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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乘风再也定不住了,如青鹤一般从古琴台一纵而下,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掠而去,他的轻功绝佳,而且有鹤之称,肯定是身如箭矢。
树林里,人很多,有衣衫破乱的乞丐,有黑衣蒙面的杀手,还有一个锦服少年。少年和乞丐明显处于劣势,少年似乎中了一刀,虽然不是很重的一刀,但也足以让人将血流完的一刀,所以少年面色苍白。而乞丐们很耐战,虽然身上也受了几处伤,但依然奋不顾身地与黑衣蒙面杀手拼命,每一杖都力逾千钧,每一捅如卷风雷。这些人都是丐帮的好手,可是对方也绝不是劣手,而且是有预谋的。
每一刀都有劈天裂地之势,每一剑都有蛟龙出海之威,每拳都有开碑裂石之劲。刀光如雪,剑气如虹,拳如奔雷,丐帮的高手也只有挨打的份,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这少年就是欧阳秀。他剑招很飘,如云如雾,每一个闪身都如风中轻柳,但他已受伤,血已流得很多了。
有一柄剑很凶狠,它是专门对付欧阳秀的。这一柄剑不但凶狠而且绝,每一招都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划将出来,每一剑都如雪花般飘突。
欧阳秀脚步渐渐有些吃力,渐渐难以移动,身法再也难和剑法相配合,当然会免不了有破绽。
黑衣人够狠,绝不会放过每一个破绽,他准备使出那必杀的一剑。那可真是必杀!绝没有人能逃得了,可是还有一个人不能让他使出必杀的一剑,绝不允许他使出这一剑!因为他也看出了欧阳秀全身的十八处破绽,他便是赵乘风,于是他出剑了。
他的剑很直接,也很有效,只是以疾电般的身法捅出一剑,指向对手的咽喉。这便已经足够,一个人若想以命换命,他或许会发出这必杀的一剑,但这个人他不想以命换命,所以他便没有出剑攻击欧阳秀,只是舞起一团剑幕。他不能向旁边或向后退,因为那些叫化子也不好惹,所以他没有退。
赵乘风这一剑很有气势,就像昆仑山一般有气势,没有谁不感到压力,没有谁不为之惊异。叫化子先惊后喜,而黑衣蒙面人不但惊,而且惨。特别是那名对付欧阳秀的黑衣蒙面人。
那道剑幕很盛,也很亮丽,特别是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光彩夺目,但漂亮的剑招不一定是有效的剑招。对付有些人也许还可以,但若以这样的招式对付一位高手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一般高手绝不会以这样的招式防守的,这样的招式若是进攻或许有效,但守起来却使功力大为分散,而赵乘风这一剑却是高度集中的一剑,不仅高度集中,而且蕴含愤怒,力量之悬殊可想而之,所以赵乘风的一剑便成了必杀的一剑!
