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李剑铭这时却更楞在那里,他简直不相信自己能够把对方长剑在一招内,就震飞了,所以他也呆呆的站在那儿,右手拿着那根竹杖,左肩汨汩的流着血,也不知道痛……这时山上突然有人大喝道:“师侄,将那小子给截祝”李剑铭忙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饱,两绺长髯飘拂胸前的老道,飞泻而下,有若巨鸟翔空,声势煞是惊人。
李剑铭连忙的拾起包袱,奋力往山下跃去,他体内真气迅速的流转一周,这一跃,足足飞出四丈开外,他自己吓得亡命而奔,连头也不敢回,高一脚低一脚的乱蹦……那老道方一赶到,李剑铭已经奔出十余丈之外,而他见一鹗子却两眼茫然的望着树林上,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他一看便知一鹦子是败在那少年手下,故而如此,但他也凛于那少年的绝强功力,他把一鹗子给叫醒,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如此伤感,你可知这少年的来历吗?”
一鹗子擦擦泪,垂首回答道:“师侄刚才见他将石阶踏一脚印,恼他无礼,然而在动手时却根本无从发觉他招式来路,但后来他却使出了本门的伏虎掌来……”那老道愕道:“真有这回事?刚才靖儿来告诉我说,这个少年懂得各派的招式,我还不信,现在听你一说,那就是真的了,但是你怎么也会败在他的手中呢?”
一鹗子颓然道:“师侄拔出长剑,仅出一招就把他左肩剌伤,那时他好像毫不会武功,但是他把那根绿色的竹杖拿来,使出一招杖法,我只见一片杖影,无法破解,所以使出六合剑法中的一招,但未料剑才剌出,已被一股极大劲力,将手中剑给震飞……”老道惑然道:“哦?绿竹杖?”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原来那是竹杖神丐的翠玉杖,那少年一定是丐帮弟子了,但是……但从未听竹杖神丐有这样年青的徒弟呀?就算他是丐帮弟子,但也不可能学会各大派的绝招啊!嗯!真邪门……”他又迷糊了。
这时那山道奔下来两个人,正是刚才的那一男一女,那少年喘着气问道:“师父,有没有抓到那小子……”这老道正烦着,一听怒斥道:“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还不快走!”
这少年肚里满是怨气,垂着头跟着这老道上山了。那少女心中又在想着,一个英俊挺拔的影子……她想道:“他是不是会到堡里去呢?明天请求师父让我回家一趟,那就知道了……”于是,她想明天该要怎样向师父撒娇了……华山,还是那样的宁静,但是祸患已经在这么一个平静的日于里,生了根……清晨飘落了一些雨丝,把山峦洗涤得更加翠绿了,道旁的垂柳,刚萌出了许多青青的蓓蕾,沾上了点点雨珠,一阵微风吹来,晒落一地的钻石……这时,一个穿着白衫的儒生,正背负着双手,信步在这条道路上走着,他仰头望着天边那一抹彩虹,和那如絮的舒绝的白云。
那绵絮似的云朵,变幻莫测,在广阔的穹苍上,追逐奔驰……他似有所感触,凝视着天空久久……良久,良久,他方始将视线收回,自嘲道:“我又受环境的支配了,这哀愁实在是不必要的,现在我的内伤已经好了。而且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我应当不要去想这些烦恼的事,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于是,他又洒开了步子,向前走去,他看看周围的景物,哦吟道:“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他幌了幌头,又吟道:“……西出阳关无故人。我在这儿又何尝有什么故人呢?唉!”
于是他眼前又浮上了一个美丽的影子……这时一声清脆的笑声,自他身后响起,说道:“哟!又在吟诗作曲了,真不愧为银麒堡的西席……”那声音有若银铃般清脆悦耳。
他一听便知是谁了,忙一回头,只觉眼前一亮,他微笑说道:“小姐!你要到那儿去啊!打扮得真漂亮。”
那个少女一听,高兴的笑道:“真的?谢谢你的夸奖了,我只是要随爸到终南山去打猎罢了,下午动身……”说到这儿,好像有什么不如意,她嗔道:“我早就告诉你别叫我小姐,叫我名字好了,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名字?我叫顾凤霞……”这白衫儒士淡淡笑道:“谁不知道你是银麒堡主铁胆金枪的掌上明珠,华山慧通大师之徒,但是,我只是贵堡的一个塾师罢了,怎有资格称你的芳名呢?……”那少女气道:“我叫你直呼我名字,你就得这样叫!”她双脚直往地上顿。
他淡淡的一笑,问道:“这是小姐的命令?”
那少女一楞,气得满脸通红说道:“是命令!怎么样?”
他见她这样,心中顿起反感,但他口中却说道:“好!好!是命令!顾凤霞小姐……”那少女嗔道:“你故意这样是吧?怎么连姓都说……”他忙道:“凤霞小姐,有何吩咐。”
她眼眶一红道:“你欺负我!瞧不起我!这么久来,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对我,好像我会吃掉你一样,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她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
他心中叹了一曰气,说道:“凤霞,这总可以吧!凤霞有什么事?”
她回嗔作喜道:“没什么事,只不过下午要动身到终南山去打猎,我想请你也一起跟我们去,所以我跑来告诉你。”
他诧异道:“请我?哈哈,你明知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我去打猎,你这简直要我的命么!”他顿了顿,又说道:“何况老堡主也不让你这样胡闹呀!”
