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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露出无奈的神情,叹息道:“说实话,把你们从西川赶出来,我也有些过意不去,可是……”
“叶少侠,是……是我们改滚,不……不干您的事。”
贺洪台陪笑道。
“是……是啊,我们该滚,我……我们该滚。”
众煞的惊骇溢于言表。
白衣少年哑然失笑,续道:“好,既然你们这样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哼,当日我放走你们时,你们自己亲口做的保证难道都忘了吗?”
他忽地加重语气,吓得周正等人心惊胆战,不敢吱声。
过了许久,余青才抖抖嗦嗦的说道:“叶少侠,你知道的,我们兄弟花钱素来大手大脚,前些天银子用完了,所……所以……”
“嗯,干你们这行的,不劫些财物委实活不下去,问题是绿林中‘三劫三不碰’的规矩,你们守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一旁的龙凌风却瞧得又惊又喜,惊得是平日里如狼似虎,无恶不作的西川八煞竟对少年服服帖帖,喜得是镖车里价值八十万两的珠宝首饰九成可以保全。
“不碰良家客商,不碰贫苦百姓,不碰明镖;只劫贪官污吏,只劫为富不仁,只劫暗镖,十三省绿林盟总瓢把子杨文豪杨老前辈亲口向朝廷许下的承诺,竟被你们当成了耳旁风。”
少年虎目寒芒一闪,显示出深不可测的功力,冷哼道。
“我……我们……知……知错了。”
余青颤声道。
少年环目四顾,没好气的说道:“龙腾镖局三十六人,九死十八伤,外带一个身中剧毒,区区一句知错了,人家能答应?”
说到“身中剧毒”他有意顿了顿,一瞬不瞬地盯着卓宗南。
“叶镖头,我卓宗南对……对不住你,这……这是解药,你快服下罢,晚……晚了可就来不及啦。”
卓宗南连滚带爬,来到叶宗裕面前,拼命将他摇醒,取出个白色瓷瓶递了过去。
叶宗裕茫然不知发生何事,但料卓宗南不敢使诈,急忙打开瓶塞倒出几颗药丸仰首吞下。不多时,一股清凉之意涌向右臂,显然是解药开始发挥功效。
“多谢叶少侠救命之恩。”
乘着服药的当儿,龙凌风已把整件事简要的向他解释了遍,叶宗裕听完立刻双手抱拳,感激的向少年施礼道。
少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接着转身直面西川八煞,肃容道,“适才你们行事太过毒辣,我本该一剑一个统统杀了,权且看在‘毒爪熊’主动交出解药的份上,再饶你们一次。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滚!”
西川八煞先是一愣,尔后满脸欢喜之色,余青向众兄弟打个手势,八人一齐走到少年面前,俯身下拜道:“多谢叶少侠不杀……”
“之恩”二字尚未出口,李如耗背后忽地射出六枝短箭,径直打向少年胸口;余青、贺洪台大喝一声,同时出掌,左右包抄;余人亦同时出招,誓将对方立毙当场。
龙凌风、叶宗裕不禁骇然,短箭去势甚急,又快又准,每一支都直奔少年胸前要穴,余青、贺洪台的掌力隐含风雷之声,气势凌人,加上其它五煞全力一击,已成合围之局。
原来,余青等人虽然惧怕少年,但始终不愿就此退隐江湖。想到日后东躲西藏的凄苦生活,素性发一发狠,拼个鱼死网破。之所以做手势便是为了约好众兄弟一同偷袭。
“少侠,当心——”
龙凌风一声惊呼,挺剑冲出,无奈相隔太远,实在有心无力。
第六章 一叶知秋
生死存亡之际,少年倏地拔身而起,滴溜溜一个转身,剑光似匹练般伸展出去。只听一片断金切玉之声,火星四散,六枝短箭或飞或折,皆尽落空。
叱叫声中,余青、贺洪台同时杀到,少年喝了声好,双目紫芒遽盛,擎出数十道剑影,朝两人洒去,一时剑啸横空,“嗤嗤”作响,尽显他超凡脱俗的功架。
神技如斯!以余青、贺洪台相加超过六十年的武学修为,亦大吃一惊,信心全无,只好斜退几步,四掌齐出,交织成严密的掌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再度陷于苦守之势。
少年的身法兔起鹊落,行如鬼魅,仿似一股没有实质的劲风,可从任何意想不到的方位发动排山倒海的攻势,西川八煞精心营造的“合围”之局顷刻瓦解,反被他杀得阵脚大乱。
“好厉害的剑法。”
龙凌风咋舌道,“表面看来虽然飘逸灵动,实际上每一剑都蕴涵了极其深厚的功力,而且招式幻变无方,匠心独用,宛若行云流水,天马行空,令人难以琢磨。”
“比……比之郑掌门如何?”
