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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喇嘛道:“施主不可无端诬蔑……”突然闷哼一声蹲了下去。
适时,那被踢一脚,蹲在地上哼了半天的那名喇嘛,一声不响突然自地上跃起,手持一柄匕首,劈头便砍。萧涵秋一笑说道:“这敢情好,你们还要杀人!”左掌闪电——探,横截那喇嘛持刀右腕。只听那喇嘛一声惨呼,匕首铮然堕地,手腕下垂,他抱着胳膊又蹲了下去,显然,那只手腕已经断了。他一蹲之后,站起来要跑。萧涵秋右掌一招,地上匕首倒飞人手,然后振腕微抛,匕首一闪射出,笃一声,那喇嘛又是一声惨呼,那柄匕首由他右脚面刺入,硬生生地把他钉在当地。鲜血由脚面流到那石地上,那喇嘛痛得浑身发抖,且不能移动半步,而抓在萧涵秋手中那一名,看得骇然色变,倏地垂下头去,萧涵秋淡淡—笑,道:“大喇嘛,那滋味不好受,你答我问话!”那中年喇嘛低着头道:“这个贫僧不知道,要问红衣大喇嘛!”
萧涵秋道:“他是这嘉卜寺的住持么?”
那中年喇嘛点头说道:“是的。”
萧涵秋道:“他现在何处?”
那中年喇嘛道:“在前院,但不知那一殿。”
萧涵秋道:“住持总该有个住持的住处!”
那中年喇嘛道:“有,也在前院,容贫僧带路!”
萧涵秋摇头说道:“不忙我还要问,这嘉卜寺跟铁骑会什么关系?”
那中年喇嘛道:“本寺红衣大喇嘛跟铁骑会戚首领是朋友!”
萧涵秋淡淡说道:“恐怕不止是朋友吧?”
那中年喇嘛垂首不语。
萧涵秋道:“大喇嘛,答我问话!”
那中年喇嘛道:“本寺跟铁骑会订有盟约……”
, 萧涵秋道:“什么盟约?”
那中年喇嘛迟疑了一下,道:“本寺所需由铁骑会供给,铁骑会所需由本寺供给。”
萧涵秋道:“贵寺需要什么?”
那中年喇嘛道:“金银珠宝,布帛药材。”
萧涵秋道:“那铁骑会来得容易,铁骑会所需又是什么?”
那中年喇嘛头垂得更低,道:“就是那些净女。”
萧涵秋陡挑双眉,道:“原来如此,你们假借神祗欺骗蒙族妇女,原来是为了将她们供给铁骑会蹂躏,好丧天害理,令人发指……”顿了顿,接道:“每年都送么?”
那中年喇嘛点了点头。萧涵秋道:“每一次送多少?”
那中年喇嘛道:“每次送五十名。”
萧涵秋道:“算算该有数百名蒙族妇女受了害,难道说她们都被留在了铁骑会?”
那中年喇嘛道:“每年送去的不出三个月就都死了……”
萧涵秋目中寒芒暴闪,道:“如今贵寺之中有没有妇女被囚禁着?”
那中年喇嘛脸色一变,道:“没有。”
萧涵秋对他的异样神色看的清楚,冷冷说道:“真的么?”
那中年喇嘛忙道:“有是有一个,但不是蒙族妇女……”
萧涵秋道:“那么是汉人?她是什么样的人?”
那中年喇嘛略一迟疑,道:“是汉人,她是个官家……”
萧涵秋讶异说道:“官家女子,她是谁?”
那中年喇嘛道:“朝廷总督纪奉先的妹妹……”
萧涵秋心头猛震急道:“她被囚禁在何处?”
那中年喇嘛道:“别人不知道,那要问红衣大喇嘛……”
萧涵秋道:“好,你带我去找那红衣大喇嘛!”拖着那中年喇嘛便向外走去。
当萧涵秋拉着那中年喇嘛由那受伤的喇嘛身边行过时,那受伤的喇嘛突然一咬牙,自脚面上.拔起了匕首,锋头一转,闪电般刺向被萧涵秋拉着的那喇嘛后心。
萧涵秋未料有此,举手阻拦已是不及,右手一带,把那中年喇嘛带得往前一个踉跄,躲过了后心那一刀。
但那受伤喇嘛手腕一沉,锋头下垂,硬生生把一柄锋利匕首插入那中年喇嘛腰眼之内。
只听那中年喇嘛一声惨呼,身形立即矮下。
而那受伤的喇嘛却回手一掌拍向了自己天灵盖,鲜血四溅,身形一晃,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眼看着那被制的中年喇嘛伤中要害,已然不行,萧涵秋只有松了他,刹时间两个喇嘛全躺下了。
萧涵秋添了三分真火,不顾地上两个喇嘛,转身向神殿外扑了出去。
他刚出神殿,迎面走来一名身材瘦高喇嘛,那瘦高喇嘛一见萧涵秋由神殿中行出,脸色一变,喝问说道:“施主何人,竟敢擅入本寺禁地?”
