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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贤定定盯着沉睡女子,那洁白有致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娇体,一个以前在心底模糊的念头,这一瞬忽然变得清晰并且急剧膨胀起来。
他快掠而去,到了门口,无声闩上门;然后急速回身,熄了火折子,以无与伦比的极致速度,脱除了身上所有在这一刻皆成障碍的衣衫,以无比灼热猛烈的姿势,钻入了被褥里,从背后紧紧搂着沉睡的女子,将心底那个大胆清晰的愿望用有力的行动付诸实施。
东方舞沉睡中,只是微微嘤咛了一声,也许是人性生理的需要,即使她已经成了神智紊乱的疯子;在这一刹,被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拥在怀里,疯狂驰骋的时候,她即使在睡梦中,仍旧能够热烈回应,以无比舒缓的姿势与那个长相阴柔的男人,在漫漫长夜里,在垂地帘帐下,极尽缠绵悱恻之事,让无边春色在她的闺房里荡漾了一夜未歇。
这天,天气并不怎么晴朗,天空隐隐飘浮着阴阴低压的云。
到处弥漫着沉压气氛的东方府,竟然还有人选择在这样的日子来探访夫人。
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夫人胞兄姬礼携正妻蒋梦宜及爱女姬素怜前来拜望。
见面当然少不了一番客套寒暄,蒋梦宜还适时表达心意,送上了一份厚礼,以示道歉兼慰问之意。
饭后,蒋梦宜一直有意提起东方府布置得当,闻说那个花园美景云云;夫人见状,自知这个嫂子有私已话想单独对她说。于是,夫人便很知机带着蒋梦宜漫步到僻静的花园去。
“嫂子,我这里的结构布局,虽说也雅致,可这花园的花,也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品种,姬府也有,你就不必再绕圈子了,你想说什么现在就直说吧。”
许是夫人因为东方舞的事烦心又痛心,所以少了往昔那份耐性,与蒋梦宜一到僻静繁花处,便开门见山直接挑明了话。
她这番话,一下弄得蒋梦宜讪讪的尴尬不已,不过蒋梦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眼睛一转,便将眼底的尴尬之色压了下去。
看着夫人阴沉泛着冷郁的脸,微微笑道:“丽荷,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
“对于舞儿的事,我们都非常痛心也非常为她感到惋惜;不过,这件事如今已经这样了,我们再怎么痛惜也没用;人那,还得好好活着往前看。”
蒋梦宜叹了口气,略显方正的脸上随着她垂眉的动作而泛出浅浅的皱纹,“你也知道,老爷子他一向希望我们两家能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嫂子,爹的话我从来没忘记。”夫人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掀起沉郁的眼睛看了蒋梦宜一眼,“不过眼下这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舞儿都已经这样子,可害她的人还逍遥快活着,你说我这做母亲的心情能舒坦么?素怜的事你再让我好好想想吧。”
“丽荷,你别怪嫂子我多嘴,老夫人重病,舞儿又成了现在这样子;依我看,怕是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呢。”蒋梦宜不动声色地瞟着夫人阴沉泛着冷郁的脸,略略停了停,又缓缓道:“你最好还是请个得道法师来府里做一场法事驱驱那些东西吧?”
夫人闻言,灰沉的眼睛忽地无端飞亮起来,她看着蒋梦宜温和带笑的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慢慢道:“做法事?”
