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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姐,你怕他们?”
燕无双随手一指。这个“他们”就是石惊天、赫雪豹了。
杜月仙急得忙拉下她翘翘的玉指,低声说:“燕妹,石惊天的无妄气功厉害非凡,你家的煞刀六招斗他不过。你速速从后窗离开,待为姐来应付他们。日后你我姐妹总有相见之日。”
咯咯咯,一串动人心魄的脆笑!燕无双大声:“姐姐,你怕什么,有小妹在,别说—个逍遥客,就算石撼山自己来了,你也不用怕!再说你我姐妹有许多话要说,怎能暂别呢?杜姐你就看着小妹我来打发这两头憨头鹅。”
确实像憨头鹅,石惊天与赫雪豹两人都张大嘴巴,伸长脖子望着燕无双,呆呆地入了神。
杜月仙不信地问:“妹妹,你真能行吗?要知为姐武功已废,帮不得你呀。”
燕无双伸掌按住杜月仙背后命门穴,一刻道:“姐姐三焦堵塞,不能运气。待打发了憨头鹅后,小妹为姐姐通穴,恢复武功之事,轻而易举。”
相信了!杜月仙等到一股祥和无比气机通过命门穴涌入自己体内时,她已经相信燕家小妹的厉害了。她与燕无心的内力溶合过,鸿钧真元和此刻进入自己体力的气机相比,简直提不上筷子了。她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这不仅是为自己可能恢复武功,而是为燕无心,她由衷地笑了。
此刻的燕无双神色飞扬。一方面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亲人,一个可以信任的亲人,今后谁是敌,谁是友一目了然了。另一方面哥哥终于有了下落,所以她急着要解决两头憨鹅。她自信对付无妄炼气士之子易如翻掌。因为就在刚才石惊天运气迫近时,她已试过了对方的份量。
对于战斗来说,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她笑笑说:“喂!你们怎么样?是自己离开呢,还是由我送你们走?”
赫雪豹已经说不出话了。这倒不为断腕,他恨自己有眼无珠,去冒犯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他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崇拜美女,洁白无暇的美女。杜月仙之类当然除外。燕无双正是他心中光辉的偶像。
逍遥客石惊天脸色很难看,现在他再也没有找杜月仙的欲望了。但是又不甘心就此灰溜溜地退去,所以想了想说:“在下冒犯燕姑娘处还望原谅。今日你我有缘在此相遇,少不了印证几手,还望燕姑娘赐教。”
点点头,燕无双说:“这儿地方小,我们还是下楼去如何?”
“如此,在下先行一步。”说着,石惊天在前,赫雪豹在后,两人下楼而去。
此时,杜月仙才舒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地问:“燕妹,你真有把握能战胜无妄气功?要知当今武林能胜者寥如晨星呀?”
燕无双没有回答,反而凑近杜月仙耳畔说:“哥哥看中你真有眼光,嫂嫂的心底之善良,真是世上少有,这也是我的福气呀。”
一句话说得杜月仙双颊飞红。半年多来,她第一次感到心中有一种痛快,真想大声地畅笑几声。
月色溶溶,夜风习习。小楼,假山,花圃,竹影,全沉浸在宁静中。
四人站成两边,各有一人在前,当然是燕无双对石惊天罗。
石惊天说:“在下与姑娘比试,意在点到为止,不知姑娘之意是否……”
燕无双说:“随尊驾之意。请!”
“如此,在下斗胆了。”言语之中,身形一矮,不丁不八站了个很怪的姿势,双掌翻地,周身顷刻之间布满了浓浓的白色气机。气机分成两股,像蟹钳般左右朝对方推去。慢慢,燕无双的身形已被白色气机无声无息地吞没了。
杜月仙先是吃惊,“为何燕妹不回手?”然后又觉得十分奇怪。一团白雾笼住了燕无双,雾外的石惊天象在负着什么重物一般,双脚渐渐往下沉,青石板纷纷碎裂,涌上的泥土已经掩没了他的脚面。石惊天还是保持着翻天托地之姿,额际的大汗串串滚落,连绿色绸袍也湿了好大一片。更令人吃惊的是,那团白雾中的燕无双仿佛睡着似的,不见任何动静,连柔和的雾汽也仿佛凝固了一般,无波无涛地一动不动。
石惊天的双脚已淹入地面。托地之掌在发抖,翻天之掌在下沉,似乎无形之中身负的重物越来越难以支撑。渐渐,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双眼也暴凸而出,大有奔出眼眶之势。继尔,石惊天像掉进了冰洞一般,浑身颤栗不止,牙齿也咬得格格直响。他闷哼了一声,嘴角渗出两道殷红的血线!
