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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贤见状,心下自然对她更生几分真心爱惜。
不过,既然姬素怜害耿言暖跌倒流产是事实,夫人自是又气又怒,也没有心思再维护姬素怜,便依着家法,将姬素怜关在佛堂禁足半个月,令其日夜为不幸流产的胎儿颂经念佛,以祈求这个不幸的孩子早登极乐。
绿意苑。
“小姐,你知道夫人对小少***处罚了吗?”胭脂挤眉弄眼凑近东方语跟前,露出八掛的眼神,目光闪闪看着绝色少女,道:“奴婢听说她将小少奶奶关在佛堂禁足半个月,是半个月呀,啧啧……真不知道小少奶奶一个人在里面该怎么过?”
“胭脂,难道你同情姬素怜?要不,我将你送进去与她作伴可好?”
东方语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好奇心特重的丫环,明明就是想引起她注意,还表现出什么同情姬素怜的态度来。
“小姐,你知道奴婢只是好奇,你就说说嘛,难道真是小少奶奶将大少奶奶推下石阶的?”
“怎么?你认为姬素怜是被冤枉的?”少女略现惊讶之色,懒洋洋看着圆脸丫环,“你从什么地方看出她是被人冤枉了?”
胭脂撇着嘴,有些气恼道:“奴婢没看出什么来啊,奴婢只是觉得奇怪,当时站在大少奶奶后面的就那么几个人,若真是她做的,她岂不是太傻了,只要大少奶奶一出事,任谁都会怀疑到她身上去,这目标太明显了嘛。”
“夏雪,看来我们的胭脂姑娘被她的成刚大哥调教得变聪明了,遇事情也知道分析前因后果与得失利弊了。”少女笑眯眯扭头,朝夏雪瞟了瞟,随即还懒洋洋拍了拍手,“当真是可喜可贺的进步呀!”
“小姐……”听到自己这样也能被取笑,胭脂当即气恼地瞪了笑嘻嘻的少女一眼,又羞又恼地跺着脚,恨恨道:“你不肯说就算了,干嘛要拿奴婢寻开心。”
“哟,我们家的胭脂姑娘不但脑子变聪明了,看来连脾气也见长了!”少女仍旧笑嘻嘻打趣着圆脸丫环,日子太沉闷无趣,自然得找点乐子乐呵乐呵嘛。
“小姐……,哼,奴婢……奴婢不理你了!”胭脂说着,竟气鼓鼓地扭头转身,蹬蹬趟着极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语姑娘,看来胭脂真生气了。”夏雪微微一笑,看着圆脸丫环霍霍生风的脚步,也加入调侃的行列,“我看你还是赶紧将实情说出来,好让胭脂姑娘消消气吧。”
胭脂闻言,眼睛立时泛出几分得意之色,停下脚步,正等着她们下一句呢。
夏雪悠悠瞟了她一眼,缓缓笑道:“再气下去。我担心她会变成一只青蛙呀,那到时候你可就损失大了,少了一个可人贴心的丫环不说,还得花费心思为将她再变回来,多费事!”
“夏雪”胭脂猛一回头,瞪大眼睛盯着那微微含笑的少女,恨得牙痒痒之余,亦只能故作凶恶之相,“真看不出来,你的心肠和小姐的一样黑!”
“胭脂你不是想知道姬素怜是不是被冤枉的吗?”东方语笑眯眯看着鼓着两个腮帮子的丫环,漫不经心道:“其实答案,耿言暖早就告诉大家了。”
“大少奶奶?”胭脂闻言,心里那股所气恼立时就消失无踪了,“这么说,小少奶奶真因为害怕大少奶奶会先诞下长子嫡孙,蓄意推她下去的了?”