“为了家宅安宁,我看确实需要做几场法事。”蒋梦宜又幽幽接了一句,“如果丽荷真确定要请得道法师的话,华开道观的玄竹法师与我倒有几面之缘。”
夫人沉吟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蒋梦宜,慢慢露出了意会的神情来。
“丽荷。”蒋梦宜看见她的神情,眼底闪过一示意味不明的光芒,又微微笑道:“素怜她在家,个个都宠着她,宠得她性子都野了,我想,让她留在这里,一来可以开解开解舞儿,也话对舞儿的病情会有好处;二来,想劳烦你亲自调教调教她,你对那丫头可不用客气,只管当成亲闺女一样就行。”
夫人静静看了蒋梦宜一会,才垂下眼睑,缓缓点了点头,道:“既然嫂子舍得,那就让素怜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之后,姬礼与蒋梦宜便拜别了夫人,而姬素怜则在东方府住了下来;再之后,请求过老夫人,夫人请来了华开道观的玄竹法师。
做法事这天,天气阴霾压迫,层云密布,眼看便是风雨欲来之势。
做法事的地点就在前院花园,法坛与其他道具一早就准备妥当摆放在前院花园里。
而因为这场法事关系到全府,所以,府里所有主子都被集中到前院,齐齐现场严肃地观看玄竹法师作法。
“天灵灵,地灵灵……”只见穿着八卦道袍的玄竹法师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他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五指并拢竖于胸前,不停拿着桃木剑在法坛前挥舞。
东方语眯起灵动眼眸,滴溜溜转动着,似笑非笑看向长须白眉的玄竹法师。
不知道今天这出装神弄鬼的戏码又想玩哪样新鲜!
在东方语神游物外的时候,玄竹法师又在法坛前舞剑念词的跳了一会。只见他伸出的桃木剑突然刺中那些黄色符咒,法坛周围便骤然下起点点细雨来,而他一直紧闭的眼睛也倏地张开,接着一声叱喝。
他缓缓收了剑,面色凝重对夫人道:“夫人,如今贫道已经知道府上家宅不宁的原因了。”
夫人见他神态有异,立时紧张问道:“玄竹法师,请问到底是什么东西破坏我家的安宁?”
“夫人,以贫道之能,只知道府上有妖邪作祟,这才导致贵府近来连串不顺遂。”
夫人见他说得含糊,皱了皱眉,又问:“请法师明示,到底是何妖邪在我府上作祟?又该如何驱除这妖邪还我府清静安宁?”
“夫人”玄竹法师露出为难的神色,缓缓扫了众人一眼,才道:“请问贵府十二年前是不是曾有人病逝于秋天?”
十二年前?
东方语勾唇凉凉一笑,矛头指来了。
夫人脸色微微沉了沉,掠眼看着玄竹法师,道:“法师,这……跟现在作祟的妖邪有关系吗?”
“有关系!大有关系!”玄竹法师神态严肃,黑沉沉不见底的眼睛透着冰凉的意态缓缓扫过众人脸上,众人便立时觉得自心底冒出一股飕飕寒意。“眼下在贵府作祟的妖邪便是十二年前病去的亡灵,因为心怀怨怼而逗留府中不迟离去,这才导致贵府连番事端。”
“亡灵作祟?”夫人大吃一惊,脸上露出极为紧张的神色,“请问法师可有办法请她离开?”
“办法自然有,不过首先,我们得先确定她如今的寄主,才能做后面的事情。”
夫人脸色生寒,有些惊恐道:“寄主?什么是寄主?”
玄竹法师那透着冰凉寒意的眼神又缓缓扫过众人脸上,这才幽幽道:“就是亡灵将自己的意念寄托在某些人身上,再通过某些人具体的行为,借以影响贵府的运呈。”
“那请法师赶快将这个亡灵寄主找出来,好还我一府安宁。”
“请夫人耐心等待,容贫道仔细算算如今那亡灵寄主所在。”玄竹法师说罢,又闭上阴森戾寒的眼睛,开始掐指捏算起来。
半晌之后,在众人屏息等待中,他缓缓睁开眼睛,道:“夫人,贫道刚才推算出来,符合成为亡灵寄主的首先是女性,因为女性娇柔属阴;亡灵乃集怨气于一身的妖邪,惧怕阳气之人。”
“女性?”夫人挑起眉头,有些失态地叫了起来。
在场的姨娘小姐还有丫环妈妈们,在听到玄竹法师之句话后,立时惶惶不安起来,谁都怕他口中那妖邪之物选了自己做寄主。
“夫人不必惊慌。”玄竹法师似乎十分满意给众人带来的威慑效果,他捊了捊长须,才又道:“能够成为寄主的条件,其一是女性;这其二嘛,须得是在元和二年出生的才行。”
玄竹法师这定性条件二一出,当场大片人呼了口轻松长气;亦有小部份人脸上露出更加惴惴不安的神色来。
东方语眼眸流转,绝世容颜上一片淡然微笑;只是眼底在流转时,微微闪过一丝玩味凉意。她记得,她便是在元和二年出生的呢;不但她,就连她后边的两位妹妹也一样是同一年出生的。
“请问法师,如何才能确定谁才是那妖邪之物真正的寄主呢?”夫人沉着脸,目光一片郁冷,“我府上生于元和二年的姑娘为数可不少。”
玄竹法师转动他那沉黑不见底的眼睛,缓缓道:“夫人,今天贫道只能言尽于此,若想将真正的寄主找出来,还须得看天时。”
“法师这话是何意?”夫人着急了,“这天时又是什么样的天时?”
