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希望天空的太阳忽然隐藏,突然飘起小雨。冲刷一下他疲惫的身体和薄弱的意志。
霍忌远远地看着,却不向前。
他也不想死,十三郎故意对着天空放了一枪就是在说明鱼死网破的决心。
他不仅不想死,而且也不希望十三郎死。现在他只想折磨。
他甚至想过去把荒木救下来,因为他也不想让荒木死。
许多人以为只有夜深人静时才会有人敢潜入别人的私宅进行不入眼的勾当。其实真正在江湖的人都知道一个人最容易麻痹的时刻并不是在晚上,而是白天,白天的午后总是一个人最困的时候,而且有阳光照耀着,没有人会想到会有人入侵他们。
可是许多事的发生都是在别人不会想到的情况下发生的。
甚至霍忌都感到有点奇怪,因为把荒木从树桩解下绳索的是杜弃。
杜弃这个只杀人而从不救人的冷血杀手。
杜弃不是傻瓜,所以并没有在阳光之下,背着荒木向大街走去。他背着荒木向黄埔江一侧的小村庄走去,他也没有走进小村庄,把荒木放倒一片翠绿的草丛中,凝视好&书&网}久,喃喃道:“你确实该死,可是我却欠你一份情,我不喜欢欠人情。谢谢你告诉我杀害……她的凶手。”
草丛忽然轻轻蠕动,荒木挣扎着坐起,眼睛看着杜弃,嘴唇蠕动,像是想说什么话,可是他蠕动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话。荒木看来似乎很着急,用手在潮湿的地上勾画着,像是要表达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弃看看地上勾画的字,一个也不认识,因为地上的字都是日文。
杜弃把头望向黄埔江,道:“我不管你在写什么,如果你写的内容是想让我救你,可是我已经救了你。咱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荒木瞪大眼睛拼命地摇着头,喉咙因为说不出话,而显得惶急,手还在不停地划着。他是在告诉琳儿真正的死因,可是他不会写汉字。
如果霍忌知道荒木在做什么一定会后悔当初割掉这人的舌头,他不知道他的世界无冤无辜地多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杜弃躺在了带着潮气的岩石上,享受着冰凉的感觉。
大自然的随便一个地方可能就会暗藏杀机,杜弃的身体猛然一动,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条三角形的蛇,那条蛇已经被杜弃捏死。
杜弃盯着那条蛇,就像是盯着他愤恨的人一样,自语道:“一个人如果不时刻警惕着,可能失去生命只是刹那的事。”
荒木的喉咙忽然发出一丝绝望的呼喊,“嘶嘶”声就像是这条毒蛇发出的。
杜弃转过头,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话?”
荒木点头。
杜弃残忍地笑了,道:“可是像你这样的人实在不陪让我听。”
荒木拼命摇着头。
杜弃冷冷道:“记住,如果下次再到你,你的结果肯定是死。”
听到死,荒木的神情忽然黯然下来。无论离死多么近,人总是向往活着的。也许离死越近人,他们更向往活的更长。
荒木不再拼命挣扎着想表达什么,而是闭上眼睛沉思他的生死。
天东道场忽然传来一声无法抑止的愤怒,似乎是声竭力嘶的咆哮。
十三郎再出来时,大门外的荒木竟然凭空蒸发了。他的面前一字排着道场的人,那些人对十三郎没有过多的感情,只有惧怕。
荒木听到十三郎的咆哮,神情忽然变得激动,拼命地用剩余的两只指头向咆哮传来的方向挥动。
杜弃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挥挥手他们就会来救你么?如果他们会来救你就不会把你像囚犯一样捆在外面。”
荒木拼命地摇着头,他的手还在挥动。
杜弃的瞳孔在收缩,现在他身上已经有了一些想做霸者的习惯,不喜欢自己说出的话让别人否定。他转过头,盯着荒木好&书&网}久,道:“我现在也可以杀你。因为我已经把你救了出来,人情已经报答完了。也许我救你出来就是为了能亲手杀你。”
没有比死更让人可怕的事,荒木不再说话,眼睛里滞留着无奈与绝望。
杜弃静静地在满是潮气的岩石上坐到了黄昏,他习惯孤独,所以就这么坐着等待时间的流失。远处五彩的灯光亮起,他准备起身,荒木的生死已经与他无关。
他站起身时,荒木忽然的喉咙又发出那种令人讨厌的声音。
杜弃深吸一口气,他的杀机已动。
他的手出现在最后一束阳光中,有力的拳头,阳光沉没后显得更加充满力量。像这样的拳头即便捶在坚硬的花岗岩上也会留下痕迹。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声响,接着出现了一个身影。阳光在出现在这个人身上一扫而没,他的脸上有着灿烂的笑容,虽然有几道疤痕,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
杜弃的拳头握的更紧,盯着突然出现的霍忌。
霍忌笑道:“我没有想到你会救这个日本人。”
杜弃盯着他,不说话。
霍忌抬头,打量杜弃的表情,道:“你不必对谁都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杜弃嘴唇轻动,低沉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霍忌道:“说。”
杜弃道:“你为什么要杀荒木?”
霍忌的脸上忽然多了一抹奇怪的神色,凝视着张着一双惊恐眼睛的荒木,狞笑道:“因为他做了一件错事。”
杜弃道:“那件错事是不是和一个女人有关?”
霍忌盯着杜弃,道:“你怎么知道?”
