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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声巨响,他那无匹的掌劲将铁门劈开一道长缝,裂成两半摔落地上。
他深吸口气,大喝一声,飞身穿射而进。
随着他急冲的身子,他的右掌又将一块木门拍成粉碎,眼前一片烁亮,他已跃进厅内。
屋中一阵惊叫,河套煞君喝道:“是你!落星追魂!”
李剑铭目光微闪,已见到钟菁菁跌倒地上,身上一片鲜血,玉琴裂成粉碎,昏了过去。
他心中一阵刺痛,双眉斜飞而起,眼中突地射出寒冷的光芒,缓缓的投射在每一个人脸上。
他目中凝聚的煞气,使得厅中一阵肃然,竟没一个人说话。
他重重冷哼一声,然后飞快地俯下身去,探手一摸钟菁菁的脉门,只觉散乱松浮,跳动得非常缓弱。
五指齐飞,他将钟菁菁浑身要穴闭住,止住身上伤痕的流血。
正好这时,索奴托着徐婉菁飞身进来,他喝问道:“怎么?”
徐婉菁惊叫一声,扑了过来。
李剑铭将手中的钟菁菁托起,交给徐婉菁道:“你抱着她,若有保住心脉的丸药,先给她服上一粒,等下我给她疗伤。”
索奴怒喝道:“你活到现在也有这么久了,竟然对一后辈下此毒手,今日老夫在此,若不替祖师执法,那么天下还有公理?”
河套煞君道:“师叔!你身为邪门长老,怎么替外人效力?若是祖师有灵,该会……”李剑铭走了过来道:“老前辈,请容在下与他计较此事。”
他脸色一转,厉声道:“我本来不愿以血腥相见,但你却如此鄙劣,这下怪不得我神剑了。”
他缓缓地掣出了腰中的长剑,一道银虹腾空而起,闪起烁亮的光华。
他微微一顿道:“鼎钧大师,承你相助,将天龙派各位大师请来,但此为我与河套煞君之间的事,希望各位稍等一下,再……”河套煞君怒喝一声道:“小子!你噜嗦什么。”
他脸上掠过一丝杀意道:“你既然活着来到我这儿,可不会活着回去!就像那女娃儿一样,说要替你应约,我就让她横尸於地!谁叫她在杭州时使我大失面子!”
李剑铭这才想清原来钟菁菁会自己赴约,让河套煞君误认为是徐婉菁,所以下了毒手,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他虚虚一引长剑,眼光望着剑刃尖端,缓缓道:“你用兵器吧!”
河套煞君这时也收敛了狂态,神情肃穆的自腰中抖出一根链子,“呛啷啷”一阵轻响,练子头的五个手形抓子一开一合,映着雪亮的灯光,闪闪生辉。
李剑铭见对方手中的飞抓虚奇莫测的斜挂胸前,他缓缓移动了脚步。向左边旋去。
连走五步之后,他轻喝一声,剑刃绕起一个圆弧,一招“飞星暗渡”使出。
眼前剑芒暴张,河套煞君上身一侧,飞抓自偏锋攻进一招,浑厚的劲力将细细的链子抖得笔直,光影重重里,将对方一连九个变式承接住了。
李剑铭这几个月来的苦练,使得他的功力大进,剑上招式更是熟练无比,施展开来宏阔的剑幕直达丈外,剑尖所吐出的五寸余长剑芒,闪烁不定,划开空气,发出了嗤嗤的声音。
他自第一式“飞星暗渡”倏化“星月争辉”,又立即变为第五式“雾飞星耀”剑式衔接之处,密密无缝。
河套煞君接下对方有如狂风暴雨的二十七个变式之后,狂吼一声,步行奇正,飞抓施出一路怪异诡奇的绝招。
只见他大开大合,长进长退,身形有如车轮急转,招式快捷到只见白色光幕,不见丝毫人影,在宽阔的大厅中反覆飞腾。
两个眩人眼目的光虹,使得厅中各人都纷纷退后,那刚自外面跃进来的刘怀冰也为眼前这种千古难得一见的绝艺而忘却一切,呆呆的站在门口。
门外马蹄一响,王婷婷奔了进来,她看到厅内滚动的两团光影,心神一震,想要喊叫出来。
章巴格将她一拉,轻声道:“不要叫出来,否则你爹会分心而致被对方所乘!”
