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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用来哄男人的,可不是用来自我纠结的。”
听着阿杏这样说,李氏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说得的确有理。”
“所以,到底是谁欠了你几百两银子?”阿杏托腮看着她,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遇见了一个故人的女儿。”李氏看着阿杏这样说道,“故人的女儿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在想要如何对她说。”
“你那故人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么?”阿杏问。
李氏道:“并没有,甚至某种程度上那位故人对我有恩。”
“那你打算把恩情报答在这位故人之女身上么?”阿杏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李氏道:“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你纠结什么?”阿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不过是一些旧事,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难道那已经死去的人还能从棺材里跳出来掐着你的脖子说:‘不对这个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果然是读书多了的人才会纠结呢!”
李氏眨了眨眼睛,道:“事情虽然就如你说的这么简单,但也并不是真的这样简单。那些旧事尽管已经发生了,但若被有心人知道,还是能翻起一些风浪的。”
阿杏懒洋洋地靠在靠垫上看着李氏,道:“翻起风浪会如何?绣楼不开了?”
“也许吧!”李氏道。
阿杏嘟起了嘴巴表示不满:“那可不行,我钱还没赚够呢!”
李氏忍不住笑起来,伸出手去捏了捏阿杏的脸颊,叹了口气,道:“好啦,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是为了你还没赚够的钱,还有可能会关掉的绣楼,这会儿你先去赚钱吧!”
“哎哎哎~好吧,看来前途真是一片迷茫呢!”阿杏故作悲叹,扭着腰站了起来,“反正呢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不久是讲个故事,有什么好纠结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下楼去了,我的刘公子还等着我给他跳舞呢!”
拉开门,一阵香风吹拂而过,阿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过一会儿楼下就传来了她娇滴滴的笑声。
李氏从窗户看楼下,只见阿杏已经脱掉了方才穿在外面的一件大袖衫,露出里面紧身的衣裳来,大红的衣裳衬着雪白的肌肤,美丽得不似凡人。
收回目光,她重新陷入了沉思。就如阿杏随口说的那样,那些以前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只是一个故事了,可这个故事要怎样说才好,她却拿不定主意。起了身,她在梳妆台前坐了,打开了抽屉,翻出一个精巧的匣子来。
李氏看了这匣子许久,最后起了身,打开门吩咐人去备轿,然后带着这匣子就去见长翎了。
以前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故事,但也许不仅仅只是一个故事。
夜幕降临,长翎看着站在门口的李氏,眉头跳了跳,侧身请她进来。白瑞倒了茶之后乖巧地退到门外守候,屋子里只剩下了长翎与李氏两人。
李氏把那匣子从怀里取出,放到长翎手边示意她打开。长翎并不推辞,拿起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凤钗,精工雕琢漂亮极了。她疑惑地看向李氏,没有说话。
“这是你母亲的凤钗。”李氏这样说道,“上面还有你母亲的名讳。当年的事情,要从这对凤钗开始说起。”
一门双侯的甄家在十几年前可谓是鲜花着锦一样盛极。没有哪一家如甄家一样,能文能武,有人驻守边疆,有人是朝中砥柱。但甄侯为了儿女婚事仍然操碎了心,先给大女儿甄棠定下了襄国公世子,然后给小女儿甄梅定下了工部尚书阮家的公子。
事实上在李氏看来,甄侯最大的错误,就在这儿女亲事上。已经盛极的甄家,已经再禁不起这锦上添花,烈火烹油一样的繁华,就如催命符一样——但可惜那时候的甄侯没有意识到,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
李氏与甄棠的关系,说起来十分亲近,算起来还是表姐妹的情分,小时候还常常在一起玩耍。甄棠小时候就跟着甄侯出出进进,甄侯处理事情时候也并不避开她,这导致了后来甄棠的性子里颇有几分男儿气,缺了几分女人的柔媚。
但甄侯偏偏还觉得自家女儿柔弱得很,生怕她受了欺负,特地给她打了一对凤钗做信物,对她说若他日受了欺负,就让人拿着凤钗回来,自有人去收拾了欺负她的人。会是谁去收拾,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除了甄家军不做她想。
如此手笔,在李氏看来觉得可怕极了,但当年的甄家人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而之后甄棠顺利出嫁,甄梅也嫁给阮家,一切都看起来平静极了。那时候襄国公世子殷珊还没有承袭爵位,正是在淮南外放,甄棠嫁过去之后也便跟着殷珊一起去了淮南。
老襄国公有子女无数,嫡出的只有殷珊和嫁给穆承的殷瑶这一儿一女,当时穆承刚刚登基,殷瑶被册封为皇后,襄国公府正是如日中天,多少人都想巴结上去。老襄国公给自己儿子选择了甄棠做妻子,看中的也是甄家的权势,想让襄国公府在这一代能发扬光大。
如此,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盘算,多方权衡之下,于是才促成了甄棠与殷珊的这段姻缘。
如许许多多的政治联姻一样,在一开始甄棠与殷珊之间并没有太多感情,去了淮南之后两人一起过日子,才慢慢处出了感情来。甄棠长得漂亮,作为妻子也温柔可人,脾气好不说,还在各种事情上颇有见地,殷珊自诩是个斯文人,与她很有共同话题,于是两人的关系便渐渐好了起来。在那段时间里,殷珊与甄棠,便如一对璧人一样,让人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忙成狗……差点忘了还有更新这件事情,睡觉之前赶出来了,写得有点匆忙请见谅
