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势渐渐高峻,已入山区,转过一个山面,那山坳中,草木掩映间,竟似有一个山洞。
丁麟松了口气,急奔了进去。
天色已经大亮,这凄迷的风雨之夜,已在风雨中结束。
皇甫剑南犹在昏迷中,但眼中却有泪水流出,他梦见了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眼来,泪眼模糊中,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人,竟是宋云啸。
他突然拉住宋云啸的手,喃喃道:“大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迟早总会回来的。”
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拉的那么紧,那么用力。
他已抱住了他:“大哥,你不要走,不要走。”
丁麟伏在他的胸膛上,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皇甫剑南的神智已完全狂乱,抱着丁麟,竟沉沉睡去。直到黄昏时分,他才醒了过来,神智也逐渐清醒。
皇甫剑南茫然四顾,宋云啸在那里?谁说宋云啸回来了?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认为宋云啸还没有死。
就在此时,只见丁麟提着一只篮子走了进来。
皇甫剑南道:“酒,我要喝酒。”
丁麟不语,默默从蓝中拿出一壶酒,递了给他。
皇甫剑南接过酒壶,仰首而饮。
丁麟大声道:“你不能再喝了,你如此下去,你大哥知道了,会如何痛心。”
皇甫剑南呆了半晌,道:“你跟我来。”
他带着丁麟,竟向山上走去。
秋风吹过,山巅更冷。
丁麟道:“你究竟要带我到哪儿去?”
皇甫剑南停下脚步,遥望远山,道:“你看不看得见前面的山谷?”
丁麟点头道:“看的见。”
皇甫剑南道:“我大哥就葬在那里。”
丁麟道:“每个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有的人死的早些,有的人死的迟些,所以你也不必如此难过。”
皇甫剑南道:“你有没有心爱的人?”
丁麟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以前没有,不过现在已经有了。”
皇甫剑南道:“如果你心爱的人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丁麟道:“我。。。。。。我。。。。。。”
皇甫剑南冷冷道:“你不伤心,只因你心爱的人还没有死。”
丁麟道:“就算我心爱的人死了,我也不会象你这样。”
皇甫剑南道:“你会怎样?”
丁麟咬着嘴唇,道:“我会替他报仇。”
皇甫剑南道:“可是现在,是我亲手杀死了大哥,这种痛苦,你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他跪倒在地,仰天悲呼道:“苍天,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有星有月,月无声,星也无语,天地间静悄悄的。
寂静的长街上,忽然闪出一条人影,飞身纵入了一片树林,林中有一座荒废的古刹,那人影一闪身,就掠了进去。
月光从残破的屋顶照进来,也照在了他的脸上。他赫然竟是丁麟。
只听他突然朗声道:“旭日东升,光照乾坤,天南地北,以我为尊!”
他语声未落,突听一阵轧轧声响,供在神案上的佛像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大洞,只见一个黄衣人从洞中掠了上来,向他拱了拱手,一语不发。
丁麟道:“马上给我查‘霹雳神君’雷烈的下落。”
那黄衣人恭声道:“是。”
丁麟再不多言,轻轻跃起,一闪没入黑暗中。
有风吹过,几片枯叶在地上飞舞。
皇甫剑南走出小酒铺,走过长街,上弦月冷清清的光芒,将他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突然间,一阵冷风迎面向他吹了过来,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他可以感觉的到,只有刀风才会这么冷。
这柄刀他却看不见,看不见的刀才是杀人的刀。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他?刀风不但冷,而且急。
皇甫剑南身形一闪,突然闪电般出手,握住了这个人的手。
手冰冷。
这只手他虽然没有看见,但却可以感觉的到,所以才能抓住。
真正的武林高手,都有种奇异的本能,无法解释的感觉,就象野兽的本能一样。
皇甫剑南道:“你是谁?”
那人不开口,但握刀的手突然松开,刀落,他的左手一伸,就抄住了落下的刀。
他再次出刀。
皇甫剑南伸出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的刀锋。
那人突然松手,连退七步,接着一个翻身,上了屋脊。
皇甫剑南只看见一条人影一闪,就没入黑暗中。他咬了咬牙,也飞身上了屋脊。
一重重屋脊在他足下飞一般倒退,突然追尽,前面已是荒郊。
荒郊的月夜更冷,前面那人突然顿住身形。
皇甫剑南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那人以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我是你的仇人。”
他的声音尖锐而奇特,显然不是本来的声音。
皇甫剑南面色微变,道:“当年‘英雄山庄’一役,你也参与了?”
那人淡淡道:“不错。”
他冷笑着接道:“宋云啸已经死了,你与其如此自暴自弃,倒不如也死了算了。”
这句话就象是一把刀,刺在了皇甫剑南的心里,他的心突然抽紧,大声道:“你走。。。。。。你走。。。。。。”
他目中已有泪光浮现,缓缓道:“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还要伤我的心?”
那人悠然道:“你已猜到我是谁了?”
皇甫剑南再不理他,霍然转身,大步而去。
丁麟拉下脸上的面巾,道:“你去那里?”
皇甫剑南冷冷道:“你最好少管我的闲事,你若不想死,就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丁麟道:“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不过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皇甫剑南脚下不停,但却缓了下来。
丁麟道:“你想不想知道‘霹雳神君’雷烈的下落?”
