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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无奈,将小环摒退了出去;对这事却越发的觉得扑朔迷离。
“荣妈妈,这事你怎么看?一个坚持只让人炖甲鱼汤而已;一个则宣称是因为无意偷听到这黄鳝甲鱼汤,才行了借花献佛之事,你觉得她们两人,谁说的话比较可信?”
“夫人,奴婢觉着她们俩说的话都可能是真的;只不过这黄鳝不知是什么人暗中加了进去,而姬小姐又被人误导,才会造成后来夫人误食而中毒的事情。”
夫人也皱着眉,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道:“那再传厨房的人过来问一问?”
厨房的刘管事很快被传到全福院来,能在厨房做上管事这肥差位置的,这刘管事自然是忠于夫人之人。
夫人一开口,便直接问道:“刘管事,你也知道我今天唤你过来想要问什么了,你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煲黄鳝甲鱼汤到底是谁炖的?”
“回夫人,”刘管事看着就是个稳重干练的人,她垂着头,眼睛却透亮得很,声音也不见什么畏缩之意,“那天,本来是四小姐的丫环到厨房吩咐让人炖甲鱼汤,说是专门炖给夫人你滋补的;甲鱼可不是便宜的东西,所以这事奴婢记得很清楚。”
“那天,厨房只买了两只甲鱼;四小姐吩咐下来之后,我们就开始炖汤,过了不久之后,姬小姐亲自来到了厨房,也说要炖汤给夫人你;奴婢当时就告诉她,四小姐已经让人炖了甲鱼汤;姬小姐没说什么,只留下话,说是等汤炖好了,先差人告诉她一声。”
夫人听得眉头直皱,漠然打断了刘管事,道:“这么说,那煲汤从头到尾就没有人放黄鳝下去?”
“夫人,那天厨房确实买了黄鳝回来,那是慈静堂的妈妈说,老夫人那天想吃黄鳝,想要做一道菜,才买的;可这黄鳝——谁也不知道它最后是怎么跑到了烫锅里,跟甲鱼一起炖了。”
夫人沉着脸,想了一会,便挥手让刘管事出去了。
这事怎么想都不对劲,可又让人说不上哪里不对劲。看起来她误食黄鳝中毒,就像是无意造成的阴差阳错事情一般。
“夫人,这府里,只有二小姐懂得药理,这事会不会是她从中暗地搞的鬼?”荣妈妈看着夫人阴晴不定的脸,有些忧心忡忡猜测起来。
“就算真是她搞的鬼,我们也抓不到一点把柄,能说什么呢!”夫人懒懒叹了口气,道:“唉,以后只能自己小心些,别再着了她的道。”
她早知道,上次妖邪的事钉不死那个丫头,迟早会被那丫头反咬一口;她只是没料到,这一口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让人完全捉不到一线与那丫头有关的把柄,这才是最可恨之处。
反而是姬素怜与东方妮因为这甲鱼汤事件,而暗地起了嫌隙。
绿意苑。
胭脂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看着安静翻医书的绝色少女,轻声道:“小姐,夫人中毒的事你知道了吧?这事太恐怖了,谁知道喝两口汤,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丢了性命,以后奴婢可不敢随便吃东西了。”
“是吗?那这事可是个好教训!”东方语懒洋洋合上医书,看着胭脂,露出玩味的笑意。“不过,你也用不着杯弓蛇影,大多数食物是不会相克的,即使少数相克的食物,毒性亦是轻微的,就算误食也不会有什么事,顶多拉一下肚子而已。”
“那夫人的事怎么就那么巧?不就是喝两口汤而已吗?怎么就弄了个剧毒的出来?”胭脂仍旧心神紧张地看着东方语,眼里狐疑之色甚浓。
“胭脂,甲鱼汤可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东方语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幽幽道:“当然,这黄鳝甲鱼汤就更加不是人人都能想得到的,就算某一天你有幸喝了这个汤,只要你没患风寒,没有吃那含有紫荆的药材,这汤还是十分滋补益气的。”
胭脂露出怕怕的眼神,连忙摆手道:“小姐,你还是饶了奴婢吧,这种随时可能要命的汤,它再滋补益气,奴婢也不敢喝。”
“夏雪,看来我们的胭脂姑娘现在已经变得胆小如鼠了呢!”少女眨着明亮眼睛,带起莫名欢欣喜色,与夏雪交换着眼神,懒洋洋笑道:“不如让人找某人的成大哥来安慰安慰,给她壮一壮胆?”
