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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谦轻蔑的说:“冯小怜你不要搞错了,你来这里作证是为了找穆黄花报仇,可别口口声声说是为我作证。你是李家的人,要求也是去求李恂去,找我干嘛呀!”
冯小怜脊背一阵发凉,没想到孙世谦变脸变的比什么都快,忍不住骂了起来:“孙世谦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只要我为你作证,你就会保我周全的。莫非你想过河拆桥?”
“嚷嚷什么?再瞎说,我就让人把你也抓起来。想和穆黄花一样,你尽管发神经。”目瞪口呆的看着孙世谦离去,冯小怜欲哭无泪。她已知道没人能救得了她了。
一出衙门,猪头就不顾一切的将她双手反剪住,抽下她襦裙上的带子,将她绑了起来。
“你……你想干吗?”冯小怜惊恐的问。
“我想让你这个贱人尝尝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你屡次三番的陷害黄花,这次竟然背着表哥来这里给孙世谦作证。”
“你不能动我,我是将军的女人,要打要罚也是他来做主。”冯小怜心里还对李恂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猪头丝毫也不买她的帐:“今天我就替表哥来收拾你,让你知道犯贱的后果。如果黄花真的救不回来了,我会让你死的更惨!”
打横的搭在马背上,一路颠簸到了李府。冯小怜几乎把厂子里的东西都给吐个一干二净的。
一向不参与朝政的李恂被人叫去讨论国家大事,直到这会儿才回来。听了猪头的陈述,他当时就愣住了。知道不好把穆黄花一下子就给救出来,可没想到自己的女人能做出这等的事来。他还有何脸面去见猪头,还有胡太后和他的亲娘,她们可是眼巴眼望的盼着黄花早日回来呢。李恂是行武之人,发起脾气是只认老母不认四邻,一声怒吼,揪起冯小怜的头发就是一顿好打。
冯小怜抱着头说:“相公,你不能打我,我还怀着李家的骨肉呢!”
李恂苦笑说:“没生下来也是他的造化,不然,有了你这样的娘,一辈子都得跟着丢人!你还有脸提孩子,这个时候你都能去想着去找别的男人谋求出路,心里还有我吗?”
冯小怜的长处是能伸能屈,该求饶的时候绝不充好汉。一见男人发火,立马就下跪哀求,又是将军,又是相公,恨不得把心也掏出来。大有后悔莫及的姿态。
猪头觉得这样的女人就是欠教训,不过,人家自己的老公来教训还行,他来动手就有点那啥了。好歹是表哥的女人,被他又拉又扯的,先声明一点,可不是怜香惜玉顾忌起这个女人的感受,完全是为了表哥着想,他才内疚万分,诚恳的说:“表哥,今天玉朱行事差池了,没有和你说,就忍不住对她动粗了。”
李恂痛心的说:“玉朱,你为什么不当着黄花的面把她给打死了呢,也好让黄花心里舒服一些。”
小纷拦住还要打人的李恂,劝道:“哥哥是气糊涂了吗?这个女人是贱,先打她一顿出出气。留她一条小命,若她能将功赎罪帮着救回黄花妹妹,就让她多活几天。要是再耍花招,我第一个不会饶了她。”
冯小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恂猛踢了她一脚:“起来!少在那里装死!你要是再不老实,我让你好好尝尝鞭子的滋味!”
将冯小怜关进了柴房,让下人严密的看守着她。下半夜,她就哭天抢地的叫肚子疼。及至天亮,身下殷虹一片,孩子终于没了。
怕李母和猪头娘承担不住,这一切都瞒着她们。可是胡太后一早就知道了这个信儿,顾不得脸面礼仪之类的,坐着轿子就哭天抢地的到李府来了。
这下想瞒也瞒不住了,李母哭的比胡太后更甚,两个娘简直就是抱头痛哭。一时想起冯小怜,胡太后也顾不得她是李恂的小妾,当时就破口大骂:“都是冯小怜这个贱人,她在哪里?老娘要好好的来收拾她一顿,黄花在受苦,也不能让她好过了。”
李母也愤愤的说:“何止是不能让她好过,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折磨她。恂儿,把那个小贱人带出来,我和胡姐姐要出一出这口气!”
李恂既不是高纬,也不是宇文达,没有男人为冯小怜做靠山,像她这样的女人只好见光死。哆哆嗦嗦的和筛糠一样来到李母和胡太后身边跪下了,恨不得掏出心肺来乞求:“老夫人,贱妾是一时脑子犯浑,你就饶了贱妾这一次吧?”
李母再利害,还是居家妇人,只是扇她几个巴掌,恶骂了一顿。胡太后此时操起泼妇的风范,拎起裙裾,双手叉腰高高抬起腿来,一脚踢在她的脸上:“死贱人,你整天污蔑黄花身世不好,以老娘看,最下贱的娼妇也比你有良心、知羞耻。早年在皇宫的那些事就不说了,这些年你还没折腾够吗?早知今日,老娘就该拼着一死也该把你弄死在囚车上。也省的你丢人现眼,祸害了别人!”
她才小产,身子承 受'TXT小说下载'不住,一个眼花,瘫倒在地。
随她一起来的小翠拉着她,小声的提醒道:“娘,你说话注意些,这个贱女人也是将军的小妾。不给她留面子,你也得给将军留个面子吧?”