萧涵秋道:“大喇嘛莫要怪我,是贵寺两位喇嘛带我进去的!”那瘦高喇嘛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他两个呢?”
萧涵秋道:“现在殿内那铁门后甬道之中!”
那瘦高喇嘛冷笑说道:“我要看看他两个是谁,这么大胆!”
说着,他便要举步。
萧涵秋抬手—拦,道:“大喇嘛,不必再去看那两位了,麻烦带我去见红衣喇嘛吧!”
那瘦高喇嘛目光一凝,凶像外露,道:“施主要见本寺红衣大喇嘛干什么?”
萧涵秋道:“自然有事!”
那瘦高喇嘛深注萧涵秋一眼,道:“本寺红衣大喇嘛现在前院正殿,施主径可自己去找。”
萧涵秋道:“我想请大喇嘛带我去!”
那瘦高喇嘛道:“抱歉得得,贫僧没有工夫!”说完了话,他转身要走。
萧涵秋又横身一拦,道:“大喇嘛……”
那瘦高喇嘛未说话,手一抖向萧涵秋腕脉抓来,道:“施主请滚开!”
萧涵秋反掌如电,五指轻易搭上那瘦高喇嘛腕脉道:“大喇嘛请带路!”那瘦高喇嘛脸色一变,—挣未能挣脱,冷哼一声,左掌闪电击出,袭向萧涵秋胸腹。萧涵秋扬眉说道:“密宗大手印,大喇嘛出手好狠!”
左掌五指微一用力,那瘦高喇嘛闷哼—声立即垂下左掌,两眼——翻,变色说道:“施主何人……”萧涵秋截口说道:“答我问话,你可是来看那两个的?”
那瘦高喇嘛道:“正是!”
萧涵秋道:“你不必去了,他两个已死在甬道中了!”
那瘦高喇嘛大惊喝道:“施主竟敢在本教圣地杀害本寺弟子…… ”萧涵秋道:“那不怪我,是一个杀了一个,然后他自己也自杀了,另外我再告诉你,被杀的那个已把贵寺的秘密告诉了我。”
那瘦高喇嘛道:“施主,本寺没有秘密……”
萧涵秋道:“那么,勾结铁骑会,残害蒙族妇女,囚禁官家之女,这叫什么?废话少说,带我去见你们那红衣大喇嘛吧!”那瘦高喇嘛脸色大变,道:“他该死,贫僧奉劝施主,莫管本寺闲事!”
萧涵秋道:“区区一座喇嘛寺院……”
那瘦高喇嘛道:“黑龙会施主却不一定惹得起……”
“黑龙会?”萧涵秋目中异采飞闪,一笑说道:“那要看看了,走!”左腕一抖,把那高瘦喇嘛带出了两步,他刚要带着那高瘦喇嘛往前走。
忽听一个沙哑话声传了过来:“施主请勿在本寺之中撒野放肆,请快松手放人!”随着这话声,那通往前院的圆形门处,转出一前二后三名喇嘛,为首喇嘛年约五旬,身着黑衣,瘦小干枯,肤色黝黑,目眶深陷,两眼之中寒芒犀利逼人。
他身后则是两名身躯魁梧高大的黄衣喇嘛,海口、狮鼻、巨目,半截铁塔一般,煞是吓人。
这三人一转出,那瘦高喇嘛立刻面露喜色,张口叽哩咕噜地叫了一阵,不知说了些什么。他这里叫声甫毕,那干瘦老喇嘛目中厉光暴射,直迫萧涵秋,道:“施主擅人本寺禁地,且杀害本寺两名弟子可有其事?”萧涵秋道:“原来他是告诉你这些,我也告诉了他,那是贵寺两位喇嘛带我进去的,他两位在甬道中—个杀了另一个,然后自绝身死,那不关……”那干瘦老喇嘛道:“本寺两名弟子该没有任何理由……”
萧涵秋截口说道:“那我可告诉你,那被杀的—名,把贵寺的秘密告诉了我!”那干瘦老喇嘛道:“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自己……”
萧涵秋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是我逼他说的!”
