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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后他摊开手掌,里面有一根细细长长的针,亮亮的,好似纯银打造。
我伸手想去碰,却被他挡开说:“有毒。”
咂舌,怪自己大意了。
然后,易倾瞳转身,冷气脸来说:“快说,是谁派你们来行刺,是不是郡罗王?”
黑衣人的面纱都已经被摘了下来,只是一些没见过的面孔。其中那个看似头目的人冷哼一声,然后表情忽然痛苦地凝固,眼睛突出,嘴角流出血来,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易倾瞳惊呼一声:“不好。”闪身上去,却是无奈地摇头。
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外面还有人,杀人灭口了。
“不是。”他脸色沉重,“这是事先服的毒,事成才可以得到解药,事败就会毒发身亡〃炫+……………………网…3ǔ。cōm〃,以防泄漏指使之人的身份。”
“好狠毒!”我愤愤道,“那我们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嗯。”他眉头深锁,愁闷喟叹。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心里愤懑焦急。忽然脑海里闪过一道光……
扬起脸来,笑着说:“我还有办法,要不要再试试?”
“哦?”绝尘的脸一片迷茫。
[离乱凤殇:第九章 擒贼擒王]
翌日,皇宫上下无不奔走相告,慌乱惶急,都说皇上昨晚上在凌云殿遭刺客行刺,深受重伤,现在已是卧床不起。刺客已全部自我了断。
锦寰宫,皇帝的寝宫。此时,宫外已是一片凄恻迷离的哭声,大大小小的女声或娇柔或傲气,在宫门外呼天抢地,却被一并挡在门外,因为,皇上重伤,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其中的任何人,自然不包括某些人。
我趴在地上,一声不吭。我发现这两天我做的最多的就是趴在这种乌漆抹黑的缝缝里了。我又不是章鱼和壁虎,怎么尽要我往这种缝隙里钻。不过,谁让我偏粘死了不走呢。
听着外头那些女人近乎缠绵悱恻地诉说衷肠,鸡皮疙瘩一阵一阵。要是侍卫一个挡不住,冲了进来,我们的擒贼大计就全部泡汤。女人有时候真的就是那啥,坏了好好一锅粥。同身为女同胞的我,不免有些汗颜。
上头那位装了一天死人估计也快晕菜了,可我更扭曲啊,他那……他那是龙床呢,而我呢,我这什么,龙床底?
受不了了!大鲨鱼不来,小虾米不断。天都黑了。
嘿咻嘿咻,撩开眼前垂下的床幔,我蜈蚣似的爬出来,然后起身撩起金黄色的轻纱床幔,一身的灰尘,如同一个地下爬出来的哀怨的女鬼,俯身看他。
他果然被吓到地惊恐地坐起来,瞪着眼睛说:“你干什么!”
“嘘--”我指指外头,莺莺燕燕的绵软女声还在不罢休地厮磨。
他立马噤声。
然后我想也没想就爬到床上去,这小子的床可真软,真不愧是龙床,还这么大!抬头,却见一张惊愕的脸,骇然地看我,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做什么?”
“歇歇啊。”然后一下子仰面朝天躺下去,呼--还是躺着舒服多了,趴着压得我心脏都要衰竭了,管他衣服上的满身灰呢。
“你也不想想我趴那大半天都要腰酸背痛腿抽筋了,你可是舒舒服服地躺这里,哪知道我们底下人民大众的劳苦。”瞥瞥撑开在一旁的易倾瞳,他那什么表情,好像我要占他便宜似的,若吃亏也是我好不好!
只见他终于放下一脸的吃惊,轻轻笑道:“谁让你非要跟来。”
“我还不是担心你!”
