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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不可造次。凌庄主让你见笑了。”
钱同义欲要发作,被钱同仁压下,自己也清楚此次来是在天下山庄不可闹大,任何过节只有暂时压在心里,待以后抓住这小子好好整整他。
凌无名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由我做个和事佬,握手言欢吧!”
郎歌嘴角微微一笑道:“我是没什么,不知钱员外肯不肯冰释前嫌呢?”
钱同义本不想在搭理郎歌,但是在其兄的目光驱使下,皱着眉头,走到前来一把握住郎歌的手,忽见郎歌的脸上阴笑一闪,心里不由的跳动起来“这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钱员外,请包涵在下的冒昧了。”郎歌表面像是道歉,但是一见到钱同义那欺男霸女的恶举,手底下故意加重了力道,捏的钱同义手骨骼格格作响。
“放手,小子放手。”钱同义挣扎不下,痛的他不顾礼仪,被握痛的手臂大幅度的摆动起来。
突然,郎歌手一放,劲力一松,钱同义一下子摔了一个屁股蹲儿“好小子,二爷我要你的命——!”
就是连重烟此时也笑的乐不合口。
郎歌故作道:“在下习武之人劲力大了些,不知轻重误伤钱员外,还望包涵,包涵啊!”
钱同仁气的发紫的脸默默忍受着其弟被侮辱的愤怒,定色道:“来人啊!扶二爷起来。”
凌无名笑了笑,他也觉得好笑,是该让钱同义折折傲气了“钱二爷没事吧!知府大人外面站立良久,还是到庄内一叙吧!”
“我没事。”钱同义愤怒的嘟哝了一句,兴冲冲的翻上马,一拨马缰,头也不回的离庄而去。
“二弟,二弟……”任凭钱同仁在身后怎么叫唤,钱同义就是不回头。
当然谁也不会在受如此大的侮辱还笑盈盈的接受别人的道歉,郎歌这一下不仅让钱同义难堪,也像是一巴掌一样打得钱同仁的脸色青紫。
既然钱同义走了,钱同仁自觉的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抱拳一敬“情面已到,进去也就免了,本官有要务在身,告辞了。这位郎歌少侠,因钱同义告你,本官派人传你,你不去置之不理,你这是置国法于何地,还希望你明日亲身到杭州府衙的公堂之上将事情解决了。”
丢下这一句话,招呼着衙役回府而去。
“不送了,知府大人走好。”凌无名心中也是不希望和这些官员扯上任何关系,钱同仁自己要走,他也就没有出言挽留,说了一句场面话,轻轻一笑又道:“郎歌少侠,你这次的麻烦惹的可不小啊!”
凌无名随后又吩咐了庄丁“你过后派几个人将这块牌匾给送回去。”
郎歌望着进庄去的凌无名渐隐渐淡的身影,他此时不在想的是自己和钱同义之间的琐事,他在想的是凌无名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谈笑自如、游刃有余的人生之道,是为人们学摩的地方。
“我们也进去吧!”
重烟点了点头,她很少在人多的时候说话,这让她本善于在男人之间逢场作戏的本能为了郎歌而封锁在心底,她此时只想做一个平常女子,一个只属于郎歌的女子。
寒风侵不进的雅阁之内,有着一种让人寻找的家的温暖,却是有一个人在孤独的买醉,酒杯在每一次抬起过后变成空,犹如一杯忧虑随着九曲愁肠冲击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你为什么这么做?”
凌耀天每喝完一杯酒就问了一声,桌上歪歪倒倒的凌乱着摆放着空酒瓶子。而那一句为什么已经在他口中说了千万遍,从下午庄主之位揭晓的那一刻,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来到自己的书房之内把自己关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只有这喝不完的冷酒才能埋葬那他不愿接受的事实,只有在这醉人的麻药之中才能保持他对庄主的那一份执着。
酒越喝,人越醉,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此时若有人见到,那会想这那是一个堂堂天下山庄的少庄主,这分明是一个醉鬼,一个不敢面对的懦夫。
曾几何时,凌无名也有过这样的醉酒,但是那并没有将他击倒,而这时的凌耀天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秉性。
月影悠悠,庄中早是一片气氛隆烈的喜庆。美酒、彩灯、歌舞、还有形形色色的江湖客旅。
凌无名徐徐的徘徊在凌耀天的书房之外,他清晰的听见了屋里传出凌耀天对自己的责怪“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你这是为什么,我是您儿子啊!”这一声绝望的责问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样刺进了凌无名的心中。
凌无名的心真的痛了,以往的每一次挫折都没有让他如此沮丧的站在一个地方这么久,听着凌耀天的声音,虽然是隔了一扇门,他觉得那是凌耀天在面对面的和自己述说自己的委屈,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萦绕在自己的耳畔。
但是他不能在这儿呆久了,因为外面还有大典在等着自己主持呢!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苦心的。”
第十三章 传位大典(四)
今晚的天下山庄有着让人兴奋的氛围,仿佛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的月是群豪今生难忘的,那隐隐的月光颊含的那一刀迅烈的魅影。
今夜没有七杀火云的杀气,也没有天商破军的霸气,只有欢喜的氛围,群豪的笑声,和那些多年不见的老友聚首笑谈,这一切是天祥地和的相会。
凌无名离开了凌耀天的书房,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行走在行廊之中,他的脚步声也变得无声了,每跨一步,他心想的儿子就会对自己的恨意随着增加的步履一直跟着自己,让自己永远也停不下。
凌无名想停下来,却停不了,脚随着那声乐的节奏不禁的向庄园的广场走去。
“庄主,大典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您也该去主持了,客人在等着呢!”迎面走来的是天下山庄的管家凌海川。
凌无名道:“走吧!你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凌海川在天下山庄里做了很多年,对凌无名了若指掌,在他的眼神里又从他来的方向,他已经了解大概,望着凌无名行去的背影,凌海川叹息了一声,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天下山庄的庄园广场,灯火辉煌,衬映的每个人的脸上透露着喜庆的笑容。
“凌庄主。”群豪一见凌无名出现,全部站了起来齐声喧道。
“各位英雄,夜晚风冷,各位还这么赏脸来参加鄙庄的庄主传位典礼,凌无名感谢大家的厚意。”
一个老者上来了,却是白日的那个司仪,他走到凌无名的身边轻轻的道了声:“凌庄主,典礼可以开始了吗?”
