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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目注庄翼,毫无表情的道:
“‘祭天斧’陆挽危,要向阁下领教高招。”
庄翼心头一动,脱口道:
“有‘祭天斧’在的地方,必有他拜弟‘伏地枪’莫双浪同行,莫双浪何在?”
那位从怀中取出一只冲天火炮,正抖燃火折子庄点引的精瘦人物,闻言侧首一笑,露出满口洁白又尖细的牙齿:
“你倒有见识,我莫双浪不就在你眼皮子下?”
说着话,但听“嗤”的一声嘶响,他手里的冲天炮破空飞升,火花焰生尾光彩缤纷立时又在半天爆裂,炸成一团璀璨的光球,光球熄灭的须臾,已有十多条人影从小楼的四周出现,纷纷越墙扑入,行动好不快捷!
战百胜破口大骂:
“好一干恶毒杂碎,他们竟另有伏兵!”
庄翼镇静的道:
“大总管,请立即回援。”
不及多说,战百胜长身旋掠,人未进门,黄闪闪的铜箫业已在手。
一个个头矮小,尖嘴削腮的仁兄凑上前来,贼嘻嘻的一指庄翼:
“龚大侠,里头好戏上场,咱们这边亦必然得得满堂彩,姓庄的重伤初愈,身子尚未完全复原,表面看着不错,其实外强中干,咱们并肩子上,三不两下,包管摆平了他!”
龚慕侠夸张的大笑着:
“毛应全,难怪你有‘狐猴’之称,真个又滑又刁,古怪灵精,任什么鸡毛蒜皮也逃不过你这双招子!”
那毛应全得意洋洋的一笑:
“对付姓庄的,我看根本不须陆老哥与莫老哥贤昆仲出手,只我毛某人,再加上‘乾坤扁担’洪吉、洪祥兄弟俩,就绰绰有余啦!”
这时,陆挽危低叱道:
“不要拖时间,你们就上去掂量掂量姓庄的吧!”
另两名魁梧汉子,一人手中执根白漆浸泡过桐油的毛竹扁担,一握同式黑漆扁担,二人十分有默契的自左右往中间夹拢上来——显然,这就是那有“乾坤扁担”之称的洪吉、洪祥哥儿俩了。
毛应全一抬腿,从靴筒子里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来,匕首泛着蓝光,但蓝中透一抹乌紫之色,不消说,这玩意业经淬过毒了。
洪吉突兀大吼一声,白漆扁担冲着庄翼兜头劈落,庄翼刚刚往后倒退,洪祥斜走三步,黑漆扁担打横抡起,拦腰猛扫而至,兄弟两个比招运式,搭配得真叫紧凑无间。
毛应全嘿嘿怪笑,一付幸灾乐祸的嘴脸:
“我看哪,只怕连我也不用偏劳,洪家兄弟就足够收拾这鹰爪孙啦!”
庄翼脚步滑移,迅速避开洪氏兄弟的夹击,他一直不曾出剑,剑在手中,但锋未出鞘,好象他早已预知,不必他耗神来对付这两个对手似的。
道路左侧的肩崁之下,靠北边的枯林子里,忽地有几只孤鸟振翼飞起,嘎嘎惊啧,一条人影彷佛来自》……九天,从斜角的那堆草垛子后肇直栗腾,又剎时反弹而回,起落之间疾若电掣,一只纯钢所铸,五指箕张如勾的爪形兵器,已带着无比凌厉的劲势,倏卷“乾坤扁担”!
是的,来人是焦少宝,隶属“六合会”的“鬼爪”焦少宝!
沉闷的撞击声连串响起,两根扁担眨眼下已被荡开,焦少宝黄蜡塑造似的面孔僵硬木然,瘦长的身躯旋展如飙,鬼爪纵横,勾指劈戮,几个回合之余,已将洪氏兄第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毛应全目瞪口呆了一剎,忍不住怪叫出声:
“他娘的,庄某人还暗藏着帮手啊!”