夏雪看了胭脂一眼,立时微微笑着附和道:“嗯,我觉得语姑娘这个提议甚好,不如我现在就去找某人的成大哥过来?”
“小姐……夏雪,你们……!哼,胭脂不理你们了,一个个就知道取笑人家。”
甲鱼汤中毒事件后,夫人暗示姬素怜,不必再到她跟前侍候,说是体谅姬素怜这些日子辛苦云云。
其实,姬素怜心里知道,夫人是从开始疑心她,对她的信任亦大打了折扣;她同时亦知道了,夫人有意将东方妮亦撮合到太子府里,推荐为太子侧妃人选,对于这事,她心里虽然恨得要命,却一时不能拿东方妮怎么样,亦不敢表露出对夫人的不满。
谁让她有求于夫人。谁让她祖父甚至父亲一辈都不是什么中用的人,只有借助夫人与皇后的交情,她才有望走捷径成为太子侧妃。
为了挽回夫人对她的信任与宠爱,姬素怜决定不动声色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些事情,她可以做得到,而东方妮却绝对无法做得到,从而突显她的优势。
一时不能从夫人身上下功夫,那就将功夫下到夫人关心的人身上。
为此,姬素怜决定亲手为东方舞绣一套衣裳,从选料买线定图样,种种细琐的事,她都一一亲自过问,绝不假手于人,为的是一定要用心绣一套令夫人满意的衣裳,绣一套能够打动夫人的衣裳,当然,她对自己的绣功有信心极了,双面绣可不是人人都会,即便会,绣得好的可廖廖无几。
因为不久,便是东方舞的生辰了;但因着东方舞如今这样子,自然是不能为她举办什么宴会庆祝的,但夫人对一个女儿疼爱的心情是不会减的,相反,因为东方舞疯了,她更加会黯然神伤而倍生怜惜之意。
可以说,姬素怜这步“投其所好”的棋确实走得极好,不过,愿望虽是好的,但成效如何,到底还得看最终的结果。
经过连日不休不眠的努力,一套依着东方舞喜好所绣的衣裳终于成了,姬素怜看着手里这套艳红的衣裳,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虽说她的绣功一流,但如此用心如此迅速做好整套衣裳的,目前唯对东方舞一人而已;就是对她自己,也没试过如此用心的绣一整套衣裳。
姬素怜收拾心情,将衣裳折叠得整整齐齐,又拿了漂亮的盒子将衣裳装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去了绮香苑;说起来也奇怪,东方舞人虽然疯了,但她潜意识里的喜好却还一如既往,看到这套绣功精致整体漂亮大方的衣裳后,直高兴得在原地一边拍手一边兴奋地跳来跳去。
姬素怜看着她兴奋的神情,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事总算稳稳安定下来;只要东方舞喜欢东方舞高兴,她的苦心便没有白费,这事一定很快就会传到夫人耳里。
东方舞确实十分喜欢姬素怜亲手绣的这套衣裳;几乎整天都将那套衣裳穿在身上不肯脱下来,连换洗,也是百般不愿意。
夫人知道这件事,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她这一高兴,病也渐见起色,对姬素怜的态度也由甲鱼汤中毒事件后的不冷不热,而热络了不少。
姬素怜见事情朝着她预计的方向转变,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
这一日,姬素怜陪着夫人走进绮香苑看望东方舞。
东方舞身上穿的正是姬素怜亲手绣的衣裳,那衣裳迎风而动,衣摆上鲜艳欲滴的牡丹花因着是用双面绣刺绣而成,本就比用平常针法绣成的要生动立体;这风撩裙动,那朵朵迎风起舞的牡丹花便更加栩栩如生。
东方舞难得的好心情,因为高兴,居然是她疯了以来,看见夫人之后第一次没有对夫人又砸又打,而且还喜笑颜开在她们面前欢快地跳起舞蹈来。
夫人看着她欢快的舞姿,看着她欢欣的笑颜,心下又是遗憾又是安慰,一时百感交集,眼角便忍不住慢慢起了湿润泪意,她看着在阳光下欢快起舞的女儿,悄然举袖扭头擦拭眼角无声泪痕。
然而,她这份欢喜高兴的心情还未维持得一刻钟,就在她感触良深之时,忽闻旁边的姬素怜惊慌地叫了起来:“啊……”
夫人原本慢条斯理的拭泪动作,因着她这一声惊叫,立时胡乱擦了一下,霍然扭过头,连声焦急道:“素怜,怎么了?怎么了?”
