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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喟然道。毕竟自己刚上山就和衡山派弟子发生冲突,难免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林毓秀带点娇嗲的柔声道:“怎么会呢,师兄弟们对秀秀可好了,看在秀秀面上,他们是不会怪罪大哥哥的。”
“那卫师兄对你怎样?”
任逍遥沉声问道。尽管已经答应林非凡,但他仍想对卫思函的品格心性有个全面的了解。
“大哥哥是说思函么?”
林毓秀愕然道。
“嗯。”
任逍遥点头道。
“他呀,以前呢经常和秀秀一块练武,时不时还替秀秀……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林毓秀愕然道。
“哦,没什么,随口打听打听。”
任逍遥赧然道。
“卫师兄不像其他师兄那样,成天缠着秀秀,可每当秀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总是他。”
林毓秀美眸异采涟涟,回忆道,“上回……”
任逍遥无心听她细说,暗自为卫思函的付出感动不已,能够主动放弃多年来对林毓秀的痴恋,及时退出这场情爱纷争,别的不说,单就这份当机立断的勇气和大度便绝非自己所能比拟,所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卫思函既然能够坦诚相待,自己就该尽最大努力帮助他走出契丹后人的阴影。
林毓秀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却发现任逍遥目光迷离,显然陷入沉思,蹙起秀眉道:“大哥哥,你在听吗?”
说罢两滴清泪倏地漏出眼帘。
“我……我在听啊。”
任逍遥回过神来,仓促道。
“你骗人!”
林毓秀美眸泪花滚动,另有番楚楚动人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风韵,娇斥道。
任逍遥知她爱哭,连忙哄道:“秀秀,是大哥哥不对,大哥哥向你道歉。”
“呜——呜——谁要你道歉。”
他越说林毓秀苦的越加厉害。
任逍遥拿她没辙,只好陪笑道:“秀秀啊,求求你别再哭了,你再哭我的心都要碎啦。”
“那……那你得答应秀秀,以后不许把人家的话当成耳旁风。”
林毓秀听到“心碎”二字哭声立止,现出宜喜宜嗔的表情,嗲声道。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么?”
任逍遥满脸委屈的告饶道。“你说真的,不许蒙我哟。”
林毓秀举袖抹拭眼角,娇笑道。
“唉,就是再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啦。”
任逍遥苦笑道。
第四章 引以为傲
“对了,你也参加祝圣大会的比武么?”
任逍遥转念问道。
“不,秀秀早已学过衡山七绝剑,机会嘛自然得留给其他师兄弟。”
林毓秀见任逍遥面带疑惑,旋又解释道,“衡山七绝剑乃本派绝学,素不轻易传授,除非能在祝圣大会中拔得头筹,否则……”
“哈哈哈,哈哈哈。”
林毓秀话未说完,任逍遥已捧腹大笑。
“大哥哥,你笑什么呀。”
林毓秀急道。
“这……这么说五年前,你……你就战胜过……”
任逍遥忍俊不禁,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
“本来就是嘛,上一届的祝圣大会人家千辛万苦的拼了三场,好不容易才夺魁哩。”
林毓秀板起俏脸,引以为傲的说道。
“那会……那会你才十一岁,能……能赢的了么?”
任逍遥笑问道。
“唉呀,几位师叔哪里会为难秀秀呢。”
林毓秀咯咯娇笑道,“师兄们也禁不住人家的软磨硬泡,所以全都放水咯。”
任逍遥听罢心中一凛,如果说五年前衡山派上下有意卖放,那么七日后祝圣大会的竞争将空前激烈,卫思函若想脱颖而出只怕难上加难。
“大哥哥,爹爹有没有和你提起出席大会的事情呢?”
