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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爪子上瞬间出现一道红痕;火辣辣的;小白阴沉着脸;仍然固执的将那布料拖了出来。
“小心点……”程萌羽阻止不及;只能担心的望着布料;生恐他一用力将料子扯坏了。
“给他做的?”看那长袍的款式;就知道不是给自己的;“最近这么神秘兮兮的整天见不着你人影;就是躲着给他做衣服?”小白只觉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硬绑绑的问道:“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是吗?”
程萌羽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哀叹了一声;好言好语的轻哄着他:“你当然是最重要的;你是我儿子呀;乖;把东西给我;别弄坏了哦……”结婚礼服呀;弄坏了可就没其他合适的料子了。
小白看她一脸紧张的盯着那块布;心里更是光火;手上的劲就使得大了些;只听嚓的一声轻响;他的动作猛的一僵;而那声音听在程萌羽耳朵里更是如青天霹雳;坏了?撕坏了?
程萌羽瞪大眼;一脸要吃人的表情;“你……”
小白被她凶恶的表情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已经多出一个破洞来的布料;他隐隐觉得似乎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但倔强的他却硬着头皮将布料随手扔在地上;冷哼道:“不就一破料子吗……”
“啪!”
世界安静了;两人都傻眼了。
打人的望着自己的手掌发愣;被打的抚着红红的脸颊也呆了。
“你……”小白后退了两步;瞪着她不可置信的低喃。
“我……”程萌羽不知所措的伸手想拉住他。
第一次;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煽他耳光;就为了一块儿破布!
小白几乎是有些发狂了;瞪着她;眼睛开始微微泛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在她靠近的一瞬间;他猛的推开她;旋身就往外面狂奔。
“小白……”程萌羽焦急的跟在他身后;试图将他拦下来。
小白浑身的妖力大炽;横冲直撞的撞翻了好几个人;经过兽栏的时候干脆一把抢过训兽魔人手里的缰绳和皮鞭;然后跳上魔兽的脊背;“喝……”魔兽嘶吼的一声;扬起蹄子狂奔起来。
“小白……”程萌羽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骑着魔兽冲出了老远;她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不会驾御魔兽;抽出腰间小刀将栓着魔兽的绳索砍断;然后顺势跳到魔兽脊背之上;猛力给了魔兽一巴掌;魔兽吃痛;挣扎着狂冲了出去。
训兽的魔人见状挥着手一边追一边大喊着:“危险;那头还没完全驯服……”
这么大的动静;在旁边操练的梁忠厚是第一个被惊动的;派了个侍卫去通知悠旃他们;他自己则带着几个人追了过去。
小白负气而出;混乱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思考;只是凭着一股愤怒之气;疯狂的抽打着跨下的魔兽;这种粗暴的方式让魔兽也跟着发起狂来;速度顿时提升了好几倍。
“小白;停下来……”风沙带来了程萌羽有些颤抖的声音;小白微微一迟疑;但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却让他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程萌羽娇小的身体此刻几乎是挂在魔兽背上的;这头魔兽还没有配鞍绳;剧烈的颠簸下;她只能紧紧的抓住魔兽脖子出的皮毛来固定身体;这个样子的她能坚持着不掉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控制方向这些高难度动作她是没办法完成的。
她身下的魔兽还处于桀骜期;根本没有完全的被驯服;在狂奔中被她这么死死的扯住要害的毛皮不放;吃痛之下便开始又蹦又跳的疯狂挣扎起来。
“啊……呀!”它这么一挣扎;程萌羽一个不稳就骨碌碌的从它背上滚了下来;摔在滚烫的沙地里;吃了一嘴的沙子。
亏得她身手敏捷;没伤着筋骨;将头拔了出来;她半撑起身体;弯着腰呸呸的吐着沙。
野兽呼呼的低吼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在她的耳边显得异常的清晰;半趴在地上的她突然僵直了;视线顺着声源望去;刚刚那曾经是她坐骑的魔兽;此刻正张着血喷大口;弓背磨爪的瞪着她……