32、章十一 甄棠(2)
穆承对襄国公府的态度一向暧昧。
但刚登基的那几年,他对襄国公府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器重。
每一个穆承刚登基的时候都会遭遇一段新旧权力交替的微妙时刻;大臣们悄悄地试探着新帝的深浅;而新帝若不能表现出穆承应有的魄力和威严,或者就会被这些老谋深算的大臣们玩弄于鼓掌。
穆承刚登基的时候遇到的情形与平常的有所不同;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那群老狐狸一样的大臣;还有时时刻刻都在不知在别扭些什么的弟弟楚王穆衡。后来穆衡去了南边,留他一人在京城;再到后来他坐稳了皇位,期间襄国公府是起了很大作用的。
所以在那几年;穆承对襄国公府不可谓不好。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穆承闹出的那事情;让襄国公府心中格外憋屈;但他们却无从说起;也不能说。这不仅仅是他们襄国公府的面子,也是皇家的面子,这面子,他们丢不起。于是他们选择了在甄家遭遇大难的时候袖手旁观。
而之后,穆承对襄国公府就这么冷淡了下来,再没有从前的器重。
这些,是李氏所知道的,再更多,她也无从探知。
“这对凤钗你的母亲应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派人送出宫来,希望能从宫中逃脱。”李氏看着长翎这样道,“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能够成功从宫中出来,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当时我并不知道原因,但现在想想,应是把殿下您给成功送出来了,所以你母亲最后才留在了宫中。”
长翎沉默地看着眼前那对金碧辉煌的凤钗,没有说话。
“甄家虽然已经没了,但甄家的人手未必都随着甄家的消失而消失。”李氏把这凤钗推到长翎手边,声音压低了下去,“殿下好好收着,说不定他日会有大用处。”顿了顿,她起了身,道,“殿下今后请不要再来找我,我只当从来不曾救过殿下,殿下与我也并不曾相识。”
“我以为你会想留在我身边。”长翎抬头去看李氏,微微笑了一笑。
李氏勾了勾嘴唇,道:“殿□边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应该越少越好,那样,殿下才能心想事成。”
长翎并没有挽留李氏,她心中也明白得很,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年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她往后的日子才会越顺遂。
离开江州之后,长翎与衍淮一路北上,便回去京城。而回到京城之后,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春去秋来,便是冬季,南边的战事终于平息了下来。衍湘跟着大军回朝,一时间风头无二,气势逼人了。
赵家班入京城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衍湘的生辰。衍湘喜欢听戏,老早就听说了赵家班的名声,于是便请了他们去晋王府唱了整整三日。衍湘满意至极,连称他们是天底下最好的戏班子。一时间,赵家班在京城红透了半边天,谁都想请他们去唱个堂会。
赵燕是赵家班里数一数二的名角,模样长得俊,嗓子又好,唱老生是一等一的好。一出赵氏孤儿,他唱那赵盾,气势十足。每次衍湘请这赵家班,都要听这赵燕唱这赵氏孤儿。因此,赵燕也就分外出名。幸好赵燕不是张扬的人,虽然出名,但也低调。在班子里面向来都低调,为人也亲和,赵家班里面虽然有人妒忌,却也找不出他什么毛病来,也就只好作罢。
到冬至时候,宫里面摆宴席。穆承也老早就听说了赵家班的名声,于是便命人请赵家班进宫去唱戏。
一出赵氏孤儿唱完,穆承合掌大赞,叫人领了那赵燕到跟前来看过,然后向衍湘笑道:“湘儿倒是有几分眼力,这戏班子的确不错。”
衍湘忙笑道:“父皇谬赞,也不过是儿臣凑巧遇到。”
穆承一面叫人赏过,然后却看向了身边陪着的长翎,道:“你可喜欢这戏么?”
自从长翎回京城之后,穆承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坐着,就连皇后殷氏都退后一步,其荣宠让许多人都眼红不已。
长翎微微一笑,只道:“儿臣是不懂戏的,父皇可问错人了。”
穆承哈哈笑出声来,道:“罢了,既然朕的永阳不喜欢,那便还是上歌舞热闹一些吧!”这样说着,戏便唱不下去了,只换了歌舞上来,一时间也热闹极了。
出宫时候下了雪,纷纷扬扬。衍湘牵着马走在大街上。已经是晚上了,虽然都点上了灯,但也只是朦朦胧胧的光。何字儿打着灯笼默默地跟在他身边,照着前面的路。
“刚才你看赵燕唱戏么?唱得真好。”衍湘微微笑着。
何字儿却不答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啊,谁忠谁奸,主公圣心明鉴,满朝文武尽知,何必用犬辩别忠奸?”衍湘腔势十足地唱了这句念白,又笑了一笑,道,“说起来,还是程婴的唱词好听。赵燕应去唱程婴。”
何字儿看向衍湘,道:“殿下不应与这人太多往来。毕竟……”
衍湘看向何字儿,微微一笑:“毕竟什么?尊卑贵贱,我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要劝我的话,还是省省力气吧!”
“奴婢只是担心,有人别有用心。”何字儿坦然看着衍湘。
“那就让他们多多用心。”衍湘漫不经心地笑着,看向远处,“我们好像快走到馆桃坊了,好久没进去,今儿进去看看吧!”
“殿下……王妃还在府里面等。”何字儿抿了抿嘴,似乎并不想提醒他这句话。
衍湘回头看向何字儿,挑眉:“那你回去告诉她,不必等了!”说着,他一跃上了马,甩了马鞭飞快地离开。
何字儿看着他的背影,然后看向手里面的灯笼,慢吞吞地开口:“殿下不要灯笼么?”但衍湘已经跑远了,根本都听不到他的这句话。但他也不在意,转身向另一边去了。
冬季京城下雪时候很多,附庸风雅的人总喜欢在下雪的时候在亭子里面摆上些茶果,围着厚厚的狐裘,围着茶炉观雪景。刚一进馆桃坊,就看到坊中花园亭子里面,红粉佳人,风流雅士聚集。
老鸨儿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