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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噬血双目紧闭,俨然失去了平日的生气。一张脸,变得苍白孱弱,任谁也想不到,这就是往日叱咤风云的一族之王。
额前的发丝凌乱地挂下,遮住了他俊美的玉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可始终没有睁开眼。
看着这样的噬血,天九忽然就慌了。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心脉时,连说话都跟着他的睫毛颤抖起来:“大哥,大哥你醒醒……世间当真无你留恋之人,贪恋之事了吗?”
天九年龄最小,一下子便忘了他曾教他们的“任何时候都不能表露自己心事”的戒告,颤颤巍巍地落下了男儿泪。
他伸手一抹,坚决道:“大哥,天九只跟你一人。你若非要丢下我们兄弟四人,天九陪你。”
天氏兄弟很多年前便已发誓,今生都会听命于他。
纵使他表面看起来有多无谓,对他们有多漠然,但,是他让他们活在这个世上,是他让他们的心没有对世界绝望,是他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一年又一年,曾几变过。
他们对他的依赖,已然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是谁说,久了会有情。
是谁说,他们曾经踏过的尘埃可以铺成一条望不见边际的路。
是谁说,兄弟,是一辈子的。
是谁说,不管花开花谢,他们都要在一起。
第五十一章 东陆一别,隐涛暗涌(1)
“丫头,你看看,我这荷包绣得怎么样?”
接过一看,疑问出声:“馨雪,你在绣鸭子吗?”
“鸭子?不会吧?这是鸳鸯啊!是鸳鸯!丫头你怎么可以说它是鸭子啊!”馨雪心疼地夺了回来。
说罢,又拿起雪姬的一看:“呀,你的鸳鸯怎么跟我的完全不一样啊!”
两个一比较,相差甚远。
馨雪立马泄了气:“啊,丫头啊,你怎么什么都比我好呀。”
“我从小就帮珍姨绣这些的啊,你是千金大小姐,自然不会。”
无意间抬头,看到了馨雪忧伤的神色,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馨雪,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没事没事,总会过去。至少我还有你,苏泽和爷爷啊!只可惜爷爷不肯住进东陆府,要不然哪,咱们天天可以吃到好吃的牛肉面啦。”
“是呀,”雪姬笑着,“不过这次回西陆,可不会由着他了,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到西陆去。馨雪,你是要随我们呢,还是跟着苏泽?”
馨雪一副被人遗弃的模样,可怜道:“唉,你现在是幸福了,跟西洛誉重修旧好,甜甜蜜蜜的,明日就可回去做你的西夫人,我一外人,跟着你们去干什么呢,碍不碍眼啊。”
“馨雪!你莫要笑话我!说到此处,也莫怪我口下不留情,真正的原因,是你舍不得离开苏泽吧?”雪姬也开起玩笑,“女大不中留哟。”
“谁说的!”俏脸一红。
两人不再争执,又绣了起来。
“啊!”
“怎么了?”馨雪拉过她手一看,食指冒出了一滴鲜血,“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喔!我真是笨哪,你还能想什么呀!”
“我没想什么,很认真在绣啊!”雪姬抽回手,放进嘴里吮了吮,“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十指连心,这一针下去,就像扎着心似的,很痛啊。”
双眉皱了起来,好像真的很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少了什么,闷闷的。”
馨雪正欲开她玩笑,便听见了敲门声。
“谁呀?”
“我。”响起了两声。
两人一怔,他们怎么走到一块儿去了?看起来,明明是水火不相容的样子的。
“进来。”
门打开,西洛誉与苏泽一同踏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她们问。
看他们的神色,还挺严肃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十一章 东陆一别,隐涛暗涌(2)
不等她们继续猜疑下去,苏泽就把一封信递到了她面前,并说:“方才我出去时,碰见了西陆主,还未打声招呼,便见一名红衣女子出现。”
红衣女子?莫非——
苏泽继续道:“就是外族王的手下,婚宴那日,她也出现过,她说她叫红,叫我们递封信给你。”
是红姨啊……原来他们这么担心,是因为这封信么。看来,红姨是怕交给一个人不安全,便等他们一起出现。
他们两个在一起,即便是其中一个忍不住想看,见对方在场,便不会打开。
雪姬接过了信,心头疑惑,信?有什么事不可以亲口对我说呢?
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她当着他们的面打了开。
信中言语简短:我没事。已离开,勿找。
虽没有落款,但她的直觉就已经告诉她写信人是谁了。
三人皆看着她,想问她,可又觉得这是她的隐私,不该多嘴。
她无心隐瞒,直道:“他离开东陆了。”
几人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心照不宣,。
苏泽心头疑惑,不知噬血为何离开。难道他不要这座城池了?还是说被我刺了一剑后,已无力夺城?
西洛誉的神色紧绷,心中亦是不明。照理说,噬血应该不会不跟他打一声招呼就走的吧……留下一句“我有事”,便离开了东厢。
见西洛誉走了,苏泽也没再呆着,用了一个不差的理由也离开了东厢。两人来去匆匆,屋里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们是干什么去了。
想了想,把信放在桌上,又绣起了鸳鸯。
第二日,客房。
寻阁推了进来。
“怎么样?查清楚了么?”西洛誉问道。
“查清楚了。他们是去北陆的路上,七天前就已经出发了。那个红族长,应该是故意留下来给雪姬带信的,送完后也加紧赶路了。”
“什么?北陆?”西洛誉猛地站了起来,“他居然去了北陆?”
