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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玉道:“那跟畜牲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他们?”
赵大:“关系很大,那个邪教中是有将人变兽的能耐,但是吸能变得了外形,却变不了骨骸,把那些野兽杀了,当场剖骨检验,真伪立明。”
谢北城立刻变色道:“那怎么可以?”
赵大道:“这是自清的唯一办法。”
方子玉干笑一声道:“赵老弟说的办法是不错,只是不可再次,假如花面狼真是这种人,韦老爷子一定会有个交代的,不过兹事体大,老朽也不能擅自作主了,最好是请二位公爷一起到松庐去,向敝上韦师兄说明此事。”
雷刚道:“我们才不去呢,如果你们是一伙的,我们这一去还有命在?”
赵大道:“雷兄,很对不起,兄弟不知道二位是办这种案以致多有得罪,不过雷兄可以放心,赵某对韦老爷子所知虽不深,却相信他绝不会是这种人,他老人家乐善好施,是个有名的大善土,怎么会涉及这种残忍无道之行径,去弄清一下也好,敝兄弟可以伴同二位前去。”
方子玉道:“那就更好了,有赵老弟等四位伴同前去,二位该可以放心了。”
丁大元想想道:“在下来此前也曾打听了一下松庐的情形,京师的人对韦老先生极其尊敬,因此在下也相信老先生不会与此案有涉,才未敢造次,否则在下早就登门索人了,既然有方老夫子的邀请,且有四位豪杰作伴,丁某倒是很愿意到松庐去问个究竟。”
孙三却道:“大哥,咱们拿银子办事儿,交了差就行了,何必要去多这个事呢?”
赵大却叹了口气道:“老三,这件事是湿手抓丐,摔都摔不掉了,虽然海捕公文上只写了丁雷二位的名字,但临清铁捕丁大元办事何等机密,绝不会只有两个人来的.他们两人进了吉祥坊没有出去,自然已经落在人家眼里了,若是他们一去不回,岂不是要咱们背上黑锅。”
丁大元微微一笑道:“赵兄高明,不但丁某有了安排,而且雷兄弟的师门也派人在暗中等候着,我们只要十二个时辰不现身照面,事情就闹大了,那位提供消息的江湖朋友也打算挺身出面作证,指控四海班了,赵兄等四位自然也难免会牵连进去。”
赵大道:“丁头儿放心好了,赵某等四兄弟所以陪二位前去,就是要保证二位的安全。”
丁大元笑笑道:“这倒不必,了某若无相当保证,也不会贸然前来,我们两人如有不测,则临清府台方大人,以及雷兄弟与他的师尊金刀镇河朔候老爷子都会得知消息的,直隶地面下官私两面,那会有人出头干涉,不过了某仍是很希望四位也去一趟,因为四位也是侠义中人,对这种人神共愤的残忍血案,也有责任查访清楚,将奸徒惩之以法。”
赵大微笑道:“丁头过奖了,赵某等四兄弟在京师只是混世面而已,当不起侠义二字,因为侠义是出自本衷,而赵某等人却是为利而动。
丁大元道:“功利而动也可以,只要记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行了,那位老御史为他爱孙失踪的事,县赏黄金百两,丁某与雷兄原意分出一半来,举赠四位。”
赵大一笑道:“丁头儿盛情,敝兄弟十分感激。”
丁大元叹了口气道:“丁某知道这五十两黄金未必会在各位的眼中,就算一百两全部给了四位,也不见得打动各位,但这是候老先生所能拿的最高数目了,他为官数十年,只赚了个廉明耿直,万民景仰而已,官囊所积甚少,这百两黄金根本就是祖产所遗,在丁某看来,这百两黄金,重逾千斤。了某自己绝对分文不要,只是为其他出力的弟兄们留下一半而已。”
赵大道:“丁头儿,你既然知道咱们弟兄不在乎那五十两黄金,因此我们陪你去也不在乎那些赏格了,我也不敢说什么为侠为义,只是那么一点良知让我们走一趟而已。”
方子玉看看谢北志愿道:“如此,老朽等先走一步,去告韦老,在松庐扫径以待,不过老朽未走之前,还希望能将好那两个人给方某看看,以便确认。”
