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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螺双怪在一见到燕无心时便瞳孔收缩,因为对方随便一瞥,他们便觉双目抵受厉光,如已挨了一刀!然而自幼食狼乳长大的黑螺双怪血管里奔流得已非人血。正因为双方风度、容貌,气质上的悬殊更激起狼的本性。大怪山无路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怒声道:“小狗,你是何人敢在老夫面前摆样子?”
冷笑一声,回答:“煞刀客燕无心。”
“哈哈”仰天一阵狂笑,说:“老夫还以为是哪路英雄,原来是将老婆当众剥去衣衫给人尽览的痴呆汉。哈哈……”
笑声突然被锯断似的,大怪山无路突然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就象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一般,他后脊上渗出了冷汗,有一种湿漉漉的不爽快的无奈感。他立即吞吐运气,一周天之后才恢复了正常。他双目暴射出一片兽心之光,半吼半嗥地叫着:“老夫会把你撕成几千条肉丝碎筋的!”
“那就试试!”
“会试的。”
大怪山无路踏上了一步,一袭黑袍象涌动着狂飙怒涛一般,无声无息地涌动着。
此刻,阳光正懒洋洋地照在路边的矮墙上,几枝从墙里探出来的腊梅含苞欲放。淡雅的香气已经从枝头溢出,路的另一边是一弯小河,河水泛着绿波,一切都很安祥,很平静。
突然,几枝缀着花苞的梅枝颤了几下,花苞和花办纷纷落下,更使人吃惊的是镜面似的河水蓦地打起了旋涡,象刮过一阵旋风般,水打着不规则的转。
这是内元真罡的作用!谁也没有先发一招,但他们已经搏斗了许久了。
梅朵和河水无辜,偏偏首先遭难。继尔矮墙“轰”地一声塌下,青砖已成了粉末。
一丈之间涌来奔去无声无息的阴凉深寒的杀气,煞意竭力想侵入对方的肉体之中。
“呀!”山无路低沉地闷嗥着,蓦地双臂一振,手臂足足比平时长出一尺。通臂寸长的森森黑毛根根树立,手掌刹那间胀成蒲扇大小,腾起一团腥臭的黑气。他黑掌疾伸,五指尖锐如刃,弯曲似钩裹着五缕冰寒之气凌空朝燕无心抓下?
燕无心只觉得头昏脑眩,满天的爪影倒不惧,可怕的是掌中拍出的团团令人作呕的黑气,这种浸渗奇毒的腥毒秽味能使人窒息而死。
他猛地一声长啸,如山崩海啸般吐出胸中之气,神目暴睁,目光越发冷森。双掌化刃劈入爪影里,黑气荡开,爪影象被绞碎般纷纷敛没。
突然山无路浑身一拌,身子顿时暴缩。燕无心双掌劈空,只感到平地泛起一道黑幕,如墨海凝波,狼牙噬已带起一股血水飞扬入空。
燕无心一退又退,左大腿已被削去一大片皮肉,墨绿衣袍下襟全然撕去,他恨恨地骂了声:“狗贼!”
山无路嵘嵘怪笑着,身形又复正常,手中已多了一根端粗柄细、长约一尺半的怪兵器狼牙噬。他刚才用“缩骨神功”由大化小,暗袭对方下盘显然成功了。
“哥!”燕无双一声惊呼,欲上……
燕无心摆了摆手,他相反平静了。如果说刚才他是头虎,现在他已成了猎手。不再是虎与狼之间的咬噬扑杀,而是猎手和猎物之间的斗智斗力。这一变化是从心理上、精神上产生的,当然归于暗袭的原因。血染湿了他的立足之地,伤口仍在渗出鲜红,但他定若磐石,浑身激荡的气息封住了对手一切进、退、移、闪的方位,他已经困住了对面一头野狼!
