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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四周又道:“这地方很隐蔽。”
杜云青一笑道:“是的,所以我才选在这儿,春花老九香巢地下,竟然别有天地,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芙蓉又皱皱眉头:“这儿一定要点得这么亮?”
杜云青道:“是的,所以我才找了几面镜子,把灯光集中照过来,最好在白昼露天取光的地方,才能洞悉机奥,不漏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芙蓉默然片刻才道。“杜爷,咱们早点开始吧。”
杜云青道:“是的,不过你还要先定定神,把方式熟悉一下,现在你先看我的好了。”
他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取了寒月剑在手道:“现在我先走一趟八仙剑,这趟剑法你一定很熟.因为它的变化简练而运用灵活,招式可以自由衔接,你从我身上肌肉变化的机兆去看,就会了解,当我招式未发之前,你能看出出手
的动向,预先把剑路指引猜出来,而且要完全正确,那就差不多
了。”
当杜云青赤条条在她面前时,芙蓉还感到别扭,粉颊通红,似乎不敢多看,可是杜云青把剑式运开后,芙蓉慢慢地就进入了状况,十分注意,到了后来,竟是目不转睛地凝注在杜云青身上了。
一趟八仙剑演完,芙蓉才叹了口气道:“杜爷,这种练法果然精辙无伦,我先前只能猜中个三四成,二十手后,已经有八九成,到了最后二十四手,竟是一招不错,完全猜中了。”
杜云青笑道:“那可不是猜,猜还有点运气,而练剑是不能碰运气的,必须要完全地判断地正确。”
芙蓉道:“我想已经差不多了,最后的十手里,您已经使的不是八仙剑手,渗合了三式奇门剑,两式龙门剑。”
杜云青欣然道:“对!芙蓉,你已经完全体会了,因为这种练法的精义绝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完全是在徽象中去判断对方出手的部位与劲力,对象完全是人而不是剑,摒除剑的观察,把那柄剑当作是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彻底去了解对方的动向,其实我从三十招之后,已经使出不是八仙剑了,你能看出来,就证明你已摒除剑的观念,完全以意动为主了。”
芙蓉笑道:“不过对您的剑术,我是万分钦佩的,您已经把剑式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几乎是无懈可击了。”
杜云青笑道:“所以这种练剑的方法不是人人都用的,本身不够火候也不行,必须要双方都够火候,才能相互深入了解而突破技艺的难关,现在我们可以深入一层,开始比剑了。”
芙蓉起立解衣,还是有点犹豫.但是她从杜云青的眼中看到一片湛然,也才坦然地把衣服全部脱掉了。
杜云青却轻轻一叹道:“芙蓉,你真美。”
芙蓉的脸又红了。杜云青笑道:“芙蓉,我这话是出自真心的赞美,绝没有别的意思。”
芙蓉点点头道:“我知道,如果我不相信杜爷的为人,也不会接受这次邀约的。”
杜云青道:“我与女子对练,这还是第一次,因此还有一个冒味的请求。”
“您说好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没有什么顾忌的。”
