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衣姑娘答道:“小女子燕无双,没有什么师承,只在一个古洞之中巧遇奇缘学了—些武艺。不能详告,还望白前辈见谅。”
白独行惊问:“你就是燕无双?”
“正是小女子。”
“一路上尽闻燕姑娘折无妄公子、擒毒雕的豪举,还以为姑娘定是位膀大腰粗的奇女子,不想是位花容月貌的美姑娘!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罢!罢!罢!今日老夫有幸得见当今武林奇女,可谓运之、缘之、命之(说到这里,白独行偷偷瞥了一旁张口呆目的孙儿白一梦一眼)。更想见识见识姑娘的神功精武了。”
燕无双不由地苦笑了笑。她不想与人争斗,若非万不得已。动武是—个女孩子十分忌讳的事,再说她的存身之处,刚刚治愈掌伤的杜月仙还等自己送饭菜呢。所以她忙道:“白前辈,无双还有要务在身,急需赶回。如前辈见谅,晚辈想告辞了。”
没等白独行开口,—旁的神龙剑客白一梦已急得忘了所以,—晃身飞下桥来,站在燕无双身前。想说什么,又一句也说不上来。还是白独行照顾他,见此忙说:“燕姑娘稍待片刻,我这位孙儿进得江南,末逢敌手。今日得遇姑娘,正想请燕姑娘刹刹他的傲气,给他些教训!
也叫昆仑儿郎不敢小视天下。”
不知为什么,燕无双一入酒店就感到有两道眼光使她害怕,所以她—直不去看他。可是他偏偏又站在自己面前,并且就用这可怕的眼光呆呆地瞪着自己。这眼光中究竟有何可怕,燕无双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只感到心中总有些忐忑不安,怕失去什么之感。听雪地寒枭如此说,她只能双手抱拳行礼道:“见过昆仑掌门人。”
“哦!不敢,不敢。”白一梦连连摇手,说:“燕姑娘今后只须称我白一梦就好,千万别叫什么掌门不掌门的。”
身后的雪地寒枭白独行听到这里,有点气恼!心中骂道:“你这小子,有了女人什么也不要了,居然连掌门人也无所谓了!想当初为获掌门之位,你日日夜夜地苦练,如今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看我回头不好好修修你小子的骨头,掂掂是否轻了几斤。”
这位心中骂,另一位可乐得忘乎所以了。
神龙剑客白一梦说:“燕姑娘,暂请留步!在下自幼习得昆仑天龙剑法,还想请姑娘指教一二。”
燕无双也不忍立即离去,尽管她真的有急事要办。面前这位年轻男子,身上也是—袭白色长袍,白得一尘不染!头上秀士帽带飘飘,十分潇洒地拖在肩后。眉似远山,目似星眸,悬鼻之下是薄薄两片红唇,五官如画般恰列分寸地嵌在那张白里泛红的俊面之上。在无双眼中,虽然和威武雄壮、浓眉大目的哥哥有着绝然不同的气质,但男儿阳刚之气仍然在对方的身上表现得分外突出。若是说哥哥燕无心是悬顶一株傲雪的劲松;那么对方就是松畔的一支力竹。松有松的高傲和挺拔,竹有竹的虚心和韧劲,各有千秋,各有神韵。她轻轻道了一个字:“请。”
神龙剑客白一梦从背上解下连鞘剑来,拇指一缕蓝光激射而出!随着铮锵龙吟,蓝光暴涨,一柄利剑已在白一梦手中。他屈指弹剑说:“此乃昆仑舞风剑,待在下舞来,请燕姑娘指教。”言罢,身化龙形,已悠悠升起,姿势曼妙无比地在虚空踏了三步,折转几弯,白衫飘飘。天龙十八剑剑法已经展开。
天龙剑法是昆仑绝学,以古朴无华、凝重固实为基。在剑道中讲究以拙胜巧、以重胜轻、以含胜吐。但见剑势始捷至缓,每出一剑,剑气哧哧喷射,方圆丈余之内剑气*人,砭人肌肤。剑尖划东指西似垂着重物,但开闭之间又严丝密纹,简直无暇可击。渐渐剑气弥漫,神龙剑客身周已织就成一张闪光的剑网。远远看去人与剑已混成一团无法分清的光幕,正抑扬顿挫在—起一伏……蓦地,一声清啸扬起,光幕中一道蓝汪汪的光华直飞而出,闪电般掠过小桥,掠过彼岸的一株古柳,随即碗口粗细的柳树轰然拦腰折断倒下,蓝光又一闪而敛。光影倏停。神龙剑客脸不变色气不喘地抱剑稳稳站在桥畔。
“好一手气吞山河的御剑法!”