叶宗裕看得眼花缭乱,喃喃问道。
“没……没法比……没法比。”
龙凌风心悦诚服,骇然道。
十招未过,何慕扬、耿鹏飞惨呼一声,中剑倒地,胸口鲜血飞溅,显是活不成了。胡金心中大急,枪法缓得半拍,少年抓住机会乘虚而入,只一剑便将他胸口洞穿。
西川八煞折却其三,剩余五人更加无法抵挡,第十三招、第十四招上,贺洪台、李如耗亦先后丧命。
“我跟你拼了——”
周正心料必死无疑,运气催刀,生出潮涌般的真力,当空劈下。
“困兽之斗,徒做何益。”
白衣少年冷笑一声,宝剑化作千万芒点,像道闪电般迅疾无伦的射进周正的刀网去,虽只一招,却由十多重连绵的气劲组成,汇集为摧山裂石的凌厉剑气,凝而不散,威猛无涛。
“砰”在肉眼难辩的高速下,刀剑交击,发出深渊龙吟般的鸣响,周正手中的鬼头刀瞬间从中折断,宝剑的去势则半点不减,如砍瓜切菜生生将他斩为两半。
“杀啊!”
余青、何慕扬二人声嘶力竭的狂吼道,背地里却不约而同的跨上马背,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仓惶逃窜。
“想走?没那么容易。”
少年爆出轰天啸喊,一股冷凝如冰,森寒胜如雪的杀气立即笼罩四周,即使位于远处的龙凌风、叶宗裕,仍生出心胆俱裂的可怕感觉。
但见秋水莹莹的宝剑划破长空,转眼间幻化为如龙行天际、鹏洄渊海,迅捷灵动至极点的璀璨青芒,在山石嶙峋的丛径间,硬生生‘斩’开一跳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以震撼激荡的气势直捣余青背心。
余青所乘之马,是匹上好的大宛良驹,跑起来真个步履矫健,四蹄如飞,但此山既有“回马岭”又怎容他跑得了远,没几步那马便为峭壁所阻,速度渐渐放慢。
同一时间,少年衣袂飘飞,仗剑杀到,似若清晨第一缕阳光破开迷雾,将这荼毒两川三十年,恶贯满盈的万恶匪首刺于马下。
“唉,红尘迷忘眼,善恶终有报。”
少年长叹一声,缓步踱回。
“叶少侠,何慕扬他……”
叶宗裕望着西首弥漫的尘土,大声道。那边的路径较为平坦,眨眼功夫何慕扬便跑得远了。
“放心,他走不了的。”
少年泛起一丝悠然自得的笑意。
何慕扬躯马狂奔,已在二、三十仗外,自信少年轻功再好,也休想追上自己,不由松了口气。谁知,就在他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跨下骏马竟长嘶一声,忽地打了个前失。
何慕扬不曾防得,一个倒栽葱摔将下来,只觉头晕目眩,全身疼痛欲裂。他咬咬牙,强撑着站起来,迸力扯紧缰绳,欲待二度上马,岂料定睛一看,四只马蹄上竟然鲜血淋漓!
“罢了——”
何慕扬丢下兵刃,仰天长叹。座骑如此状况,定然是被少年动了手脚,再要想跑怕是跑不了了,反正七个兄弟俱都丧命,留他一人在世上也没多大意思,与其活着受辱倒不如来个痛快。念及此处,他猛地举起右掌,狠狠拍在自己天灵盖上,脑袋一歪,登时断了气息。
众镖师均茫然不解:为何那马奔到半途竟然跑不动了?
