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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剑铭轻笑一声,说道:“我左手以洪拳的一招‘心存汉室’,右手攻出华山‘彩云缭峯’肘角撞向你手部‘大陵穴’——”老和尚喘了口气,说道:“我以一招‘卧看巧云’躲过你左边一招,然后横身跨开一步,以一招‘逼虎换桥’在你掌势切入时,打向你‘曲池穴’上,你的肘角的攻势定破——”李剑铭哈哈一笑道:“这样是对的,不过我若是在你拳式未出之际,右手化为岳家散手中的‘直捣黄龙’之式,则你至少要退出二十步,方始躲过我一招,而我左手交击而至,仅以蛾嵋的一招‘老僧敲钟’就可置你於死地,因为那时你的双肘被我封在外门,中宫大开,只能束手待毙——”老和尚冷汗自头上流下,他沉吟了一下,确实无法解救,长眉紧紧皱着,脑中无数招式,一闪而过,但却都不能躲过对方一招“直捣黄龙”。
他面色变为土灰,嘴唇蠕动了一下,又闭得紧紧的,继续想下去。
这时那些少林弟子莫名其妙的望着李剑铭,个个心里都想道:“用嘴巴怎么可以比武呢?
我也可以乱说几句唬住人呀!”
一个年青的和尚再也忍不住了,他说道:“掌门师伯,他只能用嘴说,又不能击出——”就这句话提醒了慈安大师,他脸露喜容道:“我只要以一招‘转兜桥手’便可化解你‘直捣黄龙’,然后化为‘箭拳’,你也只能束手待毙了。”
李剑铭怀疑地问道:“‘转兜桥手’?”
老和尚移上左步,成半马式,左掌向外向下翻,右掌用力向外推,暗藏“右桥手”在内,招式变幻莫测。
李剑铭一见,大笑道:“你这招根本没用,我只消将右掌上移三寸,便立时可置你於死地——”老和尚面上颜色一变道:“我以九成内力击出一拳——”李剑铭道:“哈哈!你以为我挡不住你的九成内力吗?看招——”说着,他涌身向前,一招“直捣黄龙”,挟着一股风声,向老和尚当胸打去,拳式稳健之至。
慈安大师一见对方拳式妙绝无比,左手好似藏有甚多之变化,心里大惊,但是已不容许他考虑了。
他大喝一声移上右步,成一半马式,右掌向外向下一翻,封住李剑铭击来之右拳,左掌用力向外一推,浑身九成内力汹涌而出——李剑铭轻笑一声,也运出全身七成以上内力,右拳一收一翻,反而勾住对方左掌,而自己的右手一拳“直捣黄龙”,穿过对方劈来掌劲,打向老和尚胸部。
“呀”地惊叫里“嘭”地一声,老和尚胸前受击。整个人都退出四步之外,方始立定身子。
他吸了口气,只觉胸部并没有受到内伤,心里一方面惊异对方内力之无俦,竟能随发随收,简直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之绝顶境地了。
而他另一方面,则是感谢李剑铭手下留情,否则这一拳,岂不打得他肋骨断折,非死不可?
他此时真个面如土灰,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了。
李剑铭道:“现在你可相信我是落星追魂了吧!………”他看到老和尚那股黯然的表情,改口道:“其实这套拳术,天下无人能挡到二十招以上,大和尚你能够叫我使出十二招之多,可算是绝顶高手了——”他看老和尚还不敢相信,於是他说道:“这套拳术的奥妙之处便是从第一招‘左单桥手’起,你就开始入我圈套内,此后你一直处於被动挨打的地位,终必会落败。只看各人功力深浅,而决定在几招之内落败而已,所以大和尚你不必难过。”
慈安大师颓然问道:“施主这套拳术是否你自己所创?为何知道敝派拳招?”
李剑铭笑道:“这套拳术乃是昔日中原神君所创!”
慈安大师惊问道:“中原神君?费老前辈还健在吗?”
