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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反败为胜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判断不可谓不准,计划部不可谓不精,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杨家军!
大宋的另一只王牌之师杨家军!
三关口内的杨家军苦战多日,本气势已竭,在七万辽兵的围攻下渐渐不支,骤间天极军赶至,以契丹人最擅长的骑兵战法打得他们溃不成军,严密的阵势转眼便给冲得七零八落,哪有不士气大震之理。
一人拼命,百夫难挡,何况是万余保定拼死之心的杨家军,这些常年在边关戍守,身经百战……不,千战,甚至更多的将士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不顾一切的猛往外冲。
杨延昭虽重伤未愈,依旧身先士卒,带着焦赞、孟良等一众战将和杨家军的士卒们潮水般涌向敌人。
萧挞凛虽留了两万人马继续攻城,但自己这边一度被龙骧、虎翼军逼到穷途末路的境地,他两员嫡系部将护主心切,领着各自兵马赶回援护。攻城的辽军越来越少,且不断听见己方将士在龙骧、虎翼军的铁蹄践踏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呼,惊异惶恐自不待言,陡见萧挞凛的嫡系部队招呼也不打就离开战线,以为主帅是用他们做炮灰,好保住嫡系兵马的实力,军心立时大乱。
此消彼涨,剩下的区区一万余人如何抵挡杨家军士气百倍、以命相搏的冲锋,顷刻间便阵脚大乱,死伤枕藉。
×××××××××××××××××××××××××××××××××ד萧挞凛,纳命来!”
“冲啊!”
“杀呀!”
萧挞凛正自得意,震耳欲聋地喊杀声自后方骤然响起。
萧挞凛生生勒住战马,惊回首时,但见远处火把齐明,将整片天空都照得亮如白昼,熊熊火光下,无数杨家军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分左、中、右三路朝着大军全无防备的后方奔袭而至。
“辽寇休走,岳胜来也!”
“辽寇休走,焦赞来也!”
“辽寇休走,孟良来也!”
三声炸雷般地大喝起自杨家军阵前,各有一员大将从阵中威风凛凛地杀出,赫然正是杨延昭麾下大将岳胜、焦赞、孟良。
只看杨家军冲散攻城的辽军,在萧挞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迫近过来,骤起发难又是如此来势汹汹、声威骇人,便知杨延昭在组织进攻上是何等出色。
万余杨家军气势如虹,如破竹般的直指敌人众集的心脏地带,只一下子便冲杀得辽兵溃不成军,令敌人只懂四散逃命,没有丝毫还击之力。
已经杀红了眼的龙骧、虎翼军亦士气大震,掉过头来疯狂的冲向萧挞凛的中军。在大宋两支王牌之师的前后夹击下,辽兵再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偶有小股人马殊死顽抗,也在龙骧、虎翼潮水般地猛攻下迅速土崩瓦解。
兵败如山倒!
萧挞凛意识到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不但未能全歼龙菲芸的两千兵马,反而又白白搭进去五千精锐之师!
受龙菲芸一击之威,被迫退至中军核心处的他和和手下诸将,忽然发觉身前所未有的奇险之境,杨家军精锐步卒自后方攻来,前方则到处是纵横突袭的龙骧、虎翼军,两支部队皆锐不可挡,以他帅旗所在处为目标掩杀而至。
“撤——”
别无悬着下,萧挞凛当机立断,勒转马头,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马股上,战马吃痛放开四蹄疾驰而去,往北方奔去。
他的判断没有错,现在走还能保住余下的人马,不走就是全军覆没!
琼妖纳延紧跟在后,一边跑一边回头凄厉的大吼不止,“快撤!”
帅旗一动,全军立受影响,仅余斗志瞬间不翼而飞。杨家军、天极军齐声呐喊,奋勇杀敌。
此时两军主力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核心处会师。
“哈哈哈,张老弟,你们终于出手啦,老孟我等得好心急啊!”