杜云育道;‘我要摸一遍你的身体。”
芙蓉不禁一愕!杜云青正色道:“而且在摸到你那一个部位时,你必须要用力劲抗拒,使我了解到你用劲的动向,因为女子的身体组织与男子不同,肌肉的轮廓不像男人那样显明。”
芙蓉想想道:“这也是的,今天我回去后,对着镜子也试过几次,很难捉摸到自己的意向。”
杜云青笑道:“那是不行的,因为劲力的运用是局部的,那怕是端~杯茶到唇就饮,也不仅是手臂的动作,全身的肌肉都要配合这个动作运劲,你光是从正面看,是无法了解的,最少要四面镜子,照在前后左右,你才可以了解到劲力的运用。”
他走到芙蓉的身边,捏住她的手臂道:“现在就是个例子,你用力只是手臂,可是你看,胸侧也跟着紧张,劲间和动脉鼓起,腰间牵动两股,连小腿部位也跟着起了反应,测向感应,要从这么多的地方去观察的。”
一面说,一面用手指向四边镜中的每一个形相。芙蓉终于点点头道:“谢谢您,杜爷,我懂了。”
杜云青很仔细地用手抚遍她全身每一处大穴,有时用指压,有时用掌按,有时用拳挤,同时口中作着讲解。
这一度的肌肤相勉,渐渐地消除了芙蓉的不安,她变得十分自然了,笑道:“杜爷,今天这~会,我实在受教良多.足足比得十年的苦修。”
杜云青笑道:“也许不止十年,有的人终生无法迈进,停留在某一个界限上,就是找不到自己缺陷之所在。”
放开手后,他又盘膝坐好道:“芙蓉,现在我们都蓄气养神,调息片刻,然后就开始真正的比斗。
芙蓉也坐好了,闭目片刻就讪然道:“不行,我不习惯,越调反而越乱了。”
杜云青笑笑道:“那难怪,我也是一样,这种练剑的方法,本来只限于夫妇行之,因为老夫老妻,互相已经热捻了,破除心理的拘束,才能表现自然。”
芙蓉道:“除了夫妇就不能练了?”
杜云青道:“那也不尽然,如同像我们这种相互信任的朋友,心灵相通,也可以练的,只是能洒脱如你者,实在不多。”
芙蓉对这句赞美似乎很高兴,笑了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是满州的女孩子,不像你们汉族的女子那样拘谨。”
杜云青笑笑道;‘这也是一个说法,汉女即使在嫁人生子后,对自己的身体也视为绝大的秘密,即使对自己的丈夫,也不肯赤裸相对的,有人以为这是来儒理教之故,可是在唐代,妇女们已受儒家礼教的意儒,却没有这种拘泥,因此我认为这是南唐李后主的余毒所影响。”
芙蓉笑道:“南唐后主李煌为一代宗主,他虽是亡国皇帝,可是他的作品在未亡国前,风浪以蕴藉,不是个拘泥的人,亡国后感慨悲怨,却与礼教无关。”
杜云青笑道:“但缠足之风,起自后主,沿传后世,女子后来把一双天足裹成三寸金莲,固然楚楚可怜,但是必须要在遮掩之下才具美感,如果把裹脚布跟罗袜脱掉了,不仅是臭不可近,那丑恶之状也是令人见而却步的,所以不管多恩爱的夫妇,做妻子的绝不肯让丈夫见到自己的脚,否则恐怕就不会再恩爱了。”
芙蓉听他说得有趣,不禁笑了道:“杜爷,这么一说.你是见过那种脚了,不然你怎么知道呢?
杜云青道:“我没见过,但是我家有个老佣人,他的父亲曾经跟张献忠一起作战的,张献忠最恨尖脚女子,曾经把掳来的女俘砍断莲足,堆聚成山,据他所说,张献忠本来没这么残忍的,可是有一次,他刚好在他宠姬洗脚的时候闯了去,见到那妙乐生花的纤足,竟是如此丑怪之物,就砍了下来,以后他见到小脚女人就忍不住想给她们一刀。”
芙蓉笑了起来道:“杜爷,你是个很风趣的人。”
杜云青微笑道:“我说说笑话,是为了破除你心中的紧张,我们在比剑时,必须要在情绪极为安定的情形下才能进行的,现在你好得多了吧?”