赵大知道他是想在尸体上看一看那两人的死因,用以猜测自己等人的实力,因此忙道:“应该的,老夫子请这边来,此地除了那两位之外,还有两个是硬想往里闯,呼喝不听而致被小弟兄们放倒的。”他带方子玉谢北城二人,来到屋旁的一个小间,那儿原是作卧房之用,一张大坑占了大半的空间,现在却用了白布盖了四具尸体。
方子玉看得很仔细,从头到脚都—一检了,确定死因后才抬头向赵大道:“他们似乎都是中了一种淬毒的细巧暗器而死的。”
“老夫子高明,赵某此地虽非机密,但是要想闯进来,或是役作个明确交代就走,那是很不容易,尤其是赵某刚摆下两名官人,行事必须要慎重一点。”
谢北城叫道:“赵兄,恕兄弟多嘴问一句,这四个人据兄弟所知,他们一身软硬工夫都臻上乘,面且都学过横练避刃的工夫,刀剑砍上去都不易受伤,是那一种暗器居然能把他们都摆下来了?”
赵大一笑道:“对别人,赵某是不便揭露秘密的,对二位却无所隐瞒的,就是这个。”
他从衣兜下面掏出一个圆筒,前端有状如烟盖般的莲蓬孔,后面却是一根拉索,方子玉问道:这是什么?”
赵大笑道:“是九子莲筒,是一个流落京师的炮伏师制作的,一共制作了四十支,极为得用,如果一次猛拉,可以将九支钢管镞全部射出,如果慢慢的拉,倒每次可射出一支,铁尖锐如细针,弩劲强可透石,一器在手,再好的气功也挡不住,只是镞箭制作不易。”
一面说,一面还示范,对准对面的墙壁拉动绊纽短索,只听见丝丝轻响,墙上现出了一怎小黑点,走近仔细一看,才知道都已经被穿透了。”
方子玉咋舌道:“好利器,好巧器。”
谢北城道:“赵兄能否借给兄弟一观。”
在谢北城的想法,这是必然不会遭到拒绝的,谁知赵大却摇摇头道:“不行,除了天王老子外,谁都不能看看这玩意儿,我们四弟兄足足化了两年工夫,十来万两银子,才造成了这五十支管简,恁着它们,我们才能在京城立得稳脚跟,一个人,不怕他的武功再高,只要有三根弯筒对着他,神仙也难以保全他的性命。”
谢北城讪然地道:“充其量这只是暗器而已,一个轻功卓绝的高手,即使近在一太范围内,也能轻易地躲了开去,刚才我看了,它们能扫及的范围不过才经尽大小。”
赵大却笑笑道:“不错,不过我配合了三个人一组,而且都是久经训练的熟手,三筒发射的先不会超过透一口气的时间,一个接一个,上那儿躲去?”
“那也吓不倒人,只要事先防备,根本不认人接近。”
赵大看了他一眼道:“谢老哥,你想得到的赵某也想得到,问题是赵某这批弟兄并不是英雄好汉,我们要放倒一个人,绝不会让他知道,我们掌管弩筒的这四十名弟兄,平时从不跟我们接触联络,他们以多种身份徘徊在附近,看准对象,出其不意,暴然施袭,而且发完就走,收殓移尸,自然有别的人去办,现在赵某打开窗子说这话,你们派来监视的八个人,那一个逃过了的?谢兄如果不信,不妨试试掉,兄弟只要放句话出去,你如能安然无恙地走过三条街,赵某就把脑袋搬下来给你当尿壶使。”
谢北城不禁一怔,连忙道:“赵兄开玩笑了,兄弟只是一时好奇问问,绝没有别的意思。”
赵大冷冷地道:“我们只会几手普通把式,却能在京师地面上闯出一片局面来,再厉害的人物也敢碰一碰,当然要有点恁恃,这弩筒并不出奇,但是只要懂得使用,就是一项无比的利器,除非那一个像皇上一样,躲在京里不出来,咱们无法奈何他,否则只要他在人君里现了身,我们就能摆得他四平八稳。”
方子玉的脸上也有点变色道:“老弟,北城只是开开玩笑,你可别放在心上。”
赵大沉声道:“方老夫子,老实说,今天这件事赵某已经很后悔,只是已经沾上了,才不得不撑到底,起初我以为那八个人中,至少有两三个是官方的,所以才稳得很,现在知道那八个人都是松庐派出来的,赵某就上了心,我们陪丁大元到韦老爷子那儿去,是为了彼此间的利害,希望你们不要再打什么主意,否则的话,我们哥儿们就会从四海班开始,见一个放一个,多少年来,大家都是熟面孔,而我们又是吃闲饭的,有的是时间。”
方子玉道:“赵老弟,你说到那儿去了?”