少年看在眼里,双目精芒迸射,脊挺肩张,露出个分外自信的微笑,淡然自若的解释到:“方才我去起身去追余青时,顺手捡了几颗石子,打在何慕扬座骑的腿上,划开几道伤口,那马跑得越快,失血越多,自然而然便撑不住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人人都知道施展时难度之大,且不论能在目标迅速移动的当儿准确无误的命中,单就发射石子时众镖师中竟无一人瞧见,便是极其了得的业艺。
“何慕扬作恶多端,罪有应得,只是可惜了匹上好的骏马。”
少年惋惜道。
龙凌风、叶宗裕及一众镖师、趟子手并排走到少年跟前,拱手致谢道:“多亏少侠仗义出手,否则我龙腾镖局今日必惨遭不测。”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少年微微一笑,欣然道,“倒是诸位宁舍性命,拼死护镖,真令在下佩服的紧。”
“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我等日后也好相报。”
龙凌风朗声道。
“身居庙堂,青竹暖风品一叶;影随江湖,赤雪寒山不知秋。”
一语终了,少年翩然远去,眨眼间消失在烟云缭绕的群山中。
第七章 绿林风云
一个月后,听雨轩。
“呵呵,真有趣。”
神仙幽筑内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一大清早,任逍遥便被南宫凤姿“死拖硬拽”的拉了过来,两人窝在她的闺房里,捣腾了几个时辰的暗器机关,这不,正玩得开心呢。
“凤姿,又缠着任少侠陪你玩呢。”
大门骤地打开,南宫不败含笑踱进屋内,洒然道。
“爹爹,人家在弄东西嘛——你怎么来了。”
南宫凤姿露出个鲜花盛开般灿烂的笑容,撒娇道。
“呵呵,我有些事想找任少侠谈一谈。”
南宫不败正容道。
任逍遥心中一惊,暗道:不会是入赘成亲的事吧。自打住进昊天阁后,南宫不败对他的态度绝不像是仅仅为了“招贤纳才”而表现出来的热情与礼敬,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不说,就连过中秋节都特意安排女儿陪他去吴山赏月。
任逍遥是个聪明人,自然隐隐猜出了南宫不败的意思,加上诸葛文杰时不时的旁敲侧击个几句,焉能不知道人家想招自己入赘。本来嘛,这是件大好事,反正他与南宫姐妹情投意合,来个二女共侍一夫,坐享齐人之美有何不可。问题是任逍遥意存高远,胸怀大志,从小就被琴棋书画四圣灌注了满脑子诸如“大丈夫以功业为重”“先立业后成家”之类的思想,而且他也知道,一旦娶了南宫凤仪,南宫凤姿,自己这一辈子多半便得耗在听雨轩中,再也休提什么仗义独行,闯荡江湖了。
不错,继承南宫不败富可敌国的家业确实是份难以抗拒的诱惑,但相较于“侠之圣者,武林至尊”的荣宠,相较于“令四夷宾服,万邦朝觐,使普天之下无人敢觊觎大宋,窥伺中原”的豪情壮志,区区一个听雨轩算得了什么。
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刻意和南宫凤仪、南宫凤姿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动作再亲昵,也只是搂搂抱抱,亲个嘴儿什么的,绝没有半分逾越理法的举动。
南宫凤姿娇笑道:“有什么事,就在这说罢,人家也想听呢。”
“江湖上的东西,你还是少知道些的好。”
南宫不败露出慈父般的笑容,轻轻道。任逍遥听罢,不禁松了口气,只要和“入赘成亲”无关,谈什么都成。
“不嘛——不嘛——就在这说。”
南宫凤姿装出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态,顿足嗔道。
“唉,真拿你没办法。”
南宫不败拗不过小女儿,只得摇了摇头,搬过张椅子坐下。
“宗主,是不是江湖上又出什么乱子了。”
任逍遥关切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