汗水从眉骨上淌下,五指握着狼牙噬像淹毙者抓住了岸石,山无路越来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似乎真的无路可走了。尽管他没有受任何伤,但是他宛似一头受伤的狼,咽喉里吞咽着血水,目光中露出了恐惧。他无法忍受目前的对峙。他宁可死!瞬息间,山无路象一道黑墙般压过来,狼牙噬扑地刺向燕无心的腹部。
同时路不转也发动了进攻。他发出一声铺天盖地的吼叫,手中的狼牙噬绕舞翻飞,每一棒都是从极其怪诞的角度递进。
燕无心身形猝然凌空,山无路的狼牙噬一刺落空,刚想收回,一抹冷电贴着他的后脑勺激射而过。他后颈兀然一辣,只来得及吐着一个“这”字,裂嘴暴牙的头颅已裹着一片血雨冲天而起。^_^书…_…网|踉跄几步的无头身躯直朝路不转撞去。路不转三十六路狼牙噬,全然砸在其兄的尸体上,山无路成了一堆血浆肉泥。
这时,就像在虚无之中突兀组成的实体,燕无心掌刃刀急泄而下,飞斩路不转。二怪万急之中猝闪丈余,狼牙噬本能地旋身飞舞,黑黝黝的流灿如落月突殒,泻向敌人下落的身形。
尤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中一只展翅扑击的巨鸥,燕无心表情冷酷无比,左掌拍出浓烈的鸿钧真元罡气!右掌刃刀一晃,“)恍)然(网)一梦”已倒卷劈入。
路不转厉叱一声,身形一侧,避过劲锐的掌风。可惜他疏忽了对方的掌刃刀,握着狼牙噬企图一棒捅碎对方五脏六肺的手,仰天举着等待下泻的身形,不想肚腹没等到,手腕处一寒,眼睁睁望着一篷血雨飞起,抓住狼牙噬的手朝上一跳,“啪”地跌落在地。路不转怔了一怔,脸色一片灰白,五官在抽搐中朝右歪曲着,喘息粗浊得象要立即爆炸。这时,对方凌空射来的两脚已近面门!
猝然抛肩斜身往后倒飞,脚尖如蛆附骨随到,快若电掣地滚动企图脱出飞腿的攻击。
蓦地,一抹黑芒狠狠地切入了路不转的胸肋。
站起身,他呆呆地看着胸肋内插入的狼牙噬。噬柄上还连着一只手,自己长满黑毛的手!
象自杀一样,用自己的手抓着自己的武器刺入了自己的体内!他呛咳起来,大量的热血随着呛咳喷涌而出。他问:“这……这是什么?”
一丈外的燕无心浑身血迹斑斑,脸上冰寒无比,冷冷地说:“狼牙噬,你的成名兵器!”
“你用老夫的兵器杀了老夫?”
他似乎极不心甘,但是没有用了。他没想到燕无心会在他贴地翻滚时,用衣袖卷起地上的断手和狼牙噬,用山无路暗袭他的同样方法,射入路不转的胸肋。
二怪似乎还想说什么,做什么,但除了一阵嗔目切齿外,他猛地一抖,象挨了电击一般,人顿时枯萎下去。骨格咔咔嚓嚓一阵乱响,身形猝然缩小,成了七岁男童模样,才一头倒下。
燕无双走上前来,嘘唏一声说:“哥,他们都死了,我们走吧。”
燕无心仰起头,望着血迹斑剥的泥墙砖堆,心中顿有一种孤寂落漠的滋味。杀人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不杀人又怎能防止不被人杀?他望着妹妹,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小妹,你能陪我走一趟吗?”
燕无双认真地点点头,道:“十趟,百趟,只要和哥在一起,我当然愿意。”
“那好,我们去成衣铺,你给哥挑一件衣袍。我总觉得墨绿色的不好,现在破了,正好重购一件。”
燕无双高兴地说:“买件蓝色的。蓝色显得宽阔、博大、雅致。”
燕无心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人插入一句话:“你本来应该得到一件红色的衣袍,鲜红鲜红的象血一样。但是你为我杀了黑螺双怪,多少给我办了一件事3ǔ 。cōm,所以我暂时决定不送你红色衣袍了。”
一个人就站在他们的背后,三绺短髯由风抚弄,相貌堂堂,俨然一股豪态,一股霸威。
在见到此人的一瞬间,燕无心感受到了似阴狱中炼火一般凌厉又森冷的刺骨寒意。他禁不住退后了一步说:“师……师父。”
对方目露厉芒,一闪而敛,很随便地说:“别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传你刀意之法,只为想要你为我杀人,这一点你胞妹定然已经向你解释清楚了。”
“是的,小妹已说明了海前辈的授艺用心,并且迷雾潭的一场雷火,也证实了小妹所言不虚。”
“当然不虚,我并没有反驳你胞妹的说明,只是想剩下的问题……”
“什么问题?”