王婷婷说道:“但是他来的时候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要拚命一样的?”
章巴格指着靠在墙角的徐婉菁和昏迷不醒的钟菁菁道:“呶!你看她伤成那个样子,怎不令李大侠发怒?”
王婷婷奔了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徐婉菁投过一个怨恨的目光,喝道:“你这小妖女,都是你害的,我姐姐若是死了,我要叫你受尽一切痛苦而死,还有这厅中的所有喇嘛我也要他们受到我的毒功!”
王婷婷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吓得打了个寒噤,她说道:“又不是我……”徐婉菁一抬手掌,喝道:“你再多说,我叫你马上死去!”
一只枯瘦的手掌将她的手腕扣住,索奴喝道:“你要干什么?又不是她,不要再生孩子气了!看看李剑铭那神奇的落星剑式去!”
落星剑式里的小六式绝招,自“彗星殒落”运行至“残星稀疏”,那森森的剑气更加寒彻,汇集起来的力道,随着剑气的冲撞而使得对方一连十几个攻招被拒在丈外。
李剑铭此刻心中的一种疚悔之情,使得他杀意又现於两眼,那枝闪烁犀利的宝剑,彷佛鼓舞着他的情绪,使他狂热地提起浑身的功劲。
他不知何时已使出那独特的“两心神功”,脸上的颜色也逐渐在变,映着光耀闪闪的剑芒,使得他那嘴角的一丝狠意更浓了。
他左掌已运集“赤霞神掌”的神奇功夫,自剑式后藏起了那火红的掌心……转眼之间,河套煞君已攻出四十余招,他也挡过了对方三十余记剑招,但是随着时间自身形闪动时在飞抓上溜走下,他的心情愈来愈是沉重,他已感到对方剑上所聚的千钧压力了。
那使得他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力道来抗拒着,刚才与章巴格搏斗时所耗去的功力此刻无法重复收回,而对方的剑招则愈来愈是沉重……李剑铭足走“天星步法”,剑式自“残星稀疏”又运转到“星落於野”,以至於到了他从未施出的第十一式“穹空星射”。
蓦然之间,只听他大喝一声,剑光斗然大炽,自光华闪闪中又立刻归於黯淡。
在这剑式骤闪即隐的刹那,河套煞君一声惨叫,身形倒退出两丈,空中呼地一声,屋顶砰地一下,滴滴血水落在大理石的地上。
每一个人的目光随着血迹往头上望去,他们可以看到一条断臂抓着的飞抓探入瓦中,紧紧的抓住,自断臂处有血水流下,漏落地上。
他们的目光还没有移动一下,便听到河套煞君狂吼一声,一股刺耳的气劲撞开空气,发生无数飞旋的气涡,使得他们都可感触到这股压力。
河套煞君左手提起,整只手掌是一片莹白,彷佛他的血液已经完全流走似的,全身都是苍白,随着那如白玉的手掌的推出,屋顶上漏落的血水刚好落在他掌上。
而就在这眨眼的功夫中,李剑铭左手急如电光石火的一按,火红的掌心里,一股炽热的掌风飞出。
“嘭——”
一声巨响,屋顶格格作响,灰尘落了下来,挂在墙上的琉璃灯也砰地一声,坠落地上。
李剑铭身子一阵摇幌,一屁股坐倒地上,宝剑被他往地上一插,几至没入大理石内。
河套煞君则身子宛如脱了线的纸鹞,倒飞而出,撞向墙上。
一道人影闪过,急如飞矢的射去,将他即将撞在墙上的头颅拉回,跃在地上。
王婷婷大叫一声,奔了过去。
索奴托着河套煞君的身躯,木然道:“他死了!”