林毓秀柔声道。
“嗯,林掌门希望我能在大会上与贵派弟子切磋。”
任逍遥如实回答。
“‘风流盗侠’亲身莅临,祝圣大会一定蓬荜生辉。”
林毓秀“嘻”的露出雪白整齐的可爱贝齿,眼中射出迷醉神色,嫣然道。
衡山,紫盖峰下。
入曲折小径,过石桥,沿溪行百步许,便是‘紫盖仙洞’,每逢春夏之交,山泉迸泻,有如跳珠喷玉,雪溅雷鸣,形成二十余丈的飞瀑奇观,水帘瀑色如雪,声如激浪,银光夺目,寒气逼人。
站在石池右侧,李商隐所书的“南岳第一泉”题刻旁,卫思函怅然若失,拜入衡山派门下后,他心中只有两个念想,一是学好武功,将本派门楣发扬光大,然而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这几乎已经不可能了;二是赢得师妹芳心,入赘林家(独孤宇就林毓秀一个外孙女,要她外嫁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见过风神如玉、桀傲不群的任逍遥后,他又主动放弃了。如今的卫思函真个惆怅满腹、黯然神伤,不知何去何从。继续留在衡山派么?不,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自己留恋了;离开伤心地,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不,掌门、师傅对自己恩重如山,岂能一走了之。
忽然,卫思函心现警兆,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一股无垠的杀气。
“轰——”
一道黑影彷似充满无穷无尽的爆炸性力量,风驰电掣般突袭过来。
刹那间,卫思函只觉无坚不摧的剑气呼啸而至,仿佛掉进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顿时心惊肉跳,呼吸顿止,全身有若刀割。
换作任何人,骤然面对这等暴风激浪般的可怕攻势,必千方百计的先避其锋芒,然后设法重整阵脚,挽回颓势。
但卫思函却清楚知道那只是死路一条。
他在衡山派呆了十几个春秋,武功尽得独孤虹真传,偷袭者武功如何一望便知。从对方出剑的方位、力度判断,他绝非普通杀手刺客,而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倘若失去先机,给对方把剑势尽情发挥,自己休想有机会反击。
“锵”卫思函兵刃出鞘,集聚全身功力,反手迎上,不偏不倚正中对方雷霆一剑的锋锐处。
偷袭者显然没有想到卫思函竟能及时格挡住他迅猛凌厉的杀招,略微“咦”了声,倏地腾身而起,长剑划过半空,催发出凛然迫人的劲气,朝卫思函小腹弯击而去。
卫思函无计可施,唯有舍命拼杀,猛地撞入对方剑光中,以硬碰硬,以攻对攻,施展出近身削刺的舍命招数,以有来无回的气势往前冲杀。
劲气与兵刃交击的声音,爆竹般连环响起,一时狂飙四溅,杀气漫天,重重剑影把两人淹没其中,任谁稍有闪失都是血溅当场之局。
卫思函一招一式,深得衡山派武功精髓,毫无半分取巧,每个闪躲,都恰到好处,任何扑击,均间不容发,似是刻意施展,又像率性而为,大巧若拙,朴实无华,虽然处于下风,仍能守得固若金汤,滴水不漏。
偷袭者横剑当胸,生生将卫思函震开三步,剑势扩展,变成漫空剑影,点点锋芒,劲气鼓汤,以雷打电击的霸道威势,朝卫思函狂卷过去。
令人惊讶的是,表面看似惊涛般铺天盖的淋漓剑法,竟深合天人交感之道,每一处攻击的对象总在着意与不着意之间,举重若轻,去留无迹,且有无数连消带打的后着。
被他运劲震退的刹那,卫思函只觉头晕眼花,气血翻腾,不由暗暗叫苦,偷袭者功架之深,根基之厚,着实到达出人意表的地步,自己想要反败为胜固然大大不易,假如稍有闪失,说不定还得赔上性命。
卫思函身后是道燕飞不进、风吹不散的水帘,一旦堕入其中,再无扭转败局的可能,偷袭者审时度势,加催功力,将他牢牢索紧,生出令人无法捉摸的诡异感觉。
当此逆境,卫思函的喝叫含劲吐出,若平地起轰雷,听得偷袭者心神悸动,长剑在空中画出一道令人难以形容的玄妙弧线,脚下看似轻描淡写的踏出两三步,偏是缩地成寸般越前两丈,那种距离骤变的错觉,配合他玄奇奥妙的剑法,令人感觉到卫思函此招妙若天成,足有令天地变色的骇人威势。
“好,好一计‘星星漫天’!”
