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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胭脂的名字;东方语心下沉了沉,俏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淡淡看了眼夏雪,明亮眼眸里居然流漾出一分伤感来。
良久,她才幽幽道:“她们都在房间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夏雪看见她心疼伤感的神色,心下蓦地一紧,随即迈步往里室走去。
半晌,她满脸震惊从里面悄然退了出来,难过地看着东方语,低声问道:“语姑娘,胭脂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东方语回头瞟了眼罗妈妈,缓缓道:“具体情形,让罗妈妈跟你说吧,我先进去看看胭脂。”
罗妈妈神色复杂地看着东方语纤瘦的背影,默默地走到夏雪身边,眯起双眼,开始小声慢慢讲述事情的经过。
了解到胭脂出事的事发始末,夏雪完全沉默了。
她深深地朝里面望了一眼,突然转身缓缓往外走,一直走到前院的空地上,才停了下来。
在罗妈妈惊愕的眼神里,慢慢地放软双膝跪了下来。
“语姑娘,对不起……胭脂,对不起……!”
威崖看见夏雪那一向平静的眼睛里充满了内疚自责与痛苦,一时愣愣傻住,半晌,似乎才想通什么,便也跟着走到外面,在夏雪旁边缓缓跪了下来。
罗妈妈见状,心下觉得堵堵的,立时又难受又伤感走了出去,伸手就要扶夏雪起来,“夏雪,你快起来吧,小姐她并不怪你……”
夏雪轻轻拔开罗妈妈搀扶的手,缓缓道:“她可以不怪我,可我——自己不能原谅自己,你就让我跪吧。”
罗妈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话到舌边,她看着夏雪那平静却冰冷的脸色,又将劝慰的话给吞了回去。接着,她转身幽幽吐出一声长长叹息,那叹息声随风飘荡到夏雪耳边,在她心里无形又荡起了一层层看不清的涟漪,那波纹层叠里飞快织就一张密密的网,将夏雪网在其中越缠越紧。
“小姐,你出去劝夏雪起来吧。”罗妈妈看见东方语自胭脂的房间走出来,叹息里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夏雪,“胭脂的事情并不是她的错,她用不着惩罚自己。”
东方语只是淡淡地看了外面那并排而跪的少年男女一眼,随即漫不经心道:“也许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的内心好过些;就让她跪着吧,等她过了自己内心那关,她自然就会起来了。”
她说着,悄然掠了眼那楞头楞脑的威崖,缓缓道:“至于那个楞小子,你去跟他说,就说这里不方便留他,让他出去找墨白,墨白会安排他的。”
罗妈妈略感惊讶地抬眸看着少女,问道:“小姐为什么不亲自跟他说?”
东方语略略挑了挑眉,垂下眼眸,无声叹了口气,道:“他看见我,也会跟夏雪一样内疚不安;还不如让你去说,就让他以为我生他的气,要将他赶出去好了。”
少女淡淡又瞟了一眼,那个长着一双大眼睛有一口令她妒忌白牙的楞小子,凉凉道:“他生性太过憨厚,该出去多磨炼磨炼。”
其实还有一层她没有说出来,夏雪既然会因为担心这个小子而找寻了一夜,那说明这个小子这一路上确实对夏雪用了不少心思,也许夏雪现在还不知道,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但是,威崖这种性格,谁都能将他骗得团团转,只适合在欢乐谷那种避世的地方里隐居,如果将来夏雪……。
“嗯,罗妈妈,你就按我说的告诉他吧。”
罗妈妈默默看了脸色憔悴的少女一眼,掩起眼里的心疼,转身走了出去。威崖一听这话,径直愣了半晌不吱声;就在罗妈妈以为他不肯出去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对着里面他看不见的东方语朗声道:“小……语姑娘,我这就出去,以后夏雪就拜托你了。”
“当然,我还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找到让胭脂姑娘恢复容貌的东西。”
东方语闻言挑了挑眉,怔了一下,随即往外走了出去,但威崖已经转身离开绿意苑了。
“夏雪,你跟他说了什么?”东方语看着那已经消失在绿意苑大门外的身影,懒懒倚着门框,看定夏雪,淡淡道:“相信罗妈妈已经跟你说过,胭脂脸上的烧伤——根本没有任何药物可以令她恢复如初,你该不会怀疑我的医术吧?”
“语姑娘……”夏雪低着头,不忍看少女憔悴的容颜,慢慢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将我的脸换给胭脂。”
“威崖他——只是自责,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
少女静静地点了点头。
转身,在风里落下一声淡若无痕的叹息。如果换在现代,胭脂的脸可以通过植皮手术来恢复,但现在这里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那种条件,她就算有再好的技术也没有用。
希望胭脂醒来后不会太介意这件事。
三天后,夏雪慢慢站了起来,活动着僵硬得麻木的双腿,一步步往屋内走去。胭脂也在药物作用下,沉睡了三天,这长长一觉醒来,她看见东方语,虽然也有些激动,但那神情却比之前平静了很多,因她声带受损,眼前还是无法开口说话。
而对于她脸上的伤,东方语衡量良久,决定还是将实情告诉她;从此之后,胭脂那张圆圆的脸,笑容明显少了,就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眼神里也透着自卑与落寞。
看得东方语与夏雪心头俱不是滋味;而罗妈妈看在眼里,对胭脂也就更加怜惜了。
这一天,东方语终于有心思想起皇帝那些赏赐来;但她想了想,并不急着向夫人要回那些赏赐,反而突然决定要出府。
“语姑娘,这是要去哪呢?”夏雪看着少女急匆匆的样子,一时忍不住有些困惑问道。
东方语仍在闷头走路,不过却轻声答道:“古香斋。”
夏雪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你这是打算亲自去盘查业绩?”
