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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和都督一道去吧，我怕时间来不及，有些可以省略的程序和物品，都可以省了，先锋军那边什么都有。”红叶忽然转回身来，间接拒绝了秦成的提议，看到他似乎面色不渝，便补充道，“殿下说了，两天之内，战争就会结束。”
“这么快！”秦成失口惊叫，脸上震惊之色一瞬而过。接着就浮上崇敬之色，笑道，“真不愧是储君殿下，挽凤之福啊。”
现在的秦成急于想要知道储君的计划是什么，所以主动邀请红叶和他一道下令、整兵、收营等一切事宜。俩人便一道出了营帐，边走边说。只不过红叶向来话少，纵然秦成滔滔不绝，不过她也偶尔回答只言片语、虚与委蛇。因而直到大军启程，秦成也没有问出所以然来。
而秦家的其他家将，因为秦成没和他们商量事情的原委，就迫不及待地执行殿下的命令，在看到他那么谄媚地讨好储君的低贱侍婢，心中老大不爽，冷眼相看。
很快，六千员秦家兵将开拔前往先锋军的驻扎地，神情凌凌、士气高昂。红叶不动声色拿余光瞟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大军，露出一抹冷意：这一役之后，尘埃落定。
身后的大军是秦飞扬苦心经营二十年的成果，超过半数都在这里了。当初为了将八万援军和六万楚歌的兵马收入囊中，秦飞扬下了很大功夫才将大部分秦家将从各处一同调遣到北地，目的就是完全渗入大军内部，取得完全支配大权。
很快，大军就抵达了先锋军的营帐。营口依然守着两位士兵。一见来人，立马刀戟相向，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我奉殿下之命，将援军带到，还不快让我们进去。”红叶拿出令牌，军营重地向来认令不认人。就算你们是一个裤衩穿大的兄弟，遇到调兵这样重大的事情，也是认令不认人。这，就是军纪。
核对完令牌之后，营口的人连忙收了武器，高声说道：“都下马入营吧。校场在北边。马厩在驻地的西北边，伙房和寝帐在西边，药房和军医在南边等着，殿下的大帐在东边。快些去吧，殿下等急了，催人问了好几趟了。”
秦成下了马，四处寻找马夫却寻而不得，正要相问，就看到守卫不耐地提醒，马厩在西北边，可以自行牵马过去。气得秦成一下子黑了脸，却也只好吩咐人将所有战马都牵往马厩。
一路上，竟然发现先锋军的驻扎营空空荡荡，没有碰到一个人。不但是秦成，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怎么驻地里没有一个人影，都到哪里去了，这样空旷旷的，让人骨子里都透出阴森的感觉。
吩咐士兵们都去了寝帐整顿行囊，然后在校场集合。秦成以及麾下的十员将军，随同红叶一道走向了东边的营帐——主帅所在的位置——如今是凤寻的地方。
一路上，趁着红叶不注意，秦家家将们不断地进行眼神交流，对于驻扎地空无一人，毫无意外，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是一样的疑惑不解。只能换而交流过会怎么应对储君殿下。
方来到主帐，就看到一个女子匆匆出来，和红叶一般的打扮。一看到红叶等人，对着秦成等人点头致意，然后拉过红叶责怪道：“怎生这会子才来，殿下等急了，正生气呢。”说了一通之后，才抬起头来，安抚秦家将，“殿下急得很，大人们来的有些晚了，过会殿下说什么也别忘心里去。殿下总是这样的。”
秦家人郁卒了一把，已经按时辰来了，还被说成晚了。不过看到女子这般安慰，只道储君向来就是任性的小孩子罢了，纷纷露出宽容的表情，表示心中明白：“是末将的错，让殿下久等了。殿下生气是应该的。”
“大人们快进去吧。”舞袖催促着，“好在这趟可把你们接着了，不然回去交不了差，少不得又挨罚了。”抚着胸口大舒一口气，欢喜地将秦家将们迎了进去。
“末将参见储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秦家人规规矩矩行礼，等了许久也不见得储君开口。不过刚才舞袖出来的那番话，他们就知道这是殿下在闹脾气，所以便只能纹丝不动地等着。
大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家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静地候着。大帐里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声，不知道是因为储君的气势，还是氛围的压抑，秦家人的心里，不可阻挡地生出一股畏惧来。
“都起来吧。”凤寻总算开了口，冷眼看着他们齐刷刷站起来，“身为军人，雷厉风行才是取胜关键，拖拖沓沓的……”抱怨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少女换了口吻，“把你们调过来，是为了早日攻下离城，对于本宫的决定，你们有疑问的可以提出来。”
“殿下，我军只有六千人可以作战，如何能够攻下离城？”秦成第一个提问道，更多的是为了试探。区区六千人，想要攻下挽凤的关口之城，不是天方夜谭，就是白日做梦！
凤寻冷冷一笑，悠悠道：“本宫都糊涂了，到底是父亲才是你们的主子，还是本宫是你们的主子。”不待他们回答，凤寻拍案厉声说，“就算你们是秦家的家将，也别忘了你们已经是挽凤的子民了。更匡论，本宫也是父亲的女儿，是秦家的血脉！”
挽凤储君的忽然发难，让秦家人顿时变了脸色，从一进帐的了无人迹，到刚才的沉默相向，到现在的撕开说破，都让他们慌了手脚。心中猜想了无数个可能，尤其是想到殿下会不会因此将他们治罪，就地处决。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们就手脚冰凉。挽凤储君不是会考虑大局的人，她一向是率性而为。若是到时候他们反抗了，正好让她逮了个谋逆的罪名，这下家主和少主都会受到牵连，那么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你们瞒着本宫作什么用！”凤寻得意地说道，“父亲早就在本宫北上之前就告诉本宫，离城有父亲的势力在。日夏的叛乱越来越激烈，在离城只剩下两万的日夏兵驻守，若是我们能够两面夹击，里应外合，就能够顺利将日夏赶出离城。”