“轰”,那团剑幕被撞得如烟花般四散飘去,而赵乘风那一剑犹如毒龙一般刺入了对方的咽喉!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使得黑衣蒙面人打心眼里发寒。对方一出手便结束了一人的性命,可见是一位难得的高手。
赵乘风潇洒地抽出带血的剑,倒踩一轮如灵蛇般的步法,瞬间便来到欧阳秀的身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说完急忙连点其伤口附近的穴道以便止血。
“大师兄,是你……”欧阳秀像个小孩子一般竟流起泪来。
“好,他们欺负你,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一批见不得人的狗东西!”赵乘风怒道。
“情哥……他……他死了……”欧阳秀悲伤地道。
“我知道,现在是亲人的只有我们两个,师父的仇定要由我们来报!”赵乘风激动地道。
“我就知道不是你害死师父的。”欧阳秀流着泪道。
“师弟,你在旁休息一会儿,等我将这群人打发了再说。”赵乘风温和地道。
赵乘风出剑了,攻向将那位老叫化手臂砍了一刀的人。他的剑没有什么庞大无匹的气势,他的剑也没有什么凌厉的杀气。很温和,很轻缓,就像一阵风,一阵缓和的风,从四面八方向敌人那边吹。这是一阵很奇妙的风,无头无尾,突然刮起而又突然消失的风。
风是消失了,消失在那黑衣人的眼前,但风里面的剑却出来了,一把绝对能够杀死人的剑,而且是一定要杀死人的剑。
那人的刀也举了起来,也击了下来,风雷涌动,向赵乘风劈来,那霸道的刀法,那凌厉的气势,那威猛的力道,那刁钻的角度,叫人看了就害怕。
但赵乘风不看,根本就不看,你用你的招,我用我的招,何必要去看你的呢?我只想杀你,我只要杀你,哪管你的刀砍向谁,这便是赵乘风,这便是他每战皆胜的原因。因为他猛,因为他霸,因为他狂,因为他狠,更因为他准。非常准,不差千分之一个毫米。
所以对方注定要死,而且死得很快,就在他刀劈下前百分这一秒间便死去了,是被剑洞穿咽喉。他的刀也便被赵乘风另一只手很轻易地接住了。他死的时候很惊异,惊异对方的勇敢,惊异对方的速度,惊异对方的准确。但一切都晚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分辨这一剑的妙处。
“好哇。”那老化子一边打一边叫。
“前辈,就把这个让给我吧,我的手有些痒痒的。”赵乘风笑道。
“好吧,看你和我挺投缘的,就把这个给你练练手吧。”老化子一边打一边笑道。
这下可把那黑衣蒙面人给气坏了,猛地将剑式一变,以拼命的招式向老化子攻到。
“嘿嘿,这见不得人的家伙还发狂呢。”赵乘风讥嘲道。
“快点,快点,这见不得人的东西狗急跳墙了。”老化子道。
“好,我就来了。”赵乘风挺剑一刺道。
“当!”两剑相击,老化子退了开去。赵乘风又挺剑刺去,那人也不甘示弱,将剑抖起一团团盛开的鲜花献给赵乘风。
赵乘风的剑很巧妙,刺到中途却斜挑过去。“当!”最近的一团鲜花被毁去,而赵乘风的剑在第二团鲜花犹未盛开时一绕,一道亮丽的弧圈,竟以奔雷之势向对方罩去,对方的鲜花竟被迫回撤。突然,那奔雷之势一缓,剑竟以密雨之式洒向黑衣蒙面人。
黑衣人也回剑一绕,“当当……”一阵紧密的剑鸣之声传出后又是一声惊叫,原来那黑衣人握剑的手竟被赵乘风切断四根指头,长剑也向下坠去。赵乘风也被逼后退,但就在剑下坠的同时,赵乘风将剑向后一插,提起一只脚,猛地一踢,踢中剑柄,那柄剑便激射入对方的肚子。
赵乘风的剑一曲一弹,将赵乘风的上身弹起,如电一般疾快,那柄剑轻轻一绕,一颗蒙着黑布的人头便飞了出去,那声惨叫也随着那飞去的人头飞得很远很远。
“果然英雄出少年,这一段真是精彩至极,比老夫打狗还要精彩。”老化子又笑道。
“是啊,兄弟,真有你的,叫这些狗娘养的全部上西天极乐世界去吧!”一个中年化子叫道。
“那一定、一定,我最喜欢给这样的人做事,若能送他上极乐,也是功德一件啊。”赵乘风也风趣地道。但他的手和脚却一点都不闲,专找那些厉害的人打,东一剑、西一剑,让那些人穷于应付。因为赵乘风的到来,使丐帮压力大减,而蒙面人却连连有死伤,怎不叫他们心慌呢?而赵乘风又飘忽如风,突然来上一剑就如风般地飞去,那些蒙面人越打越胆寒,越胆寒,便死伤越多。
叫化子们也不是吃素的,刚开始由于对方人多所以居于劣势,现在一得以平衡,便发挥出了自己的优势。