“夫人,因这妖邪在人间游荡日久,贫道必须得借助天道的力量,才能准确看清她的面目。”他抬眼往一众家眷望了一眼,语意深长道:“这样吧,夫人,三日后是全年阴气最盛的日子,到时贫道再到贵府,将那妖邪之物寄主之身给指出来。”
夫人见状,自是无法勉强,便亲自款待了玄竹法师,再详细询问三日后该作何准备之后,才送走玄竹法师。
回到绿意苑。
罗妈妈立时惴惴不安对东方语道:“小姐,这事奴婢看着就是冲你来的,你可得小心些呀。”
“罗妈妈不必惊慌。”东方语倒是淡定得很,她慢悠悠品着刚刚新鲜泡制出来的花茶,看着罗妈妈慈爱的脸庞,微微笑道:“元和二年出生的人不是还有很多吗?玄竹法师口中的妖邪寄主未必就是我。”
罗妈妈默默叹了口气,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半晌,才下定决心道:“小姐,请恕奴婢冒犯;玄竹法师说的妖邪亡灵乃府上病逝于十二年前秋天;奴婢记得,那一年秋天病逝的全府便只有一人而已……”
“哦,妈妈说的是我娘亲,对吧?”东方语垂下眼眸,敛了绝世容颜上的嫣然笑意,“玄竹法师不是还说,亡灵乃是因为怨气太重,才一直游荡人间么?”
她忽地淡淡嗤笑起来,眼眸转动,霎时溅出一室流光溢彩,亮煞人眼,“若他口中的妖邪之物真是指我娘亲的话,那夫人可得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娘死了十二年,怨气还那么重?重到一直游荡人间不肯重新托生?重到时隔十二年之后才找个寄主出来府中作祟?”
罗妈妈一脸忧色,叹着气道:“小姐,你说的虽有道理,可奴婢这心里还是不踏实,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东方语挑了挑眉,语气一贯的平常漫不经心,“夫人请这个玄竹法师作的这场戏,很快就有结果了,我们何必先在这惶惶不安,自乱阵脚妄加猜测呢;是或不是很快就见分晓,我们还是静静的拭目以待好了。”
三天后,天气仍旧不太好,阴沉的乌云压顶笼罩;夫人按照玄竹法师的要求,将府内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前院;此外,就连一向鲜少有来往的东方家本族,也请了数位德高望重的族人到场。
罗妈妈一见这形势,心头更加觉得不安了。而东方语看见这阵仗,除了淡淡一笑之外,并没有过多惊讶的表情。
请了东方家本族的人来,可见今日这场戏该多精彩了,想必夫人为了准备今日这场重头戏,也一定下了很多血本才是。
玄竹法师照例拿着他的桃木剑在法坛前念念有词挥舞起来,一会之后,他忽在大叱一声,之后大汗淋漓收了剑,睁开眼睛,透着阴森气息缓缓扫向了众人。
夫人立时急切问道:“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