秦家人已经有些懵了，他们虽然恭谨地候着，却不时地偷瞄向凤寻，确定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到了最后，他们都相信了，原来毕竟是骨肉情深，家主看到为了离城殿下北上，就将实情告诉她也不是无可能。怪不得，当初八万大军能够那么轻松地被调走。
但是心中的疑虑还是不能这样简单地消除，家主真的决定放弃军权了，要靠殿下为秦家复仇吗？家主一直没有给他们指令，秦科也一直没有将少主的下一步指令和离城的消息转达给他们，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哼，秦成！”凤寻将矛头指向秦成，冷若冰霜地说，“本宫上次去营帐，就是想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想不到直到本宫在先锋军驻扎地过了一天一夜之后，你都不曾坦白，非要本宫下旨请你过来。你这是要把我们挽凤的土地，送给日夏；还是只想着建功立业、独占军功；又或是，你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本宫！”凤寻越说越气，直接拿了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殿下息怒。”秦成等人立刻请罪。心中抱怨不少，他们以为家主和少主都跟殿下势同水火、一触即发，怎会想到情势瞬息万变。尤其是秦成，忍着剧痛和满身满脸的墨汁，心中的苦恨无人知晓。
“你们知道就好，你们终归是父亲的人，将来也是挽凤的功臣，本宫也不为难了。”凤寻放缓了语气，她的手隐在袖中狠狠地发抖，她深怕自己刚才的砚台，控制不住方向会砸在秦成的脑袋上，“楚歌已经带着一万先锋军往云山山路绕到离城后方，伺机而动。在离城潜守的人，本宫也知会过了，就差这边的准备了。”
秦成的心咯噔一下，怪不得来的时候，先锋军的人一个也没有看到。心中也确定了，家主是打算和殿下联手了。只是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他，不然也不会闹得现在被殿下猜忌。好在她还是个孩子，只要好好哄哄就行了。
“卑职等领命。”
“明日午时之后，整军以待，到时候离城内和离城后的信号一起，我们就攻城，一举拿下离城。”
“是。”秦家人拱手以待。既然殿下这么说，又是家主的意思，当然是听储君的指挥才是上策。
挽凤大政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明知故犯（2）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明知故犯（2）
“站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们了。”夜色沉沉。秦成从伙房拿了一些肉和一些水，来到了营口处，十分自然地和守卫打起了招呼。看上去慈眉善目，让人的感觉是一个亲和的统领，“我叫兄弟们来和你们换吧，你们站了一天多了，铁打的身子都吃不消的。”
守卫原本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望了秦成一眼，唤道：“秦都督。”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接着又回头，身体笔挺地站着，目不斜视。
秦成自然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也不以为意。将肉和水递了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道：“都是自己人，不需要这么见外。还没吃东西吧，你们坐下来先吃一些东西吧，我先替你们守着。要熬一个整晚，可不是闹着玩的。”见他们露出犹豫的表情，秦成再接再厉，“傻小子们。还犹豫什么，快去一边吃吧，都督保证，没人看见的。”就算看见也没有关系，都是他的人。
守卫俩互望了一眼，最终还是对秦成摇了摇头。不过此时他们的语气已经变缓了很多，说：“楚帅出门前吩咐我们俩守着，我们就得守着。没有他的命令，我们是不能下去的。”军人就是死心眼，只知道军纪军令。谁的兵，就听谁的话。虽然这话说的僵硬，但是这样的豪迈之情，就连秦成听了，都肃然起敬，眉眼处赫然有了敬佩之意。
既然已经如此说了，他自然也就不能再坚持了。秦成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先锋军的人怎么一个都没留下，至少也要留下四个人和你们换班。哦对了，楚帅带着一万人就这样去了，队伍那么庞大，不会被离城的日夏兵发现吧。”看似样子很关心战况的进展，其实是秦成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他没有受到家主或少主的指令，虽然储君的话很有说服力。但是他的心，总是时不时地狂跳。
果然，守卫的眼神黯淡了不少。秦成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面上是一片关切的神色。他想好了，若果这里面有诈的话，他就和秦家人连夜定计，和秦科联系上，在先锋军进军之前率先夺下离城。这样，就算殿下有什么计划……
其中一个守卫很失落地说：“楚帅说是一条很隐蔽的山道，从没有被人发现过——我们俩武功是先锋军里最差的，每次校场比武都是最后两个。早上楚帅临走的时候说了，‘驻扎地里不能一个兵都没有’。所以便选了我们两个留下来。”说着说着，另一个都是十分黯淡，没有了精神，“是我们不争气，一点忙都帮不上。所以，楚帅让我们守好营帐，我们就一定要守好营帐。”两个人意气风发地表决了态度。
“你们是好样的！”秦成鼓舞道，神色有些失望又有些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真是太紧张了，储君殿下不过是个任性的孩子，被淡泊的国师又教得那样出尘、干净，作为一个储君还是很不成熟。况且她的行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