李剑铭点了点头道:“所以你等於是败在他老人家手里,而不是败在我手里。”
慈安大师默然无语,显然他是默认了,否则以他少林掌门的身份,在人家十二招下就落败,这点天下武林晓得了将怎样想,所以他只得不说话了。
玄清子掀须道:“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我们弟子死了那么多,当然找他索命的……”李剑铭哼了声道:“你们武当派最是骄纵自大你在银麒堡被云龙一现教训过一次,现在伤势好了是吧。”
玄清子大惊,施即脸上一红,他问道:“云龙一现跟施主有何关系,他现在又在何处?”
李剑铭道:“凭你十个玄清子,也动不了云龙一现一根毛,你问他干什么?”
玄清子一听之下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他对慈安大师道:“大师!你有没有听到,他是否太过於夸张了,可见他说与中原神君有关之言,也定是假的无疑……”李剑铭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对你已算是宽容极了,你还多说些什么?难道你真想惹我火了不成?”
玄清子右手一拂长髯,厉声道:“施主你真个有此胆量,与我中原道上的正派武林为敌!”
李剑铭一听见玄清子说出这种话来,他虽知对方是先用一顶大帽子盖在自己头上,然后用激将法,激出天下正派的武林人与自己为敌。
但是一向高傲不服人的他,虽知不应如此说,但他仍然开口说了。
他傲然地道:“我落星追魂走遍天涯,谁也不怕,岂怕你们武当派的?哼!玄门弟子竟然不守清规,四处逞能……”玄清子大喝一声,心里极怒,衣冠也就缓缓的鼓起,他向前踏进一步,反手一抽,只声“铮”地一声,青光闪动一下,一枝长剑握在他手里,竟不知道如何出鞘的,拔剑快得惊人,看来功力也不太协…他手握长剑,吼道:“落星追魂,你来送死吧!”他嘴里虽是如此说,但心里可是忐忑不安,因为只要着刚才少林掌门在它十二招之内,即走败招,可见对方的武功,非自己所能望其项背的,但是为了保持武当一派的威名,他不得不出来挑战了。
他这时后悔着自己没把组成剑阵的弟子全部带来,以致於不能够以“玄天剑阵”来困住落星追魂,不过好在有少林派的为后盾,他的胆子稍壮……且说李剑铭见到玄清子竟敢手持长剑,向自己挑战,他不由得微哂一声,轻蔑地道:“以你这功夫,我空手之下,可在八招内败你,若是用剑,嘿嘿!你只够挡我三招。”
他这话一出,全场悉数大惊,那一毛不拔丁一,悄悄的和丁二道:“弟弟!现在我们站远一点,可以免费看这场好戏,假使很精彩的话,我们还可省下一餐——”半分不给丁二闻言点头道:“对!我还有半块豆腐干,你也还有半瓶酒,我们坐在远远的地方,一面吃喝,一面看斗,这岂不是妙哉?”
一毛不拔“呸”了一声,敲了丁二脑袋一下,说道:“我的酒只能容许你喝一口,我也只喝一口,然后我们可以对着瓶门,闻闲酒味……”丁二一听,也是说道:“我的半块豆腐干,也是不能吃完的,明天一天的菜,都在这里了,现在吃完了实在太可惜了,所以你也只能咬下一点点……”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你刚才吃了碗面,我只喝了碗面汤,你至少又可忍过明天一天了……”丁一得意地一笑,便和丁二一起跃到五丈之外,坐在地上观战了。
且说玄清子一听之下,心里也是猛地一颤,但是他却不能有丝毫示弱了,他狂笑一声,说道“我武当真个日益式微了?哈哈!天下尽有些无知的小儿,胡言乱说……”他才说到这儿,老叫化光了双脚板,嚷道:“死牛鼻子,臭杂毛,你少嘟嚷些好吧!不要说落星追魂了,你这死杂毛连我三十招都走不过……”玄清子暴笑一声,左手一领剑诀,喝道:“我倒要试试,你发招吧!”
