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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锦墨不理我,却走到一个搁放夜明珠的石柱下,将夜明珠取下来:“这个比较养眼。”他走至我身边,将夜明珠递给我:“送给你。”
我没有接过手,不屑道:“这应该是赃物,我可不敢接。更何况,你没资格将它们送人。”
“今后,它们是我的。”颜锦墨走至箱子的那头,从第一个箱子开始摸起,每一个箱子都会拍两下,得意扯嘴角一笑:“有了这几乎能抵得上半个国库的财宝,才能做我想做的一切。”
“你想做什么?”我吃惊的看着他,竟然要将这些赃物全部私吞,二皇子真教我错看你了。
颜锦墨眼眸直盯着我说:“我想得到本该给四弟的东西。”
“二皇子,您在说什么?”颜锦墨也想的到皇位。爹爹说的没错,二皇子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心机很深。
颜锦墨冷笑:“你当我不知父皇的打算吗?父皇打算将皇位给四弟。让老四管户部,国家的财政全在他一人之手,而兵部尚书和侍郎本听命父皇一人,却都对他礼让三分。还有几位镇远将军、护国将军,皆和老四走的近,如没有父皇的准允,他怎可能与官员走的如此近?还有你们步家,处处帮着老四,欲意何在,当别人都是瞎子?”
他所分析的一切,十分得当,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规矩,皇子和官员不可结党隐私,故皇子和官员之间都得保持着距离。然颜沛锦和几位重臣走的近,大皇子沉不住气,早就告过状,但老皇帝以自己身体不适,不愿听大皇子的胡言乱语,故这事儿便不了了之。深究起来,老皇帝还真是处处维护颜沛锦,只不过作为当局者的颜沛锦,没有发现。
不过,颜锦墨牵扯出步家,我就怀疑颜锦墨这是在报复,因为我娶了他爱的女人!
“圣意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乱猜的,尤其是身为皇子的您。”我放下手中的金条,拍了拍手,续道:“今日你所说的,我可当做没听到。”我缓步往出口走去:“我去派人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皇上,再看皇上如何打算。”
身后没有声音,我自不会认为颜锦墨会让我去禀报皇上,但他不阻止我,让我不解。
不曾想,通道口出现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救了我的恩人。
作者有话要说:颜沛锦不在,老二要兴风作浪了~~
话说,咱男主会不会快速赶回来捏?那神马赏花灯的好日子,怎么能就此浪费捏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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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熟……仿佛是我快过门的娘子?
——她勾走了我男人!
——要不……小店赔你一盘猪大肠?
宝剑不敌菜刀,剧毒不敌香料。
这是一群不知自己爹娘是归隐大神的江湖儿女,披着小透明的马甲炸飞炮灰无数。
寻找失落的神器,行走未知的江湖。这天下,最强的武器是同伴,最绝的功夫是爱情。
31
31、笼络,圣意! 。。。
“你让我失望。”站在通道口的他眼眸淡无情绪的看着我,好似早就料到什么似得。
我小退了一步,看着他那双眸子,越是没有情绪,越是让我感觉到冷凝,迟缓的开口问:“你是杜致林?”
他不否认,淡写的撇了眼我,去环视藏金库,“这些,并不是赃物,你也莫将杜家想的龌龊。”后他抚摸那些金条,续道:“这,是我这几年辛苦经营得来的。”
“经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小心,他的口吻略带不舍。听他此话,我诧异,这样说来他这些年都近在咫尺,只不过任何人都不知道:“经营什么?”
“怎么,现在开始关心杜家了?”他回身,方才淡若水的眸子,此时登时被火焰覆盖,瞪着我哼声说:“这些年你可曾想起杜家,可曾想起当年和你们依依惜别的杜致林!”
我一时怔愣,当年他们被送往边疆之时,爹娘哥哥和我,一起前往送行,那时我并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走,爹爹只是说他们出门游玩,很快回来。我一直想念那个跟我玩耍的杜哥哥,一直想念那个总是维护我的杜哥哥,其他人有没有想起杜致林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过他,并不如他所说,不曾想起过他。
“我只是无从问起,我爹不曾和我们提起……”爹爹他不让提,我们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不闻不问,因为不敢。
杜致林如玉般的面容上浮现寞然一笑,道:“因为你爹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儿。”他言语中的落寞和凄凉,眼神中的憎恨和怒意,传达着他对步家的怨怼。
“当年若非你爹,杜家会落魄至此吗?若非你爹,我爹如今怎可能只是一个管辖游牧民的小官?若非你爹,这杜府怎可能无人问津无人搭理?”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和那一字重于一字的话,皆是充斥着无限谴责。
“真相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想过你,念过你!”怎么责备爹爹都好,因为他确实有嫌疑,从一切证据上看,他似乎真的和当年贪污案有关。
他明显身子一震,眼眸终是缓和了下,道:“是吗?那我给你的证据,你为何不交予二皇子,为何将其掩藏?我以为你会大公无私,以为你会秉公处理,不曾想你却依然维护你爹。”
因他的话,我再一次倒退一大步。我为什么不给二皇子,为什么将它们藏起来?因为我在等颜沛锦的回信,这件案子,我写信告知颜沛锦,希望得到他的回应,但如今只收到他关心我的信,想来是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后面的信还未送到……
这样一来一去,耽误了些许时日,但我并无打算帮爹爹掩饰什么,我只是在等。
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看戏的颜锦墨,心中暗叹:这样的话我是万不能说的,因为此案同颜锦墨办理,再牵扯出颜沛锦,着实让颜锦墨面子挂不住。
“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一如当初,步梓凡对我说这三个字那般,轻描淡写,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冷哼一声,转眸对颜锦墨道:“二皇子,这些黄金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随您处置。但我杜家,却不能被人玷污,只望您能给杜家一个清白。”
杜致林这话意欲十分明显,他就是要用钱来换杜家的一份清白,这如买通二皇子有什么区别?就算杜家清白了,那外人知道这其中有这样一档子事儿,还不得认为杜家的清白是买来的,其实杜家真的贪污过……
“杜致林!”我叫住他,且不说杜家清白和钱的关系,就说颜锦墨得到这黄金,今后的路可不就顺畅了?那颜沛锦怎么办?虽然他是户部尚书,但尚且年轻的他怎可能得到户部尚书的实权?“你这是买清白,而不是还你杜家清白!”