哼哼,转头扬起脸看他已是坐在我旁边,一身明黄睡衣,头发散散地披着,俊美的脸庞恬静安详笑意翩跹。
心跳有点错乱节拍。
“怎么?”他似察觉到我的异样,眯起眼问。
“没,没什么。”赶紧回过神来,随口说,“你看你,居然穿皇上的睡袍,睡皇上的龙床,要不是顶着个锄奸的名头,还不把你给拖出去咔嚓了啊。”
他不甘示弱挑眉道:“还不是你想出来的主意,要咔嚓也先是你啊。”
“才不会呢!”我嘻嘻笑,“皇上才不会这么点事儿杀我呢,你看他昨天见到我的样子就知道了啊,他……”可是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后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因为那张脸忽然出现在我头顶,满脸醋意,黑腾腾的。他的双臂撑开在我的头两侧,脸差不多只有两厘米的距离,几乎都碰到我的鼻尖儿了。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太诱惑了。
他的眼睛明亮如同星光,带着小小的酸涩、邪气和狡黠,几屡柔软的发丝垂落在我脸上,我几乎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卷曲出好看的弧度。微扬的嘴角边,笑容是那么的魅惑众生。
脑袋里就像捣了浆糊,一团糟。
他微微笑,呵气如兰:“你是故意想让我吃醋么?”
无法回应,因为心似顽皮的小鹿赛跑,仿佛就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好似一丝一丝透明的涟漪在晕开荡漾……
忽然,外面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郡罗王爷到--”
猛地一惊,我赶紧一把推开易倾瞳,呼拉爬起来,兴奋却要卡起嗓子说:“大鱼上勾了!”
转头看,易倾瞳单手撑起斜躺着,一脸的纠结无奈。
糟糕!刚刚推得太用力了,向他讪讪笑。
只听一个脚步声蹭蹭地跑进来,我忙蹑手蹑脚下床去。是守门的通报太监,神色惊慌地碎步跑上来轻声说:“易将军,人来了。”
“好,让他进来。”易倾瞳表情凝重低低地说,“别忘了说那段话。”
“小的明白。”太监一作揖,出去了。
“快藏好!”他向我挑眉示意。
“好!”我趴下,一骨碌爬进了床底,罢了罢了,跟这些缝缝结缘了。
努力屏气听,是太监的软声细语:“王爷,太医说皇上身受重伤,不便言语,需要清静,不可让人长时探扰,望王爷……”
“本王知道了!”不耐烦的声音果然是梵非涟,他停了停,忽然又问,却似是小心翼翼,“皇上伤势如何?”
正好!是他自己往坑里跳!
果然,是那太监刻意装小心的声音:“太医不敢对外说,其实皇上中了很烈的毒,还受了刀伤,伤了心肺,很悬……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全靠天意了。”
真是个机灵的小太监,果然是让总管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台词都没忘记,还借机发挥到最大的价值了。
然后,门开了,从床底缝缝下,我看到长长的紫色镶金衣摆下是黑面纹金的华丽官靴,脚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站立在床前不远处,恭恭敬敬地叫一声:“皇上。”
没有应答。
他走近一些,又似试探地叫了声:“皇上。”
一声轻微的“嗯……”
声音很微弱,单凭这一声,绝对区别不出有什么异样。况且灯盏昏暗,又隔着床幔,床外的人不撩起幔子,是看不清楚里面人的脸的。
如果,他够狡猾,就不要有任何冒险的举动。尽管他真的城府极深,能如此深藏不露,可是,人只要面对着唾手可得的猎物,就像会如同饥渴的虎狼,就算是铤而走险,也会放手一搏。
而我,我们,也只能,放手一搏。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地不出一丝声响,身形忽然间又走近了,这会儿,已经是在床沿边上,果真,他还是经不起好奇心的驱使,和泱泱皇权的诱惑。
忽然,只听一声:“是你!”口吻满是惊骇与愕然。
然后钝物撞击的闷声响,眼前的紫金衣衫一个踉跄,“砰”的跌倒在地上,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我看到一把精致狭长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一旁的一个花瓶被撞倒,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猛然间,门哗地一声被撞开,很多很多的脚冲了进来。那是在他踏入这房内的时刻起,就已经潜伏在门外的侍卫。若梵非涟无所举动,他们便不动声色地撤退,而我们等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时刻。
再接着,又有踢踏的脚步声传来,那些侍卫的脚让开了一条道,又见几双脚走了进来,其中一双的鞋子上,纹有龙的图腾。
我面前的床边挂下来一双脚,我知道那是易倾瞳的,然后,床底的帘幔被撩开了,我看到易倾瞳蹲下来,低头望进来轻声说:“出来吧。”
又是黑咻嘿咻地爬出来,床底的灰尘扬起来,呛得我不住咳嗽。睁眼看,倒地的梵非涟犹如待宰的猎物,被寒光的兵刃层层围住了退路。他眼睛圆睁,表情是难以名状的惊恐仓皇。他大概还在迷茫,前一秒,还是他手刃霸途桎梏,而现在反而成为对方的刀下囚徒。
他输在他太过自信与自负,难道就不曾怀疑逃脱的我会先行一步到达浮缡,难道就不曾怀疑这一切如此顺利,仅差区区一步之中暗藏玄机么?
