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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我的使命就是协助你完成任务,必要的时候就算牺牲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垠雪……”天骄语气诚恳,“你可以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你在我心目中比任何事都重要。以后不要再做傻事。看到你受伤,特别是因为我受伤,我心里比你疼一千倍一万倍。”
“呸,你这些花言巧语留着到有凤来仪去哄那些红牌公子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我死了,还会有更好的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天骄拉过苏垠雪的手,凤眸含情脉脉,“世上只有一个苏垠雪,属于我纪天骄的苏垠雪,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
“天骄……”在苏垠雪心中百感交集的那一刻,天骄搂住他的脖子,双唇贴在他的唇上,舌尖用力撬开了他洁白的齿贝。
灵舌纠缠,酥麻感顿时传遍全身。
苏垠雪起初还有几分抗拒,但天骄缓缓压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却彻底放松了戒备,反而奋不顾身投入到这光电火石激起的烈焰中。
他心里非常清楚,方才他舍生忘死替天骄抵挡雕翎箭,并非全是自出所谓的使命与责任。自己终究做了感情的俘虏。不知不觉之间,天骄已经变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能容忍天骄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天骄的毫发无损。
回想起两年前那个中规中矩分床而居的“新婚之夜”,此刻苏垠雪任凭天骄的牵引,真心实意地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眼前的爱人。
爱人…………多么可望却不可及的称呼。
自从接受训练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称呼就成为苏垠雪的禁忌。
然而,在经历生死考验之后,苏垠雪忽然觉得所有的规矩、法则都不再那么重要。人生难得放纵,就让自己为了眼前所爱的人放纵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日上三竿,天骄的房门还是关闭的。有小侍隔着门缝儿偷偷往里瞧,地上凌乱的丢弃着几件衣衫,半遮的帷帐遮不住的是男欢女爱后阵阵无限春光。
有多嘴的跑到薛崇璟房里嚼舌头。薛崇璟似笑非笑,转身对陪嫁多年的贴身侍从荀生说:“天骄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边总不能老是苏垠雪一个人伺候,是时候该给她正正经经娶个夫君,再多纳几房侧室了。苏垠雪肚子不争气,可本君还指望尽快抱孙女呢!”
“呵呵,主子说得极是。不过,小姐成婚乃是大事,正夫的人选更马虎不得,主子何不同大将军商议商议?”
“跟她商议?”薛崇璟不满地撇了撇嘴,“那就如同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况且她奉旨巡营,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府呢?本君要是等她,天骄的终身大事就注定耽误了。”
为了天骄挨打一事,薛崇璟表面上谅解了纪宛平,内心深处却至今仍有些耿耿于怀。
荀生如何不明白薛崇璟的心思,他端着茶陪笑道:“既然大将军日理万机,小姐的婚事主子拿主意也是一样的。小姐自幼就和主子最亲,跟主子一条心,您挑的人小姐能不喜欢吗?”
“嗯,这话说得在理。天骄一直都很孝顺,不枉本君这些年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本君这次一定要给她挑个家世高贵才貌双全的好男儿,一定要配得上咱们纪家。哎,对了,前几天咱们去庙里进香,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在庙门口帮主持师父施粥的年轻公子?本君不是吩咐你找人打听他的家世背景吗?现在弄清楚没有?”
“您放心,一早儿都打听清楚了。那年轻公子来头可真不小,乃是当朝邱丞相家的三公子,名叫邱牧。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奴才偷偷请人合了他和咱们小姐的生辰八字,挺登对的!”
“真的?不错!不错!”薛崇璟眉开眼笑。回想当日在庙门的情形,他对邱牧的身形品貌就颇为满意,如今听说邱牧出身相府,更觉得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姻缘。
薛崇璟打定了主意,“走,备车,咱们到安恬郡府去一趟。”
“去那儿做什么?”荀生不解。
薛崇璟一笑,“你不知道,邱家主夫一向深居简出,唯独和安恬长郡君有点交情。这桩婚事也不能随随便便请个媒人就去提亲。凭本君和安恬长郡君的关系,本君想请他出面做个媒,那这女婿也估摸着就**不离十了!”