他别眼看我,笑了下:“梓凡,你帮不了我,本我对你还有一线希望,但你维护的是你爹,所以这一线希望破灭,不复存在。”他这笑,淡然无情,完全是绝望的表现。
杜致林信任我,将那些爹爹和泽瑞国皇子的书信给我,希望我能给杜家一个清白,然我做了什么?自己不能定夺,却写信给在万里之外的颜沛锦。
我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恨自己的愚钝和犹豫。
“杜致林。”我看了眼颜锦墨,叫他的名字,他却不理会我。“莫要盲目采取这种极端的行为,弄不好今后你才真让杜家披上罪恶之衣。”
他自顾自的和颜锦墨说话,完全不理会我:“二皇子,今年春试,望有我杜致林的名字。”
颜锦墨满是笑意的眼眸看着我,答应了杜致林的要求,“杜兄才华横溢,自不能埋没于民间,春试事宜我会安排,你且放心。”
黄金,换来了杜家的清白,也换来一场春试的资格。
钱,果然是好东西。
杜致林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看清势头,知道夺储之人中最有魄力的两个人:颜锦墨和颜沛锦,其中之一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君主。然,他却选择颜锦墨,是因为在成为君主之前,颜锦墨能够帮他洗清杜家之冤?
虽然表面上老皇帝对颜沛锦不闻不问,但颜沛锦任何一方面的势力都比颜锦墨好。如果,颜沛锦在此,杜致林会选择颜沛锦才是,只可惜同颜锦墨办案的人是不果断的我。
“你们这是交易!”我怒,今日这所谓的玄机处,是杜致林早就安排好用于试探我的。
二皇子笑而不语,杜致林道:“交易如何?你要禀呈皇上吗?”
如这些是赃款,我自然禀呈皇上,让皇上定夺。可杜致林说这是他辛苦得来的,如何安排这些钱财是他的权利。可,于颜锦墨来说,这是受贿!“二皇子,作为皇子,你应该拒接这些钱财。”
“步梓凡,本皇子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表露出鄙夷之态,那双狭长的凤眼写满嘲讽:“你一个下臣,有资格来教我怎么做吗?你以为我是颜沛锦,听之任之?”
“听之任之?颜沛锦才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听他说颜沛锦不好,我就生气,失了口喊道。
二皇子缓步走至我跟前,左右看了我下,道:“你们,走的超乎我所想象的近。”
我瞪大眼看着这个面带微笑的男子,虽然笑着,语言也十分轻,可那双眼眸如冰山上万年不化的冰,何止冷字能概括的?
他绕过我,衣袖拂过我的侧身,大步离去。然他声音却飘飘然般的传入我耳:“他的,我都想要。”
尔后只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迎面而来的又是杜致林,他盯着我,眼眸中夹杂着熟悉和疏离。“梓凡,去桃园转转。”他说。
我是一愣,他要去桃园?桃园是我和杜致林有很多回忆的地方,此时的我是步梓凡,在他眼里也是步梓凡,为什么他会要我去桃园转转。
他率先出去,我迟疑的看着这陌生的背影,迟迟挪不动步子。
眼前这人,是杜致林吗,真的是杜致林吗?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有种不想相信他就是当年和我一起玩耍的杜哥哥。
回想当年……
他经常冻红双颊,从外跑来,只为对我说一句:“妹妹,我买上糖葫芦了。”
有时候,他装作十分爱学的样子,一手举着书,一手背于身后,一副桀骜模样对我说:“妹妹,我读书习字,今后做个有学问的人,像爹爹一样做个清廉的官。”
更有时,他会和步梓凡争夺保护我的权利,他会大喊说:“步梓凡,你以后要给妹妹找大嫂的,你保护大嫂,何来时间保护子卿妹妹,还是将将这重任交给我,我会好好保护妹妹,不让她被别人欺负。”
而眼前这个缓缓离开的傲然的背影,尽透露的是相隔万里的疏离,渐行渐远,消失在通道口。
然他的声音从通道内传来,如站立于山间,呼喊而产生回音,从山间回荡而来,那么飘渺遥远:“还不跟上?”
我终是挪动步子,缓缓前行。不知道是站久了,腿脚不灵便还是不想和这个曾经熟悉如今陌生的人有更多的接触,总之脚下的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那么的艰难。
从暗道回到地面,二皇子早已无了人影,我随着杜致林前往杜家后院,桃园。
一片凋冷模样的桃园,没有一点生机。
一排排桃树败萎迹象十分明显,三五棵桃树已经倒地,冷风拂过,便是干枯枝干相摩擦发出凄凉之声,嶙峋如骨的树干欲显萧条,地面杂草丛生,难以想象曾经这里也有桃花漫天飞,花瓣如毯,温馨烂漫的时刻。而如今,那颤动的树枝,似是在挣扎什么,愈显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