芙蓉点点道:“好得多了。”
杜云青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他站了起来,芙蓉也捧剑起立。两人相对默视片刻,攻势是由杜云青先发动的,他徐徐刺出一剑,口中道:“注意着,不要管我的剑,注意我的手臂肩头动势的变化。”
杜云青的剑在一个极为巧妙的情况下挥出去,芙蓉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道:“杜爷,若非你提醒,这一招就很难有人能躲得并了。”
杜云青道:“我的寒月剑式一共有三式杀手,刚才那一式是常用的,其余两式还没机会使用过,你只要注意看就会发现其中奥妙的,现在你可以反击了。”
芙蓉果然开始反击了,她的攻势很凌厉,几乎每一式都是在诡奇莫测的情况下出手,幸亏杜云青已能够洞悉先机,每在她杀机初现时,就已知动向,—一都化解了,交手到甘多招后,芙蓉倒仰着侧跳而出,只感到胸前一原。
低头一看,在乳沟处有着一个分许深的小孔,不禁骇然道:“杜爷,你这一式好厉害。”
杜云青叹道:“这是我寒月剑式中的第二招,原来你可以闪过的,可是你忘了我的嘱咐,竟然横剑来招架,所以才慢了一步。”
芙蓉讪然道:“我没有忘,只是我的判断不够,也可以说对你的了解不够,我没想到你出剑如此快速。”
杜云青道:“我的剑式并不精奇,就是在一个快字,杀手若出,绝不能招架,只要把捏住这个原则,你就稳可以击败我了。”
芙蓉有点惭愧地道:“杜爷,面对你这种心胸,实在太惭愧了,你已经把你秘技完全公开出来,我还藏私留下两手。”杜云青笑笑道;我知道,那不是你放意藏私,而是那些剑式是你自己独创的,不载于五龙武芨之内,即使施展出来,对我也没多大用处。”
“你怎么知道的?”
杜云青笑道:“这练剑的时间少,研究剑法的时间多,我本身的寒月剑式一共只有三手,我只以两年的时间就练熟了,以后的时间,我只是在揣摩名家剑式的精奥,看看在什么时机下,能运用我的剑式攻虚而已。你施展了甘四手剑式,都是能前呼后应的,如果你还留了两手,那一定是剑式以外自创的新招。”
芙蓉低头道:“是的,我从玉龙寺学来的那些招式,已全部抖露出来,从我们交手的情形来看,玉龙寺中甘四个护法弟子,是绝对无法胜过你的,不过我师父的能力如何,我也不知道。”
杜云青道:“我想也差不多了,现在我要把一些重点记下来,至于你自创的剑式,我们回头再研究。”
刚才所交手的剑式都画了下来,芙蓉则在一旁拿起干布,擦擦自己身上的汗,倒了两杯茶,放下了剑,走到桌子前,递了一杯给杜云青。
杜云青称谢接过,他已经把甘四式剑法全画了下来,芙蓉诧然道:“杜爷,你居然能全记下来了?”杜云青道:“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不过也是因为这种比划的方式特殊,剑势的变化动向已经知道了,记忆就容易多了。”
两个人一面喝着茶,一面互相讲解,研究剑招的变化,忽然两个似乎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两个人默然相对片刻,还是杜云青道:“芙蓉,我们到底不是圣人。”
芙蓉的脸更红了,但她也勇敢地道:“是的,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就免不了这种感觉。”
“以前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有过,我已经甘六岁了,一个廿六岁的女孩子,要说没有这种感觉,那是欺人之谈,不过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而已。”
杜云青一叹道:“我也是的,以前我都还能克制得了,今天不知怎么,居然突如其来。”
芙蓉想想道:“那或许是我们都太自信了,在一开始就压制住了,相处得很自然,就放松了戒备。”
“芙蓉,我很抱歉。”
芙蓉笑笑道,“没什么可抱歉的,我们本来就是平凡的人,何况我在来之前,心里也有了准备。不管将来能否相守在一起。在这种情形下聚过之后,我也不可能再去嫁人了,不如听其自然吧!”
杜云青伸手抱住了她,两个火热的身子,两颗早已相属的心,眼前彼此之间,又没有任何的阻碍,原始的两性之间的吸引力把他们紧紧地吸在一起了。
双方都在激情的刺激下,是很容易达成那种自然的协调。
地上铺着地毯,四壁的光那么亮,偏又安置着几面大铜镜,因此这种种的一切,都有助于他们的热情。
一轮又一轮的高潮,终于都过去了,但他们仍然满足地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