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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目的产生怀疑。”
任逍遥追问道:“龙教主临行前还对你说过什么?”
龙飞云回忆道:“爹爹再三吩咐,在他回来前不得离开总坛半步,凡三十人人以上的教众调动需以书信请示,其余诸事则与柳、朱、刘、秦四位叔叔共同商议,不可独断专行。”
任逍遥又问:“龙教主的话除你外还有谁听到过?”
龙飞云满头雾水道:“怎么,任少侠对此很感兴趣。”
任逍遥含笑道:“龙堂主怀疑到我身上,其他人自然也会,眼下龙堂主虽已相信我是清白的,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龙飞云凑近少许,近乎耳语般道:“这都是爹爹私下叮嘱的,绝无第二人知道,任少侠无须担心影响自己的声名。”
听闻龙吟啸单独留话,任逍遥心下暗凛,面上却不表露,沉声道:“龙堂主熟知武林轶事、江湖掌故,以你之见,除我外还有谁敢来贵教夺宝?”
龙飞云长叹道:“唉,若我想得到别人,也就不会冤枉任兄了。”
任逍遥思索片晌,缓缓道:“单独几人未必有此能耐,但若换成某个组织……”
龙飞云豪气干云的打断道:“非是在下夸口,以本教实力若要固守内坛,确保三宝不失,便是修罗教、绝杀倾朝而出也休想办到。”
任逍遥举目往龙飞云瞧去,眼神变得深邃莫测,压低声音道:“龙教主指得既非外敌,那就只有内贼了。”
龙飞云霍地立起,喝道:“决不可能,几位堂主都是爹爹的结义兄弟,当年随太祖、太宗皇帝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亲眼看着本教由一个默默无闻的江湖组织成为今日拥有十万之众的天下第一大教,若说他们意图叛变,没有人会相信。”
任逍遥肃容道:“那么龙教主千叮万瞩的让你看好宝物,究竟是何用意呢?”
第七章 冰释前嫌
龙飞云收摄心神,凝神沉思片刻,轻轻道:“或许是爹爹太过谨慎,或许是他老人家还不放心我这个做儿子的吧。”
任逍遥心忖:眼下手中情报有限,想要得出结论确是难上加难,还是回去与三哥商量商量,看他是否探察到什么重要讯息。当下起身告辞。
龙飞云神色庄重,言辞恳切道:“在下一时不察,误会任兄前来巽风城的真正用意,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任兄不要见怪。”
任逍遥拱手道:“哪里,哪里……龙堂主差人送图与我,本是一番好意,逍遥自不量力夜闯麒麟堂,该向贵教赔罪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冰释前嫌,同时生出相逢恨晚的感觉。
龙飞云将他送至门口,抬头仰望天上明月,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听闻风流盗侠化身千万,易容术之精世所罕有,哪日倘有闲暇定要请教一二。”
任逍遥淡淡道:“呵呵,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龙飞云颇有意味笑道:“任少侠过谦了,恰好在下对此也略有研习,不如咱俩找个机会,相互切磋切磋。”
任逍遥背对龙飞云,依旧保持潇洒闲逸的姿态,油然道:“龙堂主找我切磋是假,想要弥补今晚没能阻住我进入麒麟堂的遗憾是真吧。”
龙飞云现出顽皮的笑意,打趣道:“任少侠不至于连个机会都不肯给吧。”
任逍遥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神光电闪,一字一字地缓缓道:“时间、地点、方式请龙堂主决定。”
龙飞云毫不犹豫的说道:“明日申时,城南五福茶馆,你我各自易容前往,谁先被对方认出来,谁付茶钱。”
任逍遥欣然点头,故作正色道:“龙堂主放心,届时在下必亲自赴约,不过……银子嘛,我可未必会带。”
龙飞云哈哈大笑:“任兄倘给掌柜的扣下,休要怪我。”
回到客栈时,叶知秋已在房内等候,一见任逍遥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有发现么?”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同时现出颓丧神色。
叶知秋叹息道:“外坛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状,柳凝涛、朱顺武虽仍未安寝,但处理的只是寻常教务,并无突发事件。”