说话间,孟良挥动开山巨斧,“哐”的一声将前方两名辽军的脑袋劈了下来。
“杨家军奋勇死战,我等焉能落后。”
张风挺枪直刺,斜里杀来的一名辽军偏将胸口登时多了个血洞,轰然坠马。
“这几日让贵军的兄弟受累啦!”
秦襄嘴上说话,手头丝毫不停,眨眼功夫枪底又多添了几条亡魂。
“为国尽忠,何分彼此,杀!”
岳胜大吼一声,挥刀冲入敌群。
就这样,天极军、杨家军等一众将领各率麾下兵马逐寸逐寸的往前追杀,不放过任何敌人,契丹军则节节败退。
第十一章 辽营争风
战至此时,双方各有伤亡,天极军一万八千人减至一万六千人,阵亡者达两千之众,杨家军死伤更逾四千。
契丹七万兵马则剩不到四万残卒,且还有人不断倒毙。
战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仿佛将漆黑的夜幕染成血红!
龙菲芸、杨延昭立在一块凸起的土丘上,遥观契丹军撤退的阵势。
两人均是浑身浴血,也不知是敌人的鲜血还是从己身伤口消流的鲜血。
天色尚未全黑,藉着火把的映照,远处的战况依稀可见。
“好个萧挞凛,倒底是一代名将,大军虽退不乱,仍能以嫡系部队列开残阵,阻挡我军的追杀。”
“是啊,还有那五千虎豹骑左右护卫,取他项上人头是不可能的了。”
“还有埋伏在杏子林的六万大军,那才是现在最致命的威胁。”
“嗯,一旦耶律国珍、耶律国宝率部赶来,我军师老力疲,再难像刚才如出笼猛虎似的应付他们。”
“撤吧。”
“嗯。”
“‘飞羽’掌握了伏兵的全部境况,并在途中设置陷阱、机关,尽量阻碍他们的回援,我等刚好另选路径,避开伏兵。”
杨延昭一挥手,身边亲兵赶紧展动令旗。
三关口立时烟火四起,原来在城内各处早堆满乾柴,燃点后熊熊烧起,把这处屹立在宋辽边境的险要关隘烧成一片白地。
既然守不住,那便把它毁掉,决不能留给辽军!“撤!”
龙菲芸、杨延昭同时发令,策马疾驰而去,身后无数将士紧紧相随。
直到策马奔行很远,龙菲芸才悠然回头,深深地掠了隐入夜色里的三关口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深沉。
三关口,总有一天,本教主会把你再建立起来!
××××××××××××××××××××××××××××××××××××××××××××××××××××××××××××××××五日后,檀州城外八十里,辽军营寨。
“废物,废物!”
耶律长胜猛地一拍桌子,戟指怒道:“二十万,二十万大军啊,本王给你的二十万大军,全是本朝的精锐之师,其中还有三万虎豹骑!被你一战折去五万,还有五万不是身受重伤就是失去战力。你……你……萧挞凛,你枉为一代名将,你是本朝的千古罪人!”
萧挞凛站在一旁,垂首不语,这位纵横天下的一代名将在三关口尝到了有生以来最惨痛、最严重的败绩。
“大王,你这话有失偏颇!”
萧观音奴忿忿然道。
咬儿惟康点头道:“对,什么本朝精锐,简直是一群废物,龙骧、虎翼军才冲锋,两万多人立马给冲的七零八落,好在郡王身边有虎卫军,不然……”
太真胥庆接口道:“没错,撤退时若非郡王的嫡系人马拼死阻挡,就大王口里的精锐……哼哼,早就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了!”
“郡王无错,是大王调度不当,这才招致此败。”
阿里奇、咬儿惟康、耶律得重纷纷鼓噪起来。
区区几员将领就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院大王叫嚣,这在大宋、在西夏、在吐蕃、在任何一国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唯在辽国常常得见。
为什么,因为南、北两院的争斗!