皇甫剑南忽然停下脚步,但却并未回身。
丁麟道:“难道你已忘了父母之仇?”
皇甫剑南怎忘得了,他活着,本就是为了这段仇恨,就算他想忘,也忘不了。
“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
丁麟道:“不错。”
皇甫剑南道:“你怎么知道?”
丁麟道:“我很小的时候,便出来闯荡江湖,知道的江湖秘闻自然多些,你将来在江湖上走动贯了,便会知道很多别人不真的的事情。”
皇甫剑南道:“雷烈现在何处?”
丁麟道:“白云寺。”
他急又接着道:“那地方离这里很远,也很偏僻,我带你去。”
皇甫剑南看着他,沉吟半晌,道:“好。”
现在,他已一无所有,他所剩下的,已只有仇恨,人类所有的情感中,也许只有仇恨是最不易甩脱的,若不是还有这段仇恨,他也许早已倒下。
丁麟本住在镇上的一家客栈,但当他们来到客栈,还未进入房中,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丁麟一推开门,就看见人厨子倒在地上,已然气绝。
他颤声道:“是谁杀了他?”
人厨子是被人一剑刺穿心脏而死,杀他的人剑法之高,也可想而知。
皇甫剑南不禁想起了那冷酷无情的少年殷无邪。
他心道:“一定是他。”
这时丁麟已抱起了人厨子的尸体,大步走了出去。
皇甫剑南跟着他,走过长街,走出小镇。
“你没事吧?”
丁麟淡淡一笑道:“我没事。”
皇甫剑南以为他一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现在他才知道,丁麟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的多。
书…网…提…供…下…载
第四十一章 善恶之间
更新时间:2009…7…1 23:05:25 字数:5310
二人一路向西,所经之地,不是山川就是沼泽,实难逢人迹,这一天,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小镇。
皇甫剑南不禁精神一振,道:“丁兄,这一路之上,幸亏有你带路,否则还真难找到这里。”
他笑了笑,道:“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看如何?”
丁麟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皇甫剑南知他对吃极为讲究,于是便找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二人还未坐定,店家已走了过来,笑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皇甫剑南道:“把你这里最好的菜全都拿出来就是。”
店家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不一会,菜已上齐,竟摆了满满一桌。
皇甫剑南拿起筷子,见丁麟连动也未动,道:“你怎么不吃?”
丁麟摇头道:“我不想吃。”
皇甫剑南笑道:“很好吃的,不信你尝尝。”说着,已替他挾了几筷过去。
丁麟这才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却再也不吃了。
皇甫剑南道:“白云寺离这里还有多远?”
丁麟道:“已经到了,就在这里的一座山上。”
皇甫剑南缓缓道:“我以为还要走很远,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丁麟道:“世上的事本就让人难以预料,就象恨你的人你未必恨他,爱你的人你未必爱他。。。。。。”他声音越说越低,终于听不见了。
皇甫剑南叹了口气,道:“不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
丁麟道:“那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皇甫剑南笑道:“其实在我心里,你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兄弟。”
丁麟喜动颜色,道:“真的?”
皇甫剑南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丁麟的脸不禁红了。
皇甫剑南看着他,道:“你怎么象个女孩子似的,动不动脸就红了。”
丁麟张口结舌:“我。。。。。。我。。。。。。”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在此时,突听店外有人大声道:“悲慈大师来了。。。。。。”
突然间,店里的人竟有大半走了出去。
皇甫剑南道:“这个悲慈大师究竟是什么人,看来这里的人竟似都十分尊敬他。”
丁麟沉吟道:“看来一定是白云寺的高僧。”
这时正好一个老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搭讪着道:“两位公子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
丁麟道:“正是。”
那老人道:“这就难怪两位不知了,以前,我们这个小镇并没有大夫,人们若是有什么病痛,都要到几十里外的城里去看,但自从悲慈大师来了之后,为村民看病,施医赠药,从来都没有收过钱。”
皇甫剑南道:“真有此事?”
那老人道:“两位若是不信,不防到前面的李家祠堂去看看,就知老朽所言非虚了。”
皇甫剑南和丁麟对望一眼,都忍不住动了好奇之心,站了起来,出了店门。他们并未走出多远,便看见李家祠堂前排满了一队前来求医的人。
二人走至近前,只见一白眉老僧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正在为一老人把脉,在他身后,垂首站着一位年幼僧人。
过了半晌,那白眉老僧把脉已毕,提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那年幼小僧,那小僧转身进了祠堂,不一会便提了两包药出来,交给了那老人。
那老人接过药,笑道:“多次劳烦大师,真是过意不去。”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道:“这是点小意思,还望大师收下。”
白眉老僧道:“施主无须如此,贫僧奉家师之命在此行医,只为积德行善,以恕罪孽,银子是绝对不能收的。”
那老人道:“这。。。。。。这。。。。。。”
白眉僧人沉吟道:“前些日那场大雨,将七里河的那座小桥给冲垮了,施主若是有心,不防以此银两,请人将桥修好,使过往行人岂不是免了长途跋涉之苦,对施主来说,也是功德一件。”
那老人苦笑了一下,道:“大师慈悲为怀,真乃得道高僧,小老儿这就去办。”
他方才起身,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大步走了过来,道:“这位可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