任逍遥神色渐趋凝重,沉声道:“我倒是感觉出些许变乱的前兆,怎奈头绪纷杂,没有更为详尽的情报难做论断。”
说着把与龙飞云的交谈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转述给叶知秋。
叶知秋先是目射奇光,接着满脸讶异道:“龙吟啸留给儿子的话分明暗示天极教内部有鬼,龙飞云倒好,竟然怀疑到你头上,这也太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任逍遥有感而发道:“帮观者清、当局者迷,事情牵扯到自己头上,任凭智计通天,也难洞悉其中厉害。我刚提起内贼二字,他便大发雷霆,如何再往下说。”
叶知秋赞同道:“常言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难怪连聪明至龙飞云者,亦分不清当前局势。”
任逍遥神色凝重,皱眉道:“可惜龙教主的言辞太过模糊,根本无法辨别他所指何人,你我唯有滞留巽风城,继续探察,尽力避免这场灾祸。”
叶知秋问道:“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任逍遥默思片晌,沉吟道:“交好龙飞云,设法打入天极教内部,我就不信这么大的阴谋露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叶知秋肃容道:“我先派人盯住几位堂主,等大哥、二哥到后再共商对策。”
任逍遥回复本色,笑嘻嘻道:“咱们多费些心思,争取早日把事情解决。”
叶知秋听出他言外之意,豪气狂涌道:“也对,免得大哥、二哥为此操劳。”
巽风城倒底是天极教总坛,以任逍遥举世无双的自信仍不敢托大,未时三刻刚过,他就小心翼翼的来到比试地点。
自从在湖心亭听南宫凤仪谈论茶道后,任逍遥一直对雨前龙井情有独钟,五福茶馆的雨前龙井虽不及仙乐轩,也还算的上是佳品,配上几味特制茶点,尝起来确是有滋有味。
坐在正对大门的桌子上,任逍遥饶有兴致的自斟自饮着。他的形象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书生,样子甚是扎眼,凡进茶馆的客人没有不转身瞥上他一眼的。正所谓欲擒故纵,越是吸引注意力,越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任逍遥正思索着龙飞云会易容成什么样子,门外先后走进几个形象较为特别的客人,有满头白发的耄耋老者,有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贾,有满脸落腮胡子的山东大汉,还有个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文质彬彬的青年书生。
易容术再精也有缺憾,譬如使用人皮面具,鬓角与发髻的接缝处一定会有道细痕,通常可以用涂脂抹粉的方式加以掩饰,但终究不能尽善尽美;如果用胶水、蜂蜜,调上面粉、石膏直接敷上去,则眉毛之间的距离无法改变,且面部表情较为僵硬;最高明的招数是就是弄成一副面目狰狞的模样,最好再添上几道伤痕,这样没有人愿意正面看你,自然也不愁露馅。
任逍遥正欲起上前查探,忽然想到龙飞云很可能躲在暗中窥伺,以他的智商,只要自己做出任何不该有的动作,身份定然曝露,只得暂时作罢。
第八章 茶馆对决
坐以待毙绝非任逍遥的性格,就算不能进前观察,也可根据四人行走时的姿态,进行初步判断。半壶茶下肚,他不禁皱起眉头,老者、商贾、大汉、书生的一举一动完全附和他们身份、年龄,并无任何异状,龙飞云易容术再高,也休想扮得如此惟妙惟肖。
五福茶馆的生意当真不错,二十几张桌子没到申时就坐得七七八八。任逍遥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大门,始终没有发现值得怀疑的对象。
望着墙角的漏刻,任逍遥暗自纳闷,难道龙飞云不来了,是他没有把握赢我,还是教务繁忙脱不开身。
这时,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走进茶馆,男的气定神闲,举止从容,腰间悬着柄造型高古的宝剑,皮肤竟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一看便知来头不小。