蓦地,包围在燕无双身周的白雾突敛。似花如玉的小美人儿已笑盈盈地露出身形,依旧是神定气闲,依旧是笑容不变。再看石惊天,这位逍遥公子如今不逍遥了,泥一般瘫倒在地,牛似地粗喘着。
燕无双喊:“赫雪豹。”
赫血豹一怔,忙应道:“小的在。”
“你可扶着公子回去了!记住必须静养一月,不得炼气,不得纵欲,否则后果难测。静养一月,内伤定然会好的。”
赫雪豹恭敬地一躬到底,说:“小的立即送公子回去,不过……”
“有话尽管说!”
“小的不敢冒犯天怒。只是想问,姑娘虽是天神般手段,但手无快刃,如何能在瞬间便将小的手掌切断了,而断口又是齐整十分呢?”
燕无双秀眉一耸,说:“你看,在你左旁有一株梅树,左边一支如酒杯粗细的树杈看准了吧?”
赫雪豹忙答:“看准了。”
“它也会像你的手臂一般断落的!”说着,燕无双右袖微动,一道白芒忽掠而出,眨眼间又敛。指定的梅树树杈“咔”地一声也齐根而断,跌落尘埃。
赫雪豹双膝一软,啪地跪倒,伏地道:“姑娘天人天威,小的心服口服。”
燕无双说:“你相貌凶野,心底暴残,野性未收。但做人坦荡,干脆,一股子绿林豪杰之气倒也叫人佩服。只是今后别干那种欺软霸弱之事!要知好男儿头可断,理不可屈。若能如此,今后定是一条好汉。”
一番由衷的话语,说得赫雪豹大汗淋漓。他叩了几个响头,一声不响地背起仍然软瘫在地的逍遥公子石惊天,纵跳飞驰而去,瞬息不见。
杜月仙正待唤燕无双回房,只见她目视西南角的楼檐道:“朋友,你听了多时,看了多时,若有事不妨下来一叙。否则再行鼠窃贼视之为就有难看的了。”
话音没落,西南楼角腾起一道黑影,快捷无比地向黑暗中窜去。
燕无双叹道:“此人身手不在石惊天之下,肯定又是我们的敌人。”
此时的杜月仙对燕无双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住地说:“妹妹,真了不起!”
两人回房,夜来香早已唤人重整了一席酒菜。当然一块黄玉已笃定入袋,岂有不卖力的道理。再说她也觉得燕无双为女人争了口气,是天大地大的好人。为她做点什么也心甘情愿。
等她告辞离去后,杜燕二女匆匆吃了点菜又滔滔不绝地说了各自的经历。最使她们丧气的是,大家都不知燕无心眼下身在何外,人在哪方?半年多没有下落,难道……这—点燕杜二女谁也不愿提出来。
“嫂子,你为保燕门一块血肉,—线香烟,投身青楼,与众多臭男人虚与委蛇,真为难你了。小妹在此代兄长多谢你了。”言罢,深深一躬。
杜月仙眼圈一红,泪水又盈满眼眶,道:“燕妹不骂我伤风败族,不计较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为嫂已经感恩不浅,哪还敢图谢。”
燕无双忙劝道:“嫂子,今非昔比,昨日视若一梦,今后才是康庄。有嫂子一番义举,才有我兄长的性命,才有我燕门的香烟。日后若谁敢对嫂子稍有不恭之词,我燕无双定叫他后悔不及!”她这种不怒而威的神态,连杜月仙也感到震撼。
“嫂子,待小妹为你打通三焦,顺便也通任督可好。”
“好!当然好!只是太麻烦燕妹你了。”
“—家人还说两家话,嫂子莫非不愿认我自家人?”
