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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剑道:“那你是宋明秋还是赵影风?”
赵影风道:“我是赵影风。”
梅一剑见他身受重伤,却不顾自身的安危,心中也不禁钦佩。
他伸手接过孩子,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赵影风喜动颜色,道:“多谢!”
他接着又道:“你赶快躲起来,他们马上就会追过来了。”
梅一剑好似全不在乎,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做到。”
赵影风心道:“这次‘中原六杰’率众围攻‘英雄山庄’,一定和三弟有关,这孩子长大了,也会和三弟一样,长得温文尔雅,风流倜傥,无论那个少女见了也会动心。。。。。。不,我不能让他再重蹈三弟的覆辙了。。。。。。”
他颤声道:“在下已别无所求,只望你能找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让这孩子戴上,但千万不能让这孩子知道。”
梅一剑也不问为什么,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说着,他已闪身躲了起来。
赵影风松了口气,挣扎着继续向“断肠崖”上爬去。
在他爬过的地方,已被鲜血染红,他不在乎。
他的手臂由酸而麻,由麻而痛,疼的犹如被千万根针在刺着,他不在乎。
他因失血过多,眼前阵阵发黑,使他整个人几乎已崩溃,他不在乎。
他咬紧牙关,忍耐着,尽量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终于,他爬上了“断肠崖”,他挣扎着站起,居高临下,有如天神临凡。
过了半晌,刘百变,钟展翅,谷轻烟等十余人,全都到了。
赵影风静静的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们。
钟展翅逼前几步,道:“看你还能逃到那里!”
赵影风不说话,甚至连动也未动。
钟展翅道:“宋明秋和皇甫凤鸣已死,我这就送你去陪他们!”
他又逼前几步,人已到了赵影风面前,伸手指着他,讥笑道:“你身后就是‘断肠崖’,你若不想死的难看,就自己跳下去吧!”
他话未说完,脸上已变了颜色。
只见赵影风大吼一声,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拉,将他紧紧抱住,纵身跳下了“断肠崖”。
众人尽皆失色,急掠至崖上,俯首下望。
海浪卷起了他们的身子,撞上了一块礁石。
刹那间,海浪白色的泡沫立刻变成了粉红色。
众人全都呆立在“断肠崖”上,痴痴的望着海浪。
海浪已将赵影风和钟展翅的尸体卷走,早已不知卷到什么地方去了。
刘百变突然跪下,痴痴的凝视着海天的深处。
他不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乌云遮住了月光,天地间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刘百变跪在那里,良久良久,道:“死了。。。。。。他们都死了,我们呢?。。。。。。”
他霍然长身而起,嘶声道:“我们呢?他们都死了,我们呢?”
谷轻烟道:“三哥!你。。。。。。”
刘百变大声道:“我们这么做,究竟得到了什么?如今他们都死了,我们开心了,是吗?”
他突然仰天狂笑。
笑声中,他的人已跄踉向山下奔去。
谷轻烟长叹一声,也和众人下山而去,眨眼间,已走的一个不剩。
梅一剑站在崖上,望着波涛汹涌的海浪,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了盏茶时分,怀抱中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哭的他的心都乱了。
他喃喃道:“她怎么还不来?也许。。。。。。也许她已经不会来了。”
婴儿显然是饿极了,竟然越哭越厉害。
又过了半晌,梅一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也下山而去。
梅一剑走过长街,只见市集上人潮涌动,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
婴儿已沉沉睡去,这小小的孩子,竟似也已习惯了这奔波困苦。
梅一剑无限怜惜的瞧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喃喃道:“孩子,这一路上你可真是吃了不少人的奶,如果要是有她在,你也许就不必跟着我受这么多苦了。”
一想起她,他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暖意,脚下不禁走的更快。
前方不远,就是“天下第一庄”。
梅一剑大步走了进去,他竟似对庄中的环境十分熟悉,一路直奔大厅。
柳梦然坐在堂上,冷冷的看着他。
梅一剑道:“你知道我会来?”
柳梦然道:“这里不欢迎你,你来做什么?”
梅一剑道:“我来找她,她现在在那里?”
柳梦然道:“她现在在那里,我也不清楚。”
梅一剑道:“她曾经说过要回来住一段时间,那她最近有没有回来过?”
柳梦然道:“她的确回来过,不过已经在一个月前离开了。”
梅一剑道:“那她有没有说去了那里?”
柳梦然道:“没有,她只说是去找你。”
梅一剑道:“可我等了她三天,她并没有去。”
柳梦然奇道:“你真的没有见过她?”
梅一剑道:“没有。”
柳梦然冷笑一声,道:“那你怀中所抱的女儿又是谁的?”
梅一剑道:“女儿?”
他看了怀中的婴儿一眼,道:“他长的的确太像一个女孩儿了。”
柳梦然道:“你说这个婴儿不是女的?”
梅一剑点头道:“这个孩子是一位大侠的遗孤,才刚刚满月。”
柳梦然心道:“原来他还不知道,嫣然已为他生了一对女儿。”
他冷冷道:“我真不明白,我妹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梅一剑淡淡一笑,道:“嫣然如果回来,麻烦你告诉她,就说我来找过她。”
柳梦然端起桌上的茶杯,道:“我会的。”
梅一剑笑道:“告辞!”