燕无双情不自禁地大声赞道。连石桥之上的雪地寒枭白独行也脸露微笑,就凭你孙儿刚才脱手以气御剑之术,放眼江湖又能找出几个!今日昆仑绝学的发扬光大,真乃有望了。
白一梦收势后,立即对燕无双道:“请燕姑娘指点。”
燕无双说什么呢?平心而论,白一梦的剑术和自己的刀法相比还差一大截,但是一个凭自己苦练而成的剑士怎能和自己屡屡巧遇相比,所以说他年纪不大已具备如此强大的内力,精妙的剑术,当数天下青年一辈中翘楚了。那么夸他好?燕无双又摇摇头,不知为何,他当然由衷地喜欢,不忍自己喜欢之人在剑术造诣上有丝毫沾沾自喜的想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是她对他的愿望。所以她含笑问:“白少侠,假如有人说你剑术还有不足之处,你会不会生气?”
白一梦一怔,暗忖,难道自己的剑法在对方眼中还有不足之处?不可能,自己的天龙剑法除了身后的爷爷倘能对敌之外,在昆仑山已找不到第二个敌手。尽管对方如传说般厉害,不可能能一眼看破自己的弱点,找出破绽。不过,她若是真能说出不足之处呢?不妨还是听听再说。因此,他同样笑笑说:“燕姑娘请直说无妨,真有不足之处在下当立即改正。”言语之中的另一层意思是:我不信天龙剑法中还有不足之处,你能说出吗?
燕无双岂能听不出话中主语,不过她不在乎。少年气盛么!若是一个人连对自己的信心也没有,又如何去战胜别人呢。她说:“请白少侠摆出最后一招‘风云翻腾’的行剑姿态?”
白一梦立即斜剑曲臂,怀中左掌托着剑柄,人站八字不动。
燕无双望着他问:“此是御剑击敌之始势?”
白一梦点点头。
又问:“若此时有另一个敌人趁隙攻你下盘,你剑已脱手,又当如何抵挡?”
忙答:“腾身躲闪。”
又问:“敌人的攻击是三缕指风,专袭你曲阳、会田、眉心穴呢?”
急答:“在下双掌急搁会田、眉心之劲气,身形腾挪躲去攻曲阳穴之指力。”
再问:“你左右上下均不能躲闪?这是条件。这样又如何对付急袭曲阳穴的指力?”
想了想答:“在下拼着受创,运用护身真气,硬挺这一招!”
摇摇头问:“假如对方仅剑术不如你,内力胜你。此刻,你剑又脱手,又没有办法对付攻击曲阳穴的指力,这—招岂不败定了?”
“这……”
白—梦急得流汗了。他以前从没想过风云翻腾招后紧跟着御剑攻击会露出下盘空门,给敌人可趁之机。给燕无双—句又—句地追问。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能为力。他心中急,嘴还挺硬:“不可能一下子遇到几位高手。”
燕无双叹道:“江湖艰难,日后白少侠会遇到此类情况的!”
“这……”又无言以对了。
石桥上的雪地寒枭也在听。他已经皱紧了浓眉,他意识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也意识到天龙剑法最后两招之间的连接有着—个不大不小的缺陷。他思来想去,一时无法解决这—难题。见孙儿口舌结巴,无言以对了,忙问:“依白姑娘之见,又如何对付呢?”
好一个反问!是的,找到破绽和想出补救方法是绝然不同的,之间水平的高低,宛如山和平地,桥和河面。你燕无双能找出天龙剑法的破绽,能想出补救之法吗?考考你!