一名老叫化突然高声喊道:“关门打狗!”所有正在进行格斗的叫化子,都猛攻一招,退出外圈,将那些黑衣人围在圈内,然后便转动着向圈内击出。赵乘风只觉得压力大增,猛地向黑衣人攻出一剑,向后一退,很轻易地退出圈外。而里面的黑衣人可就惨了,不一会便打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击狗跳墙!”老化子大喊。
阵式突然一变,不但转,而且一拢一开,使打狗棒击出的气势猛增。每个人的棒子从来不在同一点击两下,但每个人击的那一点第三个人会重击一下。那些黑衣人只有挨打的份,有的已经累得差不多了。
“痛打落水狗!”老化子又大叫。
阵式又一变,每一棒大开大豁,每一棒力带千钧并以旋转的劲气打出,以硬击硬。那些黑衣人可就遭殃了,有的被打得脑浆飞溅。不用片刻,那些黑衣人一个个软瘫地上,再也没有半丝力气。
“收阵!”老化子大叫一声。
所有叫化子围成一圈,将黑衣人围在圈内,一副随时都准备进攻的架式。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找我们丐帮的麻烦!”老化子威严地道。
黑衣人都不哼声,只是静静地喘息。
“哦,你们是毒手盟那帮见不得人的东西是吗?”老化子)恍)然(网)道。
见黑衣人仍不作声,老化子恼羞成怒,吼道:“给我打,看他们吭不吭声!”
“哎,啊,唉哎……”一阵惨叫传了出来。
“哦,我还以为你们是铁汉呢,原来也经不起打啊。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老化子马问道。
“我们是毒手盟的杀手。”一位忍不住痛的人叫道。
“好,这位仁兄知道弃暗投明,免打他。”老化子叫道。
“啊。”可是那位说话的人背后却插了一把剑,一柄长剑!
“你这叛徒!”一位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蒙面人凶狠地道。
“啊……”一声惨叫,这位杀人的蒙面人被一棒打开脑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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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山,苍翠一片,溪流如带,奇峰林立,秘谷仙洞,多不胜数,怪石奇瀑,气势庞大。
天狮峰顶,便是雷氏四兄弟的山寨,圆木高垒,青石堆砌,一座高大的山墙,显得无比宏伟。
雷氏四兄弟便坐镇于此,四周的各自占山为王的小寨主们,每月都向天狮峰送一些礼品。又有祖家在江湖中做营生,偶尔也下山将一些欺压百姓的恶霸除去,没收其钱财,使得天狮寨的经济实力也越来越雄厚。
祖家因祖金威的关系,也便使天狮寨多了很多耳目。当然,天狮寨中有很多无形浪子,江湖盗贼,对打探消息肯定有一手。
“大寨主,属下日前在九江发现了那个翠云的踪迹。”一位身材纤小的中年汉子道。
“她是和谁在一起?”雷劈金问道。
“当时她身边有一个老头,一个青年人,都不是中原人的打扮。”那纤小的中年汉子道。
“哦,那你知道她们是在哪儿落脚?”雷劈金问道。
“属下只知道大概是在甘棠湖和南门湖附近,因为那个老头功力实在太深,当属下靠近他三十丈内之时,他便发现了属下,若非属下极早逃跑,恐怕已被那贼老头擒获。”那身材纤小的中年汉子道。
“哦,这丫头身边竟有这样的高手?云中燕,你可能将他的大概模样画出来?”雷劈金对那身材纤小的人道。
“我想不是很困难。”云中燕道。
“那好,秦儒,麻烦你拿来笔纸。”雷劈金对身旁一位儒生打扮的人道。
立刻,秦儒捧上笔墨和纸。这秦儒还有一个哥哥,叫秦商,现在正在为天狮寨在外经商。这两个人物在前面已经介绍。
云中燕浅勾几笔,便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然后在头上画了一顶帽子,但还明显地可以看出前额很亮。衣着也的确不似中原人氏。
“果然不像中原人氏,不过倒有些像当年塞外双龙入关时的那种打扮。”旁边的一位老者道。
“如此高人,我倒要去会会,以便将凌家的疑案查个水落石出。”雷劈金沉声道。
“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