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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辉雄此刻见自己一剑竟使得对方发出惊诧的呼声,他精神一振,凌厉猛狠的剑招使将出来,更是只见剑光霍霍,风雷之声大作。
李剑铭朗吟一声,左臂自对方剑影里伸缩闪腾,转眼之间便已施出两记绝招。
诸葛辉雄自断臂之后,苦练单臂剑术,后来复遇本门长老憨和尚,得到憨和尚以潜修深山的二套自创剑法相授,叫他参加华山论剑之举。
虽然这套剑法神妙怪绝,但是李剑铭功力深厚,几已可成为武林第一剑,虽然他长剑末出鞘,但是左臂挥动作剑,威力不减丝毫。
他一见李剑铭朗吟一声,只见眼前一花,九个人影将他圈住,浑厚的劲道自四方八面圈了起来,往他身上逼到。
幌动的掌影,此刻都如一枝枝长剑,击将过来。
他心里一慌手上一个摇幌,宝剑已经脱手飞去,随着剑柄上传来的一股沉重逾山的力道,使得他闷哼一声,跌出六尺开外,一交坐在地上。
那枝长剑被击飞在空中,分成九截落在地上,断刃洒在细沙上,映着日光闪起片片光芒。
李剑铭将“残星稀疏”这个剑式在刹那里完全击出九个变式,快速超过对方变招的速度,所以手掌完全砍在对方剑身上,力道如山,硬生生将长剑震断。
他这一手使来神奇之极,尤其九片断刃一直落在地上方始散开,更是夺人心魄。
惊呼之声随着那枝长剑突地进裂而叫了起来,两旁有不少人站了起来。
顾凤霞奔了出来,脸色吓得变为苍白,她扶起诸葛辉雄道:“你没怎样吧?”
诸葛辉雄颓丧的脸色随着顾凤霞的奔来而开朗了,他的目光接受到了她那种焦急,惶恐,怜爱的目光,突地哈哈大笑起来。
顾凤霞惶惑地问道:“辉雄!你怎么啦?”
诸葛辉雄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因为我已真正的获得了你的爱情!”
他站了起来,亲切地道:“你怎可乱跑呢?要小心你是有身孕了,别动了胎气!”
顾凤霞红了下睑,低下了头。
李剑铭以一种平和的声音道:“恭贺贤伉俪………”诸葛辉雄苦笑了下道:“我也不要这一切的虚名,败了就败吧,这条断臂会令我想起那次受你的剑光划过,也会令我想起那次自己的不对………”李剑铭愕了一下,道:“你也不须伤心,若非你的功力较浅,也不会这么③üww。сōm快便败於我剑下的!”
顾凤霞望了李剑铭一眼,对诸葛辉雄道:“我们真不该来这儿!”
诸葛辉雄爱怜地望了她一眼道:“好吧!我们下山去,以后我再也不问江湖上的事了!”
憨和尚讶道:“徒孙,你说什么?”
诸葛辉雄恭身道:“徒孙愚劣,无法替本门争光,今日就此下山了。”
顾凤霞招呼了铁胆金枪顾凌武一声,偕同诸葛辉雄下山去了。
顾凌武朝憨和尚一拱手道:“请大师原谅小婿。”
他身形如飞,也悄然飘身下山去。
※※※
且说诸葛辉雄因为长剑被李剑铭击飞,但因而也就领略到安祥的家庭生活,实在胜於在江湖中介於仇杀恩怨里,而至心情不能得到宁静。
看到了顾凤霞的柔情以待,他为自己获得真正的爱情而喜悦,尤其一想到自己将是为人之父时,一切恩怨仇恨都自心头放开了,对於江湖虚名,他也已不足惜,所以乃偕同顾凤霞下山而去。
李剑铭体会出了诸葛辉雄此刻的心情,所以他阻住了憨和尚的发怒。
他说道:“大师你遁身佛门之中,修习佛经数十年,但是对於人生还不能得大解脱。了悟真谛,在下真替大师可惜。”
憨和尚白眉一扬道:“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李剑铭肃容道:“天下之事,有因必有其果,有果亦必有其因,大师你难道不知道少林此番大难系由以前所种之因?而大师身为佛家子弟,尚不能跳出名利圈子外,还算得了什么修行之人?”憨和尚哼了一声这:“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也会知道因果之说吗?”
