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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听着永安公主这样说,也没有太多忙乱,也上前去,笑道:“母后可别怪永安妹妹,这话原是我说得偏颇了,妹妹是个直脾气,母后也是知道的。”
殷氏点点头,却是看向了贵妃,道:“永安倒是像你,脾气直来直去的,今年眼瞅着就要选驸马了,脾气也该收敛一些。”
贵妃看了永安公主一眼,却道:“永安到底还小呢,上头还有姐姐没出嫁,怎好说到她头上?”
殷氏看向了长翎,笑道:“你若在说永阳,可得去与圣上说才好。圣上说了要多留永阳几年,体谅她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太多苦。难不成要因为这个,把永安留成一个老姑娘么?”
贵妃一怔,没能说出话来。同永安公主一样,她对长翎也没有太多好感,只是平常见面时候也不多,也没个机会去说几句话,多少怨气都憋在了肚子里。今儿本想借着这机会说点什么,可未曾想到却被一一驳了回来。一时间竟是连永安也怨上了,怨她连话也不会说,还让殷氏听了个正着,丢了多少面子去。
傅氏笑着拉了长翎一把,向贵妃笑道:“瞧瞧,宫里关心你的娘娘可不是只有母后一个,还不上前去道谢,若贵妃娘娘愿意替你操心,将来定是少不了一个好驸马说给你的!”
长翎从善如流地上前去,对着贵妃拜下去,口中笑道:“多谢母妃关心。”
如此贵妃心中只觉得梗得难受,说不出一句话来。
听着长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傅氏倒是觉得她伶俐得很。有些时候说得越多错得越离谱,不如少说一些,反而没那么多把柄给人去拿捏。想起衍淮与她说起过遇到长翎时候的情形,再看看她如今在这殿中不卑不亢的样子,傅氏觉得她的确是不简单的。若穆承就像现在这样一路宠爱下去,将来会是怎样的局面,倒真的是不可预知了。
本朝与前朝不同,对待公主并没有太多三从四德的东西。开国高祖的安顺公主还带兵上战场,为高祖打下了半壁江山,之后的公主们也都各有特点,皇室对待公主在很多时候都与对待皇子一样,并没有偏颇。所以这一代一代传下来,很多时候一个受宠的公主,能对朝廷产生不小的影响,再加上公主将会出嫁的驸马定不是平凡人家,若遇着了懦弱的皇帝,长公主几乎能把皇权整个儿拿捏在手中。
想到这里,傅氏又看了长翎一眼,若有所思了。
傍晚时候回到东宫,傅氏换了衣裳,陪着衍淮一起吃了点清淡的茶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了长宁宫中的事情。
“永阳到底是比永安大一些,今儿永安和贵妃都没讨着好处。”傅氏笑着把长宁宫中的事情说给衍淮听了,“我看呀,永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衍淮喝了一口茶,道:“长翎么?她还是性子好,若换了是你我,恐怕永安这会儿已经禁足宫中了。”
傅氏道:“我瞧着永阳倒不是性子好,她是在看形势呢!等她把宫里这弯弯绕绕摸清楚了,你再看看她的性子到底好不好。”
衍淮轻轻笑了一声,道:“那可要看将来会如何了,现在说不准的。”
“不过依我看,殿下与永阳殿下之间关系不如更亲密一些。”傅氏笑道,“永阳殿下如今深受父皇宠爱,殿下与永阳殿下结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再说吧!”衍淮仿佛有些疲惫,“今日听人说衍湘的事情,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头疼。”
“晋王?”傅氏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的样子,“这倒是情理之中的,晋王年纪大了,心也大了。”
衍淮只沉默着,没有接话。
傅氏又道:“殿下,我知道你顾念兄弟情分,但有些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兄弟情分就能说过去的。殿下想一想那楚王,父皇从前何尝不是在顾念着兄弟情分,但楚王最后回报给父皇的是什么呢?”顿了顿,她看了一眼衍淮的表情,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位,能者居之,若让那无能的人登上了皇位,便是天下苍生的苦难。晋王恰恰就是那个无能的人,殿下难道要把这皇位拱手让给一个无能的人么?”
衍淮道:“我更愿意去相信,衍湘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而已。”
“我想殿下只是一厢情愿了。”傅氏道。
41、章十四 威胁(2)
衍湘的野心十分明显。
衍淮能看出来,傅氏能看出来;殷氏自然也能看出来。
而殷氏的心情此刻非常复杂;衍湘和衍淮都是她亲生的儿子,她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但在皇位这件事情上;她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皇位而反目成仇——甚至她能想象,如果衍湘和衍淮反目成仇;衍湘的下场将会十分悲惨。衍湘从来都不是能玩心眼的人,他简单而直接;而衍淮;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无法看透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
殷氏无法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她接着宫中设宴的机会单独把衍湘留了下来。
“听说你一早上又去找了那什么赵家班的赵燕?”殷氏问道。
衍湘耸了耸肩;颇有些烦恼:“为什么就这么点事情闹得连母后也知道了?”
殷氏叹了口气;道:“你是皇子;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做什么没人知道呢?恐怕明天京中还要传你好男色呢!”
衍湘抿了抿嘴唇,道:“我可不好男色,母后你可别胡说。”
殷氏无奈笑了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知道有什么用?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怎么去管京城的人怎么说?若是让你父皇知道了,还要训斥你一番的!”
“母后,你不知道,那赵燕有大用处的!”衍湘道,“这会儿我还不能和母后说,到时候母后就知道了!”
殷氏叹了口气,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道:“能有什么大用处?若真牵扯到什么事情,你早些与你父皇说,有什么事情交给你父皇去处置,你可别自作聪明!”