赵大冷笑道:“先小人后君子,赵某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大家临时抓破脸不愉快。”
方子玉干笑道:“赵老弟,你太多心了,韦老爷子另外派人来不是监视你,而是想了解一下状况,或者临时帮助你一下,我们如果有找你们麻烦的意思,又何必把事情委托你代办呢?这不是自己找过不去。”
“那他们干吗要急急地扯活?”
方子玉道:“他们是见你已经把正间子陷住了,急着要去报告韦老爷子,才引起的误会。”
赵大冷笑道:“得人钱财,为人消,敝堂把事情办妥了,自然会去禀报的,又何劳他们动问,就是他们这一搅,反而把事情弄砸了。”
“这是怎么说呢?”
“我把丁大元跟雷刚弄进来以后,就想到有麻烦,所以通知弟兄们特别戒备,在外面放平了八个之后,我以为事情过动去了,又松懈了戒备,以免咎人疑,那知道竟是贵方的人在捣蛋,现在可好了,丁大元后面跟来的把一切都看去了,我却连个人毛都没捞着,回头到了松庐,事情摆得平还好,摆不平的话,岂不是连我们都陷进去了。”
方子玉的脸色很难看,但也无可奈何,只有陪笑脸道:“赵老弟,一切全仗大力。”
赵大一叹道:“现在说什么好呢?韦老爷子也是的,什么人不困用,偏要用个劣迹昭彰的花面狼,而且还下了那些不容于江湖道义的邪事儿,让人找上了门来。”
谢北城吸有道:“这是兄弟的疏忽。”
赵大道:“我要二位先回,就是希望二位跟韦老爷子好好商丘一下,如何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交代,但丁大元跟雷刚绝不能动,否则把我们也牵进去了,我们可不是冤枉,韦老爷子家大业大,可以拔脚一走,我们的身家老小都在这儿,离了京师,别外可没有我们存身之处,老夫子可得替我们想想。”
方子玉道:“赵老弟放心,老朽一定会交代明白,不让老弟为难的。
赵大苦着脸道:“丁大元不愧是个老公事,他自己陷了进来,他跟来的人居然不动声色,这才叫高明,老夫子,赵某有个建议,如果各位真要办什么大事,倒是不妨把丁大元给拉拢过去,那才刚办事的人,光靠武功是没有用的,有时反而会误事。”
方子玉只有听他教训的份儿,听了还得向他称谢:“是的,多承开导,老朽一定向韦老爷子推荐赵老弟长才。”
赵大叹道:“老夫子,你又会错意了赵某弟兄只是京师的混混地头蛇,二流的江湖混混,算得了什么,我说丁大元的事是真的,你必须把他安抚定了,才能谈以其他,否则什么都做不成了。”
谢北城道:“给他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待如何?”
赵大冷笑道:“可以,谢兄请先回去等着好了,如果他们变了主意,不想进松庐了,谢兄自己到临清找他们去。”
“赵兄,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兄弟无权无势,只为了几两银子,就把一片基业给卖了,未免太得不偿失,因此兄弟必须把情形向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