杜弃道:“回答我的问题。”
霍忌忽然对杜弃也多了一丝恨意,他不喜欢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杜弃却知道了。他的手也在瞬间握着了拳头,似乎想要捣碎什么。
荒木正想挣扎着想说出实情,可是忽然想到自己已经不会说话,而且变成这般模样就是霍忌所致,恶毒的怨恨,对霍忌的,对十三郎的,他恨不得两个人马上都死掉。他怨恨着,眼神奇特,又是恐怖,又是欣喜。如果这两个人突然斗个你死我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杜弃道:“出手吧!”
霍忌向前跨步。
两人的眼睛看着对方的眼睛,两人的拳头对着彼此的拳头,可是却都没有出手。他们不是朋友,他们是兄弟,虽然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看得出他们是兄弟,可是他们却像兄弟一样成长。
当遇到相互取决对方生命时,他们才发现兄弟间的那种感情。
霍忌忽然松开了拳头,失声笑了起来,他以为就算那个清秀的女人死的应该也像她清秀的脸一样,不会给人留下杂质。现在才明白她死的那种方式就已经被浊物侵失。
杜弃也松开了拳头,因为当他与这个人面对时才感到自己心中竟然有几分不相信。
可是转眼间,他又想不出除了这个人有谁会对她下手。
兄弟情深,还是她的死重要?
一直没有想过的问题竟然会成为他的困扰。
荒木忽然又像蛇一样“嘶嘶”从喉咙里发出声响,他的手指着霍忌挥动不停。
杜弃脸色在荒木的举止变得越来越难看,拳头紧握,发着“啪啪”声响,道:“你必须出手。”
霍忌摇头道:“我是来出手的,可不是对你出手。”
霍忌说着看看荒木,又道:“像他这种人,死一次已经不够,必须得多死几次。”
杜弃的声音有些发抖,道:“你是来杀他的?”
霍忌点头,道:“就算是杀他吧!”
杜弃的身体也开始抖起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霍忌脸上涌上痛苦之色,道:“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杜弃的拳头忽然冲向霍忌的鼻梁,霍忌身形倒退,怔着,看杜弃。
杜弃紧咬牙关,一步步向霍忌逼近。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阴暗的深处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叹息声过后,杜弃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脸没有了喜怒哀乐,完全变得没有表情。
他平静地盯着霍忌,眼神里没有刚才要吞噬的张狂,只有出奇的平静。然后向发出叹息的地方走去。
第七十一章 坟墓在哪里
霍忌听到那声重重的叹息忽然变得很奇怪,他疑惑地看着声源处,身体却不受控制。他本来想走过去,可是两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不能移动。
等他想起移动的时候,那脚步已经清晰地远去,很清脆的声响,即便远处有汽车的鸣迪声,也无法掩盖那种清脆的脚步。
就像是一把凿子在一把铁锤下抠打一块玩石。
声音空灵而寂寞。
似乎不在身边,可是耳朵却可以清楚地听到。
完全听不到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完全被泼墨般的浓黑掩盖。
远处的霓虹灯炫目的光芒照亮这里,吸引着红尘中的人。
霍忌似乎已经麻木,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直到身边的又一声叹息。那不是叹息,而是荒木在一个姿势中累了,他本来不想移动他的身体,可是下体麻木的感觉让他受不了。
轻微的声响将霍忌回到现实。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更显得明亮,荒木这时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的是针一般的锋利,似乎深深要刺到人的心灵深处。
他感到不安,可是却不知道不安的原因。
“走。”
一声嘶哑的声音,就像刚刚哭过一场的可怜人,已经没有正常的嗓音。
荒木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夏天的温暖似乎也在这个短暂的字后变得寒如严冬,甚至比寒冬都要冷上几分。
荒木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被这个字冻住了。
他不停地哆嗦着,喉咙艰难地咽着口水,最后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他虽知道如果听从这个人的这个字,他就会死,可是如果不听,他却死的更早。
夜色中的天东道场,也像是一个花花世界,各种色彩的灯光蜂涌而止。
灯笼在中国古代是地位与尊言的象|书|网】征。
天东道场似乎觉得他是一个有地位和尊言的地方,厚颜无耻地在大门的两侧悬挂着两颗大红灯笼。
霍忌在离灯笼不远的地方站着,里面的蜡烛有透明的玻璃罩着,风吹过,灯笼动,里面的烛火跟着摆动。
灯笼忽然起火,红色的火焰,比深夜里炫目的烟花以及远处的霓虹灯都要好看。
接着在那些火焰旁响起一声惨叫,荒木的惨叫声。
那声音听来十分恐怖而可怕,听到声音的人只知道外面一定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事情,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熟悉的惨叫,未知的发生。
藤原倒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忧虑,他只是平静地向外张望了几眼,可是十三郎却不像他这么轻松。他紧握手枪,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桌子的一角,紧咬牙关,两只眼睛瞪起。
十三郎站起时,刚才他紧抓的那张桌子上多了五道显眼的抓痕。
藤原看着那抓痕,若有所思,忽然道:“恭喜,你的功夫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本想以这句夸奖让十三郎放松一下,可是十三郎听到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欣喜。
十三郎低低道:“出去把荒木的尸体抬回来。”
藤原愣住,刚才他只听到惨叫,可没有听出是谁叫的。他更想不到是荒木在惨叫,因为荒木不像是一个会惨叫的人。
一个已经消失的人忽然出现了,而且带着对人世间的流恋与绝望的唤喊。
深入人心,又刺激着人的心。
藤原有些难以相信,荒木的功夫和他在仲伯之间,他自信自己的能力,也对藤原有着信心。
其实他的信心没有错,如果荒木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有自信,就不可能轻易就被霍忌击败。荒木的败是败在他的心慌上,如果他的心不慌,就算狄杀和霍忌两个人对付他也确实的费一番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