那干瘦老喇嘛道:“他都告诉了施主些什么?”
萧涵秋道:“多了,勾结铁骑会,残害无知蒙族妇女,囚禁官家女!”
那干瘦老喇嘛脸色微变,道:“施主中原那位高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前来窥探他人之秘密,难道说施主是欺……”萧涵秋道:“我是中原侠义道中人,铁骑会勾结瓦刺,思图谋叛,贵寺与铁骑会有勾结,那该是一丘之貉,叛逆同流,再说,站在侠义立场,我也不能坐视贵寺丧天害理,灭绝人性,残害蒙族妇女,囚禁官家女而不管……”
那干瘦老喇嘛冷冷说道:“施主知道的很多!”
萧涵秋道:“本来就不算少!”
那干瘦老喇嘛道:“施主可知凡知本寺秘密者;本寺将如何处置么?”
萧涵秋道:“不想可知,定然是杀以灭口!”
那干瘦老喇嘛阴阴说道:“施主说对了,但不想死也可以!”
萧涵秋道:“还有别的办法么?”
那干瘦老喇嘛道:“有,囚禁在本寺密室之中,终其一生!”萧涵秋道:“那比死还难受,这两样我都不愿接受。”
那干瘦老喇嘛道:“只怕由不得施主!”
萧涵秋道:“那只好试试了,不过贵寺有一个人在我手中……”
那干瘦老喇嘛道:“本寺弟子多得很,不在乎少他一个!”
萧涵秋扬眉笑道:“那很好,那么,你们动手吧!”
那受制的瘦高喇嘛大惊失色,适时忙又叽哩咕噜地叫了一句。
那干瘦老喇嘛未予答理,只以—双目光直逼过来。
那瘦高喇嘛机伶一颤,低下了头,倏地,他身形一晃往后倒去,萧涵秋刚一怔,一眼瞥见他唇角渗出血迹,立即恍悟他已嚼舌自绝,心中一震便待松手。
岂料那瘦高喇嘛突然双目暴睁,大喝一声,张口一道血箭向萧涵秋面前射来,同时双臂一张,拦腰便抱。
萧涵秋未料他临死之前还会有此一着,—惊抖手闪身,血箭擦面而过,煞是惊人,那瘦高喇嘛一个身形同时飞出丈外,砰然堕地不动。
只听那干瘦老喇嘛道:“施主,如何,本寺弟子向来不用人动手!”
萧涵秋道:“贵寺好狠毒的……”
那干瘦老喇嘛道:“中原有这么一句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一挥手,身后那两名高大黄衣喇嘛跨步而出,并肩行进,踏地有声,一步步地向萧涵秋逼来。
萧涵秋淡淡笑道:“这两位是……”
那干瘦老喇嘛道:“本寺十六黄衣尊者之二!”
萧涵秋道:“既称十六,何仅见其二?”那干瘦老喇嘛道:“施主嫌少么?”
萧涵秋道:“是有一点!”
那干瘦老喇嘛道:“那容易,只要施主打发了他二人,自会见着其他十四·人!”
萧涵秋笑道:“说得是……”
适时,那两名高大黄衣喇嘛已然行近,五尺外突然停步,四日暴睁,四掌倏抬,廿根手指弯曲,带着轻微颤抖,向萧涵秋缓缓抓了过来。
萧涵秋笑道:“这就是素以诡谲神秘著称的密宗绝学……”
—语未毕,猛觉全身血气往上—涌,他立即笑道:“好厉害,果然名不虚传!”双眉—挑,站着未动。
而那两名高大黄衣喇嘛身形却忽地向前一倾,而且越倾越深,渐渐地,那两名高大黄衣喇嘛额头见了汗。
蓦地,两名高大黄衣喇嘛一声大喝,两尊半截铁塔般身形猛然往萧涵秋身上扑来,同时四掌闪电往前一递,敢情,他俩是借力而上了。
萧涵秋淡淡一笑,双掌并出,迎着那四只蒲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