凌无名点头示意下,司仪朗声喧道:“各位武林英豪,传位大典现在开始。”
“好——”一声震天彻地,众口同声。
司仪道:“请东岳堂堂主素风上场。”
在场中慢慢走出一个身影,在众人的目光拥簇下,面色平静的素风仿佛抱着沉重的心事,他并不想接这个庄主之位,在他心里从没有对庄主之位有觊觎之心。
“素风堂主,年少英杰,就接掌天下山庄,实为可贵啊”“是啊!素风堂主真是人中龙凤。”
耳边充斥着群豪的赞语,那涤荡千百遍的话语像涟漪一样波动着天下山庄的平静,也波动了江湖的安宁。
“风云路,千万里,任凭一个年轻人是不会走的坦荡荡的。”
在人群之后,郎歌望着一切,望着走的无奈的素风,发出了同情似的感叹。
紧随不离的重烟也伴在身边“他做庄主就会离风雨侵染不远了,凌无名的这一下釜底抽薪,将庄主撇给他人,看来素风堂主的日子不会安宁了。”
郎歌看了一眼这个不离不弃的红颜知己,有着一种相惜的共鸣,重烟还没有在意郎歌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不知觉间,耳畔感到一股暖暖的热气,杏目一侧,却发现郎歌紧贴着自己不足寸余之距。
心里是小鹿乱撞,脸色越发的绯红,目光一移,不敢再有其他思念。
“烟儿,你……”
“呃……什么……”情切之际,连话说的都断断续续的。
郎歌顿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唐突“没什么,我是想……”
再无下文,重烟的心是盼望他能说完她希望听到的话,转入沉沉的等待。
素风走到了凌无名的身边,行了一个属下对庄主的礼仪,然后侧立在一旁。
凌无名知会了司仪一下,司仪下去后,过会儿捧了一个长木盒子上来,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案台之上。
香薰缭绕,主案上是天下山庄的创庄的庄主灵位。
“素风跪下,向天下山庄创庄祖师叩首。”
这是每一位庄主继位之前都必须要行的礼,看着跪在灵位之前的素风,凌无名忽地想到年轻的自己,也是在同样的地方接任庄主,岁月恍惚,交替更新,不想已是三十多年了。
素风毕恭毕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又看向凌无名,等着他发话。
凌无名道:“素风,从今天起你就是天下山庄山庄第七代庄主,这是天下山庄的传庄之物天商破军剑,素风接剑!”
素风略显了犹豫一下,奉捧着这把鼎名江湖的神剑。
在场中群豪望着这把剑,虽然是日夜牵绕,但是此时也只是望着解解眼馋。有的人则更是庆幸这把剑就将不在凌无名的手中,这下盗取就比之前简单的多。
从剑鞘中溢射的剑气,令全场人屏息望凝。郎歌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他默记了每个人的神情,有贪婪的欲望、有观赏的审视、还有淡漠的冷眼。
而这双发出淡漠的冷眼就是天狼客。
天商破军、七杀火云、单射天狼。
#武林三大星,互相克制,其锋芒利刃是许多成名兵器所望尘莫及的。
#书#一遇见天商破军剑,他感觉到背上的单射天狼弓微微颤动着,那种感觉相生相惜,又有另一种与之一较高下的跃跃欲试。
#网#不止是他的弓有这种感觉,就是他心里也是这样的,他不禁回想起四十年前的那一场决战。
那一夜,风像是要吹翻整个天地似的拼了命的刮,突然,青天之中一道霹雳撕破黑幕,这天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风吹着三个人的苍发。
这三个人乃是当今武林的三大骄子,持剑的天下山庄第五代庄主凌翰雄、持刀的是步夕寒、持弓的就是天狼客。
这三人背对着一丈已经站了一天了,没有说话,纹丝未动。
突然之间,三人的眼神之中散发一道恶狠狠的光,几人的双手在一刹那拔出兵器。黄叶飘落着地的一刻。“当——”“噗——”种种错杂的声音呈现出来,随即又被一声震天动地的霹雳吞没。
一闪光逝——
人消影没,只余几片凋零破碎的黄叶——黄叶之上的整整齐齐的断口像是被什么利器所划。
素风细细的赏视了天商破军剑,又小心翼翼的把它重新放入木锦盒之中。
凌无名缓缓的朗道:“从今日开始,凌某就可以安心的退出江湖了。”
众人之心立刻转入暗暗的神伤之中,江湖之中就要隐没了一代豪雄。
司仪端上了一个金盆,中满半盆水,清澈澈、没有半丝的浑浊。
凌无名挽起了衣袖,举起一双沧桑的双手,那一双手为他带来了他想要的名利,也沾染了太多人的血。
“凌庄主,你想好了吗?”
许多人开始劝说凌无名,在那些成名江湖已久的剑侠刀客,他们曾和凌无名一并笑傲江湖,如今斯人欲隐,只余自己孤身飘摇江湖。
凌无名肯定的点头已经说明了一切,还要劝阻的人也无言以对了,望着那双手渐渐没入金盆清水中,所有的江湖恩怨,人间情仇尽化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