“切,什么长子嫡孙!耿言暖根本就没怀孕。”东方语眯起明亮眼眸,极不不屑地轻嗤一声,“耿言暖也知道究竟是谁出手推她的,真想不到,外表单纯柔弱的人,也有机心算计一面;她竟然会利用这件事将计就计,打击姬素怜,真令我对她有点刮目相看。”
“小姐,你等等,什么没有怀孕?”胭脂兴奋中透着重重困惑,“可大夫明明就确诊大少奶奶她怀孕了。”
“那只是假象,她都连续服用了半个月可以令身体呈现怀孕假象的药物,大夫诊到的自然是怀孕的喜脉。”少女用力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说得口干,让胭脂先替她倒杯水来再说。
“假……假孕?”胭脂一瞬瞪大眼珠,半晌也接受不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小姐,这会不会……弄错了?她若没有怀孕,大夫不至于每次为她诊脉都诊不出来吧?”
东方语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才慢悠悠道:“那是因为你并不知道,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的身体维持三个月的怀孕迹象;别说是用在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就是将那种药用在一个男人身上,让大夫去诊的话,也一样能诊出喜脉 来。”
胭脂这一下,除了张大嘴巴外,实在再找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此刻她心里的惊讶。
男人怀孕?
光是想想,就觉得这种情形诡异得太疯狂了。
胭脂用力摇了摇自己脑袋,半晌,才回过神来,又继续发挥她好学不耻下问的精神,道:“那大少奶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怀孕是真是假吗?还有,她从石阶滚下去的时候,明明流了很多血……”
“连大夫都分不出真假,她就更不可能了。”东方语看着两眼写满好奇的丫环,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至于她滚下去时流那么多血,那是因为有人事先加了些大寒之药让她服了下去,她被延缓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月事,便在那一下涌出来,再加上大寒之药造成的剧烈腹痛……。”
“啧啧……那可是十足的流产之症。”
胭脂除了愣愣地惊骇莫名外,真真是只有难以接受这个词不断在她脑子里回响了。
夏雪倒是镇定得很,她瞄了下脸色古怪的胭脂,眼神微带困惑,转向了绝色少女,“语姑娘,这么说,东方妮处心积虑接近耿言暖,为了就是这最后一推了。”
东方语点了点头,凉凉道:“那是当然,你以为东方妮能放得下被毁容的仇恨吗?”
“等等,你们说什么呀?这事跟四小姐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她在最后指证小少奶奶在背后推了大少***吗?”胭脂听得一头雾水,看着神色淡漠的二人,连忙再度发问。
“胭脂,你难道忘了,还是你最先告诉我,说东方妮突然一反常态,天天往富织院跑,是为了向耿言暖学习煮茶的技艺,当然,她每次前去,还不忘带上她重金购来的,那叫什么秦玉香的茶叶呢;你说这事能跟她没有关系吗?”
胭脂听东方语说罢,仍旧感觉云山雾罩的,什么煮茶?什么秦玉香?
东方语见她神色迷惘,与夏雪默默对视一眼后,只得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算了,这丫头心思单纯点未必不是好事,起码在她心里,这世界可以多留几分美好。
“语姑娘,你刚才说,耿言暖其实知道谁是真正推她的黑手,这话又怎么说呢?”
“嗯,这个问题嘛……”少女扬起眉梢,明亮眼眸骨碌碌地转了转,忽然对那仍在发愣的圆脸丫环道:“胭脂,你过来一下,背对着我。”
胭脂侧头看着她,仍旧一脸茫然之色,不过却依言背对着东方语站好。
少女眼角掠看了夏雪一眼,随即分别伸出左右两手,一个接一个按在胭脂背部。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夏雪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缓缓道:“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耿言暖是故意撒这个谎了。”
“嘿嘿……即使结果已到了最坏的地步,她仍能利用这最坏的结果,去争取一个最好的结局;她的心机也不赖。”东方语懒洋洋一笑,眼底飞闪着几分莫名寒意。
胭脂傻愣愣看着她们,露出甚是困惑的神色,道:“小姐,说了半天,奴婢还是弄不明白,这小少奶奶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呀?”