李剑铭大笑一声道:“大师只要顾上自己也就行了,又何必管在下怎样?否则杀孽岂非是大师一手做成?”
憨和尚怔了一下,道:“老衲生平所好,惟剑学一道,今日见到大侠剑法,总希望能亲身领教一下‘落星剑法’,谅大侠………”这时,元真道人见憨和尚说话愈来愈客气了,他奔了过来道:“大师,你……”憨和尚笑道:“你不是说他乃是昔年中原之鼎苍松上人之嫡传门人吗?若是他把‘九龙金杖’拿了出来,你该怎样?”
元真道人嗫嚅了一下道:“但他并没有‘九龙金杖’呀!”
李剑铭道:“在下曾在峨嵋面对紫竹神尼、云梦禅师、涵石道长说过,今日若不拿九龙金杖出来,则随便你们怎样围攻。”
他顿了顿道:“其实在下以个人之力还敢与你们九大门派对敌,何况现在‘紫竹神尼’和‘天山神侠’都为在下后盾,后有‘神手天君’在旁,岂有)畏)惧(网)各位之理?”
他目中寒芒突地暴射道:“若你们一味独断独行,则中原精英将自此一扫而光,这并非我李剑铭胡言!”
他的话中有软有硬,说到后来更是豪气干云,雄迈无比,语声悠扬有如金石被敲击的一样,余音袅袅不息………“哼!”
谢宏志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李剑铭猛地投过一个冷若寒冰的视线,冷冷道:“依你现在功力,还是挡不了我三十招的,还有什么好哼?”
谢宏志倒特长剑,又走了过来道:“我倒还要尝尝你的三十招剑法!”
憨和尚道:“且慢,老衲还没领教他的剑法呢!”
李剑铭大笑一声道:“你们俩人何不全上呢?”
他这言一出,真个像是晴朗的空中猛然响起一个霹雳一样,震撼住了每一个人。
憨和尚颔下白须无风飞起,激动地道:“什么?你说什么?”
谢宏志却冷哼一声道:“你真想找死。”
李剑铭道:“你又不是没有做过两人合攻之事,难道现在当着天下群雄就不敢了?”
他侧首对憨和尚道:“在下之意乃是说两位不妨尽出绝招,若能在三十招内击败在下,则两位胜了,但若是任在下逃过三十招,那么………”憨和尚大声道:“好!就这么办!”
元真道人在旁皱眉道:“难道剑会就此停止而只看大师与………”憨和尚哦了一声笑道:“我倒忘了各派还要论剑,等各派论剑完了,我们就较量吧!反正你还在等着九龙金杖,若是我们此完剑,而金杖还没来的话,那么各派可要与你算帐了!”
李剑铭点头道:“这当然的。”
元真道人喊道:“各位掌门赞不赞成憨大师此言?”
凉棚中一片默然,接着交头接耳的声音响了一阵,每个掌门齐都点了点头。
谢宏志反手将长剑插回剑鞘里,说道:“我倒真要领教你的绝艺,看看是否能凭此而说出这句大话。”他头也不回,朝自己座位上走去。
憨和尚合掌念了声佛号,往凉棚中而去。
李剑铭拱了拱手,他便见到白如云拉住了他,道:“那个点苍掌门,好像是另外半部‘黄沙宝笈’的得主。”
李剑铭哦了一声,道:“你难道看出什么破绽吗?”
白如云道:“我师父在对面坐着,所以我一直不敢让他看见,所以那蒙面者使出一招剑法时,我只看到了一点点,后来仔细一想才知道他这式与我所习的‘漫漫黄沙’很是相近,倒像是连环下去的招式一样,所以………”李剑铭道:“你既然已被昆仑逐出门墙,且已成为丐帮帮主,岂是以前的白如云?又有什么害怕呢?”