柳梦然看着他走出了大厅,喃喃道:“小妹,不要怪大哥,我不想让他毁了你一生。”
晚霞满天,将大地映的一片金黄。
梅一剑微一低头,只见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
他笑了笑,道:“我就要退出江湖了,虽然她不在,但有你也可聊解我心中的寂寞。”
他想起赵影风临死前的话,当时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却已隐隐猜到,皇甫凤鸣当年在江湖上处处留情,以至才有今日的灭门之祸,是以不想让这孩子长大了,再重蹈他爹覆辙。
当今江湖,精通易容术的人很多,但真正名动天下的,只有一个地方。
那就是“百变门”。
夜已很深。
梅一剑抬头看了看“百变门”三字,喃喃道:“看来就是这里了。”
“百变门”的大门紧闭着,而且还上了锁。
四周的围墙很高,几乎有三四丈高,可梅一剑只轻轻一纵,就过去了。
他转过回廊,就看见一排房舍,但却没有一点灯火。
夜,很静,很静!整座庄院,寂静的就象是一座坟墓。
梅一剑侧耳倾听之下,每件屋子,似乎都是空的。
他突然飞身掠上屋脊,微分吹过,似已有了寒意。
他四下凝望,树木掩映间,似有一点灯火。
他掠了下来,转过几重房舍,顺着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径,走进了一座别院。
那点灯火,正是从这座院子的一间厢房中透出来的。
厢房的门微开着,屋内透出一股浓烈的酒香。
梅一剑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地上扔着两个酒坛,坛里的酒已空。
刘百变已喝的烂醉如泥,俯在桌子上,似已睡着了,但他的怀中还紧紧抱着一坛酒。
梅一剑也不叫他,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了天亮。
刘百变醒来到时候,仍然是醉眼朦胧,显然是酒意犹未过去,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梅一剑。
梅一剑道:“你就是百变门主刘百变?”
刘百变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梅一剑道:“昨天晚上。”
刘百变道:“这么说,你已经等了我一整夜?”
梅一剑道:“不错。”
刘百变道:“那你为何不叫醒我?”
梅一剑道:“我从来不和不清醒的人说话。”
刘百变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梅一剑道:“我想要一张人皮面具。”
刘百变道:“我从来不给如何人做人皮面具。”
梅一剑道:“这次你恐怕要破例了。”
刘百变冷笑。
梅一剑道:“你不相信?”
刘百变冷冷道:“我想你现在最好先弄清楚一件事。”
他接着又道:“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所以,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一点。”
梅一剑淡淡道:“敢跟我梅一剑这么说话的人很多,但如今活着的,却连一个都没有。”
刘百变面色大变,酒意好似一下子清醒了,道:“你就是‘剑魔’梅一剑?”
梅一剑道:“不错。”
刘百变道:“原来是梅大侠,真是失敬。”
梅一剑道:“这‘大侠’二字,在下可担当不起,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我梅一剑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八大门派更是被我毁的家破人亡,所谓的侠义道中人,谁不想杀我而后快!”
刘百变霍然长身而起,冷冷道:“你知道就好。”
梅一剑道:“怎么,你已准备出手?”
刘百变道:“正是。”
他举步向梅一剑走去,到了他的背后,却突然感到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气。
神兵利器,必有剑气。
只要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身上都必定会带着种杀气。
梅一剑没有回身,甚至连动也未动一下。
因为不动就是动,所有变化的终点就是不动。
不动是最佳的守势,也是最佳的攻势。
一个人若是明知背后有人要杀他,还能不闻不问,那这个人身上的每根神经,都必定练的如钢铁般坚韧。
刘百变居然也不动了。
他当然也是高手,只有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武林高手,才能有这样的忍耐和镇定,等不到机会,就绝不出手。
所有的一切都完全停止。
刘百变忽然发现,梅一剑的武功,其实比传言中的更可怕,更深不可测。
他已有些沉不住气了,道:“你为何不敢回过身来与我一战。”
梅一剑淡淡道:“就连武林四大高手之一的‘关东大笑’花满堂,都死在了我的剑下,更何况是你!”
刘百变终于按捺不住,他身形突然跃起,直向梅一剑扑了过去。
只见他五指弯曲如鹰爪,直抓向梅一剑的后心。
这一招诡秘狠辣,触目惊心!
梅一剑连头也未回,人已飘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
刘百变追了出去,爪爪不离梅一剑的心脏要害。
梅一剑道:“华山派的‘摘心手’!”
刘百变变色道:“你怎么知道?”
梅一剑道:“华山乃八大门派之一,而八大门派的武功,我还没有一样不知道的。”
刘百变道:“我倒忘了,你是八大门派的死对头,对他们的武功自然是了若指掌。”
话未说完,只见他的手动了动,衣袖中已滑落一柄长剑,他捏了一个剑诀,突然剑指梅一剑。
梅一剑道:“‘剑指天南’,‘武当派’的‘七星剑法’!”
刘百变也不答话,挺剑向梅一剑刺了过去。
梅一剑对“雪花剑法”的变化好似了然于胸,这一剑又那里伤的了他。
刘百变轻叱一声,剑法又变,只听剑风“哧哧”,声如破竹,他已正手刺出四剑,反手刺出三剑。
这连环七剑,乃是沧州苗家失传已久的“追风剑法”,其势更是犀利毒辣,每一剑都是致命的杀手!
梅一剑也不知用的什么身法,忽然间已避开了这七剑。
刘百变连用十余种武功,但却未伤到梅一剑分毫。
直到现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