“既然你已经不会为我杀人了,我是否还需要你。不需要你,应该不应该当即杀了你?”
“海前辈考虑得可有结果?”
“有。”
“什么结果?”
“不杀你。”
“为什么?”
“因为你的仇人许多都是我的敌人,你即使不为我去杀他们,也会为自己去杀他们。第二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因为我不想使对方增加一名实力非凡的帮手,虽然她已经和我的对方达成了某中心照不宣的协定。但起码她还能保持中立。所以你上饭馆、澡堂、衣铺以及满街溜达时,我有七十二次杀你的机会,都没有动手。现在不杀你证明是对的。因为你已经为我除了两名对手,虽然黑螺二怪在这场戏中并没有什么重要位置。”
燕无心长叹一声,脸上居然露出了凄凉的微笑说:“谢谢海前辈的诚实和坦白,我煞刀客知道自己的份量。在余后我也决不会亲自杀你的。”
“你想杀我?”
“我知道我现在不够格。我是说如果有这一天的话。”
“你不会有这一天的。最多还有七天,不是我败了,便是我胜了。败了也就死了,死了谁又能杀我?胜了就是实现了理想了,实现了理想谁又能杀得了我?”
燕无双突然插嘴说:“不愧是江南第一刀,不过我给你算过命,你的赢只占三成。”
“三成?”
哈哈……这位威风凛凛的中年人蓦地暴开一片狂笑。笑声似金属撞击,铮锵之声震耳欲聋。他手抚三绺短髯说:“三十年了,我准备了三十年,只占三成赢面?”
燕无双点点头,说:“至多三成!”
“燕姑娘,你说说道理。”
“我不能说!对不起,我们现在要去衣铺买衣衫了,当然是买一件纯蓝色的。”
说着,燕无双挽起兄长的胳膊,十分温柔地贴近其兄耳畔说了句什么,然后俩人转身并肩走去。步姿的安祥似乎根本忘了背后有一名随时能致他们于死地的绝世高手。
这位绝世高手当然就是江南第一刀海思柳了。他望着远去的一对男女的身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很难令人发现的冷笑。随即,他飘然飞入倒塌的矮墙之中,匆匆闪进一幢砖房之内。
穿过破旧的小屋,继而又是一片竹林。刚进入林中,一位驼背矮子、形容猥琐的老头已迎上前来,躬身道:“主人来了。”
海思柳问:“老爷子还在吗?”
驼背忙答:“老爷子刚去,三名送来的和尚已去了花烟雨的房中。”
海思柳哦了一声,朝林中行去。不久,便穿过竹林,他面前豁然开朗,屋宇巍然,雕梁画栋,花木扶疏,环境优美之极。
他进入一间客厅,在太师桥上坐下。驼背老头立即送上香茗。他问:“夜毒药王处的十二药人可否送到?”
驼背答:“刚才飞鸽传信,最多明后天,十二药人将随毒药本人一同来此席家花园。”
海思柳又问:“上方山方面有什么新的动静?”
驼背道:“柳贱人证据不足,只能在七日后兵发寒山寺与主人来硬拼硬。所以如今上方山上一片剑戈磨砺之声。据报,红尘道长杨垂柳也上了上方山,随他同行的一干黑道魔头均已急召手下门徒,想必也是备战吧。”
海思柳恨声道;“贼人又多了红尘这个面首,我若不将红尘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驼背媚笑道:“主人何必烦怒!柳贱人若真用御男术来收买人心,主人的抽阴之计不是可以成功了吗?”
“哦,莫非紫电剑南悲歌也去了上方山?”
“正是。南悲歌好色无比,昨夜奴才安排四香在怡春院中与他同乐。几番巫山云雨,想必夜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