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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公公笑道:“你还能活四十年吗?”
白龙道:“十五年前,我一百二十岁,我还有点耽心,因为我想已经快到人生极限了,可是这十五年来,我静心虔修,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人生的寿命极限,应该是二百四十岁左右。
所以人生不满百,都是那些人不知道如何保生节用其年而已,暴饮暴食,乍喜剧急,都是易老促寿之源,我早年不知道,浪费了一段时日,现在算算,两百岁应可无虑,我至少还有六十五年好活,小子,你不必急,我还可以等你四十年。”
陈四公公笑道:“我老头子等不及。”
白龙笑道:“我可以教你长寿之道,你虽然过了九十,但是牙齿未摇,人也没糊涂,耳目依然聪明,再过四十年绝对没有问题,四十年后,我们举一次论剑,相信必然会使天下震动,举世瞩目。”
陈四公公笑道:“我不为我老人家担心,我也不想再活个四十年,只要能看到你伏诛剑下,就满足了。”
白龙笑道:“那你恐怕没这么长的命,我敢让你再过四十岁来找我比剑,至少会比你再多活一二十年的。”
陈四公公一笑道:“白龙不必等四十年,我只要再活四个时辰,就可以看见你伏诛剑下了。”
“四个时辰,你不是说笑话吗?在四个时辰内杀死我,大概只有这儿的几个人,谁能杀得死我呢?”
“自然有一个,你去而复返,不是就为了担心这件事吗?”
白龙笑笑道:“你说的大概是杜云青这小子,不错,我看了渡边武夫身上的剑痕,倒是颇为担心,所以才来看看,听见了他的话,还真唬着我了,所以你发现了我之后,我当初就想退走,但是我仔细想想,却又回来了。”
杜云青淡淡地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也留不到五更头,你如在那个时候退走,还有半年好活,你又回来了,就非死在今天不可了。”
白龙哈哈仰天大笑道:“杜云青,你唬不了我!”
杜云青道:“我唬你干吗?”
白龙笑道:“我再次回头时,就听见了你部下的那番话,再过半年,我的确会被你骗了。”
杜云青笑道:“白龙,你以为你聪明,以为你的功力高,你到我们附近,没人发现了你?”
白龙道:“第一次我走得太近,被陈四这老小子听见了,但是我离开得快,叫你们摸了一个空,以为是疑神疑鬼,放下了戒心,没想到我会再次回来吧。”
杜云青一笑道:“如果我不知道你再次回来,我怎么会跟芙蓉说那些话,把身后的事都交代好了。”
白龙神色微动。
杜云青笑笑道:“你应该明白,我最后对芙蓉交代的那些话绝不是无端的感谓,完全是说给你听的,因为那些话是突然而发,跟前面的话头完全接不上。”
白龙点点头道:“不错,那些话提得离奇,有所指而无所由,因此我才现身出来。”
杜云青道:“你也应该出来了,因为你知道再听下去也不会有你希望听到的话了。”
白龙一笑道:“本祖师所知已够,也不必再听下去了。”
杜云青道:“这只是你的想法,却不是我的,我说的那些话,只让你听到你能听的,却藏起了一些你不能听了。”
白龙笑道:“杜云青,你这个年轻人的确厉害,只可惜你遇见的是我,你这一套攻心之讯恐怕难以得逞,本祖师不会上你当了。”
杜云青一笑道:“你踏上了渔夫岛,就是上了我第一个圈套,本来你停身在七十丈外,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时大时小,诱使你不由自己地渐渐接近,是你中了我第二步计,你仓煌而退至百丈之外,如果就此走了,那我的第三步计划就行不通,但你去而复返,又在七十丈处停身,慢慢的被我骗到五十丈处,进入我第三个圈套。”
白龙的脸色一变,因为杜云青说的历历如绘,连距离都估计得一点不差,这使得他的信心骤失,竟忍不住失声问道:“你居然能闻声百丈之外。”
白龙想了一下,才又摇摇头道:“不相信,绝无可能,老夫修为百余年,才练到闻声七十丈,那已经是最了不起的成就了,你绝对无比能力。”
杜云青笑道:“我一剑发出,寒气能透过剑气,在瞬息之间,就对方寒冻成僵,你行吗?”
白龙道:“我不行,我练的不是这一门功夫。”
杜云青笑道:“这就是了,艺有未曾经我学,你利用玉龙寺的力量,广搜天下各家的绝学秘发,悉心研究,所知之广,可谓已前无古人,但是你仍然没有中止搜集,可见你也明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生有限,知也无涯,任何一个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尽知天下之学的。”
白龙道:“不错,但是听音感受五学,重于修学,那是取不了巧的,你绝对赶不上老夫的境界。”
他虽然如此说,但口气已经谦虚得多了,由本祖师改为老夫,证明他已心有所惧。
杜云青笑道:“这个我承认,我的修为比不上你,也比不上陈老前辈,他在四十丈内发觉有人是靠着他的修为,可是我否认此途无法取巧,我在百丈之外,发觉到你的到来,一点不假,只是我用的不是修为。”
“你靠的是什么?”
杜云青用手指头指道:“靠这个也靠这个。”
手指由头脑移到眼睛笑着道:“听不及百丈,目视白丈,却是谁都做得到的。”
“你是说你看见了老夫的身形,那不可能,老夫是一路采取掩蔽而来,都是你的目力未及之处。”
杜云青道:“不错,你过来的地方我是看不见,只是你来的时间不对,现在是下午,日影偏西。”
“那还要你说,老夫也知道。”
“你知道就应该计算一下,不该投下你的身影的。”
“没有的事,老夫十分小心了,身影虽然无法避除,但是老夫停身立足之处,影子也不会漏到你的眼中。”
“不是你的影子,而是你的身体挡住了光影,我站立的位置是早经计算的,有人偷潜登岸,只有一个方向有岩壁遮掩,所以我看好那个方向就够了,你现在自己也可以看一下,斜阳的余光为岩石所阻,平处过来,形成一道光幕,只要有东西立在前面,光为所隔,光幕就有了缺口,可供停身之处只有四个,就是百丈、七十丈、五十丈与四十丈,那一个地方光幕有了缺口,就是有了变化。”
白龙回头望去,果然在岩石的旁边,射过一片片的光幕,不禁叹道:“好小子,你的智慧之高,的确出人意外,可是你说的三个圈套,又是怎么呢?”