王婷婷一阵痛哭,徐婉菁尖锐的笑声立即回荡在厅中,但是她又随即痛哭起来,凄厉的哭声使得屋中骤然变为沉闷。
一阵阴冷的寒风自大门吹了进来,她厉声叫道:“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
…………………………………………………………………………………………………………………………第二十六章豪气冲天摇曳的灯光被幌动不停的人影遮掩得时明时暗,随着索奴严肃的话说完后,王婷婷大叫一声,痛哭地飞奔到索奴的身边。
两个中年漠子自人群中跃了出来,其中一个断去一臂的满脸洛须大汉振臂一挥,辉耀的光彩挟着咻咻的呼啸,往李剑铭射去。
李剑铭右肘一撑地上,跃了起来,他眼见急锐射来的暗器密若星网,冷哼一声方待击出他那无坚不摧的“赤霞神掌”。
但是王婷婷的痛苦声却使得他心中一颤,在电光石火的刹那里,他手腕一转,招式倏化“万流归宗”的暗器手法。
只见他左手大袖挥出一个圆弧,空中那些闪烁光耀的暗器,彷佛碎铁遇见磁石飞快的落在大袖施出的气漩中。
屋中一阵骚动,立即只听徐婉菁的尖锐失常的笑声回荡在厅中,但是笑声未止,她又痛哭起来,凄厉的哭声使得屋中骤然变为沉闷。
她两只手紧紧的握住,厉声叫道:“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
李剑铭大惊,叱问道:“你说什么?”
徐婉菁投过一个怨恨的目光道:“我姐姐,她死了!”
李剑铭打了个冷颤,大声喝问道:“什么?”
徐婉菁脸上挂着两道泪痕,铁青着脸,两眼凶光毕露,待要施出她五毒门的放毒绝技。
李剑铭知道五毒门毒功并世无双,若是,她在迷失理智的情况下施出毒功的话,在这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将无法活着走出大门。
他连挥三掌,雄浑的劲道将那独臂的中年汉子身子逼出四丈之外,一个大旋身,平空飞跃而起,似流星急电的扑向徐婉菁。
他大声喝道:“婉菁,别乱来!”
徐婉菁眼见李剑铭轩昂的身躯飞扑而来,那斜飞的剑眉和清澈的星目飞快地扩大着,彷佛一个巨石投入了她已在汹涌的心湖里。
她整个神经为之大震,心里倏然涌起一丝悲苦的情绪,痛哭一声扑进李剑铭怀中。
她那连日来强制阻遏住的情感,此刻好似长堤已毁,毫无阻挡的宣泄而出,伏在李剑铭宽大的胸瞠里,放声大哭。
李剑铭尴尬地站着,一时不知怎样才好,无数的念头纷至杳来,使得他楞在那儿,没想到要推开徐婉菁。
他低下头来,望见徐婉菁密密黑黑的发丝,发中渗出的一股馥郁的芬芳,使他突地记忆起与钟菁菁初遇时的情景来了。
回头前尘,使他从钟菁菁那幽怨的眼神中,发觉到了自己以往的不对之处。
他喃喃的低声道:“我的确过于娇情了。”
他喃喃自语了几句,突地愕然而悟,整个神经自迷茫中惊醒过来。
他推开徐婉菁,说道:“你不要哭了!你姐姐只是闭住气而已!”
他身子一个飞旋,跃到老叫化身边,问道:“她是否心脉未断?”
老叫化哼了一声道:“你倒还挂念她的生死?”
李剑铭一怔,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老叫化的心情,他苦笑了下道:“你不会明了我的想法的!”他飞快地伏下身子,将自己适才点的穴道解开,右手手掌贴住钟菁菁背后“命门穴”。
果然钟菁菁只是因为流血过多,真气不能凝聚丹田而致於闭过气去了,此时穴道被解开后,便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李剑铭盘膝而坐,运集“两心神功”,体内真气分歧流转,随着右手贴住锺菁菁“命门穴”之后,左手飞快地按住她“百会穴”,两股阴阳不同的真力,循着经脉打进她的体内。
老叫化一见李剑铭脸上严肃的表情,此刻知道他是以己身所修得的内力,来替钟菁菁打通阻塞的经脉,收集残留在每根经脉中的真气归於丹田,此事真个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可导至“走火入魔”。
他一拿手中竹杖,站在李剑铭身前对刘怀冰说道:“你将武器拿出来,替他们护法吧!”
刘怀冰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