燕无双淡然—笑,摆出—个和白一梦一模一样的姿势,区别只是左腿曲起,脚尖斜指,脚跟恰恰护住了曲阳穴。而斜指的脚尖宛如一枚绷紧的箭矢,随时都能一弛而发!
白一梦额上淌下了汗水!嘴中还在喃喃着不知说什么。
白独行双睛已经瞪圆,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对男儿,老少两代就这么怔怔地呆望着,忘了四周的—切。是呀,这抢先攻击而出的一腿何等精明、利害!当敌人三缕指风袭来时,自己左腿疾出,反攻敌方会阴穴。随即身形一矮,让过上面攻向会田、眉心穴的指风,空击的双掌恰好挡住袭击曲阳穴的指风。原地不动,这一瞬间的攻防转换,正好争取到了回剑收剑的时间!接下来……对此,他们能不醉心地忘了四周存在的一切么?
燕无双突然感到了警兆!她听到身后有一种极低微的声响。像蚊虫的嗡嗡又似春蚕嚼叶。
她猛地回首,奔入眼帘的是从酒店带来的竹蓝里正冒出淡淡的白烟,若不是细心察看,简直看不出来。她没有思考,只是本能的反映。四肢一收,人巳像流矢般弹起。左右一带,两股劲风已挟起白一梦和白独行老少,瞬间已跃过于石桥。还没等三人落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可怕的巨响!
轰!轰隆隆!
只见石飞沙扬,水激浪高,一股滚烫的气息四弥开来。一时之间看不见天,看不见地,连对面人也看不清五官身材!渐渐才风平浪静,石停沙住。这时雪地寒枭白独行才)恍)然(网)明白,一篮火药突然爆炸!若非燕无双眼疾手快,此刻三人早成了碎骨零肉了。他—躬到地,道:“谢燕姑娘搭救之恩,昆仑山三年之中任姑娘有何差使,无不听从调配。万死不辞!”
江湖人就这般恩怨分明,同时也十分实惠!你给予了我,我必报答你。
此时神龙剑客才返过神来,他十分沮丧。一则剑术上输了一着,另一则对敌反映上又输了一着。一个平时谁也不放在眼中的年轻人,今日连挨两拳,岂不令人懊丧。谁知,他突然又一扫沮丧,变得眉开眼笑了。因此,他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拉了拉。低头一看,啊,居然是燕无双的纤纤五指刚刚缩回。再抬头,姑娘目中似喜似忧地正望着自己。意思是,喂。
你怎么啦,莫不是比我低了—头就这般垂头丧气,难道我是外人吗?喔,白—梦眼中连呼:“我服气!对姑娘你别说输在一时,就是日后天天输,日日输,输上—辈子也心甘情愿!”
对方美眸又在说:“那还这般不高兴,为什么?”
白一梦双目顿露喜色,似在回答:“好妹妹,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两个年轻人一时间眉来眼去,看得白独行忍不住转过身去。谁知这—转身,又使他大吃了一惊!
像幽灵-—般,一下子从四周冒出十几个人末,并且个个是横眉冷对,一脸杀气,一步—步朝他们*来。白独行立即用传音入密之术,道:“孩子们,当心!有敌人来了!”
一句话惊醒了—段柔梦。刚刚离开现实的两个年轻人又一下子跌回残酷的人吃人的现实中来。他们都转过身来。燕无双一眼就看见了说书先生,不过这位说书先生双目已经不瞎了,而且是精光四射。她不得不暗暗佩服此人的化装术和忍耐术!
她踏前一步,问:“说书先生,你是赶来要回那篮酒菜的吧?”
说书先生摇摇头,说:“不,我是准备来为你们收尸的!可惜不能如愿,说不定又要费些手脚了。”
燕无双又问:“你是冲着我来的吧。”
“是的。”
“你自认为带着十几个人能对付我了吗?”
说书先生厉声道:“你若知道身前站着的都是谁,你就不敢如此大言不惭了。”
“你说说看,这些人是谁?又怎么会吓唬人的?”
说书先生冷笑道:“听着……”
还没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