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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肩和伸手的痕迹还是说明了,这张照片身后发生了怎样令他发狂的翻云覆雨。照相的人明显很有心,照片里还特意留下了房间的摆设,清楚的告诉了他这地点是在哪里,他的女人是躺在谁的床上。
他当时一旁的彼得脸都吓白了,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弯下腰,把散落一地的艳照一张张拾起来收回信封里。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几乎费了周身所有力气压制住的那种感觉,是恨意。
秦浅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做了什么,经历了怎样的浑噩。然后他就直接回来等在了这里,然后她回来,然后……
可刚刚云消雨散之后,她早已经累的昏了过去。而在替她清理的时候,他精清晰地看见了床单上无比鲜明的红色痕迹。震惊和诧异过后,秦浅盯着那抹红呆愣了很久很久。她……
当时他就觉得要承受不住了,所有的清醒理智道德仁义都回笼,接着后悔自厌崩溃惶恐害怕……所有负面的感觉一下子全都上来了。想起他强行进入时她哭着喊出的那声“疼……好疼!”,当时被他硬下心来漠视了。她也知道疼,她怎么就没有想过他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他心里有多疼。
却没想到,原来,她是真的疼。
昏暗的灯光从窗外透进房间里,秦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反身走回卧室。他轻轻坐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伸向她的脸颊,不知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着收了回来。,她睡得极不安稳,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唇间时不时逸出的几声哭音仿佛一直在控诉他,刚刚对她做出来多么过分的事。
“我一直那么害怕,怕你离开我,没想到这一次,我竟亲手把自己推上了死路。”他忽然低低地开口,不知是在说给她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
睡梦中的顾晓楼不知为什么竟也湿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流出来,然后在脸颊旁缓缓止住。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又滴下一滴晶莹的水珠,恰好落在她脸颊旁,那滴眼泪停留的地方。两个水滴融汇在一起,最终还是一起滑落,渗入枕间。
离别
顾晓楼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很痛很痛的梦。梦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几次努力地想醒来,但她实在太累了,身体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不得了。于是,当顾晓楼睁开她迷蒙的睡眼的时候,浑然不知道她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水……”她迷迷糊糊地叫道。
听到她的低唤,趴在她床边替她温暖输液管的男子立刻就直起了身子,漆黑如墨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她懵懂迷糊的样子,“晓楼?”
顾晓楼愣愣地看了他好半天,才渐渐反应过来是陈缘,她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水……”
陈缘点点头,起身去替她打水。顾晓楼眨了眨眼睛,睡迷的神智渐渐回复。她慢慢地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身体的某处现在还尖锐的痛着,她知道那不是梦。眼睛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人呢?怎么不见了?她还想问问他,究竟为什么?
陈缘接好了水走回来,就看见顾晓楼愣愣的样子,心里的惊怒更甚,他又开始后悔,刚刚,昨天,还有前天的那几拳是不是揍得太轻了。小心翼翼地把她从病榻上扶起来,陈缘把开水一勺勺吹凉了再喂给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晓楼默默地咽下喉间的温水,其实有处地方还狠狠地痛着,清晰地提醒着她在昏睡以前曾被怎样的对待,可这伤实在难以启齿,于是她摇摇头,又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给陈缘,“我怎么了吗?”
陈缘轻轻替她整(。。)理好微乱的发线,低声道,“你连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一直到昨晚才退了下去。医生说你是进来高强度的劳累伤神又不小心受了凉……”他顿了顿,“再……再加上受到了意外的伤害,才会突然病的这么厉害。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晓楼好像听懂了,她缓缓地坐直身体,疲惫地冲他一笑,“对不起,肯定让你担心了。”然后就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陈缘说些什么她都随便地敷衍。最后,陈缘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许瑶瑶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陈缘,还有……秦浅。
许瑶瑶扑倒病床前一把搂住顾晓楼的脖子,“晓楼你总算醒了!都急死我们了……”看着她明显涣散的眼神,许瑶瑶迟疑地问,“晓楼,你还好吧?”
陈缘上前一把把许瑶瑶拉下来,“她刚刚才醒,身子还虚弱,你不要摇她。”
“喔。”许瑶瑶揉了揉被陈缘抓痛的胳膊,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个人简直百年如一日,从来都不会绅士一点的,她规规矩矩地找了张凳子坐在顾晓楼床边轻声问她,“晓楼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毕业事情多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啊,医生说你都差点儿要转成急性肺炎了。还有秦浅,从你住院第一天我就觉得他怪怪的。还有陈缘,他怎么每次看到秦浅都要打他呢?秦浅还不还手。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啊?”
