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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的神色在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愧疚,但他立即面目扭曲地回应起来:
“谁叫你们就是不愿意接受我们!谁叫你们都能留在她身边而就只有我不能!既然你们都不要我,那就一起去死好了!活该!!……哈哈哈哈!活该!!”
“你这畜生!!”
素劫用从未有过的音调咆哮起来,但无奈,此刻,没有黑祸的配合,就算他有多麽愤怒,却依旧无法突破身为高位堕暗种的凌霜的防线,来到那个新任巫女的附近。
见素劫已经靠得如此之近,方才开始一直把亚加德的挣扎当做玩耍的塞拉菲尼尔有些胆怯了,她谨慎地後退了几步,然後看了浑身是血,连站立都有些摇摇晃晃的亚加德,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玩腻了。连这麽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这种骑士有什麽存在价值,还是去死吧。”
然後她对著亚加德的背後举起了手,那手中,红色的星灵炮光芒正在快速凝聚起来。
这道红光,北宸发现了,黑祸发现了,素劫也发现了。
但他们三个所处的位置,没有一个来得及赶去救援,也没有一个来得及想办法中断。
“亚──加──德──────!!!!!!!!!!!!!!!”
最终,奇迹依旧没有发生。
在三人撕心裂肺的绝叫中,红色的星灵炮穿透了骑士的身体,击中了他心脏的位置,再次将他脚下那本就鲜红的地面,又染上了新的血色。
素劫无心和凌霜再缠斗下去,连滚带爬地跑向亚加德的方向,而北宸则在黑祸的搀扶下,手脚并用地疯狂地往他的方向爬去──但就算如此,她也只是接到了骑士那──终於支撑不住而缓缓倒下的身躯。
“亚加德──亚加德!亚加德!!!”
在这一刻,她再次品尝到了向芝嫣离去,向影在她怀中变回断裂的长剑的绝望滋味。
骑士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左臂的断面还在时不时地喷出血,右手的白骨还粘著细小的血管和肉末,但他却依旧对北宸露出了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倒下的姿态,也在那强大的意志力和北宸的搀扶下,再一次回到了,北宸那最熟悉的,在她面前半跪下来的姿势。
“北宸小姐,看样子,我只能侍奉你到这里了。很抱歉。我似乎……并没有帮上什麽大忙……”
“不是……不是!……我不要……!亚加德!!坚持住!!你不可以──不可以……亚加德!”
黑祸和素劫胡乱地捏破了将近十块超回复灵晶,甚至连星灵矿溶液都因为太过混乱倒过去了,而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的北宸,此刻在脑海中闪过的全是亚加德在这三年来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无论什麽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和其余人谈笑喧闹,偶尔会插几句让人冷汗直流的嘴;
只是一句小小的慰问或是一个亲切的动作就能让他高兴半天;
对她之外的事物显得没心没肺,但对她却倾倒了所有的善意,而且从来不要求任何回报;
很少说起自己的事,但却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体贴到了让人会觉得愧疚的地步;
为她提供了大量的力量和财富,永远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出一切能给出的援手,只要她说一句话,他就会毫无保留地提供自己的意见、知识以及力量。
只是亲吻她的手背,就会露出幸福到有些恍惚的笑容。
这就是她的骑士,亚加德·巴鲁蒙克·塞尔蓝德。
啊啊──
为什麽现在才发现,为什麽要这麽晚才发现!!
她早就已经不能失去他了,她对她的依赖和信任,早已在这三年间,这无数的相处的点滴中,植入骨髓,深入心底,刻入魂魄了啊。
“不要死──如果是我的骑士的话!!那就不要死!”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搂著亚加德的头,不停地拿手抹去他嘴角喷涌而出的鲜血。
“没有你,艾里席恩要怎麽顺利地运作下去,没有你,谁去整顿踏夜铁骑,没有你的话……这个家就不完整了!!……亚加德,你听见我说的了吗?!听到了吗!!”
“──”
但是亚加德只是费力地看著她,用力喘著气,似乎此刻,延长一秒生命都已经成了很奢侈的事一样。
“亚加德──亚加德!!”
北宸看著那逐渐失去焦距的瞳孔,绝望地尖叫起来。
“没有骑士的巫女算什麽巫女啊!!!不要离开我──!!!!!!!”
但骑士只是虚幻地笑了起来。
“北宸小姐,……能否……最後……给我一个……表示奖励的……晚安吻……?”