庄翼退在七八步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他的视线投向路肩之下,又隐含笑意的转往北边枯林,似乎正在迎着什么。
枯林里,走出来二十余人,为首五位,不是别个,赫然为六合五老——“孤云”屈无量、“疾风”鲍占魁、“玄波”金一鹤、“火雷”龙在田,以及“来虹”谭遇春。
道路的肩崁下,亦鬼魅般无声无息涌出三十多条身影,身影移动间,可见兵刃的寒芒熠熠闪动,动作在静默中,流露着森森杀气!
两方人马,全向一个焦点聚集,当然,焦点就在庄翼身上。
“狐猴”毛应全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心惊胆颤,脸孔扭曲,难以控制的骇叫如泣:
“这……这算什么?这是怎么一码事?龚大少,不好了,我们上当啦!这分明是一个圈套、一个陷阱,老天爷,我们可被坑死了……”
龚慕侠面已黑里透白,颊肉连续抽搐,两边眼角吊得快使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双手握紧,呼吸逐渐急促,且咻咻有声,模样几同喘息了。
陆挽危、莫双浪两人,显见亦在强恃镇定,容颜难看已极,他们决未料到面对的会是这么一个场合,这么一个形势悬殊得不成比例的场合!
毛应全冲着庄翼,狂乱的直着嗓门吼叫:
“你——姓庄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庄翼笑了,笑得十分有趣:
“我没有搞鬼,这只是一项事先的安排,他们当然都是和我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也就是与各位站在对立阵线的人,至于他们想干什么?问得好,他们不过想摘下各位的脑袋玩玩罢了!”
毛应全激动得暴跳如雷:
“好个奸狡阴毒的东西,明里一派冠冕堂皇,暗地里却施尽诡异技俩,你算那门子公门官差、武林名士?以众凌寡,以多欺少,纯粹小人作风,下流手段!”
庄翼淡然道:
“对什么人,便只有用什么方法,毛应全.你以为,你们各位能高尚到那里去?”
龚慕侠挫着牙出声:
“庄翼,你不要得意太早,我们便拼着豁上性命,亦必与你争抗到底,无论你有多少人马,我们概不含糊!”
庄翼道:
“出来混世面,就应该有此等气魄,姓龚的,我且拭目以待!”
这边在唇枪舌剑,针锋相对,那边焦少宝力敌“乾坤扁担”,形势全然为一面倒——洪家兄弟越打越弱,越战越疲,休看是以二对一,搞到如今,居然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打路肩之下及枯林子涌现的“六合会”两路人马,已经聚结至近前,他们移动的步伐从容而徐缓,毫无急迫之状,是的,他们并不急,情况皆在掌握之中,又有什么好急切的呢?
“孤云”屈无量笑呵呵的与庄翼招呼,光景就像二人出门散步,不期而遇一样,显得那么轻松自然:
“老六,你还顺当吧?”
庄翼笑道:
“来得正是时候,大哥。”
严阵以峙的陆挽危,招子瞥及屈无量的一剎,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出几步,他兄弟莫双浪亦双目发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悸之态。
毛应全看在眼里,惶惶不安的低问:
“陆老哥,这些人——莫非你认得?”
陆挽危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腔调,不使走音:
“今天不妙了,毛应全,大家唯有自求多福吧,来人是‘六合会’的,领头的这个自胡子老者,便是‘六合会’的大当家‘孤云’屈无量,其它几个,亦必属‘六合会’的首要无疑,他们居然倾巢出动啦……”
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毛应全感觉一阵头皮发毛,顿感喉干舌燥起来,他是个老江湖油子,有关“六合会”的实力及威望他岂会不知、如何不晓?就因为太过清楚,才像是坠入弱水中的溺者,除了有种深沉的无力感之外,只急呼呼的想抓住一桩可供攀附的什么。
龚慕侠沙着嗓音道:
“姓庄的和‘六合会’是什么关系?竟能使‘六合会’为他这般劳师动众,大举来援?挽危兄,我们无须惊惶,且套套他们的盘口,说不定能拿银子打散,搞得好,‘六合会’的人马倒戈相向亦未可言!”