“没什么,我以光幕的变化,近而测知你的藏身距离,再从距离上,推出你的功力深浅如此而已。”
“哦,你推测的结果如何?”
杜云青笑道:“你问得太多,现在该我问了,你见到渡边武夫了?”
“自然见到,此人心计之工,可谓前所罕见。”
杜云青一笑道:“比你如何?”
“还差一截,小子,我知道他在捣鬼,也知道他私传三才堂的禁令,通知了朝廷,利用我离开的空档,捣毁了玉龙寺,使我无所归处。”
“你居然知道。”
“当然,所以我才说他比我差一截,朝廷既然对玉龙寺起了戒心,而且下了决心要对付我,自然已有了相当把握,玉龙寺就没有了可守之必要,放弃了也罢。”
杜云青一惊道:“你是故意放弃的。”
白龙笑道:“是的,那个地方虽然紧密,不易攻入,但也有个缺点,易为封死,只要用几门土炮,在山口上一阵猛轰,就可以引起山巅的崩雪,把玉龙寺封死在绝谷之内,固然也理不死我们,却能饿死我们,老夫修为已超越人体极限,但是还不能到辟椿的境界,危地既无可守,倒不如加以放弃了另外再作打算的好。”
杜云青道:“你打算到扶桑去再作发展。”
白龙笑道:“不错,老夫本来还想不到有那个好去处,他自己送上门来,老夫正好求之不得。”
“你知道他准备如何接待你们吗?”
“那还不简单,他想在扶桑造就一番势力,要利用我去替他卖命,对付宫本与柳生两大剑道世家,他逼得我走投无路,到了扶桑,我只好给他卖命了。”
“你居然也会想到这一着,那就好了。”
白龙笑道:“我既然想到了这一着,还会被他所用吗,恐怕他最后会被我整得后悔莫及。”
杜云青哦了一声道:“你要整他恐怕不容易,他敢把他的企图与目的告诉了我,自然也会防到我传入你的耳中,可见他已有了对付你的手法。”
白龙笑道:“他没有别的手法,只是吃定了我,在扶桑,我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只有听他的了。”
芙蓉道:“本来就是,你除了接受他的协迫外,又能怎么样,你的党翼已经被他消除了一大半,在扶桑你没有办法召到新的人手。”
白龙道:“但是我可以找到另外一批人来帮助我的,他要我对付两大世家,我又何尝不能帮助两大世家反过来对付他,那样一来,他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芙蓉一笑道:“白龙,你实在太天真了,两大世家会要你的帮助吗?”
“为什么不要,当我展开行动,杀死他们几个高手后,他们自然会恐慌起来,求着我去帮助呢!”
谁知芙蓉一笑道:“你如果是打着这个算盘,那就大错特错了,渡边武夫敢接纳你,因为他要扶植的毛利王室失势,没有顾忌,受当权的足利天皇支持的两大世家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合作要求。”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怕死,不怕我为渡边武夫出力杀光他们的武士。”
“他们会伯,但是他们宁可被你杀死也不敢接受你,因为他们还有更大的顾忌,顾忌大清朝的攻击,你在中土被逐,是朝廷必须除去的对象,如果他们收容了你,必将引起大清的谴责而兴师问罪,他们还惹不起大清朝。”
“笑话!有了老夫的支持,大清朝廷如果要想发师远征,老夫可以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你如果有这个本事,就不必逃亡海外!”
白龙一笑道:“在中土,老夫无以为计,因为朝廷的势力太大,但是在东瀛,有大海为阻,朝廷的水师能有多少,老夫可以拒之于海上。”
“你不能,你既不容于朝廷,又不容于江湖,如果朝廷要征伐你,可获得朝野一致的赞同,江湖上无数的豪杰也都会自动请缨,合力来征伐,扶桑三岛敢要你吗?”
“老夫如果能助他们抗敌,他们自然会要的。”
“问题是你不能,你别忘了扶桑是个岛国,四面环海,真要惹得朝野一致行动,在两个月以内,可以造成战船万艘,召致甲兵千万,把扶桑整个围起来,你一个人能顾得了多大的地方,就是这个渔夫岛弹丸之地,你一人之力,也照顾不到。”
白龙呆住了。
芙蓉笑了一笑道:“所以你要放明白,扶桑绝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树下中华这个强敌的。”
白龙道:“那老夫帮助渡边武夫,朝廷就不管了。”
芙蓉笑道:“渡边武夫只是利用你去争权,朝廷自可不理,他向我们保证过,只要他能掌握住势力,第一件事就是除去你,正因为有了这个保证,我们才放他离去,无论是谁掌握,谁都不敢收容体,白龙,你将来的命运将会很悲惨,唯一可走的路,就是引颈就戮,为你以往的血腥赎罪,否则你的日子将更难过。”
白龙脸色微变,芙蓉的话,他也体会到不是洞唬,也打翻了他的如意算盘,当政的人是绝对不敢收容他的。
可是芙蓉最后的一句话又独怒了他,因为要叫他引颈就戮,他是绝对无法接受的,狂声一笑道:“除死无大患,老夫引颈就戮是一死,受人摆布也是一死,两者之间,有多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