“────”
北宸的黑瞳,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瞬间陷入了死寂,方才还混乱而悲痛的神色,此刻也如同被封在冰中一样,凝固了。
“好,……我的骑士,你辛苦了。”
她的嘴角难看地勾了起来,然後她小心地捧著亚加德的下巴,将他的头轻轻抬起。
两人那带著血腥味的双唇,重合在了一起。
在那一刻,骑士的双眼中露出了释然而又满足的神色,然後,他的身体就彻底慢慢凝固不动了。
北宸一边吻著他,一边发出了细小的呜咽声。
黑祸和素劫脸色惨白地扶著抱在一起的一人一尸,似乎甚至都来不及从这冲击中回神。
而看著这一幕,凌霜在一边露出了一半快意一半愧疚的复杂神色,“憎恨万物者”却将此当成了难得的消遣用好戏,神色愉悦地欣赏著──
然後在那满地鲜血的高台上,爆发出了满是恶意的高声大笑,
惊起了阵阵飞鸟,以及数声不祥的鸦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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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凶星陨落(下)
亚加德出生在维尔维斯镇的一户不起眼的家庭中。
不,应该这麽说,直到他出生前,他的家一直都很不起眼,只是随处可见的男人劳作赚钱、女人抚子管家的穷苦百姓家庭而已──然而,自从他出生那一刻,一切就开始变了。
因为,出生时,有一个人形附身月使突然闯进了产房,直接把刚分娩完毕的母亲吓得昏了过去,而父亲和其他的亲人也吓得缩去一边瑟瑟发抖了。
附身月使将一个小小的菱形的椎体形状的东西放入了刚出生的亚加德的体内,顿时将整个小屋全数笼罩在了一片炫目的不吉红光之中,红光,立即吸引了许多镇民的注意,人们吵吵嚷嚷地将屋子围了起来,大声在外面呼喊著什麽。
附身月使对此置若罔闻,却丢给了亚加德的父母一大袋让人眼都直了的金币,折合上千万多瑞──买下了他对亚加德的命名权。
Arcad=Balmung=Celland(亚加德·巴鲁蒙克·塞尔蓝德)。
前两个名字来源於费因海姆神话,而最後一个则是这个世界的读音──与赤月同名,整个塞那加德人都会闻之色变的名字。
在金钱的诱惑和附身月使那强大的力量威胁下,费尔塔迪斯夫妇不得不表示妥协,接受了这个提议,但因为这个名字的姓氏太过可怕,他们要求再给亚加德起一个遮掩身份的名字──达里姆·费尔塔迪斯。
附身月使同意了,然後关照夫妇好好抚养他长大後,便张开了翅膀飞出窗外,消失在夜空。
费尔塔迪斯夫妇并不是有多少学识的人,丈夫只是个农人,而妻子也识不了几个字,所以他们不知道费因海姆是什麽东西,自然也不会明白那个名字前半部分包涵的是什麽意义,但就算是他们──也知道塞尔蓝德这个名字代表著什麽。
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啊,第二次大灾祸。
那一夜,淳朴老实的夫妇二人紧闭小屋的大门,甚至用家具堵住了所有的出入口,无视外面的吵嚷声,相视无语、一夜未眠。
还好他们的孩子是个男的,不可能是灭世的巫女,但他们也知道,和塞尔蓝德这个词扯上了关系,自己的孩子,怕是一生都不得安宁了吧。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费尔塔迪斯夫妇就算知道这个孩子有可能带来灾难,依旧没有败在)畏)惧(网)的情绪之下对幼小的亚加德下杀手,思考了一夜之後,夫妇两在黎明,外头的人散尽之时,带著收拾好的东西,连夜从维尔维斯镇离开,踏上了赶往首都的路途。
从此,一家三口过上了在首都的某个不起眼的小巷的隐居生活。
小时候的亚加德很奇怪为什麽父母就连出外干活,不是戴著大帽子就是围著口罩遮掩面目,但是每次他问起来的时候,才年过三十就已经因为疲劳和忧心而满头白发的父母就会拉著他的手,答非所问地,对他反反复复地说著那几句话。
“达里姆,你的真名是亚加德·巴鲁蒙克·塞尔蓝德,但是这个名字,除了命中注定的时候之外,千万别对任何人说起来。”
“我和你的妈给你留了一笔钱,刚好是一千万多瑞,就放在地下室的最里面那个箱子里,等你出了什麽事之後,千万不要心痛,尽管用掉它。它本就是你的东西。”
“达里姆,不管你之後会有怎样的使命,但爸爸妈妈还是希望你做一个好人……”
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却因为太不著边际而让年幼的亚加德听得一头雾水。
那个时候,亚加德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而等他稍大了一点,隐藏在水面之下的不安,便渐渐浮了上来。
亚加德是个武学方面的天才。
才八岁时,他就已经拿得动和他的人差不多高的木棍,只消稍稍琢磨,他就能轻易地掌握一些别人或许要苦练很久才能掌握的战斗技巧。
他有些沈默寡言,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喜欢笑闹嬉戏聚成一团,却经常一个人把木棍削成武器的形状挥舞耍弄,玩得不亦乐乎,还未到十岁,身高却已经超过其他十一二岁的小孩了,结实而精瘦的身躯,就如同一只已经即将成年的野兽一般。
见他如此喜欢习武,父亲从他们储存金币的箱子中拿出了一小笔钱,让他去参加灵武司工会,雇用战器。
父母的本意是,既然他如此喜欢习武,就让他去好好发展,这样也方便日後他保护自己。
然而,就因为此,亚加德即将遭受的地狱却提早到来了。
得到了钱,亚加德闷声不吭地去了灵武司工会,却因为年纪太小而被拒绝了。被看扁的亚加德有些恼火地单手提起了一张大木桌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才把一屋子人给吓得闭上了嘴。
有了工会的成员资格,他开始物色自己的战器搭档,骨子里埋藏著很重的凶性的他,对那些美貌的女子战器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女性战器大多数是轻型兵器,而巨剑大锤巨斧之类的,大多是男性。
亚加德很有野心地挑中了一柄黑色的巨剑,巨剑名叫踏夜。
踏夜算是这个城区比较受宠的无主战器了,烨月种的血统,外貌也是俊美而又阳刚豪迈,一直在这附近靠打短工过活,因为性格磊落又热情,还是个直肠子的关系,在这一带很吃得开,所以无论男女人缘都很好。
亚加德挑中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什麽玩笑,哈哈笑著就挥手,想把这身高不到他胸口的小孩给哄回家。──但马上他就後悔了,因为亚加德闷声不吭就抬起膝盖猛地踢上了他的腹部,要不是他平衡性够好,恐怕会很丢脸地被一小孩给打翻在地。
踏夜收起了轻视对亚加德道歉,然後给了他一个月契约权。
结果,三个月过去了,两人却依旧没有解约,因为互相相处得十分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