衍湘道:“母后不用担心,儿臣心中自然是有分寸的。”
殷氏内心暗叹,她倒是想问问衍湘,你心中有什么分寸?若这赵燕真的是有大用处,怎么就不能行事更隐秘一些,反而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这儿子,让她有一种想点拨一二都无从下手的无奈感。
衍湘喝了一口热热的奶茶,向殷氏笑道:“听说今儿永阳和永安在长宁宫闹起来啦?母后给我说说呗!我就瞧不上永安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她肯定是妒忌永阳受父皇宠爱,才故意闹起来呢!”
“也没闹什么,只是永安说话时候不太注意罢了。”殷氏淡淡笑了笑,“你说永安妒忌你父皇对永阳的宠爱,你从前也是受你父皇宠爱的,如今心中就没有几分妒忌么?”
“我妒忌什么,父皇疼爱公主是理所应当的。”衍湘在这件事情上倒是看得开,“宫中公主也不多,父皇偏疼一二也是有的,我做什么去与一个公主吃醋,我可是皇子,男子汉大丈夫!”
殷氏笑了起来,虽然衍湘那点小心思实在让人感到着急,但是他在另一方面也显得豁达而且可爱,她只盼望衍湘能早点醒悟过来,可别真的绕进了死胡同里面,再出不来了。
母子两人又聊了许多其他的事情,到了下午晚些时候,衍湘便出宫回府去了。
季氏是早早就回府了的,原本长宁宫的宴会道中午就结束了,季氏又留了一会儿,然后衍湘被单独留下来,她也不好跟着一起,于是便提前回府去,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吃食,等着衍湘回来。
衍湘回府之后看着准备好的吃食茶点,摸了摸还不太饿的肚子,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季氏:“早知道你准备了这么吃的,我就在母后那儿少吃一点了。”
季氏笑了笑,道:“殿下可别吃撑了,我还是让人准备点消食的丸子来,殿下吃两丸吧!”
衍湘答应了一声,已经动手用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咬到嘴里,满足地吃下去,打了个饱嗝:“还是在自己家里吃舒坦,要是在长宁宫打嗝,恐怕母后身边的女官们能念一长串关于礼仪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氏从侍女手中接了消食丸,放到衍湘手边去,口中笑道:“殿下先吃了这消食的丸子吧!这些茶点过会儿再吃就是了,厨房里还准备了许多,殿下也不用担心等会儿没有了。”
衍湘把那消食丸丢到口里去三下两下嚼碎了吞进去,然后喝了一口茶,道:“那好,等会儿饿了再吃。”顿了顿,他看向季氏,忽然正色道,“你觉得我能去夺那皇位吗?”
季氏一怔,然后笑出了声:“殿下,恐怕你是头一个会这么直白地说想要夺皇位的人了。”
衍湘看了她一眼,只道:“难道你觉得我不行?”
季氏听他这样说,神色也严肃起来,道:“殿下你这样说,我只会觉得你是孩子气。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若殿下真有这样的心思,也应当藏起来,藏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我只是与你说。”衍湘道,“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王妃。若今后我出了什么事情,你都会和我落得一样的下场。所以我才对你说。”
季氏道:“殿下的意思我知道,只是——殿下恕我直言,你如今并不具有与太子殿下抗衡的实力。尽管我也希望殿下能更进一步,但理智上我仍然劝殿下三思,在天家想更进一步,有时候将会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太子哥哥有的,我也有。”衍湘这样说道,“太子哥哥现在不过是因为有了太子的身份,才得到了文武百官的推崇。而我已经有了军功,将来我还能得到更多的机会出兵,所以我能获得比太子哥哥更多的东西。”
“但军功并不能代表什么。”季氏这样道,“当年的甄侯,可是军功累累,但是最后可不还是落得一个满门凋零的下场?现在可还有谁说起那赫赫战绩的甄侯?”
“现在北边和西边都不太平。”衍湘道,“北边的突厥老可汗年岁大了,几个儿子都在为了那汗位争夺。其中的大王子为了那汗位不惜与吐蕃结盟,想得到吐蕃的帮助,最后夺得皇位。二王子手握重兵,随时都准备起兵去夺那汗位。三王子与我朝亲近,但年纪太小,也没什么话语权。吐蕃这两年一直在骚扰我朝西南,还联合了南诏一起,西南并不安宁。”
季氏静静地听着衍湘说着,她并非一无所知的妇人,衍湘说的那些她都能听得懂。并且因为她父亲也是带过兵的人,她小时候也跟着看过几年舆图兵书,对衍湘说的这些,并不陌生。
“这些都是机会,如果我能抓住这些机会,将来朝中的兵权就会集中在我手中。”衍湘这样说,“并且,我想上天一定是眷顾我的,就在我琢磨怎样才能获得这些机会的时候,他给我送来了那赵燕。”
“赵燕?”季氏眉头一紧。
衍湘一笑,道:“对,就是他。我也是偶然才发现,他其实并不是汉人,而是突厥人。并且他是突厥的王子,最小的十一王子。他从小爱好汉学,对汉学精通得很。他这次偷偷来京城,是为了他的二哥。那位突厥二王子所看中的不仅仅是突厥的汗位,还有我朝的万里江山。他派了他弟弟来,就是想把我朝的情况摸个清清楚楚。”
听着这些,季氏沉默了下去,没有说话,只是皱紧了眉头。
“你应该把这赵燕交给父皇。”季氏这样说。
“为什么?他是我手中的王牌,我已经把他控制在了手中。”衍湘亦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不仅仅关乎到的是你自己,还有整个国家。”季氏道,“你把他交给父皇,父皇会觉得你警觉并且聪明,而你不交给父皇,父皇也能知道这人的底细,然后父皇会觉得你阴险而不顾全大局。”
衍湘欲言又止,仿佛还想说一些什么,但没有开口。
“这个人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