李母说:“老身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女人,亲家你尽管打骂,不须顾虑我们,亲家是帮我们出气,等你打累了,骂累了老身来替你。”
李恂和猪头在琢磨寻找证据解救穆黄花的事,胡太后则和李母每日三问冯小怜。所谓的问,一是问她为何要害穆黄花,二是问她以后还会不会再害人,最后问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问了两天,胡太后说:“亲家,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很可笑。将军和猪头每天忙着找证据,咱们就只顾着羞辱这个贱人发泄怨恨,白白的浪费了时间。不如我们也省下这些力气,去帮他们找证据才对。”
李母说:“帮是应该帮,可咱们都是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去帮他们呀?”
作者有话要说:
☆、冯小怜再进长安府
胡太后的眼光落在了冯小怜的身上,她眼前一亮:“黄花本来就要被无罪释放的,都是这个贱人胡说才让她又坐牢的。要是她能重新作证,说以前是受了孙世谦那个老王八的指使说的假话,岂不是可以把案子能扭转回来了吗?”
李母一想也对,这个时候冯小怜是个关键人物,若是她能倒戈,说不定穆黄花就被放出来了。
两个人开始用新的角度去问冯小怜:“你以后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冯小怜现在是人见人骂,肚子里的宝贝也没了,要想在将军府活下去,只能惟老婆子的命是从。她可怜巴巴的说:“以前是贱妾糊涂,听信了他人的浑话。要是老夫人给贱妾一条生路,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李母和胡太后都很满意,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说:“既然你愿意,我们也不会不给你生路。只要你到大堂上作证,说以前的证据都是假的,穆黄花没有骗人钱财,我们就会让你好好的活下去。”
冯小怜为难了:“这个贱妾不敢。”
胡太后双眼一瞪:“有什么不敢的?”
“那个孙世谦为人狠毒,他要是怀恨在心对我下手,那我可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胡太后恶狠狠的说:“你怕他来害你,要是不说实话,你就不怕我们打死你吗?老娘的绣花针给你留着呢,若黄花一天不出来,你就一天别想过上好日子。你想仔细了,你是将军府的人,孙世谦不好奈何你,可你要在这里过上一辈子的。”
冯小怜哼唧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说:“好,贱妾愿意上堂作证,只求你们以后不要记恨我。”
救人心切,她们满口答应了:“你放心,我们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反悔的。以后黄花看在恂儿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的。”
胡太后和李母欢天喜地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恂和猪头。但是,猪头不太相信冯小怜的话。他不放心的说:“冯小怜会不会反悔,万一有变,我们可就被动了。”
胡太后说:“你放心,冯小怜是被我们打怕了。现在就是借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耍花样了。”猪头不在说话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三天,李恂特地推开一切公务,一起到了公堂上。带着冯小怜来翻供,他的心里也不踏实,生怕有一点的闪失。
孙世谦轻蔑的问:“今天连李将军都出面了,难道是准备给穆黄花送行吗?”
李恂冷笑对之:“是来送行,为你这个衣冠禽兽送行!”
“李将军,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也不想和你斗嘴。想想穆黄花死了也可惜,她曾经也是我的女人,只要她答应跟我回家再做我的小妾,我就和大人为她讨一条生路。”他脸皮练得极厚,那会在乎这等嘲讽。
猪头额上青筋暴跳,双眼几乎冒出火来:“孙世谦你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你说抓就抓,说放就放。”
孙世谦瞟了他一眼:“饶过了你一条小命,你还在这里叫嚣。逼急了老子,我也会把你给弄死的!”
“姓孙的,咱们就看谁先死!”
堂下闹的不可开交,县丞这才不得不拍着惊堂木,喝道:“这里是公堂,由不得你们乱来。李将军你说你们有了新的证据,那就拿出证据来吧?”
李恂也顾不上面子,让冯小怜和他一起站在了公堂上,指着冯小怜说:“让大人见笑了,在下的小妾当时受了孙世谦的唆使,在堂上为他做了假证来诬告穆黄花。还好她回去后良心发现,决定在公堂上为穆黄花洗清冤屈。”
县丞问道:“冯小怜,你是来替穆黄花开脱的吗?”
冯小怜扑通一声跪下说:“青天大老爷你要妾身做主啊。”
“冯小怜,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来,不要哭哭啼啼的。本官一向公正,只要说的是事实,要是有人胁迫你,你也不要害怕,本官就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冯小怜用宽大的袖子擦着眼泪,十分委屈的说:“妾身有大人做主,绝不敢再说一句假话。穆黄花所犯的罪行,件件属实,妾身也是亲眼所见。自从妾身上次在堂上为指正了穆黄花,在李府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她们非打即骂,甚至还将我怀了几个月的孩子都给打没了。老夫人还扬言说,如果我不在堂上替穆黄花说些好话,就会把我活活打死。后来她们又利诱我,说只要我在堂上翻供,她们就不再折磨我了。妾身不得已,才谎称为她们做假证,大人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李恂气的脸都绿了,她话才说了一半,李恂就指着她大骂:“住口!你这个女人满口胡言,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县丞朝他摆摆手,低声说:“李将军稍安勿躁,既然她是证人,我们就要让她把话说完。”
猪头在人群里急得团团转,他早就觉得不对劲,冯小怜这个女人怎么能相信呢。忽然想起刚来的时候,孙世谦很诡异的对着冯小怜笑了一下,而冯小怜则遮遮掩掩的低下头去,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的。想利用冯小怜将孙世谦拿下,反而被孙世谦又给利用了。
县丞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的下去了,前程和家人终究要失去一个,不如痛快点,赶紧了结了。这样吊着,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吊死。 默念了一句夫人对不住了,就朝李恂毫不客气的问道:“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本官还真的以为你们有了证据了,原来是逼供!你虽然是将军,可也不能无视王法。”
“她是在胡说!”李恂咆哮了起来。
冯小怜大声说:“大人,妾身身上有她们虐待后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