顾晓楼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从秦浅一进门其就没有从他身上转开过,他眼底的歉疚,惶恐,痛苦,引人全部落入她的眼中。他像是不敢面对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视线。
“瑶瑶,我们走。”陈缘冷冷出声叫明显还在状态之外的许瑶瑶。
许瑶瑶立刻抗议,“为什么啊?我不要!还有好多话要和晓楼说……呢。”到最后一个字许瑶瑶的气势明显矮了下去,这个男人原本就气质冰冷,这两年是愈发的气场强大,眼神凌厉地随便一个白眼球丢过来就能把她这种小货色冻死。当下闭嘴再不敢说什么,灰溜溜地跟着陈缘往外走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隔了很久,秦浅终于抬头看着床上的顾晓楼,却始终没有走上前。顾晓楼静静地看着他一边等他说话,明明只有几天没见,她却觉得仿佛隔开了好几辈子。他好像也瘦了些,想来清俊的脸上竟出现了从未见过的胡渣,斯文的眼镜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使得他眼底密布的红血丝一览无遗。他的脸颊上还有好几处瘀伤,虽然不在显眼的地方,但是看那样子也知道动手的人没留力气。
经过了那晚的事,顾晓楼觉得自己绝对是应该恨他的。可这会儿见他这个样子,顾晓楼又觉得怎么也恨不起来。她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
为什么?温雅如你,竟会对我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为什么?那晚我拼命地恳求你,你却依旧冷冷地让我承受世上最隐秘可耻的痛楚。
为什么?我明明认定了你会给我幸福,你却将我的自尊和骄傲凌迟至粉身碎骨。
“那天莫兰给了我一组照片,上面是你身无寸缕地躺在陈缘公寓的床上。”看清她眼底的伤心与恨意,秦浅只觉得心念已成灰,他努力了很久,最终给了她这样一个解释。“然后,我就失去理智了。”
顾晓楼愣愣地看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着头一边对他惨淡的微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陈缘和许瑶瑶正在病房外直直地坐着,各沉思各的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突然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陈缘一惊,转身就冲了进去。
顾晓楼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咬牙一把拔掉了正输液的针管,伸手就把手边所有的杂物朝秦浅扔过去。秦浅满脸伤痛地站在原地,任她乱丢乱砸的发泄恨意。陈缘几步冲上去死死抱住顾晓楼,她拼命地挣扎,甚至用尽全力地一口咬在陈缘的胳膊上。而陈缘仿佛一点儿都没觉得疼,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回身冷冷地看着秦浅,“你还不走?非要把她刺激到死了才甘心吗?”
顾晓楼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天就出院了。她拒绝了陈缘已经帮她找好的房子,而是直接回了萧飒租的房子里。一进门却看到萧飒正和一个不算陌生的男子正在一起整(。。)理着东西,看到她进门萧飒冲过来就激动地抱住了她。顾晓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萧飒的男朋友就不好意思地向她道谢,“我前几天才知道,真是惭愧!我和飒飒准备结婚了,到时候喜宴你一定要来参加。”
顾晓楼高兴地点头,这也是她最愿意看到的结局了。她拉过萧飒的手,问她一些长长短短的事。萧飒很少不好意思,“晓楼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熬过这段日子。还有你们家秦浅,你知道吗?就是他派人辗转找到我男朋友,告诉了他他应当承担的一切,还帮我们联系了临风最好的妇产科大夫。晓楼,我现在也想通了,决定先休学一年回家把孩子生下来,明年再带着儿子过来做论文拿学位。”
听她提起秦浅,顾晓楼只是苦涩地一笑,眼神也有些空,“真羡慕你,飒飒,你一定要幸福。”
萧飒有点害羞,“羡慕什么?先上车后买票的!我妈妈还等着找我算账呢!倒是你,可要好好把握秦浅啊!他对你那么上心,竟然连我的事都周全的处理好,可见他对你真是着紧到了心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啊?我一定抱着儿子来参加!”
顾晓楼瞬间有些无力,敷衍地对她笑笑,借口要休息便闪进了房间。
少了萧飒的事,顾晓楼便轻松多了。论文便不用再做两份,有什么事只要自己按照程序走也就好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又到了凤凰花开的时分。清桥的凤凰花年年都开两季,一季迎新,一季送老。顾晓楼还清晰地记得几年前刚刚来到这里,看到那鲜艳如火的花树时的兴奋新奇的心情。时光如白驹过隙,记忆里的那抹青涩仿佛还停在昨天,再一转眼却已是离别。
很快就到了大学拍学士服照的那一天,这可以算作大学的最后一道程序,所以大家都是依依不舍怅然流连的。教学楼,图书馆,宿舍,食堂,教室,操场,大门口的林荫道,湖边的木椅和廊桥……没有人哭,大家都只是疯狂地拍照,似乎想把这过去的四年都融入到这些图画里,多年后翻出来,纪念这段云淡风轻的时光。
照完了相大家也就各自作鸟兽散了,顾晓楼每天都会在校门口送走一个又一个同窗或是好友,送走的人越来越多,送别的人越来越少。送王珊走的那天下着雨,顾晓楼去车站送她,她的东西大都托运回家乡了,两个女孩子合力把剩下的东西扛上了火车。
火车就要开动了,想起这些年盘亘在彼此之间的暗涌,两人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提。只是临风的风太大了,沙子总会不自觉地迷住眼睛。最后火车终于要开了,王珊在上车前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身紧紧抱住顾晓楼,简短地说出了心里一直想说的话,“晓楼,好好过!”
因为是过路车,所以火车很快就轰隆隆地开走了。有些话来不及说,但也不用说。顾晓楼的眼泪抹了又掉下来,掉下来又抹掉。顾晓楼平生最怕离别,只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人便越来越麻木,越来越觉得平常。
生离是朦胧的月日,死别是憔悴的落花。总之,都不会让人高兴的起来。
天意
窗外的阳光很好,柔柔地打进来,这座咖啡屋的选址明显是用了巧心的,窗户外头近一点一大片花圃,再远一点,便可以望见碧蓝色的大海和天空。顾晓楼撑着头直直地看着窗外花圃上的一对白色的蝴蝶。夏花不比春花那般明媚,但却更有几分绚烂。蝴蝶翩跹于其间,时停,时走,时追,时逐,顾晓楼觉得古人取得诗名词名真是极好,蝶恋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欣赏着这样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