挑眉看他,然而,她的讶然未扩散到眉梢,掌心却倏地多了温暖如玉的肌肤触感。
少女忍不住微恼,皱眉,低头看了看被少年突然执住的手,便要使劲甩开,声音含着薄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放心,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宁楚目不斜视,温和宁静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但精致有力的手却牢牢执着少女不放,“我刚才已经说过,这里一草一木皆是阵法,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
“还是你懂得阵法,知道如何避开阵眼?”
东方语脸颊蓦地红了红。
这情景,包括少年这句含着促狭意味的询问,都让她在恍惚之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半晌,她才渐渐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