喝声之中,他弓身跃进,长剑斜斜一切,走偏锋,向老叫化胁下刺出一剑,一溜闪光,疾若电掣,奔向老叫化“维道”“居穋”“五枢”三穴。
飘渺酒丐闷哼一声,右腿向后一滑,身子半转,一招“疯狗乱咬”,绿杖傍着剑沿奔向对方右手“阳溪”,“偏历”两穴,招式快迅无比。
玄清子右臂一沉,剑尖斗然上挑,避过来招,奔向老叫化上胸“神封”“灵虚”“神藏”三穴,真个狠辣之至。
老叫化怪叫一声,身子歪歪扭扭的撤身后退,竹杖一抖“四脚乱蹦”,扬出一蓬绿影,击向对方左臂“章门穴”,下面飞起一脚,直朝对方下阴踢去。
玄清子长剑才一刺出,身子左右一个摆动间,武当绝招乱披风剑法,已经使出。
只见他左三剑,右二剑,上挡下封,横削直刺,全无规章顺序的乱劈乱砍,但是却都把老叫化攻来的招式破去。
他剑上风声呼呼而响,颔下长髯更是左右摆动,幌个不停,两眼睁得大大的,将乱披风剑法一路使出,一连十八剑,把老叫化逼得身子团圆乱转。
老叫化因是小存骄傲之心,故而一时手里稍松,便被对方将杀招使出,逼得他只能收杖自保,攻不出招式。
武功中,所讲求的也就是在招式上的迅捷,眼明手快之际,抢得一线先机,尽施自己的绝艺,自能将敌方置於死地。
而因为一招之失,未能把握先机而致让对方侵入自己威力圈之内,则无异於束手就缚了,除非双方的武功相差太远,否则很难在一时之间反攻过去。
老叫化此时气得哇哇怪叫,他手拿竹杖中端,藏杖尾,露杖头,缩小防卫圈,以判官笔的招式,抵挡对方的一连串如狂风暴雨的攻式。
转眼之间,二十招巳过,老叫化还是没有找到空隙,可以稍为喘上一口气的,他直气得五内乍烟,七窍冒火,怪叫之声,更是连续不断,这时他一面挥动竹杖,一面嚷道:“死牛鼻子你小心我狗急跳墙,打死你,那时怪不了我老叫化心狠手辣了。”
李剑铭在扬外看得清楚,老叫化武功虽高,但却是迎敌经验不大够,有好几次机会都没有利用,又让对方困住了。
他忖道:“也许竹杖神丐当年令他行道江湖,阅历经验时,他躲到人家酒库里去偷喝酒也不一定,否则他的武功应该很强才对……”这时他又看了看场中,继续想道:“现在玄清子势子稍遏,力道也较衰,在五招之内,必可为他抢得机会……”他听到老叫化怪叫之声,不由得好笑起来,他喊道:“你何不赶狗入洞呀!”
老叫化正在怒火烧得全身发燥之际,猛地听到李剑铭这句话,立即有如全身沐浴了一桶冷水似的。∷笮Γ碜右磺易闾崞穑宰笞阄幔笳频沧∶婷牛沂种裾茸哉葡路煽斓匾淮┒觯硪桓鲂鹨徽笮纭遄诱诳彀崖遗缃J雇辏谱右步衔闪耍α恳裁黄鹣饶敲创螅馐蓖坏丶嚼辖谢飧龉盅樱睦镂⒗阒省淮蠊汕绷Γ苛斯矗悴愕木淼阶约荷砩希馐笔肿惚桓浚U胁荒苁钩觯睦锎缶偷匾晃俗闳砉αΓそR簧欤檀┱夤善婷畹木⒘κ薄?
那知眼前绿影一炽,手部穴道一麻,再也握不住长剑了,只听“当”地一声,长剑脱手飞去,落在地上。
老叫化得意地一笑,竹杖“噗”地一声,已经敲中玄清子的鼻子上,直痛得玄清子泪水直流,鼻子立时变成通红。
老叫化一牧竹杖,挟在右胁下,已经跳了开去,他大笑道:“二十二招内,牛鼻子的鼻子就遭殃了……”他心里得意地忖道:“现在你的鼻子可也通红了吧!谁叫你刚才老是盯着我红鼻子瞧。”
敢情人家多瞧他的红鼻子两眼,他就要让别人也变为红鼻子,这未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