她反射性的翻身掠起;招出妖力弓缓慢的向后挪动着;魔兽被她偷跑的举动激怒了;猛的撑起身向她飞扑而来;程萌羽赶紧搭箭拉弓;一边加快奔跑的速度;一边侧身飞射出数只妖力箭来。
她射得刁钻;箭矢全中魔兽的脚掌;将它钉死在沙地上;本以为魔兽不可能再动弹;却不想剧痛和鲜血激起了魔兽的兽性;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声;鲜血飞溅;硬是将爪子拔了出来。
程萌羽见状深知魔兽狂暴了;对于这种燃烧自己生命的狂暴状态;硬碰硬无疑是不明智的;她不再恋战;转身向着小白消失的方向狂奔去。
梁忠厚带人赶来的时候;就只见到散落的点点血迹;因为风沙过大;很多痕迹都已经被银沙覆盖;空旷的大沙漠里;已经彻底失去了那母子俩的踪影。
“分头去找……”梁忠厚皱眉命令道;这对任性的母子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了;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半眯着眼看了看已经出现霞光的天空;梁忠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天色不早了;若是天黑以前还找不到人的话就危险了。
此刻的悠旃在得知母子俩相继冲出营地不知去向的消息之后;几乎晕厥;丢下手里还没来得及组装的零件;他冲出去揪住正和魔女鬼混的黯修;将他拖到兽车面前;“快;你负责驾车。”爬进车厢;他低喝道。
“搞什么!?你要去哪呀?”黯修气哼哼的;任谁在那种时候被强行拖走都会发飙吧。
“少废话;赶你的车。”
黯修被他阴冷可怕的眼神吓得再也不敢多说废话;老实的驾车冲出了营地;心里直嘀咕;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这种可怕的眼神……(
悠旃的兽车在半途上遇到了梁忠厚;焦急的跳下车;他跌跌撞撞的拽住梁忠厚;“怎么样?”
梁忠厚摇了摇头;“还没找到。”
悠旃一阵哑然;抬头望了望泛灰的天色;他的脸色也跟着泛灰了;紧抿着嘴爬回车厢里;对黯修吼道:“继续赶车。”
梁忠厚出声阻止道:“别;天快要黑了;公子你请回吧;我会加派人手继续找的。”
悠旃猛的转头瞪着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命令道:“上车。”
梁忠厚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无奈的弃了坐骑;跳上了兽车。
黯修见状;立刻识相的挥鞭继续赶路。
怔怔的望着窗外渐渐模糊昏暗的景色;悠旃突然开口道:“他们为何突然跑出去……”
“不清楚;好象是吵架了;公主是追着小小公子出去的。”
“因为吵架?”悠旃微皱着眉;“就这么任性的跑出去了吗?”
深呼吸了一口;悠旃的声音有些暗哑;“以他们的能力;普通的魔兽应该伤不了他们吧。”
梁忠厚看了他一眼;轻恩了一声;“数量不多的话……”
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了死寂;很久很久都没人再吭声。
※※※※※
小白骑着坐骑一路狂奔;将步行的程萌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在他们分开半个时辰之后;两人行进的方向已经出现很大的偏差;一个向西疾行;一个向北移动;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小白的头脑也渐渐地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彻底迷路了;他的脊梁泛起一阵阵凉意;夜晚的沙漠有多么的危险;他在前些日子已经充分的感受过了。
打起精神;他努力回忆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刚刚似乎路过了一处戈壁;在哪个方向呢……
就在他埋头苦想之际;胯下的坐骑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感觉到它的异样;小白警觉的四下打量着;当看到正对着他的黑暗中闪烁着的数十个绿色点光之时;他的身体猛地变得僵硬起来;呼吸渐渐地急促;他握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起了青筋。
从喉头发出的咕噜声此起彼伏;腥臭味越来越浓烈;那些绿光也越发的清晰起来;它们靠近了……
※※※※※
天黑了;程萌羽在陌生的广阔沙漠中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她苦笑着;真是疯了;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的行为是在找死。不但追不到小白;很可能她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返回;立刻原路返回。