白如云点了点头道:“‘黄沙宝笈’里有一篇论及剑法的,其中有一路‘十绝剑法’,不过我得到的那残余的一篇却只有一招………”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就是上次我最后施出那招,不过却还是被你破去!”
李剑铭想到在北京时曾施出“驭剑飞空”之术,将白如云威力极大的一招破去,没想到谢宏志竟也得到了“黄沙宝笈”。
他暗自付道:“不知道他学会了几招?得到几页剑诀?”
於是他又想到等一下自己将要以一敌二,若是胜利了,自己则可成为武林中第一剑手,否则……。
他没有想下去了,因为不管多么困难的情势,他也要闯下去,也要比完剑再说,多想又何用?
元真道人自怀内掏出一张书就的名单出来,朗诵道:“参加论剑有武当‘离尘剑客丁一鸣’。峨嵋派‘峨嵋一秀司空百里’。点苍‘一剑震天南张克英’。华山‘一鹗子’。昆仑‘断虹剑’。崆峒‘玉石道人’。长白‘千山一剑’等七人。”
他放下手中名单道:“本来此次尚有少林‘俊郎君诸葛辉雄’及罗府苍冥剑’两人参加,但此两人现未在此。所以当作弃权论。”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请各派剑士出常”自每个席次里,那些参加此次比剑的各派弟子,齐都脱去外衣,走出棚外。
有的用手提剑,有的斜插背后,有的胁下挂剑,还有一人两腰各挂一柄长剑,形式各各不同,然而表情则是一样的严肃。
元真这人说道:“此次论剑采淘汰制,而且为了时间的关系,每一次比剑限在三十招内决定胜负,若是贫道将钟声一敲,为了公平起见,贫道还请憨大师作为审判之人。”
憨和尚摇摇头道:“你这样比赛较之以前实在不同,以往原是由各派掌门联合为裁判者……”元真道人道:“各派掌门谅必不肯任裁判别人吧!贫道遵上代掌门之命,方始决定此一办法,否则采取车轮战法,天下有几个人能挡得各派精华的连击?”
憨和尚犹疑了一下道:“上次论剑似是请天山神侠老前辈参加。”
元真道人说道:“此次虽然曾修书邀请,但是却未见宇内二圣来此。”
憨和尚道:“好吧!我就权充裁判者,剑会就此开始了。”
元真道人偕同憨和尚走向座椅中坐下,他一伸手,敲起桌上的钟声这:“请各位来此抽签决定先后之次序。”
七个剑土走到桌前,抽好了签便在预备好的座席上坐下。
元真道人站了起来道:“抽签已完,按照比剑次序,长白、崆峒、昆仑、武当、点苍、峨嵋、华山。现在请长白‘千山一剑’和崆峒‘玉石道人’出常”一个瘦弱矮小的汉子,自座上站起,走到广场上,朝四下作了一礼,然后将手中提着的长剑一扬,剑鞘已落在身后丈外,寒光闪闪的青锋,已横置胸前。
玉石道人腰下挂着两枝形式古朴的松纹古剑,杏黄的丝穗随着微风的拂过而摇幌不停,但他挺立的身躯,却像是石块雕戍的一样,没有幌劲一下。
他打了个稽首道:“请——”
声音一歇,他左手两指已将剑诀亮开,呛地一声,长剑出鞘。
千山一剑两眼与对方凝望了一下,身躯缓缓自右边旋开,细碎的脚步踏在沙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随着映茌地上的影子移动,他已转了两匝。
玉石道人左手收回护胸,剑尖自下挫而渐渐上扬。
突地——
他大喝一声,提起到胸的剑刃,奇快的一削而出,剑尖映日生辉,沉稳的剑式中,剑尖已指向对方“志堂穴”。
千山一剑移动的身形一挫,剑尖绞起一蓬细碎的光影,已挡过对方这削来的一剑。
他上身一俯,刷刷两剑,滑溜无比的自偏锋削出三剑,诡异的剑法,狠辣之极。
玉石道人“喝”地一声,手臂一伸,剑式开阖之下,浩阔的剑光开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