他输在他太过急躁,如此想尽快的亲手解决麻烦,他怎么就一点也不怜惜这么些年来的手足情宜。
总之,如今的他,怒目圆瞪,也是为时已晚了。
[离乱凤殇:第十章 荷色天涯]
“你……你……不可能,怎么会是你!”梵非涟不顾周身层层利刃,愕然地看着我,像是见到怪物般,表情几近扭曲。
他看到我会吃惊是理所当然,可是如此的恐慌,有些不可思议。
我看着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带着凌然傲气说:“没错,是我,你难道会没想到?”
“你……你……”梵非涟惊慌地结结巴巴,最后吐出一句,“是人还是鬼?”
我一下子被懵住,然后立马火大:“本姑娘当然是人!你才是鬼!”
他脸色僵硬,似在竭力回忆什么,惊恐的神情忽然一点一点消散开来,然后,他笑了,肆无忌惮地纵情放声大笑。
我们全部人面面相觑,看着他近乎癫狂地笑得邪肆张狂。
他的眼睛里是绝望到狰狞的凶光,又似有无尽的苦涩,笑容凄恻道:“好一个调包计,居然耍了本王两次,我堂堂郡罗王居然败在一个臭丫头手上!难道是天要亡我?!”
“并不是天要亡你,”一直静静伫立在一旁的梵非宇开口了,“是你的野心害了你。”
他的表情溢满了哀伤。他说过,兄弟之中,就属梵非涟最能与他交心。被兄弟谋害,无疑像是在胸口狠捅一刀,肉体无恙,心已滴血,斑驳流离。
“天下之人敢问谁不对皇位虎视眈眈!我只是做了天下人都想做的事情!”梵非涟苦笑,“古云成王败寇,如今,我无话可说!”
“皇兄,为何你还执迷不悟!”梵非宇痛心疾首。
“我清醒的很!”梵非涟大嚷,看向我,眼睛里满是怨毒的幽光,狠狠地说,“我就是不甘心让一个臭丫头给打败!不过……”他的口气忽然莞尔一降,目光流转,落在我身旁。
我的身旁,是易倾瞳。
我看到梵非涟的眼睛里骤显迷蒙的忧伤,眼波如同悱恻的海洋,那样的目光,宛若深闺女子倚栏远望恋人的方向,那般的深情,与负伤。
我看着,身体猛然一震,难道……
他说:“可是能败在你手上,我死而无憾。”
他说“你”的时候,目光丝毫未偏离它的轨迹。
心中似波涛翻涌,若非真的是如我所想?
仓皇地看向易倾瞳,他似愣愣怔住,然后一下子调开了视线,脸上表情依然是那么淡漠凛冽。
暗暗的,我已将这一切了然于心。
梵非涟被关押在了天牢,等候审判以后发落。其实弑君篡位的罪名足以把他即刻斩首示众。可是,就如易重川所说的,梵非宇太过善良,他还是对昔日兄弟情谊念念不忘,希望能给梵非涟一条生路,奈何众人的极力劝说,留他生路就等于放虎归山!于是只好先行关押,再做判决。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