辽朝设契丹北、南院大王府、乙室王府、奚王府四王府,各领国内一大部族,即五院部、六院部、乙室部和奚六部。其中以南、北院势力最大,乙室王府、奚王府各自依附,形成了南院、北院两大势力派系。
形式上,辽国采取“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的制度,北府枢密院称契丹枢密院,南府枢密院称汉人枢密院,北、南大王统领契丹兵马,北、南枢密使参预国政,听决狱讼,分别管理契丹政事和汉人事务,另设知枢密使事、枢密副使、知枢密副使事等官职,协助处置地方事务。
当然“以汉制待汉人”只是名义上的说法,自二十四年前宋太宗赵匡义起兵北伐,燕云十六州中六州汉人刺史开城投投降,幽州危殆,多亏一代战神耶律斜轸力挽狂澜,这才没有断送契丹南面的基业起,整个南枢密在箫太后授意、圣宗耶律隆绪的首肯下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清洗,所有官员除了最底层的县令、县尉外(燕云十六州官员的设置依唐朝时沿袭的汉人制度)全部被换成了契丹人。
是时耶律斜轸任南院大王、韩德让为南院枢密使,主掌争对宋朝的南方战事;耶律休哥任北院大王;萧挞凛任北院枢密使,负责应对高丽、女真、回鹘,自那时起两院之间的争斗就有了爆发的萌芽,到耶律斜轸被任逍遥逼死,耶律长胜子继父业,成为新的南院大王以后,矛盾便一发不可收拾,彻底被挑了起来。
盖因契丹人最重军功,若无领军作战、大胜还朝的经历,便是官再大、位再高也没人服你,耶律长胜虽是耶律斜轸的儿子,但并不代表他就有父亲那样的勇武善战,为了“捧”出下一个军神,也因为他是王室的嫡系宗亲,圣宗皇帝耶律隆绪不惜把南院主力调去攻打西州回鹘、高丽、女真,使他连连立功,数月间即名震天下,而把北院之兵调来和杨家军死磕,三年来死伤甚多,折损逾万,却一点功劳没有捞着,北院一系的将领们能不心生怨念么。
论军功,耶律休哥一死,北院大王就该轮到萧挞凛了,但他不是王族,没有资格接任,所以仍留在北院枢密使任上,而由耶律隆绪的七弟耶律宗元晋升。耶律宗元其人谦和敦厚,有治世之材却无统兵之能,故北院众将皆以萧挞凛马首是瞻,耶律长胜一旦斥责萧挞凛,不光他的嫡系部众萧观音奴、咬儿惟康、太真胥庆站来辩解,阿里奇、咬儿惟康、耶律得重等也站在他这边。
“我等奋勇厮杀,同杨家军、天极军拼个你死我活,虎豹骑呢,足足两万骑外带四万大军,居然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摸着,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
“对方总不过才三万来人,且已是战后疲兵,若是虎豹骑中途成功阻截,活捉杨延昭、龙菲芸都不是难事,焉能有此大败。”
“我们……”
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哑口无言。
作为南院一系的将领、三万虎豹骑的统率,他们被耶律斜轸安插到前锋军中监视萧挞凛,萧挞凛老谋深算,一方面是考虑到虎豹骑适合对龙骧、虎翼军展开追杀,另一方面则是要把最大的功劳留给自己,直接让他们领着两万虎豹骑和四万步卒去杏子林埋伏,等着收拾残局,岂料这一切布置、包括伏兵的埋伏地点、行军路线,皆给“飞羽”调查的清清楚楚,被龙菲芸将计就计来了个漂亮的大反攻,杀得萧挞凛所部大败亏输不说,还来了个完美的迂回撤退,耶律国珍、耶律国宝兄弟俩领军匆忙回援,居然连一个宋兵都没瞧见。
“够了!”
截断他们的竟是萧挞凛,这位辽国的元老宿将此时满面通红,唇角一抽一抽的,显是急怒交加,“这一战是我料敌不明,没有想到天极军竟去而复返,杀了个突如其来的回马枪,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