摇摇头,陆挽危沉重的道:
“我看难了……”
龚慕侠不服气的道:
“此话怎说?人的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凡是人,还有不爱银子的?我们出大价钱,通通把他们收买过来,至少,你也该试探试探!”
陆挽危苦涩的道:
“龚老弟,‘六合会’共有六老,为该会的六名共同首领,六老是大老‘孤云’屈无量、二老‘疾风’鲍占魁、‘玄波’金一鹤、四老‘火雷’龙在田、五老‘来红’谭遇春,你可听说六老是谁?”
呆了呆,龚慕侠荒然道:
“倒不曾听说六老是谁……”
目光怔怔的投注在庄翼身上,陆挽危形容沮丧:
“‘六合会’的六老十有十成即是‘巨灵’庄翼,刚才,屈无量也称呼他为‘老六’,若排行不是第六位,何来老六之称?人家不但谊属同门,更乃金兰结义的手足,龚老弟,有这种渊源存在,你拿什么银子去买一个‘倒戈相向’?”
一股冰凉从背脊往上沿升,龚慕侠的心腔子反朝下沉,他鼻孔嗡张,牙齿交挫,同时更有异样的迷惘与失望——在这人间世上,竟也有银钱买不动的事物?
“六合会”的人马,早已里三层,外三层,把龚慕侠这边约五个人包围得有如铁桶,水泄不通,此外,更分出十余名好手直扑楼字,呼应战百胜而去,这场拼杀,虽尚未至最后阶段,但将是个什么结果,双方都已心里有数。
屈无量捻着胡须,轻描淡写的招呼:
“焦少宝,你且下来。”
“鬼爪”焦少宝如奉律令,猛弓背,人已倒射两丈之外,面不红,气不喘,仍然漠然表情,先时的一番狠斗,倒像他不曾参与似的。
瞅着陆挽危,屈无量故件讶异之色,彷佛现在才看清楚来者何人:
“咦,那不是塞北大豪陆挽危与他拜弟莫双浪二位么?真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千里迢迢,咱们又在这里朝上面啦,呵呵,久不相见,二位近来可好?”
额头上青饬凸起,陆挽危笑得极其勉强:
“陆挽危拜见屈大当家,托大当家的福,这阵子还算粗安就是……”
屈无量仍旧笑容可掬:
“这个年头,能过得去就算不错了,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替自己找麻烦。”
陆挽危僵硬的道:
“是,但总得活下去,有时候便难免拋头露面,接点营生……”
长长“哦”了一声,屈无量道:
“你兄弟俩来到这里,敢情就是拋头露面,接点‘营生’来了?”
眼皮子跳了跳,陆挽危不能否认,只好老老实实的道:
“不瞒大当家,正是这么回事。”
望了望龚慕侠,屈无量道:
“二位是来帮衬姓龚的小纨衿?”
龚慕侠被当面羞辱,怒火立时上头,却不知为什么,硬是发作不出,只气得双颊抽动,眼角吊崩,满口牙咬得“咯”“咯”生响。
黏黏嘴唇,陆挽危略带顶抗的口气道:
“是龚老第请我们来的。”
屈无量摸摸胡子,道:
“陆挽危,你知道不知道,庄翼与‘六合会’是个什么关系?”
陆挽危吃力的道:
“我想象得到,大当家。”
屈无量双眸中寒芒倏闪:
“很好,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可谓问到了节骨眼上,陆挽危迟疑的转头看着他拜弟莫双浪,莫双浪则木着脸孔没有任何表示,等于那难题全拋给陆挽危了。
龚慕侠心里着急,赶忙叫了一声:
“挽危兄!”
一咬牙,陆挽危硬着头皮道:
“大当家,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屈无量冷冷的道: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胳膊腿长在你们身上,朝那一边挪动,全得看你们自己!”
陆挽危淡金色的脸皮上浮现一抹赤光,他缓缓的道:
“我们实不敢与大当家为敌,但是,也希望大当家勿要逼人太甚!”
屈无量微玻郏溃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