“不。”少女略略回首,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我是去拜师。”
“拜师?”
就在夏雪困惑里,她们已经到了古香斋门前。
东方语微微含笑,却是不语。
古香斋的大掌柜一看见她,立时诚惶诚恐地迎了出来,这个古香斋正式的大东家,可难得在古香斋露一次面,大掌柜禁不住在心下猜测她的目的。
“掌柜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嗯,你只需向我介绍几个鉴别行家,让我跟着在旁边学习一下就行。”
大掌柜看着笑意微微的少女,一时有些失神,问道:“姑娘你这是?”
“没什么。”东方语懒洋洋勾唇笑了笑,“我就是闲来无事,想到这来学习一下怎么鉴别古董玉器金银首饰的真假。”
夏雪在一旁听着,露出释然的神情来,原来语姑娘说的拜师,是这个意思。
可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要学习鉴别古董玉器金银首饰呢?
大掌柜闻言,愕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可疑的不悦来。
东方语是何等敏锐的人物,她眼角一掠便明白大掌柜的不悦从何而来。
她想了想,流露出坦然的神色定定看着大掌柜,诚恳道:“掌柜,我就是知道咱们这里的师傅眼睛最厉害,才来这学习,我学习鉴定之法,绝不是将来用在古香斋这里,你大可以放心,这里还是你说了算,我嘛自有妙用。”
“姑娘多虑了。”大掌柜惊愕之色一闪而过,但随即恢复镇定自若,恭谨道:“请姑娘到雅间稍坐,我马上安排人手到里面向你讲解。”
“这会不会影响他们工作?”东方语有些顾忌地看着掌柜。
大掌柜道:“不会的,姑娘你放心,我们这里人手充足,况且现在顾客还少。”
东方语想了想,觉得在外面跟着师傅学习也不好,遂即便点头,走进雅间内室去。
辰时过后,古香斋的顾客逐渐多了起来。
在这些顾客里,其中有一位顾客,是个脸颊上有两个酒窝、长相十分甜美的少女,裙摆上缀满了铃铛,她每行走一步,那铃铛但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声。
“这位姑娘,请问你想要买什么?玉器还是……?”
“我要字画。”少女微微含笑看着伙计,道:“我听说六殿下风昱的真迹只有你这家店铺才能买得到。”
“姑娘你想要他的字画呀,这个……”店伙计露出为难的表情。
“怎么?没得卖?”少女略略有些失望地看着伙计,“可是我听别人介绍,就是你这里的古香斋才出售他的字画。”
“有是有……”店伙计犹豫着,半晌,为难道:“如果你不急着要的话,等等还是有的。”
“等?等等就有是什么意思?”少女蓦然皱眉,口气难掩焦急与失望。“难道现在没有吗?”
“姑娘。”店伙计陪着笑,道:“你既然指名要六殿下的字画,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的字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得到的;他一个月才作那么一张画,这个有很多人排队的……你看,你若是想要,又还能等的话,你就得再等十个月之后再来;因为接下来的十个月,在你之前,都已经有顾客付了定金等着了。”
“要等十个月?”少女失望里声音有些失控地高了起来。
那她爹爹都快过第二年的生辰了。
店伙计两手一摊,客气陪笑道:“这个……小的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殿下,而且还是每月只供一张画作的殿下,他就是想要赚多点钱也不能啊!
少女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叹了口气,轻声道:“嗯,那我自己随意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店伙计只得继续陪笑道:“好的,姑娘你请便,若有什么需要,你叫唤一声,小的马上过来。”
“小旬子,愁眉苦脸干什么呢?”就在店伙计摇头叹气转身的时候,不期然差点撞上一堵高大结实的人墙。
店伙计闻言,惊喜交加地抬头一望,顿时喜出望外欢声道:“公子,是你来了。”
“小旬子,今天见到我如此高兴,难道你刚才碰上什么好事了?”那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家伙朝伙计眨眨眼,俯下头,低声道:“嗯,老实说,刚才是不是被哪家的姑娘看上了?”
“公子!”店伙计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似乎从来就没正形的主子,瞟了那边心不在焉的甜美少女一眼,道:“是有姑娘看上了;不过她看上的人不是小的,而是公子你——”
“哦?看上我?”风昱俊脸上挂着一贯的邪肆笑容,慵懒地挑了挑眉,眨着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微笑道:“姑娘在哪?她看上我——什么呢?”
“嘿嘿,公子你看——”小旬子往那长相甜美、走动便带响铃铛的少女望了过去,“她就在那呢!”
风昱随着小旬子的手势往货柜左侧望过去,那少女似乎感应到般,也在同一时间抬起头,往他这边瞥了过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
那少女不悦地皱了皱眉,冷然道:“是你!”
风昱抱着双臂,微昂着头,嘿嘿冷笑道:“嘿,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店伙计见状,一时懵了。“你们认识?”
风昱与那少女两两同时对望了一眼,两双眼睛几乎同时迸出激撞的火花。两人又几乎同时扭开头,齐声道:“不认识!”
“对”风昱斜着眼睛,凉凉地瞟着那少女,道:“谁要认识那种拿辣椒粉对付你座骑的人。”想起那天吃瘪的事,风昱心里就极度不痛快,他的闪电到现在,只要闻到一点点刺激的气味都会激动狂燥不安,好几次都差点将他摔下马来。
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