十六 鱼水之欢 下
薛崇璟上门恳求做媒,翌日,安恬长郡君便邀了邱府主夫邓颖杰前来郡府作客。天骄这两天和苏垠雪一直躲在房里厮混,同时反复研究如何溜进晋王行馆查探车辆。
晌午过后,百里夕命人来请天骄出去游玩。天骄收拾好行装刚出府门,迎头便和气呼呼的薛崇璟撞了个满怀。
天骄望着薛崇璟铁青的脸吓了一大跳,急忙去扶他,“爹爹,您没事吧?谁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呀?”
此话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薛崇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排头,“难怪你母亲平日总说要对你严加管束,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在凤都的名声都……,唉!爹从不求你出人头地,可你这么大年纪,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要有数!成天不务正业在外头跟一帮狐朋狗友鬼混,纪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对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呃……”天骄听出薛崇璟的话茬儿不对付,因此不敢将百里夕邀约自己的事说出来,只好讪讪道:“并没什么打算,只不过天气热闷在家里烦,所以想出去逛逛。”
“天气热就更不应该出去乱跑,平日多读读书练练武,也好铩铩你的野性子!”薛崇璟快步往府里走,天骄心里拿捏着一溜小跑忙撵上去。薛崇璟打量她,“不出去疯跑了?”
“爹说得对,日头这么大,还是回房读书好,免得在外头中暑。”天骄亲自送薛崇璟回房,又亲手端了冰镇酸梅汤孝敬父亲,薛崇璟一张阴沉的脸才总算有了笑模样。
天骄等薛崇璟去歇午觉,偷偷把薛崇璟的贴身小侍橘香唤到廊下问,“我爹今儿去哪里了?怎么好象在外头受了气似的?”
“小姐您还不知道呢!”橘香小心翼翼地掀起门帘朝屋内瞧了一眼,然后亲手把天骄拉到僻静处小声说:“侯君托安恬长郡君替小姐您向邱丞相家的三公子提亲了。明明是一桩好姻缘,可结果安恬长郡君的话都没说完,邱家老爷就一口回绝了。邱家老爷说小姐在凤都太有名了,并常常是大理寺的座上客,他们邱家世代清白、高攀不上。侯君被这话堵得心里难受,午饭都没吃就匆匆回来了。”
“不是吧?这算哪门子事儿呀?我爹替我去说亲,我竟然一点儿都不晓得!”天骄愕然。
橘香尴尬一笑,“小姐您别急,侯君还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吗?听说邱家三公子相貌端庄秀丽、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八字和您还很相配呢!侯君几天前去庙里进香,在庙门口看见邱家三公子,当时就惦记上了。本来以为凭借安恬长郡君说媒,这婚事指定能成,结果没想到邱家那边儿……”橘香最后话留了半句,听到屋里唤急忙跑进去伺候。
天骄仿佛竿子一般杵在原地好久没动弹,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看来她在凤都的恶名实在太响亮,求个亲都能连累父亲被人拐弯抹角的指责。天骄自小同薛崇璟感情深厚,此刻回想起薛崇璟方才那略带心酸的眼神,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更没有心思再去应酬百里夕了。
天骄独自回了明烨斋,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书房谁也不搭理。
苏垠雪发觉天骄一脸的不痛快便问她何事,她找借口搪塞。苏垠雪于是托阿娥去打听,很快得知了薛崇璟为天骄求亲并遭拒的始末。
傍晚时分,书房里还黑着灯,苏垠雪亲自端了晚饭进去。天骄一个人趴在书案上,听到动静抬起头,眸子幽幽的并不作声。
苏垠雪把饭放下,点亮了一盏纱灯。他轻柔地推了天骄一把,“怎么?觉得委屈了?”