所有的焦急后悔已经化作了眼泪挥洒在这无垠的沙漠之中;小白;他跑哪里去了;此刻是不是也与她一样;一个人在空旷得可怕的沙漠中行走呢;他会不会遇到魔兽遇到未知的什么危险呢……他会不会也像她此刻一样害怕呢……
不停的奔跑;奔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双腿已经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却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当她被悠旃他们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卷缩在悠旃温暖的怀抱里;她只是低泣着不断喊着小白的名字。
悠旃紧紧的抱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带着泪痕的脸蛋;还有她有些苍白的唇瓣;“他会没事的;不会有事;别哭;别哭了……”
※※※※※
坐骑在长时间高强度的飞驰之后;终于抽搐着委顿而倒;偏偏这个时候;数十条体型娇小;速度却异常迅速的兽类身影咆哮着对他穷追不舍。
小白冷静的运起妖力;改用双腿飞奔;向着印象中所见过的戈壁行去;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运气了。
好多次;他几乎被那些魔兽赶上了;跑在前头的魔兽撕咬着他的背他的手臂;纵然妖力抵消了一些伤害;却仍是撕下了几大块肉去;他不得不庆幸这次所遇见的魔兽个头比较娇小;否则的话;就刚刚被咬那几口;别说是背上的肉了;大半个身体应该都没了吧。
痛笑着不停的奔跑;小白心道;若是娘亲看到此刻的自己;恐怕得哭死吧;自己也真是任性呀……
大量的失血让他的头脑渐渐地开始晕眩起来;步伐也开始变得缓慢;猛力的甩着头;他试图打起精神来;不能停;停下就是死;若他的骨头被人从魔兽肚皮里挖出来;娘亲会伤心死的。
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越来越模糊的双眼在扫过远方某一处之后微微的眯了起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混沌的大脑瞬间的清醒;那边;是戈壁群吗?那些形状怪异的高大风棱石;不是错觉吗?
“唔!”略略的一个停顿让他的手臂又丢失了一块血肉;他闷哼了一声;泛红的双眼散发出暴戾的光芒;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的妖力;他曲起的五爪狠狠的镶入
撕走他血肉的魔兽头颅中;那魔兽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小白将它的尸体猛力掷向跟随在后的魔兽;短暂的阻断了它们的追击。
抓住它们停顿的瞬间;他飞速的闪身跳跃;几个起落就攀上了前方不远处陡峭的风棱石;与那些短腿魔兽拉开了距离。
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魔兽们怎能善罢甘休;围在石头底部嚎叫着打着转;久久不肯散去。
小白趴在石头上;抬起眼皮吃力的向下看了一眼;确定它们上不来之后;他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暂时安全了;好累呀;睡一会儿吧。
※※※※※
出动了全整个营地的人;搜索了整整一夜;仍然没有找到小白;程萌羽清醒之后就不让悠旃碰她了;只是抱着胸卷缩成一团发着呆。
“清河;会找到的;他不会有事;你别这样。”悠旃担忧的望着她;“喝点水吧;你从昨天就没喝水了。”
“小白;他什么都没带;没有水;没有食物……”天快要亮了;天一亮;太阳也会出来;凉凉的银沙又会变得滚烫起来;她的小白……
呜咽着;她抱住头;将自己缩得更小一团。(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云端投射而出;银色的沙漠被染得火红;离小白失踪已经整整五个时辰了。
半夜程萌羽就开始发起烧来;浑浑噩噩的呓语不断;悠旃守了她一夜;面色也是憔悴得不行。
这个时候驾车的黯修突然一声惊呼;接着一直匀速行驶的兽车来了个急刹车;悠旃猝不及防;差点因为惯性飞出车外;还好梁忠厚反应得快;伸手扶了他一把之后顺势跳出车厢;悠旃狼狈的抓着车门框;他掀开车窗帘;探出半个头问道:“出了何事?”
“找到小小公子的坐骑了……”虽说尸体严重残缺;却仍能从沾满深褐色血迹的兽鞍上分辨出这具尸体就是小白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