“哈哈……傻胭脂,”东方语看她那迷糊之态,顿时乐不可支地大笑了起来,“害了未出世的长子嫡孙,总得有人为这事埋单,这黑锅嘛——只有合适的人来背,才天下太平。”
胭脂看着她恣意张狂的灿烂容颜,眨着眼睛,仍在愣愣喃喃道:“黑锅要合适的人来背?”
半个月后,姬素怜自佛堂一出来,便直接收拾包袱回娘家去了。
“娘……”她人还未跨入屋内,充满委屈的声音却先扬了起来,“女儿恨死了!”
“素怜?出什么事了?”蒋梦宜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脸憔悴,眼角处还隐隐淌着泪痕,吃惊之下,也立时心疼安抚起来,“好孩子,你别哭,先跟娘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娘,他们冤枉我,他们都不肯相信我,非说是我推了那个女人,害她流产,他们还将我一个人关在佛堂……”姬素怜跌跌撞撞扑入母亲怀里,一时悲愤难禁,便当场声泪俱下,断断续续诉说着事情原委。
蒋梦宜听罢,自然又是心疼又是气恨难平。她一边轻声安抚着姬素怜,一边思考着对策。
她绝不会让人将她的女儿这般欺负了去。
“素怜,你听娘说,现在先进去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一下,待娘让人出去打听些事情,回头咱们再作计较。”
姬素怜含泪点了点头,窝在母亲怀里,激动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蒋梦宜见休息一晚之后的女儿气色好了不少。
她看着姬素怜,慈爱目光里夹着一丝森寒狠戾,缓缓道:“素怜,娘已经打听到了,耿府为了开解痛失胎儿的耿言暖,在前几天让人送了一双可爱的小狗到东方府,逗她开怀,你回去之后,这样……”
蒋梦宜说话的声音缓而轻,只见她目光闪烁之下,姬素怜不时地点头。
姬素怜在娘家住了三天,然后就回东方府去了。
对于她这个害耿言暖流产的罪魁祸首,即使消失再久,也没有人惦记,所以她回府同样也没有人在意。
而姬素怜似乎也对夫人与东方贤两人待她的冷遇不以为意般,自顾回到了她的院子,十分平静继续一个人过着。
绮香苑。
经过持续不断的治疗,东方舞发疯的情况已大大改善;若平时没受到什么特别刺激的话,她基本一整天都会安安静静,露着痴痴呆呆的神情在绮香苑待着。
因为有夫人吩咐,绮香苑的下人们只管将她牢牢困在绮香苑看好便成。
所以疯了之后的东方舞,是甚少有机会离开自己的院子的。
这天,一向安静的绮香苑忽然来了一只不速之客。
“汪汪汪……”
毛茸茸的小家伙也不知从什么钻出来,居然出现在东方舞面前,对着她便骄傲地抬着头,汪汪不停地吠了起来。
不过,由于它体形瘦小,又长得十分可爱,加上这吠得虽凶,可声音实在小得没有什么气势;所以这半疯半傻之态的东方舞看见它,竟然也没有感到害怕。
她看着昂头吠她的贵宾犬,反而十分高兴地跑了过去。伸手就要抱起这只装腔作势的小家伙。
“小狗……可爱的小狗你别跑,嘻嘻……快来陪我玩呀!”许是被困在绮香苑,连疯了的人也会从心底滋生出几分寂寞来,东方舞居然傻兮兮笑着,去逗这只毛茸茸的贵宾犬。
“大小姐,不可。”原本站在边上偷懒的丫环见她兴奋笑着追逐一只来历不明的小狗,这才慢腾腾晃了过来,要阻止东方舞。
东方舞连看也没有看丫环福儿,仍旧兴奋地追逐着小狗,满院子奔跑起来。
“哈哈……狗狗和我玩。”
“狗狗乖,狗狗好……狗狗和我玩!”东方舞一边追逐着小狗,一边还傻兮兮笑着喃喃自语。
而那只毛茸茸的贵宾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