她轻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武功啊?你连我大师兄都打败了,他可是掌门师伯最疼爱的弟子,自去年被你打败后,他就一直在山上苦练剑法,要找你报仇,你可要小心点。”
他辩道:“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那天只是他一时大意,而我的运气好罢了,其实我根本没有师传教我武功……”她说道:“你还想骗我?师叔也说过你是丐帮弟子……”他说道:“我假如是丐帮弟子的话,我还会伤在你师兄手中吗?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现在我想告诉你,我预备辞去这个西席;因为我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所以没办法再在这儿居留下去了……”她一听他这样说,急道:“怎么?你要离开这儿,难道谁得罪了你?是我吗?”
他摇摇头说道:“没有,你对我很好,只是我有要事……”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跟我说,我叫人替你去办。”
他说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私事,我这件事非其他人所能做得了的,非我亲身去不可,所以我预备向堡主提出辞呈。”
她说道:“我知道他一定不肯让你走的……”他点了点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现在先跟你讲,我想堡主会听你的话的。”
她说道:“我绝对不让你离开这儿……”他问道:“为什么?”
她大声说道:“为什么?问你自己好了!”说话的声音都带有哭声。
她重重的跺了跺脚,掩着脸,飞奔而去。
他楞了一下,望着她那俏丽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向银麒堡走去,心里一片紊乱。
这是条堡后的小道,所以路上很少有人走动,他慢慢的走着,心里烦躁得很,一会儿,他就从堡侧的边门,走进堡里。
这银麒堡,占地很大,四边围墙都是用青石砌成的,高达三丈余,墙上还挂满了倒钓、网绳之类的防夜行人进堡的阻碍物。
堡内一进大门,就可见到一座台子,上面挂着一幅绣着银色麒麟的堡旗,在随风招展。
旗台后是一座高大的议事厅,巍峨壮丽。
而议事厅左侧则是一个大沙他,作为练武之用的。厅后为一排排的屋宇,楼阁,延绵重叠,不可胜数。
他一路上走来,见到他的人都对他含笑打着招呼,叫声师爷……穿过一个花圃,向一个月儿门走过,进入一座楼里。书僮上前请安,他挥一挥手,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躺在床上,看着那白色的帐子,烦恼的想了一会儿心事,便坐了起来。
于是他将脚一盘,做起功夫来了,只见一丝丝的白气自他顶心冒起,凝聚在他头上。
他这时左手伸出在划着圆圈,而右手却不规则的在乱划,但是左右两手,却丝毫不会混合成一样。
他接连划了许多大的、小的圈圈,渐渐慢了下来,然后两眼一开,手也停了下来。
他忖道:“现在我的内伤已经完全痊愈了,刚才一口真气已经行通全身经脉,我自觉比以前是进步多了。真好笑,以前我根本不知道这就是内家玄门内功,还以为是什么浩然之气,哈!哈!”一想到这儿,他不禁的好笑起来。
他又忖道:“去年若不是那个一鹗子,把我打伤了,我到现在岂不是还不知道吗?但是那个道士竟还要找我报仇,哼!现在我可不怕他了。”想到华山派,他狠狠的哼了一声。
于是他又想到了那天的情形——
他无意中从记忆里,找出一个迷糊的影子……他将竹杖使出了一招,将那华山道士的长剑给挑飞了。
但他自己也愕住了,他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其时刚好一个老道飞奔而下,他连忙提起包袱,尽力跃下,连跳带跑的下了山,但是他的胸部感到一阵隐痛,这使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找到了一个小土地庙,坐在地上,练起他平时所练的“浩然之气”,但是功夫一完,他竟觉得胸部的隐痛,好了许多,到那时,他才)恍)然(网)大悟,原来他练的就是内功。
当时,他将伤口包扎好,找到一个小客栈,宿了一晚,第二天换一套衣服,便持着那少女给他的那个黑指环,找到了银麒堡,因为他须要静养,而且他也没钱了。
见到堡主后,他便因学问渊博,而被聘为堡里西席,自此后他便留在这儿,一面教书,一面修练内功。
同时他已经记得那次对华山一鹗子使出的那记绝招,原来是竹杖神丐,交给他的丐帮三大绝招里的一招,怪不得威力那么大了。
当然,他以前是曾经翻阅过,否则他脑中也不会有丝毫印象的,此后他即又翻出来,加以慢慢揣摩。
他运行那内功,将身上所负的内伤,一一给疗治好了,生活平静得很。
只是,唯一使他烦恼的是堡主千金!华山见过的那个少女——顾凤霞,经常找机会、借理由来纠缠他。
当然!他是知道她对他的一番情意,但是他的心理已被公孙慧琴的影子给填得满满的,怎能够再容许别的女孩子进入呢。
何况,他对她那种骄傲,横蛮,自大的性情,感到非常之不满意,怎会对她假以辞色呢?
而且,她又仗着势子,以命令他的口气,要他这样,又要他那样,这更令他对她厌恶了……一想到顾凤霞的刁蛮娇纵,他便又想到公孙慧琴的温柔美慧来了。
于是!他更渴望若能早日见到她,面此他的脑海中整日里都是她的影子,她以前的一言一笑,他都把它从记忆中给抽了出来,慢慢的加以咀嚼……他沉湎在往事的回忆中,然而久习的两心神功却使他晓得门外有一个人,站在那儿,他开口道:“门外是不是琴儿?门没有闩,你进来吧!”他的内功已至绝顶之地步,两丈内飞花落叶,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听见有脚步声走来,在门口停住,他以为是书僮琴儿,所以叫他进来。
那知,门外却响起一声哈哈大笑,自笑声中,进来一人,只见他白面无须,色穿灰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两颗铁胆,在搓来搓去的,脸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