寻阁倒没什么,疑问道:“他们自己去了北陆,不是正中我们下怀吗?省事,自己去送死。”
是,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让他们攻下东陆后,再骗他们去北陆。而北陆被他们埋了近满陆的炸药,准备让那里成为他们最终的坟地。
可是——那只是原本的计划。
“寻阁,先不回西陆了,快马加鞭去一趟北陆。”
“什么?我们也去?”寻阁大惊。
“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西洛誉道,“纸最终包不住火,若是让丫头知道那些炸药是我们事先埋的,她一定认为是我们害死了他……寻阁,我有一种感觉,如果噬血死了,我将永远失去丫头……”
第五十一章 东陆一别,隐涛暗涌(3)
雪姬在整理着床头衣物,一件一件叠得好好地。馨雪在一旁看了,酸溜溜地道:“哟,有人要做西夫人去咯。这贤妻良母的样子哟,真让人嫉妒啊。”
“馨雪,你是太闲了吧?”一边叠着,一边回过了头,“你的鸳鸯已经绣好了吗?再不加紧,苏泽都要被其他女子给勾搭走了!”
“谁说要绣给他了!他想得美!”
“叩叩叩——”
“谁啊。”
“是我。”
馨雪又推了她一下:“你看看,人家西洛誉都等不及了,你还慢慢吞吞地!我去开门!”
“欸!馨——”
打开门,西洛誉果然已经背着行李。馨雪很自觉地让了道,放他们进去。
“丫头,”西洛誉唤着,走到了她身旁,“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她放下手中的衣物,回过头,心中竟有些期待,“有什么事不能等路上再说吗?”
看着她的模样,西洛誉实在不忍心打破她的期待。可是若此时心软,日后她定会怪罪自己的吧……既然如此,他放弃短暂的拥有,选择长久。
馨雪刚想说“我把房间留给你们”,便听到西洛誉开口道:“丫头,我想……你再在东陆府住几日吧……”
雪姬的笑容渐渐僵住,心中忽然颤了一下。但却还是平静道:“恩……你要先回去吗?那好,我在这里等你接我回去。没关系,在这里挺好。”
他又怎会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失望?
馨雪管他是不是西陆主,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指着他的胸膛大声道:“西洛誉!你说什么呢?丫头一大早就在收拾了,你现在才来跟她说,让她再在东陆府多呆几天?你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馨雪!”立马拉住了张牙舞爪的她,“你别这样,洛誉一定是有原因的。”
西洛誉默然,突然抱住了她。过了会儿才放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声道:“丫头,等我回来。”
她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轻点头道:“恩,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西洛誉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寻阁刚踏出房门,又回过了头,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她轻笑,虽然知道他听不到,但还是道了句:“没关系。”
“他干嘛突然跟你说对不起啊!要说也应该是西洛誉说啊!”馨雪不明,“丫头,你当真就这么放他走了?也不问问他去哪里!”
雪姬不答,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惆怅。
为何她会有种感觉,此行一去,将是永别?
第五十一章 东陆一别,隐涛暗涌(4)
“喂,丫头?你在想什么呢?问你话都不回答!”
雪姬回过神,看着她道:“馨雪,你觉得,我们能够感觉到未来的事吗?”
“感觉到未来的事?我为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指什么呢?”她问道。
思了思,不答反道:“刚刚……我心里突然间颤了一下,好痛,就像昨日扎到手指一般……看着洛誉的背影,我才知方才的痛是为了他。可是我为什么要痛呢?”
馨雪都有些糊涂了:“丫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越听越不明白了……”
“我是说,今日一离,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永别——”
馨雪忽然捂住了她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行了行了,肯定是你想多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馨雪的心里却也一样忐忑不定。她知道的,她的梦不一般,很自然的,馨雪便有一种想法,她的想法,也一定不是无缘无故跑出来的。
她不禁有些担心了:丫头之前过得那么苦,难道老天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看着雪姬把本来理好的衣物又放了回去,心中祈祷: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的话,请听到馨雪的祈祷吧,别再让丫头受苦了,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噬血一走,洛誉也跟着走了……雪姬抬起头,望着窗外。希望是我想多了……
这日晚上,雪姬体内的冰丝又发作,东陆府里不断传出惊心的喊声。正值痛苦不堪时,府里一名小丫鬟端着一个小拇指般大小的瓶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苏泽正欲将不相干的人赶出去,便见那小丫鬟上前道:“少爷,这里有一个小瓶子,还有一封信,是前几天一名火焰般的女子给我的,让我保存好。”
“什么东西?为何今日才给我?”
丫鬟颤颤巍巍地道:“那女子说了,我要是擅自打开,或者提早给了少爷的话,她就要了我的命。说是……说是只能当丫头发作的时候,才可以把它们交给少爷。”
不再为难她,接过东西便放她出去了。
“丫头,你再撑一下,那肯定是解药!”看着床上痛苦的雪姬,馨雪不再磨蹭,夺过苏泽手中的信,粗鲁地撕了开,想看看里面是不是写明如何使用解药。
苏泽也已打开了小瓶子,凑过去嗅了嗅,眉头紧皱。
怎么会有血腥味?
第五十一章 东陆一别,隐涛暗涌(5)
馨雪读了出来:“你们若冒然给她运功止痛,她只会死得更快。冰丝是以我之血为蛊,只得以我之力缓痛,以我之血作解。她现已是末期,如再次发作,立