“唉!”天骄叹了口气,“我倒没什么,当初这条路也是我自己选的,我只是觉得连累我爹要替我挨骂,心里始终不舒服。”
“那要不你就洗心革面做回好人去吧?”苏垠雪的神情看似不像开玩笑。
天骄抬眼,“人家正心疼得紧,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成不?”
“我哪有?”苏垠雪柔声辩解,“我是真的心疼你,我也知道你这条路其实一点都不好走。你是个本性纯良的人,当初你明明有机会做一个好人……,不!其实你根本就是一个好人,却不得已要在人前干坏事。如果你后悔了,不如我去替你跟殿下说……”
“说什么?说我纪天骄是一个胆小懦弱遇到一丁点儿挫折就轻言退缩的人吗?”天骄的笑容虽然苦涩却也坚定,“今儿是我爹从小到大第一次大庭广众给我没脸,可见他在外头不定听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话,所以气得都失了常态。我见我爹生气即便难过,却也又感到骄傲。若不是咱们平日戏做得足,我在凤都怎会这般臭名昭著?殿下当初跟我明示过,我用作恶来行善,隐藏在那些真正的恶人之间,并且表面上与她们同流合污,这样才能彻底弄清她们之中大奸大恶者的真实图谋。垠雪,你放心吧,这条路再苦再难也是我自己选的,在殿下没有顺利继承皇位之前,我绝不能轻言放弃,我纪天骄当初是和殿下击掌为誓过的!”
“我知道……”天骄伸出手臂,苏垠雪就势靠在她怀里趴在她胸前。苏垠雪喃喃道:“正因为你有如此担当,我才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你。你的心我懂,你放心,从此之后你不再是一个人面对外人的误解与责难,你所有的苦我都愿意与你一同分担。”……
这一夜缠绵悱恻,两人水**融,相互抚慰伤痛。
第二天一大早,阿娥急匆匆叩打门环,“小姐,有凤来仪的羽寒公子派人给您送了封信,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请您去救命哪!”
“什么?请我救命?”天骄原本正和苏垠雪在榻上调笑,听到此话一骨碌爬起身。
苏垠雪轻轻推了她一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可见有凤来仪的若馆主已经回凤都了。你去吧,好好把握机会,能不能顺利混进晋王行馆在此一举。”
十七 美人如花 上
“都督大人请留步!”风玉翎一身便装正要出门去,不妨晋王侍君刘氏闪身出现在厅门口,并抬手拦住她。这刘氏名叫刘翠廷,乃是晋王凤琦去年中秋节新纳在身边的,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炎炎夏日,他穿了一件湖蓝色丝绸薄衫,领口开得很大,露出白嫩诱人的锁骨,长发随意散在背后,当着风玉翎的面斜肩侧垮依靠着门框,尽显风流之态,丝毫也不避忌。
风玉翎并不拿正眼去瞧他,只淡淡问,“不知侍君有何吩咐?”
“哟!没什么吩咐就不能和都督大人说句话啦?再说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亲王侍君,又怎么有胆量吩咐您堂堂鹰扬军大都督呢!”
刘氏话中有话,风玉翎微微一笑,“侍君莫不是还在为玉翎误伤您所养的猫儿生气?”
“哼,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刘氏凑近了些,一双眸子撩动着醉人的秋波,“晋王殿下还有些日子才进京呢,我一个人实在闷得发慌。都督大人,咱们也算是旧识了,当初要不是您把我送到晋王殿下的枕边,人家早晚也都是您的人。您可不能那么无情无义,无论如何也要多抽空去人家房里陪陪人家才好……”
刘氏说着主动委身靠上来。风玉翎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刻意拉开与刘氏的距离,“侍君,您好歹都是玉翎的长辈,玉翎对您不敢不尊重。临进京前母王特意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