偷袭者哈哈大笑,倏忽退开。
“你究竟是什么人 ?'…'”
卫思函大觉错愕,沉声问道。
“哈哈哈。”
偷袭者抛下长剑,一把揭下蒙面黑巾。
“是……是你!”
卫思函惊呼道。
第五章 祝圣大会
“卫兄没有想到吧。”
偷袭者双目神光一闪,旋又敛去,赫然正是任逍遥。
“任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思函疑惑道。
“呵呵,在下只是想试试卫兄武功。”
任逍遥露出个看透一切的了解神色,心满意足的表情,油然道,“看来你和陆岩、王超联手时并未竭尽全力,否则我未必能熬到林掌门赶来。”
方才他将凌霄剑诀使到一半却仍奈何不了卫思函,反被对手以流星十三式中的最后绝招“星星漫天”杀退,足见此人平日韬光养晦、深藏不露,实则武功极其了得。
“是否掌门人让你来的。”
卫思函沉声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任逍遥微耸肩头,洒然笑道。“偷袭”卫思函纯粹是他自作主张,但究其目的则是为了了解卫思函的真正实力,更好的帮助林非凡夫妇达成提携爱徒的心愿。
“莫非恩师有意安派我出席祝圣大会,所以……”
卫思函何等聪明,一猜即中。他在衡山派中极少展露武功,别说林非凡就连独孤虹也很难拿定注意,是否允许他参加比试。
“既然卫兄已经看穿,多余的话就不必我详叙了吧。”
任逍遥含笑道。
“任兄可知我并非汉人。”
卫思函倏地说道。
任逍遥缓缓点头,肃容道:“正因为如此,所以祝圣大会才是你千载难逢的出头良机。”
“不可能的,就算掌门人、恩师命我代替周师兄,师叔师伯们也会一致反对。”
卫思函长叹道。
“卫兄武功在当今衡山派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我想诸位前辈该不会因区区种族之见而埋没人才吧。”
任逍遥有意试探卫思函,故意先不点破。
“唉,宋辽积怨太深,虽然我只有一半契丹血统,但在众人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外族胡虏,当年若非太上掌门一力护持,焉能苟活至今。”
卫思函露出悲愤的神色,凄然道,“十多年来,我朝夕不缀,勤练武功,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光耀衡山门楣。然而,师兄弟却把我的努力当成了对他们的挑衅,说我攻于心计,倚巧卖乖;说我不知廉耻,觊觎掌门之位;甚至还说我欺中原无人,妄图学好武艺回返契丹,助……助大辽侵宋。”
“闲言碎语卫兄何必当真。”
任逍遥深刻体会到卫思函的艰辛,柔声安慰道。
“所以我才不得不韬光养晦、暗自隐忍,不得不装出武功低微的模样,免得遭来他人无端记恨。”
卫思函目泛泪光,哽咽道。
“难道卫兄就没想过改变当前的状况么?”
任逍遥目光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卫思函的肺腑内去,肃容道。
“不瞒任少侠,小弟确实憧憬着能在祝圣大会中夺魁,然而我连出赛资格都没有,也就只能当个看客了。”
卫思函口齿艰涩的说道。
“卫兄认定林掌门、林夫人的决议无法得到众人首肯么?”
任逍遥走到卫思函身旁,缓缓道。
“难,难上加难。”
卫思函断然道,“胡汉之间日积月累的成见不是短时间内所能改变的,除非……”
说到这,他开始犹豫起来。
“除非什么?”
任逍遥追问道。
“除非七日内我能干出几件轰动江湖的大事并且想方设法让师叔师伯们见识到我真正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