至于和她手挽手的那个姑娘,饶是任逍遥见惯美女,亦被她的艳冠世间的绝代风华所慑。她上穿浅粉罗襦纱衫,下着白底蓝花的褂裙,腰围玉带,秀发在头顶束成美人髻,如云似瀑,玉簪棋贯,自由写意的在空中飘扬拂舞,俏脸薄施脂粉,愈发突显出她眉目如画的清丽玉容,尤其那对美眸秋波流转、艳光盈溢,足以将任何男人的魂魄勾出来,比起南宫姐妹、水芙蓉、林毓秀那种级数的绝色美,半点也不逊色。
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俩吸引过去,人人感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任逍遥勉强收敛心神,回头瞥了眼漏刻,见标示正巧指着申时,心中不由一动。
店小二急忙上前招呼:“客……客官里……里面请。”
任逍遥尚且看得目不转睛,何况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凡夫俗子。
男子含笑点头,挽着爱侣从任逍遥桌边走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自诩风流的任逍遥,香风吹入鼻端时,他自然而然的抬起头,目光向那不满双十的绝色佳人投去。
她的身材高佻匀称,动作优美慵懒,灵动俏媚的美下眸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丹唇开合时,两个可人的梨窝天然地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脖颈雪肤外露,强调出优美的曲线,迷人至极。
“可惜她已名花有主,挖墙角这档子事我又干不出来,否则……”
念头刚在任逍遥脑海里打个转,美女倏地停了下来,纤纤玉手一指,嫣然道:“柳大哥,咱们就坐这吧。”
柳大哥柔声道:“芸儿,这张桌子已经有人了,咱们换个地方。”
芸儿别过俏脸,宝石般的眸子闪闪发亮、静如夜空中的星辰,目光停留在任逍遥左手高举着的茶盅上,幽幽道:“兄台,你不介意我们与你同桌共饮吧。”
任逍遥装出受宠若惊,又略带几分读书人特有的呆板语调,口齿不清的说道:“当然……当然不介意,能和姑娘一起喝茶,是……是晚生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芸儿给他的感觉固然惊艳,但还没到的惊为天人的地步,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个熟读诸子百家的愚腐书生,这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芸儿“噗哧”娇笑,在柳大哥耳旁呵气如兰的道:“你看,人家都说没问题,快些坐下吧。”
其娇憨明媚的韵味风姿,看得众人无不心神剧荡。
任逍遥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到柳大哥身上,因为他很可能就是龙飞云易容改扮的,除了这位暂掌天极教大权的公子哥,谁敢谁配独自带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妙龄少女来到人迹混杂的茶馆游荡。
他俩分坐任逍遥两侧,叫了壶极品铁观音,从彼此眉来眼去的目光和温柔体贴的举止中几乎可以断定,无论真实身份如何,两人的情侣关系是绝对不掺假的。
任逍遥暗自沉吟,假如芸儿口中的柳大哥真是龙飞云,他有必要借助女人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况且这样做或许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怎能瞒过他任逍遥的锐目呢。可是先前来到店里的客人已经被一一否决,除了柳大哥外还有谁会是龙飞云。
昨晚临行前,任逍遥曾特地留心过龙飞云双眉的间隙,乍看之下却觉得与柳大哥相比,稍微宽了那么一点点。所以趁着小二上茶点的间隙,他略加侧倾,欲凑近前去观察柳大哥鬓角、发髻处的肌肤,看是否有使用人皮面具的痕迹。
哪知就在这时,芸儿忽然哎哟一声,手里的茶盅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芸儿,你没事吧。”
柳大哥霍地站起,关切万分的问道。
任逍遥倘顺势俯前,仍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自己的身份可就曝露无疑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