姬素怜怔怔的,指着院中原本欢快起舞的女子,结结巴巴道:“姑母,你、你看表妹她、她……”
夫人一听,立时张目往东方舞看过去,只见院中那本来欢快如蝶起舞的女子,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突然情绪激动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夫人一见,又惊又怒地皱起眉头,朝旁边绮香苑的下人冷喝道:“你们还不赶紧将大小姐扶回房去。”
可疯颠发起飙来的东方舞,那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加上她大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那些下人虽是多人同时上去欲将她强行拉进房里,但这一时之间,因着顾忌颇多,竟是拿她无可奈何。
东方舞似乎撕得十分高兴,一边用力撕扯着那套姬素怜十分用心绣的衣裳,一边还嘿嘿傻笑起来;而衣裳在她手里,很快就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露出雪白的皮肉来。
夫人见状,忍不住咬着牙根,恨恨吼了一声:“一群废物,这么多个人竟然对她一个人没办法。”
下人被骂,当然不能还口,众人一致看着院中痴傻跳撕衣裳的女子,眼里霎时转过恨意,在夫人焦急鞭策的眼神下,只得硬着头皮,再度与东方舞扭拌在一起。
足足花了两刻钟,下人们才将疯跳疯撕的大小姐制服,强行扭送回房去。
然而,待东方舞的近身丫环平儿给东方舞换衣裳的时候才发觉,就在刚才东方舞撕衣跳舞的时候,她身上已经起了很多小小的红色斑点。
这会脱下衣裳,没了束缚,原本安静的东方舞突然再次发疯,狂燥挣开平儿的手,还一把扔掉平儿往她身上套的衣服,一边傻笑着,一边拼命往自己身上抓,她又长又利的指甲抓到身上娇嫩的皮肤,一下便起了无数殷红的血痕。
而抓破皮肤的地方,立时涌出股股淋淋令人惊心的血流来。
平儿见状,自是惊慌得连声阻止,“大小姐,你别再抓了,再抓身上的皮肤可都要破了。”
可东方舞那会理会她的哀求,一把甩开欲要阻止她的平儿,两手十指又使劲往自己身上抓。
“来人,快来人。”平儿见自己阻止不了,立即惊慌往外大叫,“快来人那,大小姐她要抓破身上的皮了。”
夫人原本在门外担忧地待着呢,听闻她惊慌失措的叫嚷声,立即催促道:“你们快些进去帮忙,看看舞儿到底怎么回事。”
她说着,也急急忙忙迈开脚步往东方舞的闺房里走。
这一进门,立时看见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东方舞全身上下,除了那张有了数条丑陋爪痕的脸,其余凡是她双手可及的地方,全都出现了殷红如血的抓痕,就算平儿在场死死按住她双手仍然无济于事,她一下就挣脱的平儿的束缚,又拼命往自己身上抓了起来。
这条条醒目的血痕就如丑陋阴毒的蛇一般牢牢蛰伏在她白嫩光滑的皮肤上。
夫人看得是又心疼又恼怒,这下子她还没有时间来纳闷这意外情况,连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