“哪里,愿都来不及呢。”
“如此你就乖乖给我坐着,待小妹来侍候你。”
一对姑嫂说笑间,开始了武学之中十分艰难的行程。不过凭燕无双之能,通通三焦,开开任督已是十分方便之事。杜月仙有今日的收获与半年来的苦熬应该说是有因果关系的。做人不妨吃点亏,有时吃亏就是便宜,吃亏的时候正是占便宜的开始。
且说赫雪豹背负着逍遥客石惊天赶回贼巢。一则背上负着一人,自己又断了右腕;二则心中仍在想着美貌的燕无双姑娘,因此赫雪豹一路行来并不快捷。刚穿过又瘦又长的小巷,跨过乌鹊桥时,突然前面一黑衣蒙面人拦去了去路。赫雪豹干过无数次蒙面拦路的勾当,但是被人拦住去路还是第一次。他怒喝道:“不要命的狗东西,你可知道爷们是谁?”
没有回答,对方侧身站在月光下,宛如一尊黑色雕塑。
“喂,你到底是谁?”
“追魂使者!”话音刚落,黑衣人恍如大鹏临空,双掌一搓,劲若流矢,狂飙已兜胸劈到。
赫雪豹捷如奔狸,向一旁猛窜!刚放下背上的逍遥客,还没返身,掌风已呼啸突至。潜力推得他如狂浪中的孤舟,踉跄不停。他煞气顿生,环眼狞狰,左掌不甘示弱地迎势推出,“轰”地一声响,彼此都中了对方的掌力。黑衣人狞笑着不动声色,仿佛那一掌不是击在他胸膛上一般。
赫雪豹却不像人样了。胸骨粉碎,—片血肉模糊,口一张,逆血箭般窜出。他连退七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只说出四个字:“五圣大法!”便嗵地躺倒,一命归西了。
黑衣人冷冷地转过身来,走近瘫在一旁的逍遥客身边。石惊天尽管不能动,但耳能听,眼能看。他长叹一声道:“亢公子,莫非想借刀杀人?”
黑衣人发出一串枭鸟般的怪笑,点了点头。
“亢公子心肠如此歹毒凶残,不怕天报?”
“本公子从不信天命。”
“罢,罢,罢:逍遥一生乐无穷,奈何片刻终遗恨!请亢公子动手吧!”逍遥客长笑闭目。
黑衣人暗运一口气,道:“石兄休得怪我!”啪地一掌凌空击下。可怜逍遥客顿成一堆肉泥。黑衣人更有绝的,拉过赫雪豹的尸体放在石惊天尸旁,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从中洒出一些黄色药粉,顷刻间两具尸体已渐渐变小,变小,最终成了两摊血水。黑衣人随手一掌,击起路面泥土将血水掩没,这才一跃冲天,腾身而起。宛如巨鹏临空,在半空中转了半圈,反方向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迎春楼后院的小楼中,燕无双已经收功调息毕。睁开星眸,只见杜月仙正两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似有无限惆怅般地幽幽叹息。她知道嫂嫂一定又在思念哥哥了。这尘世茫茫,人海苍苍,何处寻觅亲人的踪迹呢?她也忍不住也发出一声长叹。
杜月仙一惊,返过神来,见小姑已调息毕,忙道:“燕妹!你劳累了一夜,该吃些什么了?姐姐给你去做好吗?”
燕无双莞尔一笑,道:“姐姐不用客套,我真的一点也不饿。你现在丹田之中真气聚散情况如何了?”
“妹妹果然好手段,为姐三焦畅通,武功已复。并且任督顿开,眼下感到浑身轻松,丹田中十分充实。真该好好谢谢燕妹了。
“说不准客套,又来客套了,莫非姐姐正与小妹分生?”
“唉,为姐可是由衷而感呀。”
“好啦,好啦,我们换个话题吧。姐姐腹中骨肉不知是男还是女?”
杜月仙脸一红,羞愧地说:“是个女的,就象燕妹就好了。”
“好啊,做姐姐的想占妹妹的便宜,看我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